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我……」月兒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可還是囁嚅著開口道。
「月兒,本宮沒有責怪你。也許你說的對,若是沒有我你們還在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輕輕嘆息一聲,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個晚上。若是她沒有停下腳步,是不是一切都會更加美好?她明明知道這是一條怎樣的路為何還要將他們也拉進來呢?!
「哥哥,蠻兒好冷啊!」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兒凍得瑟瑟縮縮的模樣,現在已經是十月的天氣了,眼看就要下雪了,可是他們四個半大的孩子卻只穿著件露著腳踝打著補丁的灰色布褲,其中的男孩子甚至打著赤腳。
「蠻兒不冷,哥哥這就給你們暖手……」說著年齡稍大一些的小男兒將她的小手拉了起來,並且一個一個的幫她們喝著呵氣暖著手。
「哥哥,你看……那邊的那頂轎子好漂亮!坐在里面的人一定過著很舒適的生活!」其中的一個小女孩指著前面那頂雪白色的精致轎子,那頂轎子雖然樸素可是卻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以及瓖嵌著銀色的紋飾,一看就是極為講究的人家。
順著女孩的手指看去,男孩驚呆了。並不是因為那頂轎子,而是轎子上走下來的人。
雖然戴著紗帽,可是隱約間還是能夠看清楚她清麗的容顏,那是一種你那以言語的美麗。
「宮主……」抬轎子的幾個女子以及跟隨在轎子後面的女子皆十分驚異的看著白衣女子的這個舉動,顯然這樣的舉動是出乎他們意料的,而且白衣女子的身份十分高貴,以至于她們本能的全都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她打量著眼前這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最大的這個大概只有十歲左右卻要忍受如此的疾苦。看著他們瑟瑟縮縮忍凍挨餓的模樣突然間想起了兩年前的自己,不知不覺就命人停下了轎子。
「你們是想要繼續在這里忍受饑餓還是願意跟隨本宮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隨便你們。」她的聲音冰冷卻出人意料的令人心情愉悅,就如她的氣質雖然如同冰雪卻不知不覺令人陶醉一樣。
語調平靜的丟下了這句話便沒有絲毫留戀的舉步上了那頂雪白的轎子,而跟隨在身邊的藍衣丫鬟面色平靜的說道︰「起轎!」轎子就這樣繼續不疾不徐的向前抬去。
「哥哥……」直到一旁臉上髒髒的幾乎只看得見一雙清亮透徹的大眼楮的小女孩用力搖了搖他的手臂男孩才回過神來。
然後毫不猶豫的跟她們說道︰「你們跟著我不如跟著她!她能讓我們過上有飯有衣服的生活!」
幾個小女孩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他說的她們就听。于是一個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頜首齊聲說道︰「嗯!」
「不!宮主……我們從未怪過您!若是沒有您……我們早就被餓死街頭了!」灰袍男子誠懇的說道,目光冷冽的看了一眼月兒,看著落火舞清瘦的身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或是該為她做些什麼……
「是啊宮主……」赤衣女子滿眼真誠的點了點頭,在這個恃強凌弱的世界上弱者總是會被人們拋棄甚至遺忘,有誰會想到伸出手臂拉他們一把?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要飯的那些日子,當他們將碗送到一個個腰纏萬貫有錢有勢的富人面前時他們臉上鄙夷的神情……
「好了,我想……靜一靜……」落火舞的聲音依舊冷,冷的令人驚異,冷的令人彷徨,可更多的還是心痛。
「是,宮主……」四人共同作揖說道,之後就是靜,靜的可怕。仿佛這座固若金湯的地牢里根本沒有活著的生物,就連地上的老鼠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回了洞穴……
門外守著不少的大臣,目光中都有些惴惴不安。屋內卻異常的沉靜,只有裊裊的檀香在空氣中徐徐升起。一個身姿曼妙的美麗女子目光焦灼的看著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的俊美男子。
男子穿了件薄如蟬翼的雪白色中衣,面色卻是與衣物一樣的白,看的人心驚膽寒。
女子將手里端著的棕色液體一勺一勺的送到男子的嘴邊,時不時的還幫他試著嘴邊溢出來的液體,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
不多時,門被人緩緩的推開,門前的人影漸漸的向前拉近,最後消失在了一片暗黑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