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明院和登高樓的食堂,皆不在山上,而是位于山下的鳳尾街街尾。
鳳尾街可謂是鳳棲谷中最為熱鬧的街巷之一。街中古老的木建築接連而立,一間間、一排排。且間間各有特色,模樣風格各不相同。
鳳尾街是鳳棲谷中的一條商業街,街邊店鋪林立,且鋪中的雕花櫃上陳放著各般東西,琳瑯滿目,叫人應接不暇。
御驥紅赤從書院中出來後,梁辛涵便直飛至鳳尾街街尾。看著熙熙攘攘、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鳳尾街,梁辛涵禁不住想停下游玩一番。
但是想到若是沒有準時去食堂茗味樓,是要接受處罰,梁辛涵只得將被鳳尾街熱鬧的場景吸引過去的注意力轉移開來,一心只去想中午的午餐是什麼。
「這個位置有人坐嗎?」梁辛涵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洋女圭女圭彭雲靈就抬著托盤走到梁辛涵對面,眼含希冀,小心的詢問著。
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梁辛涵都有點不忍心回絕。只是對于其他人,尤其是她,越少接近自己,對她對自己都是最好的。
「我不習慣,也不喜歡和別人同桌。」未有絲毫猶豫,梁辛涵就直接拒絕了彭雲靈。
「雲靈,我這有位置,你過來這坐,別跟那些反臣叛賊坐一起。」梁木楠看見彭雲靈又去找梁辛涵,且又一次被他拒絕,心中火起,明寓暗寓的罵起來。
看了看一直堅持在原位的梁木楠,又看看自顧自吃著午餐的梁辛涵,彭雲靈只得端著托盤走向梁木楠他們。
見彭雲靈最終還是走向自己,梁木楠心中小小得意,濃眉向上一挑,蔑視的看了梁辛涵一眼。
只可惜對于梁木楠的種種挑釁,梁辛涵依舊不悲不惱,自顧自的吃著集明院專為學生準備的素齋,這倒是讓梁木楠白白浪費了情。「真是的,雲靈,都跟你說過了,不要靠近梁辛涵,他是叛臣之子!」彭雲靈新交之友梁歌對她苦口婆心的勸道。
「可是,他這樣每天一個人,看起來很孤單。」彭雲靈小聲的解釋道。
其實彭雲靈知梁歌說這些是為自己好,只是,每次看到梁辛涵形單影只的,心中總會燃生出憐憫之意,根本無法向他們一般做到對他視而不見。
見彭雲靈這般說,梁歌只得無奈的嘆氣。其實梁歌也知彭雲靈心地善良,心中看不下大家對梁辛涵的排外,故才屢屢接觸梁辛涵。
但,梁辛涵是鳳棲谷地的禁忌,接近他只會給自己帶來壞處,而自己也算彭雲靈的朋友,身為朋友,有些話是必須說的,有些事也是必須做的。
故梁歌再次提醒她道︰「你若是再可憐他接觸他,大家就會把你也列入黑名單,不在與你在一起。」
听到梁歌這般說,彭雲靈內心也開始掙扎起來。不得不去考慮,自己是否真的不要再去接觸梁辛涵。
可是梁辛涵除了是梁家人,他也是彭家的子孫,是自己的親人,且這一切罪孽造成者是梁靖,根本就與梁辛涵無關,這叫自己如何裝作外人對他不管不顧。
再次抬頭看了看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獨的少年,彭雲靈立刻堅定了決心。
見彭雲靈在沉思掙扎不久後,什麼都不說,而是一直低頭吃東西,梁歌知自己又白說了。算了,先不管了,以後再看吧!
