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溝村是位于gz市西南邊上的一個小村莊,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寧靜祥和的村子才對,然而,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改變了。
住在村東頭的梁景源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接到自己那個可愛善良的女兒被害的消息,听到這個消息時,那感覺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震得他腦袋直發懵,而他的妻子楚氏更是直接昏倒在地。
突然傳來的噩耗,不但梁景源一家不敢相信,就連村里的人也不相信。
被害的梁姓女生全名叫梁穎儀,是後溝村出了名的乖乖女、孝女,不但善良可愛,還喜歡抱打不平,五歲就知道偷偷的幫媽媽洗衣服,在小餐館里吃飯,看到服務員被別的客人欺負的時候,也會挺身而出,雖然只有不到一米六的個頭,但是卻很勇敢。
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該死的人還活著,而法院的兩次宣判明顯的偏向對方,不但讓網上的網友們議論紛紛,就是村里的人也是紛紛搖頭嘆息,都說民不與官斗,雖然對方不能算是官,但是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斗得起的啊。
最近經常有一些小汽車朝著梁景源的家里開來,有警察的,有檢察院的,有法院的,也有一些新聞記者和法律方面的專家,有的是來給梁景源家當說客的,有的是來幫助梁景源一家的。
不過,今天明顯有些異樣,雖然開來的仍然是一輛小汽車,但是,多少識些字的村民發現在「雲」字後面的字母是「0」,這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吉普車在從村口一路問過來,看樣子小何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只是知道這個村在哪而已。
梁家是一間平房,這是現在村莊的一貫建築模式。
大門雖然敞開著,但是卻是愁雲慘淡,沒有絲毫的生氣,而且,剛到門口的時候,洪繼龍就感覺到了屋里有著一股淡淡的陰氣,雖然不是很濃,但是洪繼龍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
「難道梁穎儀回來了?」洪繼龍皺著眉頭想道。
剛進大門,就發現一個中年男人剛好要出門,雙方迎頭踫上,洪繼龍認出了,這人就是視頻上出現過的梁景源,也就是受害者梁穎儀的父親。
「你們是誰?」梁景源問道。
「你好,請問是梁景源先生嗎?」小何問道。這一路上,他沒有主動跟洪繼龍他們說過一句話,進了國安局的門,就得知道國安局的規矩,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問,知道得越少,對自己越好,而且在出門前,局長熊文剛就特別囑咐過,這兩個男青年是從中央下來的領導,要來半點私事,讓他腦袋靈光點,別犯渾,所以,他就干脆什麼都不說。
梁景源很自然的點點頭,再次問道︰「我就是,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父親,然而,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有的只是憂慮和悲傷。
「這兩位是上面下來的領導,是他們想找你。」小何指著身邊的洪繼龍和全智賢,說道。
「領導?」梁景源看著洪繼龍和全智賢那稚女敕的臉龐,實在是無法將他們與「領導」這兩個字聯系到一塊去,「有這麼年輕的領導?」
看著梁景源如此懷疑的表情,小何掏出自己的證件,說道︰「我們是國安局的。」
「國安局的?」梁景源更加的疑惑了,國安局的人找自己干嘛?最近來找自己的,有唱紅臉的,有唱白臉的,但是都離不開自己女兒的這件案子,怎麼突然有國安局的人找上門了?難道這件事跟國家安全有什麼扯上邊的問題?他倒不是懷疑洪繼龍幾人的身份,只是對于國安局的人突然找上自己,實在是讓自己想不通。
「我們此次來,是為了私事,不是公事,咱們到里面談吧。」洪繼龍說道。
「私事?」梁景源雖然懷疑,但還是避過身子,讓這幾位上面下來的年輕國安局領導進門。
一腳跨進大門,洪繼龍就感覺到,這棟房子雖然彌漫著淡淡的陰氣,但是,並沒有惡靈存在,甚至連飄蕩的游魂都沒有,也就是說,梁穎儀並沒有回來,至于為什麼會迷茫著陰氣,恐怕是因為梁穎儀對父母的思念了。
人的感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在這個世界上是無形的,也許連「東西」都稱不上,就連在修真界,都是無形的。
