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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很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位宋代的名人,按理說肖明已經應該對宋朝的名人心理免疫了,從最初的興奮到浪漫的破滅,名人的光環也因為近距離的接觸而黯淡了。
從梁山好漢的知名人士,安道全也罷公孫勝也罷,一直到混世魔王樊瑞等人,樊瑞李袞等人,這次也在征方臘時立功,還專門前來拜謝過肖明,如今已經跟隨著楊震充了西軍,在西北戍邊了。
單純按照《水滸》來講,梁山好漢給肖明的印象是,很多人確有其人,但這里是歷史,而不是小說,但眼前的宋江卻跟其他人都不一樣,這位歷史上的著名強盜頭子,長著一張白淨的面皮,從外表看來倒很像是一個小生意人!
「看來一切都如人所說,神馬都是浮雲啊!」肖明想到,他按捺心里的情緒對宋江道︰「你有何計?但說無妨」
宋江獻的的計策實際很簡單,歲貢的打車足有近一百車,這些車輛現在都已經將貨物卸下了,如果強盜是沖著歲貢而來的,及定然會將搶到的貨物運走,而只要將拉車的牲口全部殺死,然後突圍,前往滄州大營搬取救兵,到那時,強人定然還帶不走貨物,官軍一到,這伙強人定然授首,則貨物無恙了。
「哦」肖明沉吟片刻,問道︰「等趕跑了強盜,到那時我們卻用什麼拉車哪?
宋江道︰「到時候再就地征調騾馬即可」
肖明道︰「你這樣豈不是非常麻煩?難道你認為兩千多土匪就會讓我們這麼狼狽嗎?」
宋江道︰「我們現在押運的官兵實在是不堪一戰,我一看到那個李統領就知道,是在是……我想這是我們保全貨物最好的辦法了,肖大人你看……」
肖明道︰「我知道李爾道那些人是酒囊飯袋,你也不用客氣,但你還不知道我手下的那些護衛的能力,區區兩千土匪我還不放在眼里。」
隨即叫來楊祈中,一陣吩咐下去,楊祈中領命而去,宋江無奈,下去告訴那一干民夫,等土匪沖進來後,各自逃命,料想天黑土匪不敢妄動,但等到天明,對方一定會動手。
眾虎衛將火堆熄滅,將大車扳倒,豎立起一個內圈防御陣地,肖明再找李爾道時,這家伙已經消失,估計已經做了逃兵,一千多官軍群龍無首亂作一團,楊祈中大怒,將幾個剩下的小軍官叫來,大罵一頓。
肖明站出來對他們道︰「要想活命就听從指揮,打退強盜後還有封賞,如若不然,現在就將他們斬首示眾」
幾個小軍官面面相覷,李爾道已經棄他們而去,只帶著幾個心月復逃跑了,剩下這些人要想活命只能听人家的,于是躬身答道︰「願听大人差遣」
肖明讓他們把人員組織好,弓箭手找出來,作為虎衛的掩護,剩下的人員將貨物和民夫圍在里圈,不得擅自行動,然後找到楊祈中,將這次隨車帶的一些秘密武器拿了出來。
天明時分,強盜們終于開始行動了,他們騎著馬,從左右兩個方向向營地沖了過來,馬蹄隆隆,騎在馬上的土匪也是怪叫連連,沖到幾十米時將馬頭撥轉,朝營地就是一陣亂箭,眾官軍和民夫們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宋江道︰「奇怪,這些強盜馬術如此精湛,定然不是宋人!」
楊祈中也道︰「這位宋大哥說得對,父親也說過,宋人的騎兵也不見得有如此的騎術,這些人定然不是宋人!」
肖明冷笑道︰「管他是哪里人,讓虎衛們做好準備,第一波射擊我要對方三百人下馬!」
這批虎衛是楊震訓練的廂軍神弩兵,雖然訓練各方面不如真正的虎衛,但好在經歷過大仗,且一個個都是百步穿楊的技術,所以肖明的戰術還是能夠得到貫徹的。
果然,第一波射擊過去,最少有二三百人掉下馬來,強盜沖擊了兩次折損了四五百人後,停止了進攻,肖明知道對方肯定要來一次猛的,于是要求官軍當中湊出來的四五百名弓箭手,等一會強盜沖鋒時,先進行弓箭拋射,然後再是虎衛們定點精確射擊。
這一戰術又奏效了,對方這次大概有一千多人進行了沖鋒,還沒跑到跟前,就折損了六七百的人馬,還剩下的二三百人沖到營地前,竟然拔出彎刀,怪叫著撲上來白刃搏斗,結果一個照面就被虎衛們用佩刀趕了出去,肖明身先士卒,親自上陣,拿著佩刀進行突刺,親手結果了兩名強盜,他一雙紅眉毛,手執利刃站在那里倒也威風凜凜的。
對方有大概兩千五百名騎手,這一仗幾乎打殘了,不一會對方陣營騎馬奔出一人,那人一臉大胡子,跑到近前朗聲叫道︰「叫肖明肖大爺出來答話!」
對方單人匹馬過來,肖明也不能認慫,于是跳上大車道︰「你們是在找我嗎?」
大胡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明,點點頭,沖肖明一豎大拇指道︰「好漢子!我們遼人最敬重英雄,你以區區五百人就敢跟我們兩千多人的騎兵硬踫,赤眉神果然名不虛傳!」
肖明詫異道︰「你們果然不是宋人,真的是遼人!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前來搶劫送過向遼國運送的歲貢?」
大胡子道︰「你可知道龐萬春嗎?」
肖明點點頭,心說看來又跟龐萬春有關了,果然大胡子道︰「龐萬春這次說服我的主人對你動手,我們是敗了,回去免不了責罰,但輸在英雄手里,也沒什麼好說的,我要提醒你一句,龐萬春在前面還準備了近五千兵馬等著你,那些人都是北地漢人,不像我們遼人,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打馬便走。
忽悠之間,那些強盜退走的干干淨淨,臨走之時還將傷者和傷馬,死者全部帶走了,宋江忍不住嘖嘖稱奇,對肖明不禁刮目相看。
肖明卻是一籌莫展起來,龐萬春在前面準備了五千兵馬,而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自己是避無可避,帶著這麼多人和貨物,又在明處,龐萬春又在暗處,這個一旦沖突起來,遭殃的是自己這些人和歲貢的貨物,這該怎麼辦?
