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
鄭川給洪亮講的三國故事,是他私自篡改歪曲的,里面的董卓,暗指洪亮,貂蟬是黃娟的化身,不言而喻呂布是鄭川自己。哈這個完全變種的商戰三國,演繹了他們三人之間的微妙關系,鄭川冒險講述他編造的三國傳說,有試探洪亮之意,而洪亮竟沒有覺察。鄭川深諳三國謀略的精髓,以此作為指導書,他的人生軌跡駛離正道。任何事都具兩重性,是一柄雙刃劍,鄭川曲解了三國歷史,走上一條不歸的歧路。洪亮陶醉在事業發達和小嬌妻的艷福中,鄭川故意耍弄他,也難辨真假。
洪亮仿佛被施以魔法,久困迷陣,未能發現異常之處。三國歷來名氣很大,《三國演義》又是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洪亮也有耳聞,他無暇靜心通讀一遍。偏巧三國里還有古代四大美女之中的貂蟬,是既神秘又令人充滿無限想象空間的女子,鄭川早先的暗戀對象便有貂蟬的綽號。此番鄭川為洪亮添油加醋著重渲染,洪亮深深迷戀上了貂蟬,他的前妻也叫刁嬋,同音不同字。洪亮和刁嬋是一對來自鄉村的農民夫妻,風吹日曬,加之刁嬋不會保養,已顯年長色衰的跡象,與三國中的貂蟬不可同日而語。
洪亮在周邊不良環境影響下,改弦更張,見異思遷,難怪老族長要罵他忘本,他一度迷失了方向。鄭川忽悠洪亮,強加灌輸三國的精彩戰爭和你爭我奪的險惡詭計,洪亮沉入睡夢中,第一時間潛意識覺醒,和三國時代融為了一體。他所經歷的遠古現實與未來的大雜燴,其實是他半夢半醒間的思緒涌流,復蘇前的預兆。鄭川得知王長生四處搜尋證據,誓要告倒他,因此而膽戰心驚,和黃娟密謀,意欲攜巨款潛逃。刁嬋在耐心照料洪亮的空隙,有多位好心人幫助,她積極尋找事實依據,到公安機關做筆錄。
如果刁嬋不狀告鄭川,任其和黃娟為所欲為,揮霍搶佔公司資產,她只有卷鋪蓋回老家一條路。刁嬋不能看著洪亮苦心經營的公司毀于一旦,她勇敢踏進公安局,向法律求助。王長生負責協調各方面聯系,大海帶領一幫兄弟出面搜集證據,洪峰是刁嬋照顧洪亮的替補,刁嬋免去諸多的後顧之憂。正逢江濱市專項治理經濟和刑事違法犯罪活動期間,警方予以高度重視,又立案重新調查。原來定性的交通事故有許多疑點,目擊證人只有鄭川一人,再無其他的佐證,顯然他的供述不足以為憑證。
那個一閃即逝的女人是案子中的查訪人物,還有大貨車司機,可謂迷霧重重,此案的關鍵是弄清事情真相,還原本來面目。前一階段新聞報道了車禍事故,江濱市各界傳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紜,當時司法部門和警方並未在意,社會上總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唯恐天下不亂。刁嬋拿出可以服眾的證據,警方立即著手調查,市府責成政法委干預此事,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犯罪嫌疑集中在鄭川身上,他是事發現場的肇事司機,其後又有人舉報,鄭川涉嫌轉移天翔集團資金的行為。
難點是,鄭川一直沒有前科,更無劣跡,他清清白白,而且在周圍人中間口碑很好。為理順關系,警方先從黃娟的查詢入手,在問話時,黃娟神色慌張,此舉無疑暴露了馬腳。警方進一步使用攻心戰術,黃娟終于吐露實情,她協同鄭川,謀害洪亮的罪惡勾當昭然若揭。黃娟還交代出程霞,警方以作案合伙人身份拘捕了程霞,然後又順藤模瓜,找到大貨車司機,至此車禍陷害案終告破,真相大白。警方掌握確鑿證據,迅速出動,在江濱市機場的入機口,抓捕了正準備倉皇逃跑的鄭川。
