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匪巢匪事
三、巧取賈家[1/1頁]
三、巧取賈家這一日，一個粗壯漢子（黃天龍）推搡著一女子（楊淑雅），楊淑雅扭扭捏捏的似乎極不情願，倆人來到黃溝莊賈家大門前，被兩看門的莊丁攔住。
黃天龍點頭哈腰地拱手作揖，滿臉媚笑地遞上煙卷，說︰「兩位哥哥，麻煩通報下賈老爺，小的有要事找賈老爺。」
兩莊丁接過煙卷，斜叼在嘴上，其中一個才不耐煩地說︰「屁話，賈老爺要是啥人都見，還不累死。去去去，哪涼快哪待去，小心我槍走火嘍。」
楊淑雅故作害怕狀，轉身要走，卻被黃天龍扯住，道︰「你tm的敢跑，我把你腳孤拐打斷嘍。」
黃天龍待楊淑雅立在一旁，不再要走，才放開楊淑雅，來到莊丁身邊，從兜里模出幾個大洋，遞給莊丁，求道︰「哥哥，別惱，要是賈老爺見了我，定要打賞小弟，到時我還孝敬兩位哥哥。」
莊丁接過大洋，用手掂了幾下，問︰「你小子還懂事，叫啥名字？找我家老爺啥事情？」
「小弟黃小華，給老爺送件寶貝。」
「好吧，你等著，老爺要是不見，可不關我們的事。」
「知道了，謝謝哥哥。」說完後，來到楊淑雅處，蹲在地上抽煙等候。
過了一會，那進去通報的莊丁出來，引倆人入內。黃天龍拉扯著楊淑雅隨著莊丁在院內東轉西拐的來到一間屋子，只見屋內上座羅漢椅上坐著一個老頭，六十來歲，頭發花白，臉色潮虛，留著半尺銀須。
「老爺，人帶來了。」莊丁說罷，肅立一旁。
賈詩立對黃天龍道︰「你要送我什麼寶貝呀？」
黃天龍連忙拱手作了個揖，道︰「賈老爺，小的是野豬屯的，老爺您看這娘們什麼樣？」黃天龍說罷，將楊淑雅拉到身前。
賈詩立看到楊淑雅，當時眼就直了，哈喇子流的滿身都是，身體還莫名其妙的顫抖起來。
過來許久，賈詩立才說︰「小女子，你轉子。」
楊淑雅似乎沒听見並未轉身，黃天龍凶巴巴地說︰「欠抽娘們，賈老爺叫你轉身，m的還不動彈。賈老爺家財萬貫，周圍良田上千頃，你要被賈老爺看上，那就是掉進蜜罐里，盡享榮華富貴。」
楊淑雅極其不情願地轉個身。黃天龍諂媚地問︰「賈老爺，這娘們還成？」
「恩，好，好……。」賈詩立喃喃地回答，眼楮一刻也沒離開楊淑雅身子。
黃天龍伸出一個手指說︰「一千個大洋。」
賈詩立一听大洋，立馬從花痴狀恢復精明，問道︰「這是從哪拐來的小女子？」
「可不敢冤枉好人。」黃天龍開始編排故事，說︰「我前幾日賭博，有人輸慘了，將他老婆抵給我。原想自己留著暖炕的，一則我也欠了別人的，手頭又沒錢；二則我一爛賭之人，怕也守不住女人。想想賈老爺是個大善人，我把她賣給您，讓她跟著您享福，也算為她好不是。」
「三百大洋。」
「賈老爺，這娘們要是賣到長春、沈陽的起碼最少也得六、七百個大洋呀！」
「五百大洋。」
「賈老爺，看您善人的份上，六六大順，您給六百六十個大洋，少了我不賣啦。」
「六百，多一個子我都不買啦。」
黃天龍咬牙道︰「成。」
「賈貴，去叫賬房支六百個大洋過來。」賈詩立吩咐莊丁，那莊丁應聲出去。
黃天龍說︰「賈老爺，怎麼說我也該是個大媒人，我可留下討口喜酒？我活這麼大，還沒吃過大戶家的酒宴呢。」
「我們銀貨兩清，不須深究。」賈詩立不再搭理黃天龍，對著楊淑雅說︰「我的小美人，來我身邊坐，站久了可別累壞嘍。」
