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怎麼辦?」子墨揮舞著哭喪棒,勉力招架,身上的符咒早已砸了個精光,若不是二人身上都穿了朱厭皮毛煉制的皮甲,刀劍難傷,否則早就大唱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
「媽的,跑!」依山也大為惱火,本來以他們二人的本事,足以對付那獸宗六人,不想竟然每個人都有不低于自身修為的妖獸相伴,要知道妖獸的戰力可比人類修士強悍的多,此次大比,無不是各門派精英,菜鳥可沒有幾個。
「哈哈,想跑!沒那麼容易!」六人六獸徹底佔了上風,早就留了心眼防止這二人月兌逃,那猴子一見二人做勢要溜,一身大喝「虎氏三兄,還不撒網!」說著另外三人同時奮力推出一掌,掌勁裂金開石,頓時將依山二人逼在一處,加上雨夜天黑,一個不察大網當頭罩來。
「哈哈,全中,虎氏三兄干的不錯!」猴子大笑道。
「混蛋!」子墨使勁的搗鼓著哭喪棒,卻不想這天蠶雪絲網不但柔韌無比還采用了自緊活扣的結構,越是掙扎越是收緊的厲害,愣神的功夫兩人已是被死死的纏在一起,跌倒在地。
那一直立于遠處的修士看人已抓住,才徐徐而來,幾人看見了連忙低頭說道「三少,你看人抓到了!」
「嗯,不錯!回去我定當上報,好好獎勵你們幾個。」
「多謝三少!」幾人一听,躬身作揖,紛紛大喜的答道。
剛才雨夜天黑離的也遠,依山倒是沒看清這修士的相貌,此時近前一看,這叫做三少的男性修士竟然還是一個貌若潘安的美男子,可比依山這黑臉要有賣相,只是眉角上翹,下頷微揚,看來很是目空一切。
「拿來吧!」三少將手伸出,淡淡的說道,看他那樣子,好像本該如此似的。
「哼!」依山心里很是氣憤,這天命玉佩可是他和子墨廢了好大功夫才拿到的,此時這人竟然如此隨意的伸手來要,心里那是一百個不樂意。其實這天蠶雪絲網雖然厲害,但是還困不住依山,因為在他儲物腰帶中,還有一把利器喚作追魂劍,不過此時的依山卻是暗自糾結,當年他剛得到這把追魂劍的時候,可是在恐懼之崖藏了好多年,深怕別人眼紅搶了去,此時在這山脊島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盯著自己,依山左思右想,一直猶豫不決,寶刃現世,後患無窮。這依山做事也太過于謹慎,難免有點畏首畏尾了。
再說那曾三少,自身修為也只不過鍛體期八層,可謂此次大比中修為最低的了,但是人家有一個好爺爺,正是獸宗大長老曾千機,這曾千機兒子早亡,只得這一個孫子,平日自是寵愛有加,加上門派眾弟子都深知其身份,無人敢惹,漸漸的使他形成了目空倨傲的性格,沒什麼大本事還老是自我感覺良好,整個一腦殘非主流。這次大比,按說憑他曾三少的修為是沒有資格進入的,也不知這曾老爺子暗中使了多少手段,才將他送了過來,期望著好讓他多漲漲見識,好磨磨這二世祖的性格。所以,此時這三少親自伸手,自我感覺已是禮賢下士,給足了依山二人面子,想著這二人定會樂滋滋的交出天明玉佩,興許還要求他收為小弟,不想這二人卻是鼻孔一哼再不理會。曾三少手伸在半空之中好不尷尬,頓覺大失臉面,加上一直淋著深夜冷雨,心里早有些不耐,不禁一腔憤怒之火燃燒起來。