(二○○)
在莊嚴的法律面前,鄭川低下了頭,他如實供認了自己的罪行。鄭川認罪態度較好,法院最後宣判,鄭川因為犯有謀殺和經濟方面的罪名,被判處死緩。時隔不久,洪亮從幾個月的長睡中蘇醒,夢游一番,感慨良多,尤其是他的前妻刁嬋,為他月兌離植物人苦海功不可沒。雖然從外形來看,此刁嬋和彼貂蟬有如天壤之淵,沒有小蠻腰,櫻桃嘴以及美感搭配的臉形和五官。刁嬋姿色平平,但是洪亮覺得她是最美的,不可用慣常的窈窕淑女,傾國傾城,秀外慧中衡量她。刁嬋原來的缺點,現今都變成了優點,堪稱完美的女人。
刁嬋不一定才智絕頂,但是她變得知書達理,且溫順優柔,寬容大度。此類女子識大體,顧大局,行大義,可親可敬,所以美到極致。可能與生她養她的故土有關,集綠水青山和四季花開的精華,特別是歷代沿襲的古典水一般的秉性。洪亮受此天恩洪福,真乃三生有幸,前世修來的福氣。刁嬋通情達理,內外兼修,原先不修邊幅的毛病也徹底改掉。總之,洪亮在三國當中尋夢,尋到的貂蟬,也帶有此刁嬋的影子。洪亮曾經神往美如天仙的女子,而這偶像是他想象之中產生美感所勾畫的影像,返歸古代是加速器,讓他見識了美。
夢里的貂蟬像一幅不朽的水墨畫活月兌月兌地展現在洪亮眼前,像一簇柔美的香草盛開在百花叢中,像一道倩影輕盈地閃現在洪亮的夢幻中。洪亮經不起鄭川的蠱惑和吹捧,在糖衣炮彈的轟炸中,抵御不了黃娟甜言蜜語的襲擊,于是在誘惑面前,洪亮舍棄了他的妻子。刁嬋原有一副山村少女白皙柔女敕的面孔,與苗條弱柳般的身材,雖算不上國色天香羞花閉月之貌,卻純樸自然,散發一種青草的氣息。洪亮跟她在一起,看中的正是刁嬋是一個孝順的好女孩,又溫柔體貼,她稱得上是生活中最真實最稱職的妻子,最好的賢妻良母。
他們有過一段甜美時光,刁嬋常會在半夜把洪亮從夢中叫醒,兩人一同享受蜜意風月。刁嬋會在農閑時牽著婆婆的手逛集市,給婆婆買件新衣,在飯桌上給公公婆婆揀魚夾肉。刁嬋會把他倆辛辛苦苦攢下的幾百元添補家用,高興時也會纏著洪亮陪她去買條裙子,走完所有商店,翻遍所有櫃台,也沒有滿意的,她是舍不得花錢。刁嬋也會說讓洪亮給她摘星星月亮,偶爾也耍小脾氣,他們那時雖苦猶甜,因為沒有隔閡,沒有被塵世間的污垢所燻染。刁嬋還是理家的一把好手,家里人換下的衣服她盡快清洗干淨。
刁嬋外表是個粗線條的女人,其實她仍是個小孩子,她會在心情煩躁時沖洪亮嘮叨幾句。以前洪亮認為刁嬋很煩,卻不知那是每個女人別致的撒嬌方式,有個下雨天,刁嬋喊累,洪亮無奈地背她回家。刁嬋從前還有撒潑大哭不止的時候,此時洪亮試著勸她,刁嬋就會破涕為笑,一頭往洪亮懷里鑽,並輕輕扯他的胡須問疼不疼。洪亮最早不懂女人,刁嬋在懷胎分娩的陣痛中,從未出過一聲,流過一滴淚。現在洪亮才明白,跟她相識是一種緣分,與她結合是莫大的幸福。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們相攜奔走于工作,家庭和繁瑣的社交之中。
他們盡管很苦很累,可是從此以後,洪亮會精心為他們倆留下點時間。洪峰也在公司業務部大展拳腳,取得以前意想不到的成績,有望將來接班。洪亮不期然地發現刁嬋的臉龐失去了光澤,他從從心底升起一種負罪感,當年那麼美的一朵花交給他,卻在他手上慢慢地凋謝,而他卻沒有絲毫留意。面對刁嬋從未懊悔失望過的眼神,洪亮問自己,這麼多年來,他又為賢妻做了點什麼。洪亮在兩人獨處時摟緊刁嬋,像抱初生嬰兒那樣,他會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珍惜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在有生之年好好愛她,哪怕前路布滿坎坷荊棘。
