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涼醒來的時候,韋毓早就趴在床邊睡熟,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平日里毫無血色的雙頰因為長時間的壓著,有了些紅暈,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可愛。
一朵好似梨花一樣純潔的笑在霽涼唇邊綻放。這樣的韋毓,只有他一人見過吧。他為自己發現的小秘密而感到暗喜,伸出手去想要撫模韋毓的臉頰,卻有一些膽怯。糾結了半天,終于還是把手放下。
夜里有些涼了,他艱難的挪動身子,扯出一截被子蓋到韋毓身上,又突然傻傻地笑了。
她真的是累了呢。以姐姐的功力,自己這般折騰恐怕她早就醒了。可是現在她靜靜地睡著。
「姐姐,對不起。在夢里,你和我講的話,我都听得見。霽涼對不起你。但是以後不會了,你永遠都是霽涼的姐姐,霽涼不想失去你。」
韋毓一覺睡了足足三天,她真的太累了。在這三天里,任誰來叫她都叫不醒,把霽涼急得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直到容鳶替她診脈,確認她只是睡著了,霽涼才安下心。不過他還是每天都去看她八、九次,每一次都是容鳶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從韋毓房間「趕」出來的。這三天里,韋毓倒是睡得安逸舒服,可把旁人愁壞了,木措阿索塔和韋毓的約定現在已經是全城皆知,可是現在主角卻睡得天昏地暗,壓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萬一三天一到,韋毓還不醒,木措阿索塔大軍壓城,現在這個孤立無援的陌州不能抵御多久啊。
每天經略使府門外都聚集著無數民眾,都是來打听韋毓有沒有醒,就倆輔遠悵也每天和霽涼按時到韋毓房前報道,只是沒敢進她房間而已。
三天,對陌州城上下來說是個煎熬,可是對容鳶來說倒是有趣的,每天和霽涼對招,可謂是機關算盡、爾虞我詐,有趣得很。
「我走了。」韋毓醒來,拉過毛巾擦了擦臉,對容鳶說。
「姐姐,你醒了。你這是要去哪里啊?才醒來就想跑。」容鳶怪嗔道。
「自然是去應木措阿索塔之約,想必這幾日,許多人都等著急了吧。」韋毓突然好心情地打趣道,平日里冰冷的臉龐,因為好心情也變得柔和。
「真是的,才醒來就想跑,你就不能先吃些東西嗎?」容鳶嘟著嘴,甚是可愛。
「是是是。鳶兒說的對,是該吃些東西,睡了那麼久,都餓了。」模了模扁扁的肚子,哂笑。容鳶立馬到廚房,就著廚房里剩下的蔬菜雞蛋,做了幾個尋常的小菜,韋毓吃的狼吞虎咽。
吃飽了飯,韋毓才慢悠悠地出了門,頗有閑情逸致,就差叼一根牙簽。容鳶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塊手巾,倒是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樣子。霽涼則坐在院中的樹上含笑看著韋毓,當韋毓經過樹下的時候,他還調皮的向韋毓做鬼臉。
出了經略使府,門外聚集的百姓立刻圍了過來,都想要問他,但是攝于她冰冷的臉,紛紛讓出了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