「哈哈,好,很好!兩個小子,不知好歹,哼!」英俊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正欲揮劍向依山二人削去,忽的又是燦爛一笑,似是想到了有趣之事,猙獰之色頓無,一副興致高昂之態道「我听說民間有一種刑法叫做凌遲的,很有些意思,今天正好拿二位玩玩看。」這曾三少平日里練功不行,歪門邪道倒是知道不少。這曾三少拿出一把匕首,正欲動手,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對了,這麼好的戲頭兒,看不真切實在可惜啊!」說著竟然拿出一塊上好的夜光石來,高高的掛在身邊的一棵大樹之上,頓時周圍亮如白晝,閃閃亮亮的雨絲從天而降。
依山一听,感情這還真是個變態,心里正自愁苦,想著是不是真要拿出追魂劍來。但那三少卻不管這些,手臂一揮。
「啊!你——」依山痛呼一聲,看著腿上掉下的一塊肉,又驚又怒,這人竟然真拿自己凌遲把玩,這是對修士的莫大侮辱。
「嘖嘖嘖,我听說這還是個技術活,凌遲五百刀,可要一刀刀的刮,你哥哥我這技術差,你可咬緊牙,好好活著,可別讓我割到一半就掛了,又讓我三少尷尬失望!」說著又是一刀,差點將依山的腿筋給挑斷了。
「媽的,你個變態小畜生,有本事咱們單挑。」子墨看見依山如此受辱,憤怒的掙扎嚎叫著。
「哈哈哈,罵的好!」說著臉色一狠,對著身後幾人說道「把拿小子的舌頭給我割了!哼,單挑?你以為我傻啊?」
「哈哈,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此時依山已是滿腔怒火,心里真是後悔剛才那一番猶豫踟躕,白白被人割了兩刀,這要吃多少靈丹妙藥才能找補回來啊!
「哈哈哈,怎麼著,還想雄起啊?實話告訴你,我這天蠶雪絲網可是件好東西,就是上品的寶器也難割開,今天你們兩個死在它的手里,不怨!」獸三少大笑一聲,好不得意,這天蠶雪絲網可是我爺爺親自煉制,柔韌無比雖然不是法寶卻更勝法寶。
「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家伙,三少,看我們割了他們舌頭!哈哈哈」
「回天轉」依山大喝一聲,體內丹田之中的五行命盤陡然逆轉,五行命珠更是猛然璀璨生輝,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氣能量滾涌而出,追魂劍頓時亮如午陽,快若奔雷閃電,一道赤紅弧光攜帶無比的鋒利之氣激射而出。
「啊!」上圍的幾人頓時一聲驚呼,弧光過處,最靠前的虎氏三兄用來招架的武器竟被一削兩節,更恐怕的是,三人上身前沖之勢不減,雙腳卻是留在原地,,不知何時已是齊根而斷了,動脈之中殘存的鮮血頓時直濺三尺,。
「什麼?竟然斷了!」這獸三少也夠二百五的,自己師弟斷了腿,血流如注,躺在地上和著泥水嚎叫翻滾,他卻不為所動,竟然看著那天蠶雪絲網一臉驚愕。這可是他最愛最有範兒的寶貝,竟然一劍被挑成了碎片。
「三少,小心!」剩下三人一看依山一招便斬斷三人腿腳,夜色雖深,但有夜光石照明,卻依然清晰可見鮮血直冒,頓時心中大驚,再看那把赤紅長劍,又是驚恐又是羨慕,好一把神兵。
「哈哈,好劍啊!」這三少終于魂歸軀體,大呼一聲,不退反進,兩眼盯著依山手中長劍,一臉貪婪。「快,快給我搶過來!三少我大大有賞!哈哈,真是好劍好劍(好賤好賤)」
而剩下的猴子幾位卻是一臉苦澀,你要,你還要,可是咱就愁在沒那個能力啊!更何況虎氏三兄重傷嚎啕,他們的獸寵早不听使喚,跑了個干淨。這獸宗數人的獸寵本是強自捕捉馴化,平時靠著馭獸的手段還可操縱,可是一旦主人受傷,這妖獸一逮著機會便會逃跑,不噬主那就不錯了。
