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激的看看包工頭,孟凡轉身走進宿舍,月兌了衣服,鑽進臨時搭建的木棚里,沖個涼水澡。
由于是夏天,天天洗澡,身上並沒有太多的贓物,只是一些汗水,隨便沖沖就ok。
回到宿舍,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卻發現自己連一件好的衣服都沒有,無奈之下,只好穿上昨天剛買的花色大褲衩,畫著骷髏頭的肥大t恤,腳上踏著人字拖,嘴里叼上一支煙,晃晃蕩蕩的朝工地外面走去。
這里是濱江市開發區,屬于濱江郊區了,周圍全是建築工地,也不知濱江市委市政府是為了提升政績,還是真的需要大開發,總之能目擊到的地方,全是駐扎鋼筋的地方,混凝車,拉沙子的卡車,一輛接著一輛,絡繹不絕,掀起的塵土,冒出的黑煙,將周圍的綠葉花草,給弄得黑漆馬糊的。
孟凡叼著煙,吧嗒吧嗒的抽著,左看看右看看,實在不知道去哪一家理發店合適,每一家理發店的老板娘,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而且還裝出一副人畜無害,十分熱情的樣子。
或許這種表情能騙了別人,但騙不了孟凡,媽的,天天晚上跟著一幫工友出來,對這幫老娘們要是不了解,也別混了。
這里看似理發店,可這只是明面上的招牌,掛著羊頭賣狗肉,每到晚上,來到這條胡同,喘息聲,申吟聲,不絕于耳,這條胡同的垃圾桶里什麼垃圾最多,衛生紙和安全套,這些都是勞累了一天的工人大哥,和這片理發店的老板娘共同造就出來成果。
孟凡這樣二十郎當歲小伙子,不知道讓多少年近中旬阿姨們垂涎三尺,這些阿姨,當年可是風花雪月場所的老手,因為年齡大了,招不到大款,只好另起爐灶,自力更生,收費嗎,由五百降到五十,二十不等。
看著一家家理發店的阿姨們穿著半透明裝,朝自己走出來,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準備開搶,孟凡嚇得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鑽進新開的店里。
「理發嗎?!」剛進門,還沒回過神來,一個清純的聲音傳來。
孟凡一回頭,愕然一愣︰「是你?!」
女孩也跟著驚訝道︰「孟凡?!你沒上班嗎?」
「算了,先理發,媽的,外面這群老娘們看見我就像狼看見羊似的,嚇得我隨便跑了進來。」孟凡郁悶坐到一旁。
女子咯咯的笑個不停,她也是對這里有了解的︰「沒辦法,女人嘛?也和男人一樣,老牛吃女敕草,老草也能搶小牛。」
女孩邊說邊給孟凡洗頭,片刻的功夫便給孟凡洗完了頭。
回到轉椅上,準備理發,孟凡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臉盯著女孩一言不發,久久不說話。
女孩被孟凡看的有些茫然,眨巴著眼楮打量著自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妥啊?!
「你不會也干這一行了吧?」
終于,孟凡慢吞吞的說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話鋒一轉︰「不過也行,要是這樣,我天天來捧你的場。」
女子正要給孟凡圍上毛巾,听到這話,一條白毛巾,直接抽了過去︰「去你媽的,你把老娘看成什麼人了?就算我要干這一行,也不會在這里,媽的,都是一群老頭子,臭烘烘,往人身上一趴,跟個死豬似的,完事了最多給五十塊錢,老娘我沒見過錢是嗎?我這麼年輕,要干也要去市里,絕對的紅牌。」
「呵呵,懂得不少,不過你會的姿勢不多,沒用。」孟凡很專業,很逼真的一繃嘴,遺憾的看了看女孩。
女孩笑笑,對于這樣的玩笑,兩人已經開的太多了,司空見慣︰「對了,你怎麼沒上班?又礦工?!」
「礦毛,媽的,你把老子看成什麼人了?給你說個好消息,公司老總去我們工地招司機,哥哥有幸選上了。」
「真的假的?行啊,孟凡,以後發了別忘了我?!」女孩眉開眼笑的道。
孟凡嘿嘿一笑,抬眼看了下女孩,接著伸手將女孩給攬到懷里,笑眯眯的道︰「其實,我好多天沒吃葷了,瑩瑩,你懂的。」
女孩嬌呼一聲,打著孟凡,站起身︰「上著班呢,老實點……」接著又給孟凡好好理發。
女孩叫馮瑩瑩,是孟凡在附近工廠的女性朋友(注意︰是女性朋友,而不是女朋友),兩人的相識過程,說來也牛叉,孟凡是因為前女友,而認識的馮瑩瑩。
馮瑩瑩性格外向,挨打愛鬧,不拘束,起初和孟凡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但隨著時間的加長,兩人曖昧不清,正因為此事,孟凡的女朋友和孟凡分手,和馮瑩瑩決裂。
不過人家二位對此不介意,該干嘛就干嘛,但依舊沒有發生關系,只是曖昧不清,有時候孟凡摟摟抱抱,起初馮瑩瑩還不習慣,不過後來,似乎也就習以為常了,頂多打孟凡兩下,一切ok,你們懂得。
片刻後,孟凡猶如牛尾巴的長毛,給剪成了短碎,馮瑩瑩拍了拍孟凡的頭︰「過來洗洗……」
孟凡走過去,坐在洗臉池的旁邊,馮瑩瑩一邊給孟凡揉著頭發,一邊道︰「你們老板男的女的?怎麼跑到你們工地來招司機?」
孟凡頭伸在洗臉池內,睜不開眼楮,直接道︰「女的,還挺漂亮,身材倍好,媽的,看一眼我都快流鼻血了。」
馮瑩瑩臉上肌肉有些抽動,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以後天天給她開車,你不得天天流鼻血!?」
孟凡起身,拿著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笑嘻嘻的走過去,一把將馮瑩瑩摟在懷里︰「就算因為她流鼻血也比不上因為你性失控的強吧?!」
