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走無所謂,但是要留下武技,東臨學院又豈是你們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地方?」顧順水這句話說的大義凜然,將自己化成了一個一心一意為學院著想之人。
「韓老你也同意?」白七轉身問向韓真。
韓真點點頭,他最初因為白七的玉佩注意到這個少年,對他也有幾分欣賞,但是也止于欣賞,不像蘭生那樣,會拼命維護白七。
「那個不行,我做主了,那些武技功法我送給白七了。」蘭生說道。廢除武技,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不說廢了武技,你就不會再度使用這武技,沒有其他任何影響了。
修為境界跌落,甚至留下不可磨滅的暗傷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蘭生,你數次阻撓,到底要把學院置于何地?」顧順水厲聲喝問。
「給我滾蛋,老子在東臨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現在跑來質問我?」蘭生雙目一瞪。他現在已經有兩百多歲,走過了生命的一半旅程,而顧順水不過近八十歲。他還真有資格真有呵斥顧順水。
「我是為了學院,誰有私心自己心里清楚。」顧順水冷哼一聲,年輕是劣勢,會被人倚老賣老,年輕也是一種優勢,因為他將來才是東臨學院的頂梁柱。
「清楚個屁,不就是你那紈褲兒子失蹤了!而且我作為副院長,連指點學生一二的權利都沒有了?是不是我教過的學生你都要廢掉他們的武功,修為,他娘的去葉家城找葉皇啊!那小子我也教過。」蘭生又豈會怕了一個剛成為破天武帝的小輩?
「蘭老不必動怒,既然是學院的規矩,我們還是遵守比較好。」白七倒是冷靜。
「別擔心,有我在,這莽夫動不了你!」蘭生牛氣哄哄地回答。
顧順水恨不得拿出一塊鏡子,架在蘭生面前,大喊道︰「你才是莽夫你全家都是莽夫,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再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到底誰是莽夫?」
不過他也知道蘭生現在鬧得越大,對自己也越有利,這次自己是站住了理。
白七側過身子,在蘭生旁邊耳語幾句。
蘭生一愣,隨即露出笑容,道︰「我怎麼給忘記了,沒事了,沒事了。老韓,我先走了,小子,以後回來看看我,等你成年了我請你喝酒。」
說完,直接走掉了。
「韓老,前輩,那我們也告辭了。」白七拿出一張綠卡,放到桌子上。
原本從東臨內院正常畢業的學生,學院是不會收回卡片的,內院的卡片雖然沒有實際的用途,但是也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相當于一個榮譽勛章一樣的東西。
甚至可以當做某些拍賣行,酒樓的貴賓卡來使用。
「等等,你還沒有把武技留下。」顧順水擋住白七,他雖然不明白蘭生為什麼突然很開心地走掉了,但是總不能讓白七就這麼離開。
「武技,什麼武技?」白七問道。
「裝傻嗎?你在學院學習的武技。」顧順水冷笑道。
「我沒有在學院學過什麼功法,武技。」白七聳聳肩。
「哼,小子,別以為有蘭生在就可以蒙混過關。」顧順水說著,卻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確沒有學過,我連那什麼藏書閣都沒有進去過,你可以去守閣老人。」白七說道,「好了,現在讓開,沒事別擋著我。」
看到白七的伸手,顧順水不由自主地避開了。
白七揮手,切開龍翼,撕裂龍尾,在龍首留下巨大的十字傷口,顧順水可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比那個怪物還有堅硬。
「韓院長!前輩!」顧順水求助地看向兩人,這時他倒是覺得韓真地位比自己高了。
「這是與我無關。」那老者丟下一句話,瞬間消失不見。
韓真抬手,從窗外飛來一道玉符,在空中燃燒,顯出幾個字︰「他從未進過藏書閣。」
「就這樣吧。」韓真也不希望多招惹是非,「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爛在肚子里面吧,第十層現在已經被封了起來,任何人都不許進入。」
顧順水無奈,卻又無可奈何,盯著白七離開的背影,目光之中露出怨毒的神色。
沒想到白七突然回頭,沖他詭異地一笑。
顧順水頓時退後一步,驚出一身冷汗,剛才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那一雙完全漆黑的雙眸。
走出院落之外,白七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內院,而是在外院之中。
念傾心和他的出現,引起了不少外院學生的注意,很多人看著念傾心發呆,連路都不會走了。
至于旁邊的白七,雖然他長相俊秀,但是在男同胞眼里,除了美女就沒有了他物。
「一邊去,一邊去,別給我擋著。」白山幾腳踹飛幾個傻得走不動的豬哥,那些人本來準備破口大罵,不過一看見是白山,頓時賠笑,拍拍,一溜煙跑掉了。
