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二傻子的「紫金級」祭氣之體是天生的,他怎麼可能具備如此之高的祭術基礎的呢?
這的確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難怪田歸農、陳逵和胡師叔三人,要震驚不已了。
不過,作為現代傲驕學子的王猛,倒很容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其實,越是白痴、傻子之類的人,越容易產生遠超正常人的某一特長的。
比如,某白痴突然就成了音樂天才。
在電影《暗算》里面,白痴兼瞎子的阿炳,還因為具有獨特的「辨音」能力,成了電訊方面的偵破專家了呢!
還有,英國的霍金患肌肉萎縮癥,全身除了三根手指能動外,就只有**還有活動能力了,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當代最杰出的科學家,並親自生育出三個子女。
由此可知,二傻子具備祭術基礎,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黑臉陳逵先驚後喜,興奮異常,哈哈大笑道︰「草,誰說咱們清風寨陳家不出人才!二傻子就是罕見的祭術奇才!據陳某所知,近100年來,我們清風寨還沒出現過身具‘紫金級’祭氣之體,祭術基礎達到‘祭士小成第3重境界’的入門弟子呢!哈哈哈……」
田歸農不得不尷尬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陳逵的說法。
台下,原本等著看二傻子笑話的眾人知道是這個結果後,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出一個「啊」字,聲振寰宇,眼珠子掉落一地。
但他們又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嘰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
陳逵眼珠一轉,忽然大笑道︰「歸農兄,剛才你好像也鼓勵二傻子測試來著。現在二傻子完全合格,十個名額已滿,咱們終于可以收工了,哈哈!」
田歸農立刻變臉道︰「不行!二傻子不能算數!咱們還是再等等。等田無天來。」
黑臉陳逵可不干了,怒道︰「田歸農,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我們陳家的人出了‘紫金級’祭氣之體了還不算數?非得驗出你們田家的田無天乃是‘赤金級’祭氣之體才算數?真是豈有此理!難道你敢違反長老會做出的決定?」
田歸農哪能不知道,在長老會確定此次選拔的入門子弟的總名額之前,清風寨的田、陳兩大姓就對自己家族的子弟們進行了秘密模底,其中陳姓子弟合格者4人,田姓6人。
因為歷次入門弟子名額的多少,會逐漸影響兩大姓在「祭天院」中的實力和地位,使兩方的力量對比有可能發生明顯的改變,故此兩大姓的長老們都非常重視提高本姓子弟的入門數量,而刻意限制對方的子弟進入「祭天院」的數量的。
為此,長老會在研究此次入門弟子人數的時候,陳姓長老們就先發制人地提出,本次選拔內門弟子的人數應該定為8人,兩大姓每家4四名子弟,以使本次選拔顯得公平、合理。
田姓長老們則提議按照報名子弟們的資質,一共選拔10人。
毫無疑問,按照資質選拔十名入門弟子的名額,是田姓長老們經過調查模底後提出來的,因為田姓子弟合格者多達6人。
作為清風寨人口過半的第一大姓,也是修仙實力最強的一姓,田姓長老在長老會20名長老中的人數達到12名,比例超過半數,在長老會中的作用舉足輕重,他們自然也希望田姓入門子弟越來越多,未來在「祭天院」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以便獲得「祭天院」的絕對控制權。
為此,兩大姓的長老們各抒己見,為招收入門弟子的名額鬧翻了天。
最後,還是田姓長老們主動提出,給予入門子弟少的陳姓宗族一定數目的紫晶作為補償,陳姓長老們才做出了讓步,最後敲定了10名入門弟子的名額的。
畢竟陳姓人口雖然佔到了清風寨的四成,令清風寨田姓不敢小覷,但還是無法與田姓過半數的人口相比的。就是在「祭天院」的祭士實力,較之田姓也有一定的差距,胳膊畢竟拗不過大腿的。
可誰能料想得到,長老們原本敲定好的人數,中途會出現變故?
誰又能料想得到,原本雙方都忽略了的二傻子,竟然會是最合格的入門弟子?
