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郁連成的嘴角又扯上了笑意,「如果說為了紫兒丫頭出謀開月兌,是你听信世間傳聞,巧合之事那麼,當日,你怎會知曉本公子正好也在場呢?你這個巧合之事,未免巧的也太怪異了吧」
落雪故作無辜的抬起頭來,眸光微閃,猶有淚光。她咬咬唇,語帶哭意的說道︰「郁公子是如仙似玉之人,即使是站在人群里,也能被一眼認出何況,那一日,也就幾個為數不多的富家子弟,其中二少爺與郁公子兩人為絕貌之姿二少爺為人冷峻異常,只有郁公子嘴角常帶笑意,給人如沐春風之感落雪怎能不認得?」
「那」郁連成怔怔的看著那一臉委屈的快要落下淚來的女子,心下竟起了不忍之意真是巧合?真是雁楓猜錯了?
「本公子就暫且相信于你你先起來吧」
「是」暗自松了一口氣,落雪挺直腰身,忽略傷口上的一片黏膩,忍著從後背傳來的陣陣痛意,想要曲腿站起,惟獨使不出半點力氣暗咬銀牙,又試了一次,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卻又一個踉蹌向前倒去
「怎麼回事?」抱著手中虛軟的身子,郁連成猶在震驚之中,緩不過神來看著那緊抿的薄唇,看著那蒼白如紙的面色,看著那皺成一團的巴掌小臉,看著那黏在臉頰,早已被汗水濡濕的發縷他的心在那一刻揪緊再揪緊有歉意,有無奈也有心疼
「大概是傷口裂開了吧」落雪對著他淡淡一笑,孱弱至極。
郁連成慌慌忙忙的扯開她的藏青色披風,發現那身粉紅色襦裙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迅速為她點上幾處止血的大穴,郁連成心中懊悔不已。
這丫頭,真的是瘋了傷成這樣,怎的還能面不改色的長跪不起?
「勞煩郁公子到桃園里幫落雪叫一下楊媽媽和小喜姐姐」再不送回去救治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郁連成並未作答,也並未如落雪所說去桃園里尋人。他把落雪的披風仔細著系好,然後攔腰將她抱起,在落雪一陣詫異的目光中,施展輕功向翰羽閣的方向而去
落雪動了動嘴角,其實想說,墨雲軒豈不是更近些?
可是他又不認識墨雲軒他只認識翰羽閣
翰羽閣中的水榭方亭里,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對弈而坐。石桌之上,擺著時令的瓜果和精致的糕點,兩盞香茗,裊裊的冒著白煙四邊亭檐薄帳輕掩,風過微動,如至仙境。兩個丫鬟分立兩旁,默不之語,靜候待命。
「雁楓哥哥該你了」那坐著的女子聲如銀鈴,婉轉清脆。她抬起頭來,沖著對面的男子柔柔一笑,頰邊梨渦微現,明艷動人。
「嗯」那男子尚未抬頭,抿了半口香茗,兀自注視著棋局,眉頭深鎖,猶在思量。
「雁楓哥哥何須如此當真?藍兒自知棋藝不如你你也不多讓讓藍兒,只顧自己贏棋,實在無趣」女子嗔怪的落下一子,對那看棋子比看她多的男子甚是不滿。
男子這才抬起頭來,面色淡漠,看不出喜怒,正是那面不言色的沈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