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有人來了。」正在收拾屋子的紅羽,遠遠听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忍不住提醒正在練功的莫如歌,她的星雲訣雖已至大乘,但是她感覺星雲訣仍然有可深入的余地,所以無論在什麼地方,每天早上醒來,她一定會打坐研習,只是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感覺卡在瓶頸之中了。
她微一斂息,瞬間已經做在了離床約有兩丈之遠的桌前,渾身的銳氣瞬間消弭,又恢復成縴弱清靜的樣子,輕聲道︰「無妨,是戰驚珂,把的面紗拿來。」
紅羽連忙將她的紅面紗拿來,幫她帶好,但是又忍不住疑惑道︰「宮主如何知道是她?」
「滇王不近,這府中的下人也以男子居多,僅有的幾個女性也是半老徐娘,上了歲數,我們進府這幾日,雖然並未見著戰驚鴻如何管理整個王府,但是下人們似乎都很怕他,如果沒有滇王的命令,她們多半不會到這來,而來人的腳步輕盈,氣息歡快活潑,顯然是個年輕的女子,又能隨意進出王府各地,那必定是備受滇王寵愛的九公主戰驚珂無疑。」
听莫如歌逐一分析而來,紅羽頓時如撥開雲霧見月明一般,她了解的點點頭,忍不住崇拜道︰「宮主,你真厲害!」
莫如歌看了一眼紅羽,無奈道︰「我常告誡大家,凡事要多動腦,不要魯莽行事,可是你們並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一出了事,及急動冒進,多吃了不少苦頭。」
紅羽笑著對著莫如歌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只要有宮主在,就不怕大家沖動了。」
剛說完,戰驚珂已經踏進了大殿,紅羽忙對著她福了福身子,道︰「見過鳳儀公主。」
戰驚珂一臉的疑惑,吃驚道︰「好機靈的丫頭,你怎麼知道我是鳳儀公主?」
紅羽面帶微笑,不卑不亢道︰「回公主話,是公主謬贊了,非是奴婢機靈,而是我家小姐告訴奴婢的。」
「哦?」听到紅羽的話,戰驚珂越過紅羽一臉好奇的望著她身後的紅衣女子,自從她進來,這女子就旁若無人般自顧自地飲著茶水,甚至連頭都未抬一下,這女子未必太過傲慢,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莫如歌面前道︰「你就是我七哥的新王妃?為何帶著面紗,難道真是貌丑無鹽,不敢見人麼?」說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莫如歌面上的紅紗扯掉。
「呵——」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這女子可能相貌平平,沒想到卻恰好相反,甚至她一時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詞匯來形容她的美,眼前的女子,面如桃花,膚如凝脂,一雙明眸空靈中帶絲神秘,清冷中一抹倔強,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立,帶著一絲堅強的味道,她的唇色斐然,就像雨後的杜鵑,新生的格桑,色澤鮮艷,水潤細膩,與她額間那似玉非玉,像石非石的紅色珠子,遙相輝映,給人一種孤傲、高潔、不染凡塵之感。
戰驚珂自認自己的樣貌已是世所罕見,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卻更勝一籌,她就像是誤入紅塵的仙子,給人純潔高貴之感,但是她的眼神卻魅惑而迷離,說不出的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又像是一汪深潭,讓人深陷無法自拔,不禁感嘆,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之女子,竟看的一時無法自拔,手里握著那紅色的面紗,痴痴的望著莫如歌。
其實在戰驚珂抬手的剎那,莫如歌已經感受到了,只是她並未阻攔,因為她之所以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是因為她不喜歡世人那震驚的表情,于她而言,此生唯一願為之容的人,已經不在她身邊。
她抬起一雙清冷的眸子,望著眼前的女子,不可否認,她是美麗而充滿靈氣的,只是在她莫如歌面前,沒有人可以如此妄為,絕世容顏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眼中的寒冷越發明顯。
突然,「 嚓!」的一聲,戰驚珂痛呼出聲,「啊!——」她拽下女子面紗的那只手臂已被人生生扯的月兌了臼,劇烈的疼痛襲來,戰驚珂的俏臉瞬間變的蒼白,眼中蓄滿了淚水,她左手捂著自己的右臂,額際不停的冒著冷汗,厲聲問道︰「你這女子,好生狠毒,竟然敢對本公主如此!」她的聲音雖虛弱,卻不失皇室子弟的貴氣和淡定。
莫如歌不屑的望著戰驚珂痛苦的表情,道︰「在我面前,一切對我不尊重的人,我都會加倍奉還!」說完她望了一眼紅羽,對她使了個眼色。
紅羽得到訊息,伸手拉過戰驚珂的臂膀,用力一拉一推,只听「 噠」一聲,那條月兌臼的臂膀已經被接上。
望著戰驚珂一臉疑惑的樣子,莫如歌淡淡道︰「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雖然是公主,但是在我眼中與螻蟻無異,所以勸你不要再做傻事。」
「難道你不怕我向七哥告狀嗎?」戰驚珂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此刻雖然斷臂被接回,這劇烈的疼痛還是讓她流出了眼淚,她梨花帶雨的質問莫如歌。
「哈哈——笑話,你盡管去告好了,我實在怕滇王不來找我麻煩呢!」她的話是那樣的鄙夷,仿佛一點也不講戰驚鴻放在眼里。
「哼,我才不會告訴七哥呢!雖然你這個人委實可惡狂妄,但是本公主就是喜歡你這樣自強的女子,比那些虛偽的女子好多了,我以後還會來找你的。」戰驚珂仿佛立誓一般,氣沖沖說完這一番話,轉身跑出了攬月閣。
紅羽有些莫明的望著戰驚珂離去的背影道︰「宮主,她是什麼意思?」還有會這種人?喜歡將自己手臂折斷的人?
莫如歌倒是真心的笑了,喃喃道︰「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讓人打心眼里喜歡呢!」
听著莫如歌的話,紅羽更加迷惑了,為什麼剛才還針鋒相對的兩人,反倒互相欣賞了,是她的腦子壞了,還是這兩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