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蘭斯發現騎兵隊的下一刻,在後方的騎兵隊隊長也已經看見了他的身影,還有他那匹健壯的黑馬。拉牛牛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直接追上去。」一個騎兵在蘭斯上馬時只听見了一聲馬嘶,以他多年的經驗,立刻就判斷出了敵人的數量。他用力蹬了下馬肚,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小心點,他可是將獅鷲騎士給擊殺了,可別大意。」騎兵隊隊長對著緊追蘭斯的騎兵吼道,一邊也拉緊馬韁加速跟著。
雖然此次的任務是遞送信件,但是派出的獅鷲騎士也是正規軍,實力絕非一般士兵可以相比的。竟然被前方不遠出的不明人物給擊殺,而且敵人還是騎著馬在地上將獅鷲騎士截下。騎兵隊隊長心里估量著敵人的實力,不敢貿然行動,一直保持著能看得到蘭斯的距離。
畢竟是傳送命令專用的馬匹,蘭斯已經自認自己坐著的黑馬雖然不能稱為極品,但也是百里挑一,但他卻感覺自己始終被後邊的騎兵隊緊緊貼著,完全擺月兌不掉,好像被咬住了一樣。
「可惡,根本甩不掉他們。」蘭斯在騎乘的間隙中回頭看了下,撕咧著嘴巴,牙關咬緊。他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力量去駕馭這匹黑馬,在樹林間穿梭,好像自己的馬場一般,但卻還是被身後的騎兵隊緊緊咬住。
「他們似乎還沒盡力,還是警惕著保持距離,可能是覺得你殺了獅鷲騎士,不敢輕視吧。」沙伽貝魯說道,但還是一貫低沉淡定的聲音,絲毫沒有半點緊張的感覺。
「那只是暫時的,若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再過不久他就會主動出擊,看他的騎乘技術,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對手,而且還是兩個人,應付不過來啊。」他甩了下頭,連續的極速乘騎已經令他有些視覺疲勞,而之前攔截獅鷲騎士的時候為了準確命中耗費了大量的精力,現在視線已經有些恍惚。
在快速的騎乘下,森林的原本的微風變得好像颶風一般,能明顯感覺到風的阻礙,而且風劃過耳朵產生轟隆轟隆的響聲。由于風聲太大,騎兵隊員只能大喊道︰「隊長,要直接沖上去將他截下嗎?」
「不需要,以他的速度應該不可能擺月兌我們,而且他的行進路線已經有些扭曲,似乎他已經精力不支,我們只要跟他耗下去就行了。」騎兵隊長喊道,但即使是喊的,騎兵隊長的神情也是氣定神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一般。他有著十多年的騎乘經驗,不管崎嶇的山地還是茂密的森林,他都已經游刃有余。而且胯下的駿馬在騎兵隊里也是數一數二,跟了自己好幾年,就好像自己的左膀右臂一般,和自己化為一體,就算在這樣茂密的森林里前進如履平地。
「我記得在布魯卡森林里有一條巨大的斷崖是不是?」騎兵隊隊長問道。
「是,那條斷崖橫劃過紐特鎮和格雷爾邊城之間,而且原本的老吊橋也已經因為年久失修而斷掉了,新的吊橋還得沿著斷崖騎好一段距離才能到達。」騎兵說道。
「很好,在準備到達斷崖的時候他們肯定能在兩側攔截,到時候就能將他包圍了。」騎兵隊長口中的他們就是他命令進行包抄的兩個騎兵,只要接近斷崖,他們肯定會向著敵人貼近,到時候敵人左右兩側和後方都被他們攔住,而前方是萬丈深的斷崖,真是插翅也難逃了。
蘭斯和身後的騎兵隊僵持了好一段時間,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極限速度,但是兩只眼楮已經被迎面襲來的風給吹得干癢難忍,整個眼眶都已經不在濕潤,眼球突出好幾條血絲。而且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有些遲鈍,行徑的路線已經不再像開始那般明了,好幾次都是剛好劃過樹木,差點沒撞上去,自己的右肩被樹皮劃破衣服,露出幾道血痕。
突然,前方的樹林深處透出明亮的光斑。與森林里陰暗潮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好像到達的森林的盡頭。但怎麼可能?自己在出發前研究過,要穿越這片森林最起碼要一天一夜,而現在只是過了大半天,不可能會那麼快穿過森林。
既然如此,那前面的光亮是怎麼回事,是空地麼?還是什麼東西在前面。但不管他怎麼想,都得不到什麼結果,在現在的情況下自己只能前進了。
眼看著光亮越來越近,空氣地變得干燥起來,空氣中濃濃的青泥氣味逐漸減弱,森林里的陰冷慢慢散退去。蘭斯向著光幕騎去,光線的邊緣從馬腳往上移,知道蘭斯整個人都被陽光照耀。
因為在陰暗的森林里前進了太久,突然間襲來的陽光讓他覺得有些眩目,只能半眯著眼楮。
在眼縫中,只能看見明烈的陽光,還有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對面又是茂密的樹林。
怎麼會在樹林里憑空出現一塊巨大的空地?蘭斯不禁疑惑,可還沒等蘭斯思考出結果,在空地中央突然出現一條縫。