「對了,雲靈,你們家族是怎麼修煉的?」梁木楠初見彭雲靈時,見其長相可愛甜美,正是自己所喜歡那類,立刻心生慕意。一直想多與其接觸,通過種種方式讓其察覺自己的好,自己的優秀。
故今天有這一好機會,梁木楠那里肯放棄,于是沒話找話道。「梁木楠,食不言,寢不語!」還未等彭雲靈開口答道,不是甚喜梁木楠的梁歌便開口指責道。
听了梁歌這話,梁木楠心中十分鬼火,覺其是故意難堪自己,一時不能忍,「啪!」地將筷子拍至桌上,雙眼大睜,怒瞪著梁歌。
而梁歌卻仿如沒見一般,繼續細嚼慢咽的吃著自己的午飯。
故整個氣氛尤為緊張和怪異。
「哎呀!梁木楠,你別生氣,小歌只是比較守規矩,所以才會這般說。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一會吃完飯再問我,我一會知而不盡言而不答的,好了,你別生氣,我們吃飯吧!」雖知梁歌不喜梁木楠,但若是在學院中鬧起來,對誰都不好,故趁事態未嚴重之前,彭雲靈趕緊勸道。
梁木楠雖從小被嬌慣,任性不已,但他卻不笨。他也知道在學院鬧事,倒霉的只能是他們,只是之前被梁歌如此不留余面的指責,心中過于氣憤難堪,才會做出這般出格的行徑。
現在彭雲靈這般說,正好給他個台階下,且表示自己非好惹之輩的目的也達到了,于是梁木楠也就順著這個台階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大瞪了梁歌一眼,梁木楠大聲哼道,便低下頭安靜地吃著午餐。
見梁木楠听取了自己的勸言,不在繼續追究,彭雲靈心中大大吐了口氣,也開始快快解決這個不愉快的午餐。
吃過午飯,大家便都會飛回教室里打座,以靜心修煉。
打坐時,靜最為重要。
然此靜,非只是境靜,而是境靜與心靜。但心靜,則必先境靜。
故在同學們午休打坐時,書院的工作人員便會守著,以保證能及時制止部分人的喧嘩行為,創造出一個安靜的修行氛圍,讓大家安靜的修行打坐。
學道之初,要須安坐收心,要禁口獨坐,口唇相沾,牙齒相對,眼不觀邪色,耳不听婬聲。洗心滌慮,對境忘境。萬緣消息,外想不入,內想不出。莫起一念,萬事俱忘。(摘自《坐忘論》和《元始天尊說得道了身經》)
即打坐時,要先放松身心,其後閉合各處,眼不觀邪色,耳不听婬聲,一心忘卻周圍一切,只靜心修煉。
故梁辛涵一回到教室後,便努力忘卻白天的所聞所見所遇,靜下心來龐腿打坐開來。
打坐時除了要心靜,塞其兌,閉其門,忘卻一切之外,其還是有很大要求的。
即在打坐時要時刻注意上虛下實,氣沉丹田。所謂上虛,是指臍以上的上元輕虛;而所謂下實,則是指臍以下的下元充實。只有這般,才能更好的進行修煉。
打坐修煉完畢後,接下來便是下午的體力修行課。
道術修行,皆是先修身後修心,身心齊修。故心經、法術、符錄雖尤為重要,但身體修行也是相當重要。
所以對于下午的武術修行,梁辛涵仍相當重視。
體力修行課前一個月,大家一直跟著商緙老師學習太極。太極雖看似簡單,但它卻是道家武術中最根本的武術。常習練不僅強身健體,更是靜心延壽。
太極雖好,但畢竟只是基礎,且只要是道家弟子,皆會太極,也從小就練太極,故武術課太極的修煉只是進一步穩固基本。
當穩固基本後,就要開始學習防身制妖之類的武術。故這一下午,不管是男學生還是女學生,心中皆高興興奮不已。
「好了,同學們,我們學習太極已有月,想必大家都早已學會太極,今天我們開始學習其他的武術。」說話的就是教著梁辛涵他們的商緙老師。
商緙已年近八十,卻仍精神抖擻,說話鏗鏘有力,從遠處看就像以五十多歲的老人而已,若不是在上課第一天,有做了自我介紹,大家都會以為他只有五十多歲而已。
商緙本應看上去和藹親切,但左臉的一塊疤卻是他與和藹親切無緣。
對于那道疤,梁木楠一群人,皆很好奇,只是苦求多次,商緙仍不可說出,最後無法梁木楠只得去想自己的父親打听。
這麼一打听後,梁木楠更是疑惑不已。原來商緙這道疤,是在七年前的那場鎮壓中受傷留下的。但就是因為如此,商緙不應該相當討厭梁辛涵嗎?
但是,事實卻是商緙不僅不討厭梁辛涵,且對他還略有欣賞之意。
但由于商緙對道術武術中都極具天賦的梁啟月更為欣賞,常常夸贊,梁木楠才不得不將這種疑惑歸為,商緙是一個老師。老師——學習好的都喜歡。
「老師我思來想去,決定我們這一批仍是按照原來的那般,先學習道靈擒。在集明院的幾年中,你們就只需要學習三種武術,一是道靈擒,一是五禽戲,一是碎魂劍術。
而其中道靈擒是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
商緙說到一半,見大家面帶疑惑,知大家不明白自己所說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停下自己欲說的話,解釋道︰「道靈擒之所以是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那是因為道靈擒一共有五層,第一層之第二層皆是比較簡單的,即使是普通人都會;」
「但是到了第三層,難度就加大了,一般人都會在這一層上花費大量的時間;而第四層則更是艱難,一般很多人都會停留在這一層上,但是能練到這一層,要對付百來年的妖怪確實不成問題。當然第五層就更不用說,所以每年都會有很多人無法考過集明樓的終極考試。」
看見大家在听完自己的陳述後,都一臉絕望的樣子,商緙覺得自己好像不僅沒有振作士氣,反而連大家最初的希冀也給消掉了。
為了振作士氣,鼓勵大家,商緙繼續道︰
「當然如果能練到這一層,大家就可以直接不用參加任何考試直接進入登高閣,是不是很好!」「那誰又能練到這一層啊!老師,你說了和沒說就一樣。」
「就是!」
「就是!」
只可惜商緙的鼓勵好像效果不佳,下面的學生在听到後,群情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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