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 第十九章 換轉微服

作者 ︰ 流素錦顏

()「陽佟葛葉這個老狐狸,朕還沒有死,竟然把注意打到儲君的頭上!他心里就盼望著朕快點駕崩,他陽佟家好挾天子以令諸侯?真是豈有此理。」回到九德殿,微生橁大怒。在皇帝身邊十年,韋毓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生那麼多的氣。

「韋毓,朕命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回稟皇上,陽佟葛葉近幾年來廉潔奉公,在朝堂之上更是眾官員的楷模,即使是身為政敵的余年對其也是佩服有加。在政治方面實在難以抓住他的把柄。據無瞳消息,在京中只有陽佟府一座府邸,京城內一家酒樓,京郊有一片果園、茶園、百余畝的良田,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依屬下之間,陽佟家族根系龐大,不可能只有那麼點財產,故此,屬下對其家業進行了盤查,發現他在我國與幵燁國邊境渚州有一秘密商行,且與幵燁國往來密切。屬下還發現,那些與之有貿易往來的並不盡是幵燁的商人,似乎還有幵燁皇族之人。」接下來的話自然不言而喻。

皇帝思量良久,才道︰「韋毓你準備下,朕下個月要親自到渚州一趟。」

「是。」即使知道皇帝那麼做存在極大的危險,韋毓也會照辦,她的任務是要保護皇帝,不是為了保護皇帝而限制他的行動。

皇帝是這個皇宮中除了侍衛以外的唯一男子,地位崇高,自然是後宮關注的重點。他接連幾日,頻頻出入皇後寢宮,但都不召其侍寢,只在予凰宮小坐半個時辰,便走。這樣的奇事必然在後宮中掀起軒然大波,一時間各種流言蜚語在後宮盛傳。果不其然,不過小半月便傳出消息,皇後堂姐入宮陪伴皇後,被皇上看中,不知哪日爬上了龍床,封了美人。這新晉的菁美人受皇上寵極,頗有與霖貴妃一爭高下之勢。原本平靜的皇宮,即刻掀起軒然大波。

後宮混亂一時的檔兒,微生橁早已和韋毓踏上前往渚州的路,兩人喬裝打扮成主僕,韋毓早已在一路上安排暗衛。後宮中的那個皇帝只是無瞳死士易容而成,後宮的女人們都忙著明爭暗斗,皇帝稱病靜養不召妃子侍寢自是再自然不過;韋毓的身份特殊,以往也有一連幾個月不在宮中的日子。所以他們此行的行蹤可謂是極隱蔽。

出了京城,兩人優哉游哉的前行,明里游山玩水,實際上是暗訪民情。路上遇到許多不平之事,微生橁都給予解決,貪官污吏之流不便懲治,只教韋毓一一記下,待到回宮以後再懲治。

行了七八日,到了大湛第一大州--陌州。陌州低處湛國月復部,物產豐富,環境優越,堪比中國古時候的金陵之地。

兩人到達陌州已經是半夜,客棧都已打烊,唯有陌桑河邊的一座座青樓燈火通明。兩人一合計,露宿街頭不如借宿青樓,于是尋了一家清雅些的青樓。

青樓這個詞對韋毓來說並不陌生,她的任務許多都是在青樓執行,那些個高官貴族最愛的銷金窟。相對韋毓的淡定,微生橁有些沉不住氣,他常年生活在皇宮,即使出宮也是左擁右簇的到些皇家行宮,像這樣的微服私訪,夜訪皇宮他還是第一次。青樓女子眼波蕩漾、面目含春,輕衫薄紗的布料下是若隱若現的**,微生橁是個正常男人,又年少氣盛,來到青樓自然少不了一番翻雲覆雨。韋毓實是個偽男子,若是被這些女子近身,身份不就暴露。所以,微生橁在房中與一干女子尋歡作樂時韋毓一人到了走廊,翻身上了屋頂。

又是一彎弦月。同樣是在屋頂,這次卻沒了之前的寧靜。韋毓冷漠的看著腳下男女衣衫不整、含笑**,不能自持的甚至扒光了衣服便在地上、桌上、牆邊苟、合。韋毓在每此當值都能在皇帝寢宮外听見這般糜爛的聲音,早就麻木。下方的喧鬧與此處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自十年前傾山上後,韋毓便開始學會享受寂寞,她愛著樣的寂寞,就像毒品一樣,一點點侵蝕你的身心,讓你害怕、拒絕、期待、渴望、享受。在這個世界上,寂寞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吱」一道窗打開,是與此有一牆之隔的勾欄。那里是為女客或是愛好龍陽的男子準備的。

一個少年,身著白色褻衣,衣衫不整,外露的胸膛滿是傷痕,顯然是才接了客人。看到這些,韋毓當然明白,在現代她有幾個好友都是腐女,自己偶爾也會和她們看一些鈣片,那是現代人所謂的S、M。少年一臉憂郁,我見猶憐,遇到重口的主兒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蹂躪。突然,韋毓對他產生了些許憐憫。

許是覺察到韋毓的目光,少年轉過頭來,看到韋毓,粲然一笑,如同黑暗夜空中的煙花綻放,烙進了人的心里。那是韋毓到這個世界以來看到最美的笑,即使皇宮中不乏各類美人,但似少年這般純淨的笑卻是沒有。看到這樣的笑容,韋毓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覺得這樣能夠讓她這些年來因為殺戮而變得已經黑暗的心靈得到一點點明亮。

韋毓也朝他回以一笑。

「你是繁錦樓的客人?」問完霽涼有些後悔,到這里來不是尋了難道是住宿?

「不是。我進城晚了,客棧都打烊,無奈之下我便來這里借宿。」韋毓笑著答道,嘴角淺淺的梨渦俏皮可愛,識人無數的霽涼立馬識出了她的女兒身。

「你一個女孩子到這里很危險的。」腦子里的話情不自禁就月兌口而出。

「身份竟然被你識破了,看來我的偽裝術還有待加強啊。」她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年幼,但識人無數,自己的身份稍有破綻,明眼人便能夠識破。她卻不惱,還好心情的開玩笑。

「你……你不厭惡我?」霽涼有些惶恐的問。像他這樣的身份,從來都只是那些人眼里的玩物,他們從不把他當做人看待,每次不是蹂躪就是用世上最惡毒的言語侮辱他,平常人家的人更是視他們這樣的孌童為瘟疫,避之不及。第一次有人這麼和善的對待他--從小生長在勾欄里的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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