「什麼,竟然是斷崖!」蘭斯頓然醒悟,因為剛出距離斷崖太遠,根本看不到斷崖,只能看到斷崖對面的樹林。
正當蘭斯準備要改變方向,想要沿著懸崖像右邊騎去。兩邊的樹林里突然竄出兩個騎兵,手中拿著長劍,隨時準備在他轉頭的時候進行攔截。而後面的兩個騎兵也已經從樹林里跟了出來,四個騎兵將他所有的逃路都給卡住,慢慢貼近,好像在巨龍慢慢合上的口牙里。
騎兵貼的越來越近,距離自己僅有十多米,蘭斯已經能看到他們那凶狠的眼神,還有他們手中利劍劃破空氣發出的劍鳴聲。
他用力一甩韁繩,發出長長的一聲吼聲,騎著黑馬沖著斷崖狂奔而去。
「他被逼瘋了嗎?竟然沖著斷崖騎過去。」一個騎兵看著還在加速的蘭斯絲毫沒有停下馬的意思,向著其他騎兵大喊道。
「別管他,保持距離,將他逼住,千萬不能讓他跑了。」騎兵隊長回喊道。
他們貼近後一直與蘭斯保持著距離,不僅可以將蘭斯的退路完全卡住,而且就算狗急跳牆,蘭斯硬是想要跳下斷崖,這距離也足夠他們在斷崖前停下馬來。
斷崖越來越近,就在咫尺。從斷崖里吹上來的山風迎面襲來,將他們的頭發吹得四處飄飛,而且被強勁的山風吹得好像快要從頭皮里被拔出來一般。
「你真的想要跳過去嗎?這斷崖起碼也有二十米,就算是整個大陸上最好的駿馬也不可能跳過去的!」沙伽貝魯看著蘭斯狂吼著,義無反顧地向著懸崖騎去。
「那還能怎麼辦,只能賭一把了!」蘭斯一臉猙獰,耳朵里已經能听到斷崖下湍急的水聲,將整個森林橫斷的斷崖就在跟前。
他把韁繩一甩,黑馬腳踏著懸崖邊,使出全身力氣破空而躍,躍出了斷崖。
身後的騎兵看著跳進斷崖的蘭斯都大吃一驚,這麼寬的斷崖,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是不可能憑著一匹馬跳過去的。本以為他會停下馬,做最後的困獸之斗,可他竟然還是一頭往里扎。
在蘭斯跳出去後他們都拉緊韁繩,騎兵胯下的駿馬都躍起前足,在距離懸崖邊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馬背上的騎兵都能看見斷崖下湍急的河流,好像一條細線一般。
而在斷崖之間的空中,蘭斯已經開始下降,但自己連斷崖的一半都還沒有逃過,要落在對面的崖上已經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正當騎兵們看著空中的他準備要掉進這萬丈深的斷崖時,他突然身子一縮,雙腳一蹬馬背縱身躍起。黑馬被蘭斯這用盡全力的一蹬,好像落石般迅速地垂直下落,蘭斯則得以在空中二次跳躍,向著對面的崖壁飛去。
「不行,還是太遠了,跳不過去!」沙伽貝魯看著前面的崖壁,好像千里一般遙遠,根本無法觸及。
「還沒完呢!」蘭斯大聲地喊道,喊聲在整個斷崖里回蕩。他在從系在腰帶的布袋里掏出一顆轟雷彈,在空中一扭身,使出全力向著身後的騎兵隊扔去。
「快閃開!」騎兵隊隊長看到飛來的轟雷彈,長大了嘴巴,迅速對著身旁的騎兵們吼道。
可是還沒等騎兵們勒馬轉頭,被蘭斯用盡全力扔出的轟雷彈已經砸落在他們的腳下。蘭斯往手中注入魂力,食指上的火炎指環閃出一絲火光。下一刻,轟雷彈就在騎兵隊的腳下爆炸。就在爆炸中心的騎兵隊連一聲哀嚎還沒來得及喊出,就已經被爆炸的火焰給吞噬,瞬間化成了灰燼。
轟雷彈的爆炸令整個崖壁都碎了一大塊,爆炸聲響徹整個斷崖,樹林里的鳥兒也被爆炸聲驚動,紛紛叢林端飛了出來。而爆炸產生的強大沖擊力,將空中的蘭斯震飛了出去。蘭斯好像一顆皮球般飛到斷崖對面,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被炸飛的蘭斯感覺自己算身上下好像都散掉了一般,轟雷彈的威力比他想象中的還大,不僅將他震飛到了斷崖對面,而且還飛了老遠。他用手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但全身碎裂般的疼痛令他根本不能動彈,只能勉強半躺著。
他看著對面,彌漫著濃煙,斷崖的崖壁已經碎裂了好大一塊。那些騎兵,被威力如此巨大的轟雷彈毫無防備的在身下炸中,肯定是粉身碎骨,化作灰燼了。
看到被炸得粉碎的崖壁,他終于舒了一口氣,卸掉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閉著眼楮躺在地上。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跳了過來呢。」沙伽貝魯用他低沉的聲音說道,听不出半點驚訝的語氣。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能跳過來。」蘭斯輕吐一口氣,這次虎口月兌險真是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全身每一寸的神經都始終處于緊繃狀態。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死時刻,想到自己剛才若是有一絲的猶豫,可能現在已經死于劍下或者葬身崖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