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習牧師 257、下半場,換人了!

作者 ︰ 呆賊

維拉姆死了,死得很難看,他把燭台底端從自己的嘴巴插進去,鮮血流滿了整個書桌。這絕對是少兒不宜的場面,人的死法有千萬種,可主教大人的死法很難讓人相信他是選擇自殺的。桌面尚有一封鮮血浸透的書信,負責清理的牧師沒有拆開,而是直接送至燕飛這里,現在,銀頂城東北區的教會,也只有他才有資格。

書信的內容很快被公開,維拉姆在書信中詳細敘述了他自擔任當地教會主教前後所犯的一些罪行,之所以選擇自殺,是因為他實在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看完維拉姆的這封信,燕飛很想知道,阿德拉究竟是用精神類魔法誘導還是武力威脅,亦或是她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這是燕飛的判斷。如果換作小蘇的話,在知曉維拉姆所犯的罪行之後,說不定會一劍砍了這家伙。阿德拉,那麼優雅的一位美麗女子,斷然不會做出這麼煞風景的事情來的。結果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阿德拉只是用了精神類的魔法誘導,維拉姆十分痛快的被控制住,然後便有今天的一切。

愛因斯皇帝派出的特使已經來到了教堂,正是那位洛里公爵。他此次的任務是了解維拉姆主教自殺的真相,並代表愛因斯帝國對主教大人的遇難深表遺憾。連瞎子都能看出來,洛里公爵的真正用意。愛因斯帝國與教廷的關系不言而喻,可愛因斯不是教廷的附屬,雖然教廷很想讓它就成事實。愛因斯需要教廷的幫助,可馬歇爾又不想愛因斯成為教廷的附屬,所以他跟教廷的關系並沒有外界相像中的那麼好。

所以,馬歇爾需要一個人,一個能夠讓彼此都放心的人。于是,維拉姆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一個偶然的機會,讓馬歇爾看到了維拉姆的才華,讓維拉姆來擔任銀頂城教會的主教,成了他的計劃之一。終于,經過長達五年的努力,才讓馬歇爾的目標實現。而維拉姆的確沒讓馬歇爾失望,他善于鑽營的本事被無限放大,營造了一個對神聖教廷俯道貼耳的景象。事實上,教廷的大量物資流入愛因斯,而愛因斯卻沒有會出一個銅幣。

維拉姆主教的確有很多缺點,他喜歡錢財,而且如命。這些馬歇爾教知道,如果維拉姆是他的大臣,有一千條命都不夠他砍的。可作為神聖教廷在銀頂城的主教,馬歇爾做夢都會笑醒。維拉姆身邊的很多美女,甚至都是愛因斯方面提供的,比如,他最寵愛的那兩位女騎士,如果可能,馬歇爾希望維拉姆能夠活到二百歲。

可是現在,維拉姆死了。馬歇爾並不關心這個人渣是怎麼死的,他關心的是誰是下一任主教。維拉姆的死根本經不起推敲,之前活得好好的,拉克斯大祭司一出現在銀頂城,當晚就死了。如果說這不是神聖教廷的原因,那還真是見了亡靈了。難道教廷已經知道自己和維拉姆的關系?馬歇爾覺得這種可能性真的存在,而且幾率相當大。所以,他才讓洛里公爵以特使的身份去試探一下大祭司的口風。

洛里公爵夫人的病情得到緩解,據說,洛佩慈公主已經可以進食了。這是一個好現象,大祭司的名頭果然不是吹的。有這樣一層關系,洛里公爵出現在教堂實屬正常。

經過了毫無營養的寒暄之後,洛里公爵適時轉達了愛因斯帝國皇帝對此事的遺憾,並表示,如果有需要,帝國將給予適當的幫助。這些都是官面文章,難免讓燕飛有些頭昏腦脹,當問及誰將是下一任東北區教會的主教時,燕飛明顯一愣,他哪知道誰是下任主教,他根本就不是教會的人。

阿德拉一直陪在燕飛身邊,今天她穿著牧師長袍,燕飛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弄來的。能夠看得出來,這件長袍應該是她的。不知道為什麼,燕飛自我感覺應該是這樣。「下一任主教將是朱麗婭牧師,她將負責整個銀頂城的教會。」洛里公爵一愣,朱麗婭牧師他有幸見過,就在一個月之前,朱麗婭還為妻子治療過。對這位牧師的印象,洛里大多是從暗探的報告上。他只知道朱麗婭牧師對權力並無追求,一直致力于民生,否則她也不會待在貧民區的教會里了。

