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五峰?」汪峰接著問道。
「金木水火土。」慕容雨靈白了他一眼,說道︰「他們不用管其他的事,只要修煉和戰斗就行了。其余四峰是輔助的,要麼馴養靈獸,要麼煉丹,要麼煉器,要麼煉陣,都是給里面五峰弟子用的。剛入門的弟子,只是記名弟子,穿灰色衣服,要到這四峰里面,干十年苦活,而且很有可能被趕下山。」
「怎樣才會被趕下山?」劉先貴急忙問道,他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心。
「資質太差,修煉毫無進展的。」慕容雨靈白他一眼,悶聲回道。
汪峰並不擔憂會被趕下山,他轉而問道︰「如何才能進入內門?」
「要麼資質出眾,像我這樣被師傅直接挑進內門。」慕容雨靈露出一絲羞澀的神情,接著說道︰「要麼你在外門修煉到築基期,要麼你有重大立功表現。我听說,好多弟子都在外門老死了,真可憐……」
許雲峰輕咳一聲,沒料到這人太自以為是了,一朝得勢,就喜歡在故人面前炫耀,打擊、嘲笑故人。對于她所說的,有些他听糟老頭提過,有的卻沒提及,他沉聲道︰「這些你都是從哪听來的?」
「心明師兄告訴我的呀。」慕容雨靈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突然一拍額頭,說道︰「差點忘了,外門弟子還有好多規矩要遵守,要是違背了,可是要受罰的……」
幾人不想再看她顯擺下去,紛紛轉身,回潛龍居歇息去,不再理她。
慕容雨靈對著幾人的背影喊道︰「別走呀,我還听來好多隱秘之事沒說呢,以後你們若是遇上了,被刁難,可別怪我言之不預呀!」
四人走得更快了幾分,越來越感覺她變成了一個深宮怨婦一般,逮著個人,就能跟他傾訴三天三夜——不讓她舒爽了,不讓人走。
回到潛龍居,四人一看玉牌上的數字,是連在一起的。他們盯著山洞口外的數字,慢慢往里面找起來。潛龍居高十余丈,長千丈,寬百余張,分為上中下三排。許雲峰在左面底端,底下一排,找到了一百五十六號。舉起玉牌對著洞門一照,洞門緩緩打開,正要進去之時,卻听到了身後的響動……
听到外面有動靜,住在周邊山洞的人紛紛探出頭來,熱情地招呼他們。此地如地牢一般,全是陌生人,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可把他們悶壞了。于是,頭天進來的人,便想出了法子,捉弄後面進來的人。
其中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身穿華服,玉樹臨風,氣度非凡,走出來,抱拳對他們說︰「在下張不凡,歡迎各位來到潛龍居,往後咱們就都是同門了,要相互照顧。」
四人抱拳團團一禮,說道︰「多謝各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
張不凡笑著說道︰「為了大家能夠多多交流,加深情感,潛龍居有三條規矩,我要提前跟你們說一下。」
許雲峰目光一閃,沉聲回道︰「不知是何規矩?」
「頭一條,便是論資排輩,後面進來的人需挨個上門,向先進來的師兄師姐請安問好。第二條,便是尊師重道,每日為師兄師姐端茶倒水,送飯送菜。第三條,便是自取道號,有了道號,便有了志向,大家便能一同交流。比方說我,如今就是不凡道人。」張不凡帶著笑意,慢慢說道。
許雲峰听得眉頭打結,似乎沒有听那位仙獸峰的中年男子提過,潛龍居何時有此規矩?而且,只有金丹真人成名後,才能取道號,剛入門的弟子哪來的道號?