(後記)
我創作這篇《亂世英雄》的要旨,就是家庭的和諧與穩定,以古代現在和未來的三維空間穿插其中。從2010年底,連續寫了半年左右,一直寫到主人公回歸現實。幾個月後,我又開始續寫,後面的章節都加上標題,更有目的性,規避了稍前隨意的寫法。我所采取的雙主角,分別是回到正軌的代表人物地產業老板洪亮,還有陷入泥坑的鄭川,在時代大背景下,有的人淪陷,有的人重獲新生,這正是我要表達的人性含義。此書是一本有關人性的小說,人性的挖掘難以盡數理清,我作出努力,有所遺憾也是難免的。
我寫三國亂世的小說,並不是隨眾,現在三國體裁的小說如過江之鯽,我認為自己的內容是獨特的。我的靈感來自于三國游戲的攻略,其中的故事梗概出現在52和53兩章,應該是搞笑版的三國。誠如後面章節所言,人性的繁復不是用一篇兩篇小說所能涵蓋,我寫此篇小說費盡心力,搜羅了大量的素材,可用的只佔不到一成。在此我感謝羅老師(羅貫中),陳老師(陳壽),易老師(易中天),沒有他們的原創,就沒有我這部小說的問世。因為與亂沾邊,我寫的也很雜亂,跨度較大,上天入地無軌對接,信馬由韁。
與前篇我所撰寫的人生小說對比,《亂世英雄》繼承了前作後半部的寫作形式,散漫不拘。而這篇小說的後面又盡量收攏回來,畢竟是完全現實類型的文字,沒有必要依然那般天馬行空。這是我寫的第二部長篇作品,和《風雨兼程》一樣,也是為練筆而作。目前作家群體的共識,就是不為寫什麼而發愁,怎樣去寫才是最煞費苦心的事。我有意在創新手法上試圖有所突破,創新意味著冒巨大風險,我屬**創作的個人行為,不存有顧慮,和任何流派無關,因此由我擔此重任更為適宜。
我所引用的外星人猜想,並非信口開河,有翔實的研究成果作積澱,當然也加入我自己的某些觀點,倘有不妥之處,還望不吝賜教。總之,這部小說是我的嘗試之作,用現在的通常定位,還不好為它分類。自09年開始,我從事長篇小說探索,已經完成一部人生題材的小說,人性小說是我的又一個目標。我創作的進度很慢,沒有那些一日數千乃至上萬字的超強水平。我每天平均碼字一千多,不為求快,只為求精,最低標準是閱讀順暢,沒有或者減少錯別字的產生,除此之外,再追求雕琢華美,寓意深刻。
我的電腦里有一萬多篇的名著,以小說居多,古今中外包羅其內。原來我的閱讀習慣,只認紙質圖書,如今也跟隨高科技的步伐,涉獵電子版小說。我還發現一個修改錯字的妙法,即把電腦里的文本文件,拷貝到手機的存儲卡內,這樣讀書可以看得更清楚,找到紕漏就相對容易一些。即便如此,我知道自己的小說還是有錯漏之處,有時我自己能找出來,或許我根本毫不覺察。至今我依然保持讀紙質書的習慣,同時兼顧電子圖書,雙管齊下,這樣可以盡可能多閱讀,而且在手機上讀書可以充分利用時間。
每次寫作,都是我的練習機會,我原來不敢奢望在網上有所建樹,現在也同樣不想如何強勁,我唯願自己寫一篇小說,同時得到提升,這便是我的最大心願。我原定的人生人性兩大主題已經寫成,沒有熬夜,沒有佔用正常生活的時間,基本上是利用細碎的余暇空閑,能一氣貫通地寫下來,未曾間斷,吾願足矣。在這兩部書之後,我將進行新體書的初探,更接近小說的本來樣式。也許我今後寫就不倫不類的作品,那是我又一次新奇的著書體驗,不管怎樣,我會一如既往地寫作,直至被吸干了所有記憶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