他把楊祈中和宋江全都喊來,將那個大胡子的話跟他們說了,告訴二人,前面還有近五千名匪徒會等著他們,可是這些人的目的卻不是歲貢的貨物,而是肖明自己,問二人有何辦法?
糾集了那麼多人,不為了搶劫貨物,而是針對于肖明一個人,這話說出來,估計沒有人會相信,肖明也不好給他們解釋什麼,心說龐萬春為了那幾十萬的黃金都快瘋了,別說五千人,讓他糾集一萬人都有可能。
看來自己需要作出一個決定了,楊祈中年紀還小,但自己的命令肯定會听,宋江現在投身朝廷,要完成使命,定會竭力將貨物運抵宋遼邊境的,于是他書信一封,加蓋自己宣徽使的印戳,然後將朝廷給他的押運使的公文,拿出來,交予楊祈中,讓他和宋江先將車隊和貨物帶去滄州大營。
自己想要獨自去辦些事情,如果自己三天之內沒有回來,你們就找到滄州大營的主官,讓他們派兵護送你們,然後大家宋遼邊境匯合。
楊祈中雖然不太理解,但他是個軍人的坯子,很痛快的就服從了命令,宋江也沒有異議,于是眾人組織車馬裝上貨物,準備上路,而肖明只帶著顧小六,兩人兩匹馬從營地跑了出來,一路向東而去。
肖明知道,龐萬春肯定會安排人手盯著自己的動向,所以他也不去探查,知道自己的行動對方肯定會知道,只是不住的打馬向東一路狂奔,顧小六馬術不精,有幾次差點被甩掉,肖明還有點得意,看來自己抽時間練習的馬術這次還真踫上了用處了。
為了照顧顧小六,肖明將馬速放緩,看著顧小六累的氣喘吁吁地,不禁開始嘲笑他,顧小六道︰「肖總,為什麼我們同樣的馬,怎麼你就跑這麼快啊?」
肖明哈哈笑道︰「你以為騎馬這麼簡單啊!夾一夾馬肚子,抽一抽馬,馬就的、馱著你能跑很快?你還要將身體伏低才行,為了配合馬匹奔跑的節奏,還要不斷地將身體重量向前移動才行吶,這還是我們騎得普通的馬,這要是我騎上段景柱那匹赤玉聰,我看我得在前面等你兩三天,你才能趕上來。」
顧小六道︰「肖總,想不到您對騎馬還有研究啊!不過,您跑得快現在被我拖慢了,您看後面有人再追我們!」
肖明回頭一看,果然身後不遠有幾十匹馬正在趕來,塵土飛揚,馬蹄陣陣,當下帶著顧小六繼續向前狂奔,這一跑就迷了方向和了,感覺是向東而行的,繞了幾個山坡之後,肖明就找不著北了!
而身後的追兵始終在跟隨,肖明想︰「跟著就跟著吧,這下歲貢車隊應該安全了,再有幾個時辰可能就到了滄州大營了!」于是繼續跑路。
眼見著前面有一處峽谷,兩側峭壁陡立,當中一條窄道,此路非常凶險,正是打埋伏的絕好地點,肖明暗暗點頭,心說︰「等我過去給後面制造點麻煩,省的總是陰魂不散的!」于是打馬想快速通過窄道。
誰知道,馬行正中的時候,頭頂一聲「轟隆!」巨響,一塊大石從天而降,肖明抬頭一看,面色大驚,「不好!有人提前給我下埋伏了!這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