總算田歸農能說會道,立刻反唇相譏道︰「到底是田某違反長老會的決定,還是你陳逵違反長老會的決定?長老會確定了10個人的名額,是沒錯!可大家都知道,這10個名額里面就包括了田無天在內,卻沒有包括二傻子在內!二傻子怎麼能算數呢?」
兩人正在爭論不清,就听得一個聲音道︰「我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錦袍、外表俊秀的少年分開人群,健步如飛地竄上台來。
田歸農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聲道︰「好了,現在咱們還沒離開,田無天已經到了這里了,這不能算遲到。咱們趕快給他測試吧!」
陳逵怪眼一翻,不留情面地道︰「不管田無天合不合格,二傻子都在10人的名額內了。誰要是敢動二傻子的名額,我們姓陳的決不答應!」
田歸農見此,知道陳逵不會好好合作了,故此也不廢話,立刻拿起自己的「照天鏡」在田無天身上測試起來,片刻後道︰「田無天。‘赤金級’祭氣之體,祭士小成第2重境界。合格!--陳兄,胡師叔,難道你們不打算自己測試一番了,就由田某代勞了嗎?」
田無天見場面上氣氛尷尬,而且二傻子也站在台上,不由驚奇地道︰「咦!二傻子怎麼也在台上,他來這里干什麼?」
田歸農沒好氣地道︰「他來干什麼,他還能來干什麼?人家二傻子就是來奪取你的入門弟子的名額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田無天見田歸農怒了,卻並不在意,面色蔑然地看了二傻子一眼,鄙夷地道︰「切!就憑二傻子那副傻樣,還想取代我天無天?難道我天無天這個‘祭士小成第2重境界’的祭術基礎,是二傻子能夠望其項背的嗎?」
田歸農道︰「哼!你以為你是‘祭士小成第2重境界’就了不起了啊?人家二傻子可是‘祭士小成第3重境界’!說,你死到哪里去了,這個時候才來?!」
田無天聞言,眼楮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
然而田歸農的話,他卻不能不信。
田無天妒恨交加,陰鷙地看著二傻子,口中不動聲色地答道︰「無天昨天去了‘試煉山’一趟,原本定好今天清晨回來的,誰知路上遇到了‘武痴’——就是胡三爺帶來的那個東山派弟子掘猛子,這家伙死纏著無天要比武,無天這才……這才來遲了的。」
田歸農頓時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斜視胡師叔道︰「胡師叔,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胡師叔故意讓掘猛子去找茬的嗎?」
胡師叔有點慌亂,立刻撇清自己道︰「歸農老弟誤會了,其實掘猛子並不是我們東山派弟子,而且胡某也並不熟識此人的。前幾天宗門派胡某來清風寨監察此次測試大會的時候,這個掘猛子硬要來清風山,據說宗門是看在他們家族的情面上,才同意他來此的——掘猛子做過什麼,可與胡某無關啊!」
田歸農道︰「那胡師叔認為,田無天算遲到麼?」
胡師叔看了看田無天,又看看陳逵,頗為尷尬地道︰「這個嘛……這個……」
陳逵立刻打斷胡師叔的話,對田無天冷笑道︰「田無天,你是不是又違反祭天院的規矩,私自去試煉山采藥了?」
田無天面色一白,睥睨陳逵,道︰「沒有。無天只是去試煉山看望家父,哪敢違反祭天院的規矩,私自去試煉山采藥啊!」
陳逵鼻子里一哼,冷笑道︰「哼,誰不知道你父親田元霸現在掌管試煉山,你要進入試煉之地采藥,那還不是你父親一句話!」
田歸農聞言,不耐煩地打斷陳逵道︰「好啦好啦,陳兄!你都是成年人了,干嘛還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啊?咱們還是定下來,包括田無天在內的10個名額,二傻子就不算在內了。一個傻子,能修什麼仙啊!大家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以免引發兩大姓不必要的爭端,傷了和氣。陳兄覺得田某的話對嗎?」
陳逵冷笑道︰「我看恰恰相反。二傻子應該包括在10個名額內,田無天不能算。不然的話,還真的會像田兄說的那樣,會引發兩大姓不必要的爭端,有傷和氣的。」
田歸農聞言,面色一下陰沉下來,道︰「陳逵,你這是蠻不講理!」
陳逵寸步不讓,冷冷地道︰「恰恰相反,是你田歸農蠻不講理!人家二傻子是百年難遇的‘紫金級’祭氣之體,還是第十個測試合格者,反倒要將名額讓與‘赤金級’的祭氣之體的田無天,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難道你們清風寨田姓,就真的無法無天了?」
兩人正爭得熱火朝天,祭天院的山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個年輕的青袍道長來,遠遠地對胡師叔、田歸農等三人喊道︰「田師兄!陳師兄!胡師叔!你們不要吵了,這里發生的事情長老會已經知道了,特命你們回來復命!」
這青袍道人功法深厚,廣場上眾聲喧嘩,匯成轟隆隆一片,他的喊聲卻絲毫也掩沒不住,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