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塔之內——
一個垂暮的老者,一雙渾濁眼楮,看著前面漂浮的水鏡,水鏡之中,浮現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個男子一襲白色錦衣道袍,長發披肩。另一個女子,火紅色的霞衣,不顯媚俗,反而透著妖異的美感。
正是白七和念傾心。
如果白七和念傾心在一起,正常男人都會將白七忽略,而把目光集中到念傾心身上。不過這人顯然並非正常的男人。
或許是老年,有心無力︰或許是其他原因,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白七,好像要把他一口吞下的樣子,卻對一旁的念傾心視而不見。
「禁靈根……沒想到真的有禁靈根……哈哈哈……咳咳!!」那老者喃喃自語,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癲狂地笑了起來,之後又化作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好像馬上會死去一般。
拿出一方手帕,擦去了咳出來的一些——米飯,將旁邊的飯菜全部掃了地上,站了起來,走向了身後的通道,一陣低語從通道之內傳出︰「快上來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禁塔之外,巨大的廣場之內。
除開已經進入了塔內的白七二人,其他人還處在驚訝之中。
「所有人都可以資格競爭天帝?」
除了第一少帝,對于其他人來說,都是又驚又喜的消息。
天帝,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而現在,他們竟然有機會去靠近,有機會讓自己成為那樣的存在。
「娘/的,拼了!」不知道是誰帶頭,一批的人都騷動了起來,此刻他們眼中已經沒有了幾個少帝,沒有了四個強大的地級城池城主,有的只有那一扇通往成功,巔峰,權力,美色的大門。
也有少數人保持理智,想要帶去自己的心月復,誰知道禁塔之內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呢,他們參加大宴基本都是孤身前來,畢竟第一少帝的大宴,不是一般人都可以隨意進入的。
但是天帝只給他們一刻鐘的時間思考,再加上周圍那紛亂而狂熱的人群,少有的理智也在剎那間崩斷,跟著進入了禁塔之內。
片刻之間,原本熱鬧的廣場之上,就空空如也,只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人。
第一少帝與他的一眾黑甲衛。
重傷的第三少帝和四五兩個少帝。
第六少帝,第二少帝,吳凡卓跟身後的凶獸——獅鷲。
還有另外三個臉色平靜的男子——正是除開風軒之外的其余三個地級城池的城主。
「幾位少帝不準備進去嗎?」其中一個臉色蒼白,穿著白色狐裘大衣,顯得有些病懨懨的男子開口問道。
「不勞花城主費心。」第一少帝站了起來,開始整理自己散亂的頭發和衣物,沒一會兒,就恢復了身為少帝的氣度。
好像剛才那個近乎歇斯底里的人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一般。
「呵呵……咳咳。」花殤笑了起來,不過又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花娘子……你不準備進去嗎?」一個只有一臂的大漢走了過來,打量了花殤一下,嘴角露出一絲極小。
「殘老鬼……別試圖激怒我,你要進去就自己滾進去,這趟渾水,花謀不摻和。」說罷,那花殤竟然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哈哈……」獨臂之人在花殤的身後放聲大笑,「花娘子還真是無膽啊!」
話音剛落,臉龐突然一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還有下次,就要你的命。」花殤的手上扣著一把精致的小刀,回頭冷聲道,眼里透著寒芒。
殘武田不在笑,卻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流下的鮮血,露出嗜血的光芒。
「這是……」風軒卻突然推門進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明顯愣了愣。
「風老……」花殤回頭,沖著風軒拱了拱手,跟他擦肩而過。
風軒的西界城在四大城池之中,勢力最強,風軒當城主的時間也最長,當得上是德高望重四字,其他三個城主在表面上對他還是很尊重的。
「風老,有興趣當天帝嗎?」殘武田問道,雖然風軒一副剛剛趕來的樣子,但是他可不相信這個最最老奸巨猾的人會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不知道他剛才突然消失,干什麼去了……」殘武田暗道。
「老朽就算了。」風軒擺擺手,又對著第六少帝點點頭,又走了出去。
這下子輪到殘武田愣住了,花殤不參加,風軒這個老鬼也不參加,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個人。
