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春節,無論是高官豪門,還是平頭老百姓,其實過得都差不多。這兩年老百姓們日子好過一些以後,也能吃點餃子,弄上一大桌,然後再給孩子們買點炮仗煙花什麼的,圖個喜慶。
而劉家這樣的家族,其實也差不多,只不過比一般人來,更顯得傳統一些。但大致上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準備工作更顯得充分一些。
而當中午一過,就有人陸陸續續的開始過來給老爺子拜年,能在這個時候踏足劉家的人,自身要是沒有部級的官餃,根本就不可能跨進劉家的大門。除非一些特殊人士,這來拜年的人官餃都不低。
而這個時候,基本上就沒有三代們什麼事兒了。雖然老爺子的院子不小,但這麼多人一起到來,還是略微顯得有些擁擠。于是,像劉輝這樣的三代,自然就坐不住了。正好劉東也沒有什麼事兒,劉輝就攛掇劉東出去玩。
大哥的面子不能不給,再加上忙了這麼多久,還沒好好的休息過,于是劉東也不介意出去輕松一下。而到哪里去,倒成了難題。這年月,可不像後世,很少有地方在這個時候還在繼續營業不休息。就算是想要找地方玩,也沒多少可以選擇的。
但劉輝卻有主意,一般的地方不開業,不代表某些地方不開業。就比如王府會所,那絕對是沒有休假的可能。雖然劉東對于目前的王府會所不太感冒,但也不得不承認,在目前來說,王府會所在京城,還真沒有其他任何場所可以媲美。
既然自己大哥點名要過去,劉東也就開著車過去了,到了地頭,才發現王府會所顯得更大氣了。別看今天是除夕,但停在王府會所外面的車真是不少,掛著地方牌照一二號的車也是屢見不鮮,就算偶爾有京城里面的小牌照,那也不是稀奇的事情。還有掛軍牌車的,那就更多了。
劉東也沒有興致去給大家提醒,不要公車私用什麼的,他又不是閑的發慌,沒事兒找事。所以停好車以後,就帶著自己的大哥劉輝進了會所。
雖然看起來大哥劉輝在王府會所比較熟,但事實上,有些地方,如果沒有劉東帶著,劉輝依舊不是那麼好進去的。就比如劉東他們這個小團伙在王府會所二樓那個包廂。劉輝倒不是不能進去,但常常進去,就不是那麼合適了。雖然劉輝是劉東的哥哥,但其實劉輝的圈子,還達不到這個層次,多去幾次,他自己都不會覺得有面子。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劉輝就算來王府會所玩,那也不會輕易的去二樓某些特定包廂。但今天既然劉東來了,他自然不會讓大哥和自己月兌節,于是大大方方的帶著大哥進了他們這一伙兒人的固定包房。
還沒進門,就听到里面咚咚的震動聲,看架勢,里面的人還不少。要知道,二樓的包房,都是隔音的,尤其是像劉東他們弄的這些特定的包房,那就更是效果好。就算里面有好多對狗男女在那使勁兒的叫,外面也基本上听不到什麼聲音,但現在,劉東他們卻是完全能听到,而且還能感受到里面的聲音震動。可想而知,這里面動靜有多大。
于是,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劉東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防備被里面的聲浪震得耳膜受損。
果然,開門以後,原本還僅僅是很小聲的音樂聲,猶如實質的音波從劉東的身體掃過,那感覺就像一下子進入了溫水里面。里面的人可能太過忘情,就連開門聲都沒有听到,倒是外面的光線,把里面的人刺激了一下。
劉東立馬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站起來,對著自己開口說著什麼,而且還拿手指著自己,但他的話因為音樂的原因,劉東卻沒有听到,但看那架勢,顯然不會是什麼好話。
原本還準備看今天到底是誰在這發瘋的劉東,這下不樂意了。大過年的,誰會喜歡听到別人罵自己。于是,劉東立馬就把身旁包廂里面的燈給打開,然後冷著臉看著那個家伙。
包廂的燈被打開,其他人自然都清醒了過來,認識劉東的人,立馬就識趣的把音樂給關掉了,原本還在震動的包廂,一下子就變得清淨了起來。
劉東帶著劉輝,大大咧咧的進了包廂,然後直愣愣的就往剛才那指著自己的家伙走去。
那個家伙壓根就不知道劉東是誰,看到音樂停了,還搞不清狀況,罵罵咧咧的說到︰「你小子不知道規矩麼?這里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來的麼?自己跪著……」
還沒等他說完,立馬就有人從背後給了他一下,打得他一個踉蹌。
劉東的臉色,更加的冷了,看到打人的家伙,開口說到︰「建銘哥,這家伙是誰啊?」
趙建銘這個時候,臉色也不太好,他真不知道,自己家的這小子,居然那麼不堪,原本叫他過來樂和一下的,沒想到這一樂和就出事兒了。他帶來的人不認識劉東,他難道還不認識劉東?
