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去了…不知情的侍婢依舊安分守己的泰然度日,知情的侍婢,早就遣散的被遣散,封口的被封口…人心惶惶的一上午之後,死寂的大院總算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經過風雨洗滌過的清晨,空氣顯得格外的清新。鳥兒在枝頭歡快的啼叫,滿目的春光爛漫醉人,滿眼的春意生機勃勃…
人們鐘愛欣賞春日萬物復蘇,枝繁葉茂,繁花似錦,誰也不會有空在意庭院一角的石階上此刻正鋪滿昨夜風雨肆掠墜下的繽紛落紅…
「听下人們說母親昨夜睡得不甚安穩…」正院大廳內,沈雁楓環顧了一桌珍饈美味卻又未動分毫的早食,目光最後定在了沈老夫人愁容滿面的臉上,淡淡一笑問道,「…莫不是有什麼心事?」
「哎…」沈老夫人擱下手中玉箸,悵然一嘆,「到底是因為年歲大了啊…」
「母親真會說笑…」沈雁楓不以為意的扯了扯嘴角…她不欲說與他听,他也不想追問。玉匙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弄著碗里的米粥,表情竟有些說不上來的淡定。
「楓兒…」沈老夫人欲言又止…她的兒,什麼時候目光竟然變得這般深邃了?什麼時候面色竟然變得這般內斂了?
「母親…」抬起頭來的一瞬,像是看出了沈老夫人眼中的怔然,沈雁楓溫順了笑了笑。
不曾忤逆,一向言听計從…剛才看到的難道盡數是自己的錯覺?沈老夫人疑惑了…
「翠芙丫頭的事情…」猶豫著沈老夫人還是斷然開了口。
「兒子听說了,病故而亡嘛,著人把尸體抬出去便是,還勞煩母親重新調派個機靈的丫頭過來,頂替她的位子才好!」
「這丫頭畢竟也伺候了你多年…」沈老夫人密切關注著沈雁楓面上的態度…除了淡漠竟沒有一絲動容…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向冷情,可是…
「我本欲將那丫頭許給你做妾的…如此不明不白的去了,真讓人痛心…」
「叮…」玉匙踫到了碗壁之上,發出了一陣微弱但又清脆可聞的響聲…沈雁楓抬起頭來正視著自己的母親,正視著她老人家的有意試探,眸中笑意更甚了…
「天有不測,人有旦夕!母親無須太過介懷了…倘若實在對那丫頭歡喜的緊,便以兒子妾侍的名義風光大葬便是,沈家祠堂里反正也不差這麼一塊小小的牌位…」
一口氣郁結在胸,沈老夫人瞬間啞然…
我的好兒子!你還要欺瞞母親到什麼時候?他的近身大丫鬟死了,他默認的他的第一個女人死了…偏廳的紅木盒子里正端端正正的呈著一方帶血的巾帕!假的…都是假的啊!他坐在這里,還能這樣事不關己,言不由衷的暗諷讓那該死的丫頭進沈家祠堂?
長長地吐納出胸口欲堵的濁氣,看著沈雁楓含笑卻又倍顯深沉的眸子,沈老夫人狠下了決心…沈家的百年聲譽不可毀!她的兒,更不能毀!
「我已經連夜派人去京城郁府向郁相提親了…你與郁家小姐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