劉先貴說道︰「原來是不凡師兄,在下劉先貴有禮了,我的道號便是流仙,日後若有何事,盡管吩咐流仙便是。」
說罷,面帶笑容地朝四周眾人深深一禮,那憨厚的笑容配上他那高大的身材,令人看起來頓覺心安。那些人心中紛紛暗想,這是個傻小子,听話,好用。
「流仙師弟,這道號取得著實不凡,可喜可賀。」張不凡笑眯眯地說道。
單飛羽上前一步,脆生生地說道︰「小女子道號飛羽,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原來是飛羽仙子,果然是國色天香,仙女下凡。」張不凡眼冒精光,上下打量著她,笑著說道。
「不愧是飛羽仙子,與眾不同呀。」一人笑道。
「那是,沒听過流星飛羽嗎?說的便是飛羽仙子,好比流星一般閃耀,照亮人心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人家瞧都不瞧你一眼,還照進你心里,你以為你是透明的?」
「就是,這人太齷齪了,飛羽仙子怎麼能是流星呢,要說,也是太陽才對。」
「對,要是冬天,只要想一想,渾身都暖洋洋的。」
周邊不少男弟子紛紛應和,在調戲之余,好好把單飛羽夸得飛上天了。後者听得面色發紅,又不敢爭辯,羞得低下頭去,不敢見人。
汪峰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在下汪峰,做人不忘本,道號便是汪峰,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他這麼一說,不少道號取得稀奇古怪的人,面色難看了,這不是打他們的臉,說他們忘本嗎?當下數十雙火辣辣的目光瞪過來,汪峰絲毫不懼,一個個瞪回去。
張不凡輕咳一聲,臉色一紅,說道︰「汪峰師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汪峰盯著他看,沒說話,卻把他看得心底發毛,不敢亂說了。
其余人見汪峰如此凶狠,不敢取笑他,便紛紛將目光望向最後一人,好奇地看著許雲峰。後者冷冷地掃了四周眾人一眼,眼中殺氣凌冽,洶涌而出,猶如實質一般,順著目光刺出去。
眾人被他的目光一掃,心中驚懼,身體顫抖,脊背冒出冷汗,紛紛後退幾步,躲開他的目光。
直到無人與他對視了,他才冷聲說道︰「這是誰定的規矩?本座血影狂魔,不想死的,滾遠一點。」
「轟」圍觀的年輕男女只覺得如雷擊一般,耳中轟鳴,兩腿發軟。站在後面,手腳快的,已轉身跑回自己山洞去了,一回到洞內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暗道嚇死了,嚇死了。
站在前面那些人,則目瞪口呆,兩腿顫抖不了,好幾個嚇得癱坐在地。不只是他的眼神殺氣逼人,而且他的道號,更是驚人心魂,這得殺多少人,才敢取這名號?
他們個個膽顫心驚,深怕他又起殺心,胡亂殺人。如今,他們好不容易上了山,就要修煉仙法了,若是就這樣被他切瓜砍菜一般剁了,那哭都沒地方哭去……
許雲峰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們,轉身進了山洞。
劉先貴三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他們沒料到,許雲峰到了仙門,還敢如此狂妄,若是得罪了人,被逐出師門,豈不是冤大了?
汪峰本以為自己說話已經得罪人了,沒想到,許雲峰比他還狂,直接威脅他們的生命。三人跟著進了許雲峰的山洞,心中一樂,這下倒好,許師兄一發火,可省了不少麻煩,往後兩天不必端茶倒水,請安問好了。
見四人都走了,外面的數十人,暗罵幾聲,要他們好看,才緩步走回山洞去。其中有三四人站在邊上,一直冷眼旁觀,待其余人都走了,他們才對視一眼,默默離去。
許雲峰進了山洞,掃了一眼,方圓一丈大小,只有一個蒲團和一張石床,簡陋,空蕩蕩的。他直接盤膝坐在蒲團上,面朝洞口,閉目養神。
一路行來,許雲峰對三人的心性和表現,談不上滿意,還有一絲失望。因而,三人跟進來後,他閉著眼楮,說道︰「如今,你們已經上山,我也完成了門主交代的任務,你們且去歇息吧!日後若是無事,切莫打擾我修煉!」
三人聞言一怔,驚訝地看著他,感覺一下子陌生了許多,不像是朝夕相處了半年之久的人。他們完全不明白許雲峰為何如此,難道進入仙門就不需要患難與共,不需要相互扶助,不需要難能可貴的情義了嗎?
他們轉而想起初見許雲峰之時的情境,那個冷漠無情的人殘忍地折磨著他們的**,摧殘著他們的心靈,磨練他們的心性,鍛煉他們的意志,提高他們的實力……
短短幾月,如過了十年一般,他們的功力都有了極大提升,心性也沉穩了,知曉了待人處事之道,似乎一夜間就長大了。
如今,回頭想來,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心中早已明白許雲峰是為了他們好,可他們沒少在心底罵過他……三人再想想上山之後,自己的表現一定讓師兄失望了,不禁臉上火辣辣的,心中慚愧……
汪峰冷眼看著他,從他那平靜的面孔上看到了許多東西,仙路漫漫,多一份牽掛便多一份紛擾,情義實在太奢侈了,不能去想!他若有所思,抱拳道一聲謝,轉身離去。
劉先貴與單飛羽兩人見狀,也道了聲謝,跟著轉身離去。
修仙沒有主見,修的便不是仙,找不到道心,遲早會迷失。許雲峰嘆息一聲,繼而收斂心神,加緊吸收靈氣,恢復自身損耗的精氣與法力。
山洞中雖沒有熱流,也沒有烈日之氣,卻有濃郁的火靈氣,從地底擴散出來。他默默感應了一下,越往下越熱,難道直通地下岩漿?還是整個九陽門就是矗立在一座巨大的地火靈脈之上?
隨後兩天,潛龍居又來了六七人,因被許雲峰驚嚇了,張不凡等人不敢再去教導這些新人,倒是免去了他們的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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