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郁連成頓時覺得開口要說的話如鯁在喉…這門親事,只要是藍兒中意,父親縱然心中不願,也定會應允下來的…可是,若是讓他知曉雁楓有斷袖之癖呢,會不會另當別論…
「哎…」兀自一聲長嘆,郁連成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回望著沈雁楓猶豫著問道,「你…確定要為此事搭上沈府的百年聲譽和你自身…」
「下月初八!空余不足一個月的光景…難道連成有把握想出別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來嗎?」他的眼神如劍般利刃,雖是輕描淡寫的一眼掃過,卻也刮得人生疼…將幽幽的目光轉向白茫茫的天際,沈雁楓運作內力長長的調息呼氣,像是在刻意平息驟涌而上的恨意似的,半晌,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谷主交代你調查的事情可有些眉目了?」沈雁楓淡淡的問道,語氣也隨之轉為常態。
「永安一行,並沒有多大的收獲…」郁連成睇著沈雁楓如初的暗沉黑眸,面上懸著擔憂。
「十多年前,谷中叛徒藍幽衛外逃,谷主震怒,第一次對谷中人下達了‘絕殺令’,谷中幽衛盡數出動追尋一事…不知連成心中可有些許的印象?」有意忽略郁連成眼中的憂色,沈雁楓兀自緩緩的開口問道。
「嗯…那是我剛進谷中不久便發生的一件大事,所以我記得特別的清楚…正如雁楓所說,是因為當時藍幽衛意圖叛變,害得谷中一名與谷主之間相交甚深的友人慘死,導致谷主怒欲成狂,‘絕殺令’出,江湖之中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見幽衛如見閻羅’,到處都人心惶惶…」听沈雁楓突然提起了十多年前的谷中事,郁連成的神色不覺中已經變得肅然起來,他仔細的在腦海里搜索著相關的記憶,勢必讓自己沒有半點遺漏的盡數答道。
「‘絕殺令’,‘嗜血魂’…外逃之人天涯海角都將難逃一死…可是,連成不知曉藍幽衛卻是個特例…他沒死,不僅沒死,還安然的活至今日!」
「怎麼可能?」郁連成音調陡增,面色劇變,「我記得兩個月之後,二長老他明明…」
「明明把一副燒的面目全非的藍幽衛的尸體帶回來了,是嗎?」沈雁楓掀起了嘴角冷然接話道,「二長老還說自己等一干眾人追尋藍幽衛至嶺南一帶將他逼至深林,苦守了五日,不見他露面,繼而孤注一擲,放火燒林…谷主下的是‘絕殺令’,便就是要讓藍幽衛死,反正只要將尸體帶回去交差了事便可…殺死?亦或是燒死?連成,若換作是你…你認為哪一個會比較省事一點呢?」
當然是…燒死…即便是知道答案,郁連成依舊揮之不去滿臉的震驚…
「金蟬月兌殼的把戲…嗯…藍幽衛其實用的也妙極!」沈雁楓無暇顧及郁連成的驚異,他冷冷的陳述著,「一起共事多年,藍幽衛肯定清楚二長老為人處事向來魯莽,鮮有耐心…干等五日,當屬極限,最後定會放火燒林,于是,他早先就為自己預備了一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