老頭猛地爬起來,操起一把上山開路用的砍刀,然後鑽出窩棚。外面已經很黑了,但借著蒼茫的暮色,他依舊能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因為是夏天,並且在這深山里,也沒什麼人,所以老頭只穿了條短褲,雖然山里蚊蟲不少,但老頭這個窩棚的周圍,特意種了一大片驅蚊草之類的,這就成了天然的蚊帳,所以他即使穿這麼少、也不用擔心蚊蟲的叮咬了。
那女人看到老頭後,不知為什麼,顯得非常興奮,竟然很主動靠了過來,等走近後,老頭聞到這個女人身上有種特殊的氣味,那氣味很好聞,並且這種氣味,馬上讓老頭心搖神蕩起來,他忽然**難耐,渾身燥熱。
還沒等老頭反應過來,那女人竟然一下子抱住他的身體,這一抱,老頭渾身都酥軟了,因為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抱,他興奮的有點渾顫抖,意識甚至都有點恍惚,仿佛是做夢一般,讓老頭覺得按在草鋪上,劇烈動作起來。
整整一夜,兩人顛鸞倒鳳,**,如膠似膝。一直到了拂曉,那女人才離開。
女人一走,老頭這才感到渾身酸疼,疲憊異常,就昏昏沉沉睡著了,等一覺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他整整睡了一天。
老頭慵懶的爬起來,吃了點東西,邊吃邊回味起昨夜的奇遇,這算是他活這大半輩子,初嘗男女之事的樂趣。
一回憶起那種感覺,又讓他點心猿意馬,不禁盼望那女人能再趕快出現。雖然那女人出現的如此詭異,讓他覺得這女人恐怕不是一般人,不過想想,自己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一輩子能嘗到那種美妙的感覺,就是死也值了,管她是人是鬼,反正是爽到了。
他躺在窩棚里,支起耳朵,注意听著外面的動靜,但一直等到在傍晚時分,那女人仍舊沒出現,會不會不來了呢?老頭心里有點失落和惋惜。
等啊等,老頭越來越坐立不安,他一會鑽出窩棚外,看看有沒有那女人的蹤跡,一會又鑽進窩棚里,躺在草鋪上默默出神。
就這樣,一直到午夜時分,忽然,窩棚外面有了動靜,老頭馬上興奮起來,連忙鑽出窩棚,讓他驚喜萬分的是,那個女人又出現了!
這次,老頭沒有上次的匆忙,他開始注意這個女人的長相。外面太黑看不清楚,而當兩個人鑽進窩棚里的時候,老頭借窩棚里吊著的一盞小油燈,依稀感覺這女人的模樣長得還算清秀,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的年齡,算是個很有魅力的少婦。當老頭試圖問這女人一些話時,這女人只是咿咿呀呀,邊說邊用手比劃,原來是個啞巴!
不過,老頭還是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到他這個年齡,還能遇到這麼一個女人,已經完全知足了,並且這女人在行起男女之事來,非常風情萬種,總能讓老頭欲罷不能,飄飄欲仙。
兩人好像都很**,在窩棚里馬上波不急待地月兌個精光,然後便滾在了一起。就這樣一直折騰好久,老頭畢竟年齡有點大了,並且已經連著兩夜都生龍活虎,所以有點體力不支,不知不覺,就疲憊的摟著那女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男人歲數一大,夜里起夜的次數就多,應該是在他睡著後不久,老頭就被尿憋醒了,他這才忽然發現,那女人已經不在他懷里了,而是坐在旁邊。不過,老頭多了個心眼,他沒有動,而仍然是假裝睡著,躺在那里、眯著眼楮、偷偷的觀察著那個神秘的女人。
此刻,外面的月亮已經偏西,恰好從窩棚**進來,灑在兩人的身上。因為是滿月,所以月光顯得特別明亮,老頭能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好像仰著臉,正用手在脖子上模著什麼東西似的。
忽然,他看到那女人從脖頸下一扣,居然把整張臉皮給慢慢撕了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老頭能清楚地看到,臉皮撕下來後,在那女人真正的臉上,居然長滿了恐怖的黑毛,不止如此,那張倆上的五官非常的扭曲而畸形。能隱約看到好像有四只眼楮,和兩個鼻子。就好像一堆五官,散亂的分布撒播在臉上似的。
看到這一幕,老頭嚇得差點尿了出來,不過他比較到了這個年齡,還算是能鎮定的住自己,假裝翻了個身,而那女人,一看老頭有動靜,就趕緊把臉皮又貼了上去,並迅速躺在了老頭身邊。
老頭裝著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揉著眼楮爬起來,做出一副夜里起來撒尿的樣子,等他鑽到窩棚外面時,沒敢立即狂奔逃走,因為他怕這樣一來,會被那女人發覺,于是先是躡手躡腳的走了二十多米後,這才撒開兩腿,連滾帶爬的往山外逃去。
