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放紙鳶？」沈雁楓面色一黑，「又是你給出的主意？」
落雪心下訕訕，卻又不好表現在臉上，只得淡淡一笑，回話道，「不關奴婢的事…這次…真的是秋菊姐姐…」
「…」
「上次奴婢自作主張，借秋菊姐姐的口向小姐提議跳月吟之舞，事出有因，還請二少爺多多見諒！」她本就知曉瞞不過沈二少，故而先主動認了罪去，听候發落。
「可算計劃之內？」
「呃…算是吧…」沈二少並未深究，這倒讓落雪驚異不小…
「嗯…世上獨配《月吟賦》的果真當屬月吟之舞…」尚且還沒有從昨日的憾然中回過神來，沈雁楓直視前方，表情怔怔。
偷偷抬起頭來，瞥見沈二少念及此時，若有所思的模樣，落雪禁不住猜疑…一個衣食無憂，顯赫家世的富商子弟，卻對悲涼基調的《月吟賦》情有獨鐘，何故？
「會音律，會舞蹈，會藥理，會替人出謀劃策…除了這些，你還會些什麼？」不知不覺對上了沈二少探究的深眸，落雪如受驚的小獸般匆忙低下了頭去。
「奴…奴婢不懂二少爺為何會有此一問…」
「你太懂了，你只是隱而不說…」沈雁楓上揚的嘴角，悄然掛上了肆掠的笑。
此刻換做落雪無言以對了…
「不急…本少爺有的是時間…等你…」
等她坦白？渾身忍不住地一哆嗦，這般毛骨悚然之勢，她哪能向他坦白半句？莫不是真的嫌活的時日太長了，去自尋死路…
「小姐交代的話已然帶到，奴婢先行退下了…」
「本少爺應允了嗎？」這丫頭想要借機逃之夭夭，豈會讓她如願？
「是…二少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你也帶本少爺傳句話給藍兒…就說本少爺身有要事，抽不出空去赴約…」
好你個沈二少，存心要讓她回去交不了差…
「奴婢斗膽直言，還請二少爺重新思量之後再做打算…」
「哦？」鳳眸又毫無預警般地危險眯起，周身散發出來的森冷寒意，有將任何忤逆的氣場逼退至數米開外的魄力…
「昨日關懷備至，深情款款；今日借口推托，故作冷落…」落雪沉下了心思，謙卑的說道，「外人看來，難免會有些閑言碎語…關乎于二少爺的名聲，所以…」
「沒有所以！」
「二少爺…」
「本少爺便就是冷情之人，如何？」
真蠢…怎能以此作為契機勸他前去？垂低眼簾，無視環顧周身的冷煞之氣，腦中開始重新苦想著應對之策。
「二少爺說的對…」良久之後，落雪開口輕聲應道，「謠言止于智者…奴婢受教了，這就回去復命…」
不是讓他重新思量嗎？這麼容易就妥協了？斂起劍眉，沈雁楓的心中涌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挫敗，似乎這便就是他煩躁惱怒的根源…
「看來，你很滿意現在的身份…逆來順受的滋味挺不錯的，是嗎？」
望著那轉身離去的背影，沈雁楓無法理解自己怎麼就這麼說出口了…是想挖苦？諷刺？還是嘲笑？其實好像都不是…這是他有生以來說的最無意義的一句話，後悔了，可是卻收不回來了…
行進的腳步木然頓了頓…那抹較小的身影靜駐原地，單薄的身子支撐著倔強的堅持…
無話…頓足，靜思一刻鐘之久…然後便提步遠去！她怎麼能不應上一句便率先邁步離開？
「咻」利劍出鞘，沈雁楓騰身躍起，握住劍把，真氣齊聚掌內，劍花翻轉，勢如雷霆…
「轟隆！」一聲巨響，院內的丈許高的巨石，在他最後一招凌厲劍氣中化作了隨風飄散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