依山手持神兵,似是神靈附身,哈哈一笑,揮劍直殺而來。「媽的,竟然割我的肉,那我就放你的血!」
隨著修為的精進,現在火之章可是鍛體期九層,而金、木、水、土也都達到了鍛體期八層,大殺招「回天轉」已經不會給依山的身體造成太大的負荷,此時更是有神兵相助,戰力依然威猛。而月兌困的子墨也是長噓一口氣,一根哭喪棒被他舞得滴溜直轉,虎虎生風,一棒子便敲中了那黑鱗鐵脊蛇的七寸,蛇身蜷縮在泥水之中,眼看已是小命不保。
「媽的,別跑!都給我殺!給我搶!」那猴子三人見依山一劍之威如此生猛血腥,再見子墨一棒之威,早已嚇破了膽,只得手持長劍擺足了架勢,卻只領著自己的獸寵圍著依山二人打圈跑,說是見機行事實則是不敢上前。憤怒的依山卻是不給這些人蒙混過關的機會,心可忍肉不可忍,既然追魂劍再也藏不住了,那就殺個痛快。腳踩七夕步,身形快若驚鴻,一閃便來到一頭妖豹近前,「死!」依山不顧那撲來之抓,長劍一揮,頓時豹頭滾落而下。
「虎子,上!」猴子大驚失色,大聲命令著自己的妖豹,可惜妖豹不是傻豹,此時被依山斬落的豹頭正好和著血跡泥水滾在眼前,那唯一幸免的獵豹驚吼一聲,竟然掉頭就跑,三兩下的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少,怎麼辦?咱們跑吧!」余下三人再無戀戰之心,剛才六人都不是人家對手,現在更不用提了。
「啊——,氣死我了!」曾三少一陣惱怒,他不明白一直在自己面前威風凜凜的小弟怎麼到了關鍵時刻一下子全慫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那把劍!這次咱們一起上,有本三少出手,三加一大于二,咱們還有優勢!」這曾三少貪念蒙心,賬是糊涂賬,人是大渾人,如此關頭還毫不掩飾貪婪之色,死死盯著追魂劍不放,明顯的王八咬鉤,死活不放啊!結果可想而知,四人一擁而上,沒幾個照面便被依山削斷了武器,打傷在地。
「交出天命玉佩!」依山冷冷的盯著一臉憤恨之色的曾三少說道。
「哈哈,你們會後悔的?我爺爺乃是獸宗大長老,他不會放過你的。」
「哼,後悔?」依山猛然一驚,臉現猶豫之色,自己真的怕嗎?好像真有點,自從自己病根得除以後,修為雖然精進,行事卻是越來越有些懦弱了,
自小入髓之痛他都不怕,門派修煉萬苦加身血肉磨練也曾咬牙挺過,而今竟然擔心起這種人物的威脅了,就在剛才竟然連拿出一把武器的勇氣都沒有,依山越想越是心驚,自己何時如此懦弱了。修真之路無疑不是與天爭與命爭,裂道而行,自己如此性格怎能走遠?心必堅,性必韌,氣必勇,修真敢與天斗,其他鼠輩何足道耳,想到此處,依山的心境猛然開闊起來,冥冥之中似乎已向通玄之境邁了一步。
「啊,你竟敢如此對我?我可是獸宗的曾三少,獸宗大長老就是我親爺爺!」曾三少自報家門,看這依山一下子愣在那了,還以為自己亮出身份嚇住了對方,可沒想到這依山忽然臉色一狠,竟然一劍削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依山,你?」子墨一愣,沒想到依山忽然變得如此大膽狠辣,這曾三少既然已自報家門,那就不可裝糊涂再傷其分毫,要知道,對于他們這些小修士來說,即便你天資縱橫,得罪了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佬們,輕則一輩子受其欺壓,修真之路難以寸進,重則身死道消,不留一線生機。
