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廣積糧深挖溝
十四、漸入佳境[1/1頁]
因為張學良的介入，東北發展公司很快辦好了手續，在科技園奉天辦事處開張營業。設計、請人、宣傳等等忙碌了數周，最後根據黃艷紅建議，派楊淑雅去奉天負責博彩公司。
彩票按時發行，這個新生事物，雖然當時人們都不了解，只是中國人素來就有賭博惡習，天生就愛幻想一日暴富，如此在幾期後，終于有人中了大獎後，彩票迅速融入東北人的生活之中，肖向東的博彩公司也就開始日進斗金。
發電廠設備和水泥生產設備終于運抵，又是一番忙碌，好在隨設備過來有技術工程師，肖向東安排了電廠項目組長和工程師一起負責安裝調試。
過了兩月，解放縣終于告別了無電的歷史。因解放縣里的山石都是砂岩，只有離縣城外數里處有幾座石灰岩的山，水泥廠因地制宜也就選擇在谷外建廠，也突突地運作起來。肖向東在毗鄰谷口處開始建造學校和非軍事生產廠房。
侯德榜和範旭東兩人沒能請來，章乃器卻帶來一個吳蘊初的解放黨黨員來投資辦廠。此人極富愛國之心，于是肖向東動用解放黨的風險基金幫其訂購了法國的生產設備，準備創辦合成氨化肥廠。
汽車項目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由組長汪擇一帶領組員一起听了幾天的副組長講課。肖向東這個汽車「專業人士」，連著給他們講了幾天課程，從發動機、變速器、減速器等總成一直到柴油發動機的渦輪增壓器，講得淋灕盡致、仔細明白。肖向東根據後世汽車的發展，要他們重點研究柴油發動機，並且將自己「發明」的渦輪增壓機（注︰柴油機發明後，並未獲得世界認可，當時世界都使用汽油發動機。而渦輪增壓技術也未發明出來）講了出來，忙了幾天，又花了半月將各部件畫出圖紙，標注好數據，連同縣里的唯一一輛日本汽車一起交給汪擇一，並開辦解放縣第一所駕駛員培訓學校和汽車維修學校，沒法，連研究汽車的人都沒一個會開車。
黃華真得搞了個小風洞，這一日，跑來要飛機發動機。肖向東一听，頭腦一陣發虛，這孩子以為飛機就是腳穿鞋子，套上就成，搞不好要死人的。于是顛顛地跑去飛機項目組，見院子里果然擺放了一架飛機，單翼雙機身，前面中間還有個短機身，外形酷似美國的p—38戰斗機，只是尺寸略小點，整機由鋼管焊接內框架，外面蒙上用生漆涂了數層的帆布，顏色絳紅，看著倒是引人注目。
肖向東問︰「飛機經過風洞試驗過？」
黃華道︰「四分之一的模型經過風洞試驗，這個沒有，因為我們風洞太小放不進這個大家伙。不過我們計算過了，沒大問題。肖將軍，你的風洞發明真得很實用。」
肖向東急道︰「實機不經過風洞試驗怎麼可以試飛呢，會摔死人的。」
黃華不以為然道︰「沒事，科學試驗哪有不死人的，我們都不怕。」
一群不懂事的娃，肖向東現在才後悔當初頭腦發熱，讓他們研究飛機，現在搞得騎虎難下，只好制止說︰「不行，飛機必須經過風洞試驗後才能試飛，風洞放不下，先設計建造個大型風洞起。再說飛機試飛需要試飛員試飛，你們會開飛機嗎。小黃，你們都是國家寶貴人才，不能由著性子亂來。」
項目小組的一人說︰「我看著可行，要不裝上發動機讓我開著試試。」
肖向東挖苦道︰「喝，倒是不怕死的主，你會開飛機嗎？不是只會從山上跳下來吧。」
那人不亢不卑地敬了個軍禮，道︰「報告長官，卑職東北空軍上尉谷振中，在奉軍空軍已經飛行了數百多個小時。」
肖向東這才想起張學良撥給自己飛行試飛員，自己這些天忙得找不到北，也就沒關心這事，不想谷振中來到縣城，自己找到飛機項目組，並加入了項目組。
終于有個接觸過飛機的主，肖向東虛心地問︰「谷上尉，你認為有幾成把握？」
