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回過神的杜洛寒首先就是回房洗澡。可是自己不管怎麼洗,那種味道就像是洗不盡般,讓自己痛苦不已。洗完澡出來,杜洛寒順手拿起鬧鐘看了一下,七點,自己陪尸素姬放尸體回來時只有五點半,那就是說自己洗了一個半小時。
躺到床上,杜洛寒看著天花板,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好像回家,回那個讓自己很討厭覺得沒有溫暖的家。
「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在響了兩聲後就沒聲了,杜洛寒知道門外的人是尸素姬,但是卻沒有起來開門,仍是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 !」門開了,尸素姬端著一個青瓷碗走進來。
杜洛寒本以為她會因自己不為她開門狠訓自己一頓。可尸素姬沒有這樣做,而是將碗放到旁邊的櫃台上,在他旁邊躺下,看著天花板不說話。沒有狂風暴雨,只是微風撫面。尸素姬這樣反而讓杜洛寒有點不知所措,心里忐忑部安,不知該怎麼辦。
「還害怕嗎?」正當杜洛寒打算為自己的無禮賠罪時,一直沉默無聲的尸素姬開口了。只是竟是問自己還害怕嗎,天!一定是我听錯了!不,還是,這一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也會害怕。」正當杜洛寒還在尸素姬這一舉動的目的忐忑不安時,尸素姬又開始說起話來。每次我醒來的第一天去執行這個任務時,我都好害怕,但是當知道他們如何死的時候,心里更多的是憤怒而不是害怕。也許現在你還不懂,但是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說著尸素姬就慢慢站起來走向門口,在即將關門離開時,尸素姬像是想起什麼,止步回過頭,看了眼還躺在床上的杜洛寒,伸手指向櫃上的青瓷碗說到︰「這藥有安眠的作用,今天第一次收尸,難免心里疲憊不安,雖然我們是活死人,不用休息太多,但是還是把它喝掉,好好休息一下的好。明天晚上的後期工作也暫時不用做了。好好休息吧。」說著尸素姬就輕輕關上門離開。
「她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了?……」杜洛寒有點不能接受尸素姬的突然轉變,轉過頭盯著那個緊閉的門,似要將那門盯出個洞。想起尸素姬的話,杜洛寒轉過頭來起身坐在床邊,看著那碗藥,心里疑惑更甚。「難道那碗藥有什麼問題?也不對啊,她若想害我,以她的能力,壓根不用這麼麻煩。」盯著那個碗思慮良久,杜洛寒仍想不出尸素姬這樣做目的。
「算了,管她有什麼目的,先讓睡完再說。」杜洛寒邊自言自語邊將藥抬起灌進口里。喝下藥不久,杜洛寒就安穩的睡到晚上。
涼風襲來,空熱盡散;
余輝淡抿,濁物赤染;
暮鳥還巢,鳴鶯止靜。
灼熱的赤陽半墮山顛,一改中天驕色,赤澄淡染,頓時空熱盡散。暮日喚歸,岫鳥歸巢,順時鳴停山靜。
然澄日山沒,空悶消盡後,明陽市並非似古城門緊閉,萬巷空人。而是霓紅齊閃,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狂日的夜生活登始。由于藥物的原因,杜洛寒很快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並忘記之前的種種,得一日好眠。到他睡眼惺忪的醒來時,早已夜色泛黑,灼星閃耀。揉揉惺忪的睡眼,想起晚上被尸素姬休了假沒自己什麼事,杜洛寒決定繼續睡覺。
可躺了好一會兒,自己仍無睡意,沒辦法只得自己找點事打發下這漫漫長夜。
穿著睡衣杜洛寒慢慢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從客廳的冰箱里拿出到些零食可樂,打算熬夜看電視來度過這無聊的一夜。剛抱著零食可樂去看電視的杜洛寒,一轉身就看了尸素姬,「大人,晚上好,您手里拿的是什麼?」尸素姬之前的突然示好,反讓杜洛寒不知所錯,甚至有點小小尷尬,故此時遇見她反不知應用何種態度與她說話,只好在看見她手里拿了些長條的葉子時,問問這是什麼葉子。
尸素姬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笑著反問他今兒是個什麼日子。
思考良久,杜洛寒仍是一頭霧水。只得搖搖頭說不知道。
「今天是端午節最後一天,做端午當然得用棕葉,現在總知道是什麼了吧?」尸素姬笑著說道。
「原來是棕葉。」經尸素姬這麼一明示,杜洛寒立刻慌然大悟道。只是才恍悟過此是葉子時,杜洛寒就一臉不可思議,問道︰「那您拿這粽葉,是要包粽子?!您這是要親自動手包粽子?!看到杜洛寒因驚訝而張得可容納雞蛋的嘴,尸素姬禁不住一時撲哧笑了起來,尸素姬本就是花容月貌,今晚又稍稍打扮,一改往日貴麗,一身素白淡雅的仙鶴旋舞旗袍,及腰長發半挽,斜插一只梅花玉簪,整個更是顯得貴雅清麗。尸素姬這一笑,更是出水芙蓉,夜幕明星,奪人眼目。一時耀得杜洛寒移不開眼,只傻盯著尸素姬。
看著杜洛寒這傻樣,尸素姬禁不住又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其額頭,說道︰「怎麼,傻了。我今天真有這漂亮,讓你都看呆了!」
听到這話時,杜洛寒還未回神,故順口嗯了一聲,等反應過來忙道不是不是。
尸素姬也不理他的解釋,直接進入廚房里。
杜洛寒弄不清尸素姬是否生氣,忙追進廚房,解釋道︰「您平時也很美麗,那些古裝穿在您身上,都被您穿得極為美麗,只是,不知為何,嗯,您今晚這樣穿格外淡雅,飄逸出塵。讓人覺得淡雅清麗卻蘊藏別樣韻味。」
听到杜洛寒這樣的評價,尸素姬沒有被夸獎的得意,反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嗎?」
怕尸素姬不信,杜洛寒使勁點頭。
疑問得到肯定後,尸素姬沒有高興,亦沒有沾沾自喜,只是沉默,沉默著去搬弄包粽子的材料。
這樣的表現讓杜洛寒有點不知所措,反不敢再說什麼,心中開始琢磨起自己是否有說錯了什麼,可思考良久,仍想不出自己說錯了什麼。就在杜洛寒忐忑不安地打算問個所以然時,尸素姬又滿臉笑容開口說道︰「那我以後就這樣穿。杜洛寒,你去客廳搬兩個小凳子來,咱們來包粽子,趁著節日沒過,咱兩也過下端午節。」詭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