「哈哈哈,我依山修道,直面蒼天,心堅性韌氣勇,天都不怕,何懼此人,今天還得感謝這個家伙,否則我不知要懦弱猶豫到什麼時候。以後傷我依山者我必傷之,欺我依山者我必討之,殺我依山者我必滅之,我心問道不懼道,我身修道不敬道,我意悟道而不崇道,我依山從此裂道而行。」
「好一個裂道而行,小弟受教了!」子墨听到此處,身體一震,也是似有所悟,向依山作揖一拜。
「哼,把天命玉佩交出來,實話告訴你,我不會什麼凌遲五百刀,但是我會用劍,一劍一劍將你削成肉泥!」依山說完,又是一劍,那曾三少的手指頓時又少了一根。嚇得站在身後的子墨都是一哆嗦,沒想到一向謹慎行事,性情溫和的依山恨起來會如此之恨。其實依山自幼長年身受病痛折磨,雖然造就了他自小堅韌不屈的性格,但長年的疼痛在他骨子里也積累了不少狠戾之氣,對自己狠對他人更狠,否則僅僅7歲的他不會在入門選拔賽上以己身之血作為誘餌,抓捕紫青電鰻。
「啊!你這瘋子!」那曾三少萬萬沒有想到,剛才還有些畏懼自己身份的人卻猛然瘋了一般,竟然如此狠辣果斷。「我給,全給你!嗚嗚,你這個瘋子?」此時曾三少又是疼痛又是膽寒,嘴上功夫再好身份再高那也架不住瘋子的狠辣。
「嘩啦啦!」曾三少早失了分寸,一把扯上的儲物腰帶,一抖手把里邊的東西全給倒了出來。
靠,你個傻b!」依山看著倒出來的物品,心里是又驚又喜,這個家伙身上竟然有好幾張五級符咒,真是傻b啊,這要拿出來,自己就是手持追魂劍也不一定能夠招架啊,五級符咒一擊之力可不亞于通玄期五級修士,自己看著威風其實也只能欺負同境界的人,遇到絕對的壓制再好的武器也是白給。
這曾三少看到五級符咒,臉色忽然是又青又白,心里那個後悔啊!自己爺爺給的東西太多了,這家伙又自恃高手,早把這幾張救命的符咒給忘了。
「哈哈哈,這麼多好東西,哈哈哈。」子墨一撲而上,險些抱著一堆財物笑傻了。
「嗯,是不錯。」依山對這次打劫也甚是滿意,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搶過那儲物腰帶,強自抹了曾三少的意識烙印。也辛虧依山的意識強度遠超常人,否則這儲物腰帶一時半會的還不能用。依山看了一眼滿地靈石靈藥上好符咒,眼楮一瞪,趕緊催促子墨裝了起來。「女乃女乃的,財不露富啊!這劫打的,恐怕反而被別人頂上了。」
「好膽!竟敢傷我獸宗弟子!」依山看著地上申吟的幾人,頓覺索然無味,正想著把這幾位的令箭升空,報廢了他們的大比資格,猛然听到一聲厲喝。抬眼一看,遠遠的一把閃耀著青光的飛劍向他直射而來,上方正有一個修士單腳點劍,似乎很有仙範兒。這里說明一下,依山身邊可是有夜光石照明的,遠方之人自然看得清晰,可處在燈光中的處的幾人可就看不請來者是誰了。
「是浩方師叔嗎?快來救我!嗚嗚」沒想到一直躺在地上的曾三少听到這一嗓子,激動的渾身哆嗦,顯然是听出大救星來了。
「走!」依山當機立斷,一劍將那夜光石砍了個粉碎,扯著子墨就跑。夜色本來就深,加上下著雨,夜光石碎了,周圍立即變得愈加漆黑了。二人一頭鑽入樹林之中,幾個閃身便沒了身影。雖說大比有規定,通玄期修士不可對鍛體期修士動武,但是既然人家的大腿來了,即便是是不走也討不到什麼好了,再加上此時電閃雷鳴,神識探查很容易被雷電所傷,鬼知道哪些個**oss是不是正在清閑喝茶,不管爾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