谷振中道︰「沒把握。因為飛機沒有百分百保險。」
肖向東還想制止，卻被一群孩子七嘴八舌地鬧哄了半天，最後沒法，只好從倉庫里領出飛機發動機，由著他們性子鬧。
此後幾周，肖向東都呆在飛機項目組里，看著他們給飛機安裝好發動機，又由谷振中試飛了幾回，引得解放縣里的人呼啦全圍過來看熱鬧。
肖向東詢問過谷振中後，知道飛機基本參數都行，如果全部使用金屬材質，發動機更換大馬力，效果會更好。
高興之余，肖向東一時頭腦發熱，在眾目睽睽下十分拉風地拉著谷振中坐上飛機，親自體驗了下自己生產的飛機，在空中，肖向東一時興起，問谷振中這飛機能否飛到奉天，谷振中表示可以，肖向東于是指使他飛奉天。
當天，奉軍空軍機場如臨大敵，待肖向東的飛機降臨機場後，一群士兵包圍過來，用槍指著肖向東押解到張學良處。
張學良數落道︰「惠如，你可真是膽大妄為，要不是沒我命令，你早被地面的人打死。」
肖向東哈哈笑道︰「這不是沒事嗎，少帥，我們自己造得飛機，你不去試試？」
張學良道︰「飛機連木頭都沒有，我還怕掉下來呢。惠如來得正好，這兩月你可知道博彩公司贏利多少？」
肖向東回答道︰「我又沒有電話，如何知道。」
張學良興奮道︰「說出來都嚇死你，這兩月贏利已有五十萬個大洋。」
肖向東質疑道︰「少帥不是消遣我吧？」
張學良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當你的如夫人告訴我時，我也迷瞪了半天。這個博彩公司可真tm的是搖錢樹。對了，我想把銷售點擴大，去北京、天津等。」
肖向東哪里會反對，連忙點頭應允。
肖向東想起一事，說︰「少帥，你能不能給我幾台發報機和發報員，我和外面聯系也順暢點。」
張學良點頭同意後，肖向東又問︰「我那發電廠開起來了，以後煤你可要幫我解決。」
張學良道︰「呼倫貝爾煤不是多得要命，你自己去買。」
肖向東道︰「我買是一定，不過你幫我謀劃好，定幾個煤礦，挖出的煤不許賣給別人，全給我。」
張學良奇道︰「你就一個發電廠，要得了這麼多？」
肖向東回答道︰「我買了先存放著，要是以後有啥風吹草動的，我也不怕。」
張學良道︰「好，依你就是，你自己去呼倫貝爾找，有合意的跟我說下就成。」
肖向東又道︰「對了，剛過來時，看到撫順有個露天煤礦，……」
張學良沒等他說完，制止道︰「乖乖，撫順的煤礦是日本人的，我無能為力。再說這里離你哪太遠，你運回去也不劃算。」
肖向東道︰「煤我不要，我只要煤礦伴生礦。」
張學良奇怪地看著肖向東半響，才問︰「那東西油兮兮的雖然能燒，可是火頭小煙還大，連農民都不要，你要哪東西干嘛？」
肖向東敷衍道︰「我就是在天上看著可惜，想運回去做試驗。」
張學良干脆道︰「那東西挖出來沒用處，堆了足足好幾百畝地，沒人要還lang費地，我和日本人商議下，看能不能談成，不過所有費用要你自理。」
肖向東高興道︰「對了，少帥再幫我飛機配套挺機槍如何。」
張學良道︰「行。」
肖向東道︰「那真謝謝少帥成全，這幾天我也不回去了，晚上請你一頓，也好報答少帥的愛護之心。」
張學良笑道︰「你怕大老婆，故意飛來相會如夫人，卻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肖向東訕訕道︰「這不是沒法嗎。」
注︰撫順西露天煤礦的伴生礦是油母頁岩礦，油頁岩經低溫干餾可以得到頁岩油，頁岩油類似原油，可以制成汽油、柴油或作為燃料油。當時沒有干餾技術，都以為伴生廢礦渣，全廢棄做廢物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