「真是威風啊。」白七笑道。
「威風個屁,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白山此刻穿著一件杏黃色的衣服,鞋子正常,領口正常,袖口正常,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妥。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的臉。
他現在頂著一頭的卷曲的頭發,左眼烏青,說話間還能看到前面的大門牙被打落了一顆。
「怎麼回事?被揍得這麼慘?」白七皺了皺眉頭。
他在學院的第一個朋友是心無憂,不過他現在已經處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偶爾看到也是行色匆匆,連招呼都不打。
第二個則是白山,此刻看到白山這樣的情況,心里也是有些憤怒。
「那個草包干的,他娘的。」白山模了模自己的臉。
「草包,曹寶?那個被你丟下樓的那個天靈根?」白七有些驚訝。
「一言難盡,讓念老師告訴你吧,你要小心這個人。他應該會找你挑戰。」白山說道,「七殺在煉氣井,一起去看看不,她在找你。」
「不用,我已經退出東臨,告訴七殺,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去找她們的。」白七道。
白山一愣,說道︰「退出東臨,為什麼?」
「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找你吃飯。」白七笑了笑。
「別,你吃飯太難看了,很丟臉。」
「滾吧。」白七笑罵道。白七要離開就離開吧,兩人又不是沒再相見的之日,還用不著惺惺作態,依依惜別。
白山離開後,念傾心突然問白七︰「小白,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嗯……為什麼?」白七說道。
「這樣我破軍門才有足夠的理由庇護你,而顧順水也不敢動手。」念傾心說道,「別小看一個破天武帝的實力和能聚集的能量,你在學院他反而有所顧忌。不過這次你似乎把事情鬧大了,對了,你到底做了什麼?」
白七說道︰「有些復雜……」
念傾心說︰「那就長話短說。」
「我進到了煉氣井的第十層,在那里死了一個大哥,然後殺掉了一條龍。」
半響沒有聲音,念傾心和白七大眼瞪小眼。
「沒有了?」念傾心問道。
「短的就是這樣。」白七說道。
「那……那個所謂的龍,真的存在嗎?」念傾心繼續問道。
「姨……」白七差點把姨娘叫出口,看到念傾心微皺的眉頭,立刻改口,「姐姐,你知道龍?」
「很久以前,在一本叫做《荒古事略》的古籍上面看到過一點描述。那里有過這樣一段描寫︰荒古有獸,或為帶翼四腳獸,或為獨角長蛇,或為美貌娜迦,其名曰‘龍’。無人可知,無人可見,難辨真假。」
「《荒古事略》?」
「一本講述荒古時期的書,不過大多數都是虛幻的怪談,沒有什麼價值。」
「哦。」白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了,姐,那個什麼曹寶,還有韓院長怎麼會傷成這樣?」
「這兩件事情其實都是同一件,還有個所謂的東臨獵殺者,都跟曹寶有關……」念傾心剛道一半。
就有一大群人迎面走來。
為首之人穿著充滿鏤空和裝飾的黃金色鎧甲,長相英俊,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臉上掛著笑容,走過帶風。看上去騷包無比,正是曹寶。
他周圍簇擁著一群外院的學生,有男有女,男的落後一兩步,不斷地賠笑地說著什麼,就差點頭哈腰了。
而女的則是靠近了很多,雙眼泛著小星星,側著身子,盯著曹寶的臉,這個時候,就算她前面出現一棵大樹,恐怕她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吧。
更有幾個將自己的雙峰在曹寶身上蹭啊蹭,看上去饑渴得不得了。
好一幅王公貴族出行的畫面。
「東臨學院,還真的是什麼人都有啊。」白七感嘆道,他在人群之中還看到白山以前的跟班——皇普奇。
曹寶時不時回頭跟眾人談笑著,不經意間看到迎面走來的念傾心,眼里爆發出驚喜的光芒。
腳步一錯,突然從人群之中消失,出現在了念傾心的面前。
念傾心退後一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曹寶則是站在原地,一只腳離地,準備踏下,卻不敢踏下。
因為一把晶瑩剔透的小劍的劍尖正頂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會刺穿了他的喉嚨。曹寶冷汗冒了出來,干淨退後一步,擦了一把,才勉強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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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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