「劉東,這絕對是個誤會,這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本想著讓他過來見識一下市面,沒想到他卻扶不上台面,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說著,趙建銘拉著那個出口成章的家伙,就甩過去兩個耳光,立馬就把那家伙的臉,拍得通紅。
這個時候,那個家伙哪里還不明白,自己撞上了鐵板,自己堂哥居然話都不多說兩句,抬手就給自己兩個耳光。要知道,在過年時候被打,那是相當的不吉利的,但凡有一絲其他的希望,趙建銘都不會這樣做。
但趙建銘話都不多說兩句,直接開打,很明顯趙建銘認為,其他的希望壓根就沒用,還是被動手最能解氣。
劉東倒是沒有想到,趙建銘會這麼果斷,直接兩個巴掌就把劉東的話給堵上了。這大過年的,被打兩個耳光已經是很重的懲罰了,要還想追究什麼,就是劉東的不對了。
于是,劉東有些悻悻的說到︰「我就知道,我和這王府會所八字不合,每次來都要出事兒。女乃女乃的,下次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我是絕對不會再過來。」
听到劉東這麼說,趙建銘就知道劉東不會再追究什麼了,于是嚴肅的臉也立馬笑了起來,說到︰「我看也是,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徐忠耀犯沖,這王府會所的創意是你給他的,但這王府會所,你卻每次來都要遇到事兒。不管是好事兒壞事兒,反正都不是在這休閑。我看下次,你還是把你的鑽石卡還給徐忠耀,免得他看到你來王府會所,都頭疼。」
「我也想還啊,可惜他不收啊。我在門外听到這里面動靜挺大,還以為陳三在這。卻沒想到一向正經的你,居然也有這樣的興致。賀仁,老袁,胡力,你們今天倒還來的整齊啊,怎麼不在家里待著。你們個個人都是家里的棟梁,家里人舍得這個時候把你們給放出來?」劉東好奇的問到。
而這個時候,被趙建銘兩巴掌打得臉紅紅的家伙,基本上就完全被人忽視,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該干什麼好。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劉東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能讓一向對他很好的趙建銘話都不多說就打了他兩巴掌。這樣的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所以盡管被打了,他還是相當的好奇,想要知道劉東到底是何方神聖。
至于報仇什麼的,他壓根就起不了這樣的念頭。要劉東真是他能隨便報仇的,趙建銘又豈會打他兩巴掌,而不是想著從其他方面解決問題。他固然是有些沖動,但也並不是傻子,能讓趙建銘這麼緊張的人,和他完全不是在一個層次上,別說報仇,以後他自己就必須把這事兒給忘了,就當不存在一樣。
政治家族的人,都是這麼現實。對有著壓倒性的優勢的人和勢力,就得裝孫子,要不然,真惹怒了這些家伙,你連孫子都沒得裝。
胡力這個時候說話到︰「上午就把事兒辦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老爺子那態度,該自己奮斗的還得自己奮斗,太高層面的人讓我們現在就見了,也沒多大好處。我們又不是你,你小子現在是有資格有能力和那些大佬接觸。我都還奇怪,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家里不是有劉宇民麼,什麼事兒由他頂著豈不是更好?我就一個小商人,這些官場上的事情,我還是不多摻合。老老實實做生意比較好。」對于胡力的疑問,劉東這樣回答到。
「劉宇民?那個家伙,要有你在商場上的一半本事,你們劉家以後就能出個大人物。可惜啊,他沒有,所以啊,這事兒就不太好說了。」齊賀仁這個時候也插嘴說到。
能大大咧咧的在這里點評劉宇民,對于齊賀仁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因為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在政途上,都將會比劉宇民走得更遠,如果不是有著劉東的因數在,他們壓根就懶得理會劉宇民。
「行了,他好歹是我們劉家三代以後的領軍人物,至于有你說得那麼不堪麼?比你自然不行,但比其他的人還是可以的。反正政治上的事情我又不打算插手,他以後怎麼樣,和我的關系不大。」劉東很輕松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