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下到顧客頗多的大廳內,環視了一下,就望見站在休息區內的陸詩芹,快步走過去,偏頭示意了一下大門外,淡然笑道︰「走吧。哈」
「我們走那邊吧。」陸詩芹指了指一條通往副樓的通道,郁悶地道︰「魏書亮,陳志豪還在外面等著你,你不要招惹他們了。」抬腳往通道那邊走過去。
「好吧,听你的。」蕭揚無奈地抿了抿嘴,與陸詩芹並肩而行。
兩人穿過副樓,從另一個大門走出帝豪大酒店,找地方吃飯去了。
國王銅像的水池邊。
魏書亮,陳志豪摟著兩個非主流少女,傻愣愣地等著,既不見黃奇發領著混混前來,打電話催促了幾次,對方說路上堵車,堵住動不了。又不見蕭揚和陸詩芹從大酒店里走出來。傻呼呼地等了幾個小時,最後等得不耐煩,才憤憤不平,罵爹咒娘地離開。
蕭揚吃了一頓陸詩芹請的大餐,在陸詩芹的堅持下,只好早早地送她回到學校門口,然後悶悶不樂地回到出租屋里。
楊清涵,楊清純顯然對他出外與陸詩芹約會的事情,很不高興,很早就躲入房間里了,他回來,也不問不理睬。
蕭揚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撥通了出賣消息的人的聯系電話,對方顯然已經收了霍嘉鴻的錢,很爽快很詳細地回答了蕭揚的所有問題。
不過,對方顯然不是陳道三團伙的核心成員,對販賣毒品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熟悉中豪夜總會的娛樂表演節目,隱蔽的性、派對狂歡晚會,保安人數,各打手的武功的強弱,有什麼官員前來消費和玩女人等情況。
蕭揚詢問了近一個小時,了解了中豪夜總會的基本情況,就關了手機,雙手兜著後腦勺,仰臉躺了在床上,默默盤算著如何砸掉中豪夜總會。
一聲短促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蕭揚愕了一下,從行李袋里,拿出舊手機,一看,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短信。先打開了短信。
短信是師傅發來的,短信內容很長︰「臭小子,怎麼不接電話?我和你師娘等會就要上飛機了,這一去,恐怕沒十年八年不能回來,去哪里就不說了,要遵守紀律,要保密。你的情況,我已經跟上頭說了,上頭有需要的時侯,會派人聯系你的,聯絡暗號是我的代號加你師娘的代號,明白麼?另外,神狗,我們帶不出國,就交給你照顧和使用了,已經辦理了火車托運,明天上午就能到達中海火車站,明白麼?它的通訊系統密碼?你懂的。你要謹記任務,堅決完成,明白嗎?不說了,要上飛機了,你保重,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記掛師傅師娘。」
蕭揚吃了一驚,心頭猛然涌起一股親人遠去的感覺,十多年和師傅師娘相處的一幕幕畫面,在腦海里像放電影般快速地播放著,喃喃自語︰「這麼快,就走?」
他霍然站了起身,慌忙撥打師傅的手機號碼,傳來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已經打不通。再撥打師娘的手機號碼,同樣忙音,打不通。
蕭揚失落,頹然地跌坐在床上,鼻子一酸,忍不住傷感落淚,過了一個多小時,情緒才稍微恢復,把舊手機放回行李袋里,拿出新手機,撥通了設置在神狗身上的通訊系統號碼,建立網絡鏈接,輸入密碼,進入系統,開啟視頻。
很快,手機屏幕,就顯示出五個視頻畫面,手機喇叭也傳出了火車飛馳的轟隆聲。
從飛速移動著的畫面中,可以判斷出神狗正臥坐在火車的車廂頂上,吹著勁風,欣賞著沿途的壯麗河山。
神狗,並非真的是「神」狗,名字而已,是當年蕭揚的師傅受「神馬都是浮雲」的網絡熱詞的啟發,給狗起的名字罷了。是一條蕭揚的師傅師娘訓練了十多年,非常聰明的精英獵狗,身上安裝有攝像頭和通訊系統,可以利用手機和電腦進行遠程無線聯絡。熟習追蹤人或野獸,搜尋凶器毒品,救助落水者,保護人質,偵察敵情等技能。
能夠听懂經過長期訓練的簡單命令,例如︰咬他,捉住他,拉倒他,救他,捉弄他,咬褲腳,咬咽喉,舐他臉蛋,舐他蛋蛋,向左轉,向右轉,爬上去,向下滑,跳過去,游過去,找塊鏡子照照等簡短命令語。
