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若先死,之後便就輪到小喜…是嗎?
頹然的收回欲握上劍身的手,落雪心下一陣揪痛…畫就這麼沒了,她要如何出城?如何去冷幽谷尋蝕心草?本是絕望抱著必死之心,何以又受到沈二少的牽制…小喜那丫頭的命,她怎能不顧?
「奴婢不…不怕死…奴…奴婢只求二少爺放過落雪…」
「呵!你為她求情…殊不知她願不願意領你的意!」看著落雪漸漸的縮回了手去,沈雁楓揚起了嘴角,扯出了一抹釋然笑意…緊接著笑容一僵,又冷然的板起臉來…
「怎麼?一個丫頭就將你牽制住,不再尋死覓活了?」
任由兩邊的玉手緊握成拳,落雪低著頭默不應聲…
「哼!自掘墳墓!愚蠢至極!」沈雁楓似難消心頭之怒氣,許是料想不到眼前這小丫頭竟膽敢這般忤逆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忍耐底線,令他鮮有將不快之意抑壓于胸的時候…直感周身氣悶非常!
再觀那悶聲悶氣,無一絲悔改之色的丫頭…面上一黑調轉了臉去…
「蔣元!」緩了緩,沈雁楓沉聲喚道。
「屬下在!」黑衣蒙面人上前一步,抱拳听令。
「月兌衣!」別過了頭…興許只是因為心中那一絲不忍相望的同情心作怪罷了…沈雁楓如是這般的說服了自己…
「啊?是…」
奇怪…他這等冷清之人,哪還配有同情旁人之心呢?
當真可笑!
盯著蔣元恭敬上呈的外袍,沈雁楓自嘲地撇了撇嘴…這算什麼呢?難道是向世人證明本該無心嗜血之人竟好端端地學會了悲天憫人?
「少爺?」靜觀沈雁楓久無所動,兀自深思,蔣元小心的開口問道。
「嗯…領這兩丫頭去正院,等候老夫人前來處置吧…」
「呃…是!」
莊嚴肅穆的大廳之內,落雪與小喜相攜著跪在下首,渺小如螻蟻…
身上披著小喜那丫頭的罩衫,面上血淚斑斑,巴掌小臉在濃密烏發中若隱若現,形似女鬼!
「老夫人!事情的經過大抵便是如此…故而少爺令屬下將此二人帶來正院,交給您處置!」
「嗯!」上首的沈老夫人深沉的應了一聲,表情莫測難辨。
「人已帶到,若無別事,懇請老夫人允屬下先行告退!」
沈老夫人微微頷首,瞥了一眼身旁站侍的丫鬟冬梅…那丫頭心領神會,領著蔣元躬身退下了。
「肆意散播謠言詆毀我兒聲譽…呵!本夫人當初可真看走了眼!」執起一邊茶幾上的杯盞,沈老夫人淡然抿了一口茶,這才緩聲說道。
「奴婢自知罪責深重…生死但憑老夫人處置!只是…懇請老夫人放過小喜姐姐…這事全屬奴婢一人為之,與他人無關…」俯身給上首叩了一個頭,落雪垂首平靜的應著。
「不不!老夫人…是奴婢的錯!求求您…放過落雪…」未待沈老夫人表態,小喜便率先開口說道,「要罰…您就罰奴婢吧…」
「哼!你二人相互勾結,狼狽為奸,還有臉討饒?」沈老夫人不動聲色,倒是伺候在一旁的侍婢覓荷忍不住呵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