就比如鬼,他們在世俗界,就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因為這是用科學所無法解釋的,然而,至少修真界,只要是開通天眼的修真者,就能夠看到鬼的存在,所以,在修真界,鬼又是有形的東西。
然而,思念,是無論是世俗界還是修真界,都看不到的東西,有時候,人的思念可以沖破時間和空間的封鎖,也許有的思念可以傳遞千年,也許,有的思念傳遞千里。
這里的陰氣並不濃厚,若是有惡靈存在的話,那陰氣絕對要比這濃上無數倍,當然有些地方陰氣重,並不代表著就一定有惡靈,就比如一些天生陰潮的地方,溶洞、地底世界、連陽光都穿不透的海底等等,都是陰氣極重的地方,但是這些地方並不一定就有惡靈,這是天然形成的,跟惡靈沒有關系。
從風水上來說,這房子所處的位置和建設的方位,也不是陰地,而是一塊很普通的地皮,有這樣的陰氣是沒有道理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梁穎儀對自己父母的思念,已經穿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這里的陰氣,都是因為梁穎儀的思念聚攏過來的,畢竟這思念帶著一股陰間的氣息。
走進大廳,最醒目的,估計就是梁穎儀的遺像了,洪繼龍看著這遺像,心里不禁感嘆道︰「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啊!」
這大廳其實並不大,放下一張桌子,還有幾把椅子,再放上一個神台,就只剩下過路的道了。
一個中年婦女看到梁景源帶了幾個年輕人進來,站起來,聲音有些微弱的問道︰「他們是誰啊?」
「阿姨,我們是國安局的,不過,這次來,我們是以自己個人的身份來的,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來看看。」全智賢率先開口,說道。畢竟,以洪繼龍將近九十歲的「高齡」,來稱呼一個小他近五十歲的人阿姨,卻是不大妥,至于稱呼司徒夏的母親為阿姨,那是必須的,跟年齡無關。
這個中年婦女就是梁景源的妻子、梁穎儀的母親——楚氏,長日來的悲傷過度,讓她顯得非常憔悴,可謂是身心俱疲。
沒等楚氏說什麼,洪繼龍五人就來到梁穎儀的遺像前,規規矩矩的鞠了三個躬。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看著梁穎儀的遺像,洪繼龍暗道。
坐下之後,洪繼龍說道︰「听說你們準備上訴至最高人民法院?」
「是的,這場官司我們一定會告到底,傲翔不死,穎儀死不瞑目,而我們也會一輩子不安心。」梁景源憤怒的說道。梁穎儀是他們的獨生女,是他們的一切,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就這樣被人害死了,而且害死她的人還有可能逃月兌法律的制裁,作為父母,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一定會抗爭到底的。
「按照程序走,從高級法院上訴至最高人民法院,最快起碼也要一個月,慢的話半年一年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bj?」全智賢問道。
听到全智賢這麼問,梁景源和妻子楚氏都有些默然,上訴需要再繳納一筆訴訟費,這筆錢雖然不多,但是對現在的梁景源一家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了,然後還要找律師,到了bj之後,衣食住行哪樣不需要花錢?可以說,這打官司還得用錢扛著,沒錢的話,估計還沒把對方告倒,先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洪繼龍朝著司徒夏遞了個眼神,司徒夏會意,拉開包包的拉鏈,從里面拿出一捆鈔票,放在了梁景源夫妻的面前,說道︰「叔叔阿姨,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也支持你們,一定要將這場官司告到底,還梁穎儀一個公道。」
這捆鈔票是來梁家的路上,在一家銀行支取的,總共五萬,對現在的洪繼龍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梁家,對司徒夏來說,都是一筆巨款啊,只不過,對于這件事情,司徒夏並沒有異議,更何況,幫助梁家的提議還是她先提出來的。
看著眼前的這捆鈔票,梁景源夫妻倆有些驚訝,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跑到他們家里來給他們送錢,而且不是讓他們屈服,而是讓他們堅持下去,更讓他們想不到的,居然會是這樣幾個跟自己女兒年紀一樣大小的年輕人。
「不不不,這錢我們不能要!」梁景源立馬就開口拒絕了。
「對對,這錢我們不能要,現在賺點錢不容易,看你們都那麼年輕,還是留點錢,以後一定會用得著的。」楚氏也是極力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