神聖教廷的內部任命,愛因斯無權干涉。公爵大人回去復命,而關于將朱麗婭牧師晉升為銀頂城主教的命令馬上傳達下去。當騎士在貧民區找到這位善良的牧師並傳達大祭司的命令時,朱麗婭卻是一臉茫然。她甚至連主教大人昨夜自殺的消息也不知道,負責傳達命令的騎士只好保護朱麗婭牧師直接回到東北區的教堂,因為這是大祭司的命令。

或許只有神才知道阿德拉是從哪里變出來的任命書,這可是神聖教廷內部專用文書,它上面甚至附著著具有防偽功能的魔法。朱麗婭牧師的眉頭幾乎皺成一團,她根本就不想來東北區的教會,她甚至認為,哪怕是看到這里,都是對神的褻瀆。可現在大祭司居然讓她來負責銀頂城的教會,東北區的教堂早就被維拉姆經營得鐵桶一塊,那些真正信仰神的人根本不在這里。

「不用擔心,朱麗婭主教,你將有一天的時間來挑選下屬。你是銀頂城教會主教,這是你的權力,任何不听從你命令的行為都將被視為異端。」燕飛並沒有坐在主位,可他仍然是整個教堂的中心,無論他在哪里。只是他的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教廷是如何對待異端,他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廣場前的火刑柱,每年都會吞噬掉許多生命。燕飛的這句話,讓那些打算有小動作的人徹底死了心。

朱麗婭糾結的眉頭在听到燕飛這句話時,終于打開了。她用最標準的牧師禮節向燕飛致謝,她需要時間來確定下屬人選。燕飛表示理解,他推托有私事,回到了自己房間。「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我為你驕傲。」阿德拉眼里的情意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她甚至主動獻上香吻,讓滿頭大汗的燕飛不明所以。

這里是神聖教廷的教堂,他們現在居然冒充神職人員,甚至任命了教廷人員的職務。燕飛不知道這究竟是對還是錯,其實他對教廷的事情並不關心,只是這樣一來,朱麗婭牧師的生命就有可能會因為阿德拉的決定而遭遇危險。阿德拉的真實身份,他想知道,卻不是現在。如果阿德拉想讓他知道,自然會告訴他。短短的一段時間,只是因為女兒的關系,他便與一個不認識的人相愛了,這很奇怪。更為奇怪的是,他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也許阿德拉說得對,教廷的確需要改變了,可這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又不是教皇。至于銀頂城教會事件,只是一個意外插曲。維拉姆讓他很惡心,阿德拉的一個魔法把事情都給解決了,這里變成了下半場,換人了。

可他現在最關心的事情,是伊蘭納蒂斯,他的準岳父的下落,而不是銀頂城的教會。公爵夫人的那個伊蘭到底是誰,不得而知,看來只有等到那位伊蘭先生回來之後,才能知道。可這樣等待下去也不是辦法,燕飛決定主動出擊,直接與洛里公爵作次交易。

公爵大人非常高興,因為拉克斯先生又一次光臨公爵府。不請自來的拉克斯在看望了公爵夫人之後,很確切的告訴公爵大人,夫人的疾病可以根治,只需要半個小時。听到這一消息,公爵大人是又驚又喜。只是驚喜之後的洛里公爵並沒有馬上請求燕飛為公爵夫人治療,而是十分冷靜地詢問燕飛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聰明人,燕飛就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一個條件,伊蘭的消息,一切關于他的消息。」燕飛確信洛里公爵會做出正確選擇的,他不會說出自己的真正意圖,暴露艾米麗亞的身份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洛里公爵明顯遲疑了一下。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燕飛心中狂喜不已。大陸通用語中「她」與「他」的發音是不同的,剛才洛里公爵的確說的是「他」!燕飛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現在得沉住氣,不能露出一點兒喜悅的表情來。

「他叫伊蘭納蒂斯,是個精靈。」片刻的猶豫之後,公爵大人幾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在朋友與妻子之間,他最終選擇了妻子。神聖教廷與精靈族的恩怨他根本不清楚,只是拉克斯大祭司突然問及,一定有目的,否則也不會用治愈妻子來做為條件了。至于能否治愈妻子,公爵大人絲毫沒有懷疑過。要知道這里是愛因斯,除非教廷想大陸上再多出一個埃拉西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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