神狗的戰績很輝煌,曾經獨自獵殺過一對凶殘狡詐的野狼;打敗一只猛虎;搜尋失物一百多件,救助落水者八人,追蹤捕捉販毒份子二十多人……
「太好了,有了神狗的幫助,可以搜尋島國武士,協助蔣中雪破案,又可以搜尋中豪夜總會的毒品存放地。」蕭揚暗暗高興地思索著,給神狗打招呼道︰「神狗听到嗎?是我啊!」
手機喇叭傳出興奮的「汪汪」聲,熱烈地回應著蕭揚。
蕭揚逗了神狗十多分鐘,才不舍地關了手機,走出房間,到了飯廳,坐在電腦前,繼續建設設計訂做服裝的網站。直至深夜,疲憊了,才洗澡,練功,睡覺。
第二天,早上。
蕭揚和兩姐妹吃過早餐,就回學校上課。到了三號大樓六樓,高三一班的課室。
楊清純到了自己的前排座位坐下,就認真地學習起來。蕭揚和楊清涵到了後排,坐落在自己的座位上。
「揚哥!」李耀東急忙打招呼道。
蕭揚轉臉看了一眼李耀東,關心道︰「你父親的腿怎麼樣了?」掃視了一下前面的課室,發現陸詩芹早已經在埋頭默讀;魏書亮和陳志豪也來了,正交頭接耳,低聲嘀咕著;受傷住院的王瑜,陳安也回來上課了;只有林佳瑩和黃軒婷的座位是空的。
李耀東感激地憨笑道︰「好多了,多謝你,中午我請客,好嗎?上次那頓,哎!拖了這麼久,結果都吃不成。」自嘲地嘆了口氣,又道︰「你想到哪里吃?」
蕭揚模了模有點勾的鼻子,想了想,隨意道︰「就在飯堂吃吧。」拿了一本課本出來,放在桌面,心不在焉地翻開課本。
「好。」李耀東唯命是從地道︰「我們就到二樓餐廳點菜吃。」瞥見蕭揚拿出書來看,便不出聲打擾,認真地看起書來。
他父親的腳好了,他心里已經沒了輟學的打算,自然勤奮用功,希望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沒多久。
鈴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
第一堂課,是物理課,上課的,是一個年近花甲,兩鬢斑白,戴著老花眼鏡的男老教師。
老教師用他那衡定不變的語調講了半節課。
「報告老師。」
額頭仍然貼著一片止血貼的林佳瑩,不緊不慢地走到課室門口,稍停住腳步,言不由衷地甩了一句出來,嫌老教師反應遲鈍,立即不耐煩地大踏步走入課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大咧咧地坐下。
老教師正想開口,見林佳瑩已經走入課室,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繼續講課。
同學們對林佳瑩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了,只短暫地看了她幾眼,就繼續認真地听課,記筆記。
林佳瑩忽然站了起身,吃力地搬起桌子,不理睬一雙一雙討厭地盯著她的目光,旁若無人地走到蕭揚的前面,以命令式語氣,對蕭揚前面的男同學道︰「你搬走吧,我坐回我的位置。」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蕭揚。
老教師氣得兩頰的肌肉一抖一抖,咬實牙關,氣憤地看著林佳瑩。
那名男同學顯然不喜歡坐後排位置,非常樂意地搬起桌子,搬到林佳瑩讓出的空位置。
林佳瑩擺好桌子,又回頭去拿椅子。
「你們自習吧。」老教師已經被氣得沒心情講課,沒好氣地扔下一句,甩袖走出了課室。
同學們紛紛遷怒于林佳瑩,惱火地盯著她,低聲咒罵她。
林佳瑩若無其事地拿來了椅子,坐下,見老教師甩袖而去,更是暗暗高興,轉過身來,目光怪怪地看著蕭揚,笑道︰「帥哥,多謝你救了我哦。」
楊清涵吃了一驚,不安地瞥了一眼林佳瑩,轉過臉,疑惑看著蕭揚的眼楮,酸酸地道︰「你什麼時候救了她的?」
她蹙著眉頭,仔細地想了想,又醒悟前兩天听到一些人議論,好像是議論蕭揚救了林佳瑩和黃軒婷的事情,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救她們的人,就是你!」瞪大眼楮,狠狠地剜了一眼蕭揚,怪蕭揚當初欺瞞她。
蕭揚頓時感到一陣頭痛,不知如何向楊清涵解釋,瞪了一眼林佳瑩,心亂,有點口不擇言地道︰「看見島國武士行凶,就算是一條狗,我也會救的,打島國武士是重點,救你是次要的,明白麼?」偷偷觀察著楊清涵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