馮瑩瑩被突入起來的一下,嚇了個激靈,罵道︰「滾,老實點,我還工作呢……」
剛洗過頭,房間內還開著空調,孟凡一把抱起了馮瑩瑩,朝著臥室里走去。馮瑩瑩緊張了,雖然她和孟凡這樣已經習慣了,但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關系,頂多只是好朋友,雖然自己對孟凡有那麼點意思,但畢竟還是女孩子。
連連撲打著道︰「孟凡,你干嗎?我上著班呢,一會有人來了……」
這話說得多曖昧,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明白其中的含義。孟凡將馮瑩瑩扔到床上,然後轉過身,走進大廳,拿出「暫停營業」的牌子,往門外一掛,關上門,急匆匆的回到房間。
二話不說,月兌衣服,接著,一陣「撲撲騰騰」的聲音從臥室內傳來,良久之後,兩人同時深呼吸一下,一切都靜止了。
馮瑩瑩痴痴的看著孟凡,自嘲的笑了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想過要拒絕你,當你和許娜(孟凡的前女友)分手的時候,我心里挺高興的,真的。孟凡,對不起,我……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孟凡抽著煙,他正在郁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床上斑斑點點,梅花一樣的血液,听到馮瑩瑩這麼一說,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句台詞,似乎是男人說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是第一次?!」
馮瑩瑩咧咧嘴,無所謂的道︰「想不到吧?都認為我這樣的女孩肯定被人上過,但大姐我就是第一次。孟凡,你答應我一件事行嗎?!」
馮瑩瑩忍著的疼痛,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樣子。
「什麼事?」
孟凡感覺有些愧疚,畢竟這個女孩很單純,雖然別人看不出,但孟凡對他了解。
馮瑩瑩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圖案,是紋身的圖案,這里的理發店都干這一行,理發兼紋身,不過技術差的掉渣。
看到這,孟凡不由的皺起眉頭︰「你干麼?紋身?!」
馮瑩瑩神秘的笑了下︰「給你,我覺得你紋身一定很好看,答應我吧,圖案也不大,紋上吧?!」
孟凡騰的一下坐起來︰「大姐,你開玩笑吧?這玩意挺疼的,而且還是一輩子都掉不下來,傻逼才紋這個呢?!」
但馮瑩瑩依舊依依不饒,忽然嚴肅起來,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我把自己一輩子最重要的都給了你,你為我紋一次身都不行嗎?」
孟凡明白,第一次對于有些女人不值一提,然而對于另外一些女人,卻極其的重要,和生命沒有什麼區別,馮瑩瑩為自己做到這些,孟凡很感動,但感動歸感動,但這東西他媽的太疼了,而且像胎記一樣,一輩子都下不來,跟個狗皮膏藥死的,貼在身上。
「不是,瑩瑩,你看能不能換個奉獻的辦法,這東西真的……真的……太……」
孟凡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馮瑩瑩的臉色正在逐漸變化,似乎在流淚,對,就是流淚,一滴,兩滴,三滴……忽然,開始有聲音了,孟凡連忙一哆嗦︰「好好好,大姐,我紋我紋,我一定紋……」
馮瑩瑩也跟著收住哭泣,轉而以笑︰「趴下……」
孟凡郁悶的趴在床上,將後背給她。
馮瑩瑩將圖案貼在孟凡的後背肩膀處,用水浸濕,然後將上面的膜揭去,圖案印在了上面。接著,馮瑩瑩拿出紋身機,插上電,發出「嗚嗚……」的轉動聲,朝孟凡的後背開始劃去。
孟凡吃牙咧嘴的做著心理準備,紋身機的針頭,轉動著,緩緩的刺入孟凡的肌膚。終于紋身機的針頭扎了進去,但並不是很疼,漸漸的孟凡放松下來,血液也跟著緩緩的往外流,染到了圖案上。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圖案自己開始轉動,背後一下劇痛,孟凡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啊——」的一聲又躺在了床上,奮力的翻滾著,猶如一只老虎在生吃自己一樣,渾身劇痛。
馮瑩瑩嚇傻了,雖然她沒有給別人紋過身,但最起碼知道沒有這麼疼。
孟凡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全身大汗,一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肩膀,像被什麼東西吞噬著一般,全身的筋脈劇痛無比︰「啊…瑩瑩…這是是……是什……什麼東西…」
馮瑩瑩嚇得手足無措,哭成淚人,看著孟凡疼的滿頭大汗,全身繃緊的肌肉,下意思的捂住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終于,孟凡暈了過去,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圖案上的麒麟,像有生命一般,自己往周帥身上烙印,鮮血開始擴散,麒麟圖案一點點的朝周帥的身體內滲透。
孟凡被後背猛烈的一下劇痛給弄醒,一下下的捶打床面,從床上下來,然後又回到床上,那種痛,就像皮膚被生撕下來一般,疼的幾乎要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