幸好,那女人沒有追上來,並且月光也很亮,再加上老頭對這一帶的山路和地勢都很熟悉,到拂曉的時候,他就從大山最深處走出來了,因為過于疲乏,便找了塊巨石,躺在上喘了口氣,稍微歇了會後,馬上又爬起來趕路,直到天色大亮、太陽升起來後,他心里那種極度的恐懼,才稍微緩解了一點。
等趕回家後,由于恐懼加上勞累,使他在家里整整的躺了整整兩天,他想想自己遇到這事,簡直就是听老輩人講過的‘畫皮’。他想,那個女的肯定是個女鬼,月光下看到的那張可怕的臉,老不時的在他眼前出現,更讓他日夜不安,驚恐萬分。
老頭恐怕那女鬼找上門來,于是,他把自己的門窗全部堵嚴,連夜里出去小便都不敢了,只得找個了夜壺。過去,他只在冬天的時候,才用這東西,夏天放個夜壺在屋里,那氣味確實不好聞,可老頭實在顧不了那麼多了。
本來以為,時間久了就能緩過來,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恐懼不但沒變弱反而更加厲害了,現在老頭是吃不下、睡不著,風聲鶴唳,一點小小的動靜,都能使他驚恐萬分,整天心驚肉跳的。他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于是就來廟里燒香拜佛,並且向我求助。
我當時听完老頭遇見的這件怪事,心中不由得一震,當時腦子里立即冒出了一個念頭。老頭遇到的那個‘女鬼’,其實也不過是個怪胎而已,和來寺廟的那個怪胎一樣,只不過,這個怪胎的性別,是個女的罷了,她也應該是怪老頭奸**女後生出來的。並且這個女怪胎的化裝術,和那個怪老頭的都很像,更能佐證她是怪老頭的後代。
當時,我為了消除那個老頭的恐懼,特地假裝給他做了法,並且還把一本《金剛經》送給他,說這是經過師父加持過的經書,帶回家去可以驅魔闢邪,老頭才千恩萬謝的走了,過了兩個多月後,那老頭又專程來寺院里感謝我,說那本經書果然管用,他放在屋里後,就覺得心里安定了許多,然後生活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但再也不敢去那個地方采藥了,並且現在采藥都是當天去、當天回,再也不敢在山里過夜了。
經過這件事後,我更加意識到一點,在我們這一帶,這種怪胎還真不少,他們形態各異,甚至性別上也有差別。真是一群可怕的怪物,這也都是那個怪老頭做的孽,多少像翠花嬸子一樣的家庭,因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幾十年來,我們這一帶,時不時會有走夜路的人,無緣無故的失蹤,並且這些失蹤的人,有的被人發現尸體被啃食,內藏被掏空。我知道,這都是那些怪胎干的。我雖然試圖殺死這些怪胎,但苦于自己勢單力薄,這種事和一般人說,人家也不會相信。
等後來的時候,慧中慢慢長大了,不知怎麼的,這孩子性格很像他慘死的二叔。很聰明,膽子也很大,是個不安分的人;不光性格像,連長相都有幾分神似,我有時會忍不住地胡思亂想︰是不是我二弟死的心有不甘,並且舍不得我們兄弟之情,于是就再次投胎轉世到我們李家。
當然,只是瞎想而已,不過也是因為這一點,我對慧中從小就特別溺愛,算是慣壞了他,他從年齡很小的時候,就不愛念書,還經常和別人打架,年紀輕輕就出來混社會了。我曾經屢次試圖管教他,讓他走正路,但也沒什麼用,他依舊我行我素。
不但如此,不知從那一年起,他知道我們李家的秘密後,每個月的月末,都會去亂墳崗去拿財寶,並且他怕被別人先拿走,所以都去的非常早,我因此把他吊起來打過,但他性格和我二哥一樣,特別倔,自己認準的事,誰勸也沒用。
最後,我也無計可施,只能在每個月的月末的夜里,自己先去那邊埋伏起來,在暗地里保護他,他是我們哥仨唯一後代,要是萬一有個閃失,我到了地下,也沒臉向父親還有大哥交代。
所以,這幾十年來,我從未間斷過,每個月月末那天的夜里,我都會去亂墳崗去保護慧中免受傷害,這也是我昨夜能夠遇到你們的原因。因為對我來說,我知道,那里之所以危險,就是因為那些怪胎,而一般人在體力上,是絕對不可能打贏他們的,而我卻知道怎樣對付他們,昨夜我的木魚也終于派上用場了」。
老和尚的這席話,才使我們恍然大悟。旁邊的李慧中更是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六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樣,抱著老和尚的腿嗚嗚痛哭起來。老和尚也無限傷感的撫模著他的頭。過了好大一陣,他爺倆的情緒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然後,我們才開始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下一步我們要做的,就是全力對付高瞎子,一旦找到,會毫不留情的把這個「老怪物」干掉,因為他實在是太殘忍、太變態了,干了這麼多令人發指的事情。那我們應該從何處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