「看我干什麼,老子當城主當得好好的,干嘛要當天帝。」最後一個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看到殘武田看向自己,撇了撇嘴。
也直接走掉了。
「娘/的,一群廢物!」殘武田呸了一聲,「這個天帝,老子當定了!」說罷,大步踏入了禁塔之中。
「白痴!」竹竿男子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不過想到風軒和花殤也沒有進入,暗暗嘆息,心中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
也不知道這兩人心里在想些什麼。
「風老,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不抓緊呢?」天府之外,花殤和風軒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那邊。
「呵呵……」風軒笑了兩聲,並不作答。
「老狐狸!」花殤心里暗罵,臉上卻沒有一點表示,反而也跟著笑了笑,轉身看向慢慢走出來的竹葉青。
「兩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明人之前不說暗話,我們就交個低如何?」竹葉青一走出,就直接開口問道。
反正周圍也都是他們自己的班底,也不怕什麼。
風軒跟花殤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幾個少帝也相繼進入了禁塔之內。
「我要三個少帝……」竹葉青率先開口,他先要攤牌,這個時候也是先開口。
「殘老鬼的東界城,其他東西我都不要。」花殤第二個開口。
「我們三個不內斗,第一少帝,第六少帝,我要這兩人的勢力……背後的小動作就別搞了,不然,別怪老夫下手無情!」風軒最後一個講話,也最直白,最狠辣。
「這個當然。」花殤和竹葉青同時說道。
這三個人在外面達成了協議。
禁塔之內的少帝們,還有殘武田,卻不知道,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他們的勢力將會土崩瓦解。
除非在禁塔之內獲得的不僅僅是一個天帝的身份,還有相應的實力,不然,出來後的天帝僅僅是一個傀儡,三個人之間的斗爭工具。
不過風軒內心還存在一絲絲擔憂,不知道白七在禁塔之內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的腦海之中,被植下了永不背叛的種子,生根發芽,不斷成長,此時已經近乎是一棵參天大樹了。
當某一天,風軒意識到自己被白七掌控的時候,就是他月兌離化魂無敵的那一刻,但是那一刻似乎遙遙無期。
「這地方,天地元氣的濃郁程度比外界要好上一些。」禁塔第二層,白七對念傾心說道。
「嗯。」念傾心應了一聲,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套潔白的衣服。
「儲物戒指能用了?」白七一愣,全身的真氣轉動了起來,卻依然艱難無比。
「很困難,我好不容易才拿出來的。」念傾心說著,將身上的霞衣給月兌了下來,里面只有一身單衣,不過也沒有外人,只是便宜了白七。
換上了一身白衣,好像一個滴落凡塵的仙子一般,念傾心屈指在白七額頭上一彈,輕笑道︰「還沒看夠?」
「那個……那什麼第一,怎麼回事?」白七有一些艱難地問。
「哦,小白吃醋了?也是哦,第一次穿這衣服,居然不是為小白穿的。」念傾心說著,臉上又變得憤憤不平起來,「那個混蛋居然下了禁制,不行,越想越生氣,我要回去殺了他!竟然敢這麼對老娘!」
念傾心說著,自己的怒火就被挑了起來。
「有機會的,你先說。」白七攬住她的縴腰,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不讓念傾心胡亂掙扎。
「好吧,好吧,先把小白哄好了再找那個混蛋算賬。」念傾心說道。
念傾心的經歷跟白七大同小異,只不過白七有著強悍的身體,她卻沒有,只好憑借過人的頭腦和手段周旋。
第一少帝則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但是念傾心滑不留手,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于是,第一少帝惱怒之中,就使用了半用強的方式,利用禁制,給念傾心一個虛假的記憶,將她真實的記憶給掩蓋了起來。
之後進行盛大的婚禮,準備在今晚享用佳人,可惜很不幸,踫上了白七,被揍得跟死狗一樣。
「小白,你怎麼那些禁制?」念傾心奇怪地問道。
禁制這個東西,在天地大陸已經是無比稀少的東西了,除了最普遍的傳送陣,十個修者,八個不懂禁制,還有一個沒有什麼見識,的根本沒有听說過。
而白七剛才在禁塔一層,駕輕就熟破開了迷宮幻境,兩人輕松就上到了第二層,怎麼讓念傾心不好奇?
這小子,身上的秘密是在太多了。
每每總在關鍵時刻,給人一眼前一亮的驚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