楊淑雅扭扭捏捏地靠著賈詩立坐下，賈詩立也不顧站立的黃天龍，捏著楊淑雅小手，色迷迷地說︰「小美人，你皮膚咋這樣白呀。」
楊淑雅嬌媚地說︰「老爺，以後俺就是您的人啦，雖說我是被買進來的，可您也要辦桌酒宴表示下呀。」
「恩，依你，你說什麼就什麼辦。」賈詩立忙應允著。
「那讓這個臭男人去把我原先的死鬼丈夫找來，我就是要讓他們瞧瞧，我現在過得比原來好多了，氣死他們。」楊淑雅說著，哽咽起來，道︰「好好的人兒，被他們倒來賣去的，沒這麼埋汰人的。」
「莫哭，小美人兒，你一哭把我心都哭得顫巍巍啦。」賈詩立從兜里扯出塊手帕，抹著楊淑雅的臉說︰「別哭了，都依你。等會兒我帶你去換套新衣服，佩新首飾，氣死他們。」
……
肖向東和眾匪臥在莊外的土坎下，黃天龍把張大寶叫去裝扮楊淑雅的好賭丈夫，肖向東氣啊，她丈夫就在這里，還用那個賊眉鼠眼的張大寶去假扮。他不過下藥知道分量罷了，可怎麼看也不像楊淑雅丈夫呀！
心里正想著楊淑雅，身邊的妻子黃艷紅往他身上擠了擠，滿臉俏皮地看著肖向東。肖向東收起心神，不能扮假夫妻，這里有明媒正娶的真妻子，于是對黃艷紅笑了笑，伸手抱住她，像取暖似的摟在一塊，哪管旁邊趴著一群色急的光棍。
天剛二更時，莊內響了三下二踢腿鞭炮聲。肖向東等人站起身，悄悄的模進莊子，待來到一處莊院，匡來寶停下說︰「二爺，就這里。」
肖向東抬頭一看，莊院挺大，大門下橫臥著兩個莊丁，想是蒙汗藥藥力發作，迷睡在地上。
「把人拖進去捆了，記得下槍啊。」肖向東很有領導風範，就是渾身光溜，讓人敬畏不起來。
眾匪將莊丁抬進院內，關上大門。搶劫開始了！
當眾人忙的一塌糊涂的時候，匡來寶卻溜進了後院右面的一間房子，不大一會兒，卻傳來匡氏特有的高分貝公鴨嗓門，把眾人嚇的不行，全呼啦跑了過去。
肖向東進屋時，听見里面有女人輕聲哭泣。待進到屋內，見匡來寶正氣急敗壞地站在一旁，床上睡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地上坐著一名婦女，二十五六歲，身材苗條，梳著老式婦女 髻，一張瓜子臉，容貌甚美，只是臉色極白，想是遇著土匪給嚇的，正低聲哽咽。
肖向東問︰「什麼回事，她怎麼沒迷倒？」
高富貴對匡來寶一努嘴，說︰「他的婆娘呢。」
肖向東頓時明白，定是匡來寶特意尋到她，用冷水潑醒的。于是對眾匪道︰「你們趕緊去做事，記住把人都捆在柱子上，捆牢點，嘴里也要塞上東西。」
眾匪應聲往外走去，肖向東拉住黃艷紅說︰「你留下，勸勸匡嫂。」
肖向東正想如何勸慰倆人，匡來寶輕柔地說︰「小蓮」。沒再說下去，只是眸中柔柔的盈滿愛意，眼淚成線般流下來，輕輕扶起那女子——小蓮，上前一把抱住她，一邊流淚一邊道︰「小蓮，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小蓮沒有掙月兌，柔順的任匡來寶摟著她。
「我知道，來寶哥。」小蓮輕聲地說︰「我也一直想著你。這些年，我白天想，晚上還想。天天想著就是見不著……」。
「我不是來了嗎。」
「來寶哥。」小蓮在匡來寶的懷里又道︰「今晚你留下來陪我，好麼？」
「恩。」匡來寶說︰「今晚你跟我走，我們一起再不分開了。」
小蓮推開匡來寶，後退兩步，說︰「來寶哥，我再不是干淨的女人啦。你是好人，應該娶個好女人，可不是我。」
匡來寶愣了下，上前兩步，將小蓮緊緊的摟在懷里，一面說道︰「小蓮，我好喜歡你你知道的，你就是我的好女人好老婆。我不怪你也怪不著你的，是我沒用啊。」
「恩。恩。」小蓮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接著雙手狠命反摟住匡來寶，將頭埋他肩上，說︰「不是的，是我命苦。」接著又不可遏止的痛哭起來。
良久，良久。倆人止住了悲聲，小蓮仰著臉，紅腫的眼楮望著匡來寶，瞳中滿是溫柔的道︰「來寶哥，我們有了兒子，是我們的兒子！」說罷，眼楮看著床上的孩子說︰「他叫賈……雲飛。」
匡來寶走到床前，輕輕的坐下，仔細撫模著賈雲飛的小臉，嘴里喃喃道︰「我的兒子，我的……，不，他叫匡雲飛。」
「恩，是匡雲飛。」小蓮坐在匡來寶對面。
「小蓮，我們帶著兒子一起走。」匡來寶說︰「我再也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委屈啦！」
小蓮盯著匡來寶看了好一陣，方才搖了下頭。說︰「來寶哥，你想讓我們兒子從小做土匪？」
匡來寶怔了下，說︰「我們不做土匪，我們遠走高飛，和兒子一起到別的地方，從新開始。」
小蓮堅決地道︰「沒用的，這世道太亂，我被賈詩立搶了次，不想再被張詩立、李詩立的再搶第兩次、第三次了」
匡來寶還要勸說，肖向東搶道︰「匡嫂，只要你和匡來寶一起走，我保證你們安安穩穩的生活，你們兒子也可以順順當當的上學成才。」
「可是我身子髒了，不配和來寶哥在一起啦。」小蓮有點猶豫。
「哎，匡嫂想岔啦。這些不是你的錯，你也是被逼無奈呀。」肖向東又開始鼓動三寸之舌說︰「想當初，梁紅玉出自窯妓，卻助韓世忠成為宋一名將。匡來寶和你情深意切，你要不走，他會因為你一輩子內疚的。」
「……」。小蓮動了動嘴唇，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忍住了。匡來寶痴痴望著她，見她滿臉的依依，分明還猶豫不決。匡來寶又求助地看著肖向東。
「匡嫂你不走，匡來寶定會因為內疚不再娶妻的。」匡來寶連忙雞啄食似的點著頭，肖向東接著說︰「我娘說過︰年輕的夫妻老來的伴。你能看著他一輩子孤孤單單的，到老了，有妻子不能服侍他，有兒子不能孝敬他嗎？」
匡來寶輕柔地勸道︰「我們一起走好麼？」
肖向東見小蓮還有顧慮，忙捅了下黃艷紅說︰「小紅，別傻站著，快幫匡嫂收拾下。」
黃艷紅「哦」了下醒悟過來，東張西望著不知如何動手，也難怪，從小在一群散漫的土匪中長大，性格又大大咧咧的還沒母親管教，如何知道裝腔作勢。
小蓮攔住倆人說︰「你們去吧，這里我來。」
匡來寶突然撲在地上連磕幾頭說︰「謝謝二爺成全。」
肖向東拉起匡來寶說︰「今晚，你別管其它事，先陪嫂子休息下，再收拾東西。」心里那個得意呀，終于有人真心把自己當領導啦！這夫妻多年沒嘿咻，也不知道能堅持pk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