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旁正與健健玩得興致盎然的月兒米軒悄悄地把信塞進了衣兜,催馬來到隊伍前方。拉牛牛
秦逸正在和尉遲循議論著什麼,見到米軒不禁笑道︰
「很早就聞听軒王殿下喜愛動物,不想竟如此驚心動魄,在下欽佩之至啊!」
米軒並未理會,對尉遲循沉聲說道︰
「三餐並作兩餐,晝夜不停按急行軍速度趕路!」
「是!」尉遲循應道,撥轉馬頭回去安排。
秦逸猛地轉頭看向米軒,見米軒也正面色嚴峻地看著他,一股極其不好的感覺涌上秦逸的心頭,他低聲問道︰
「皇上?」
米軒微微點了點頭,便撥轉馬頭向隊尾馳去。
隊伍打著火把連續趕了一夜的路,月兒神之力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米軒怕馬車顛簸,整整把她抱在懷里一夜,月兒香甜地睡了一晚,比在哪兒都要愜意。
第二天上午使團即將跨過大草原,前方便是滿布密林的崇山峻嶺。
隊伍停下埋鍋造飯的空閑米軒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準備給家里回一封信。他有一種感覺,秦泰目前的情況是人為造成的。米軒想到了幾種可能性,想提醒家里人注意一下。
就在米軒剛剛攤開紙張時,不遠處突然傳來月兒的驚叫聲。
隨著越來越接近東霧帝國,米軒第六感的示警也越來越強烈,現在稍微有一點動靜就能讓他警覺起來。他把紙筆揣入懷中,唯我步法展開迅速向月兒驚叫的方向跑了過去,周圍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近十道飛奔的白色殘影掠過,隨後漸漸重合在月兒身後的米軒身上。
「怎麼了?」目光掃視之下,入目的情景頓時讓米軒憤怒不已
上百匹戰馬癱倒在地,剛剛支起來的火堆被狂風吹得亂七八糟,周圍一片狼藉——除了健健沒人能干出這種事,米軒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抬頭向天上看去。
「軒哥哥,剛剛還好好的,健健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就飛起來,它還大聲叫,然後就這樣子了」月兒一邊比劃一邊向米軒快速地描述著。
米軒沒有說話,他看到了一個極其異常的情況。
健健不停地在很高的空中盤旋,但是頭一直對著北側,似乎那里有什麼特別事情一般,而且它的尾部羽毛完全張開,像一把大扇子一樣鋪在身後——這是米軒和健健之間以前在涼城之戰時約定的一個信號,是有大量敵人進犯的意思!
米軒的臉色越來越嚴峻,一股壓抑至極的氣氛籠罩在營地上空,這是米軒的神之力不受控制全力伸展造成的,雖然他沒有針對誰,但是也足以讓營地里的人覺得壓抑非常。月兒的神識雖然被米軒緊緊包裹,但是她也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氛,雙手不由緊緊抱住了米軒的手臂,緊張地往天上看去。整個營地里的人在這種異常氣氛下都站了起來向天空望去。
尉遲循看著米軒嚴峻的臉色高喝一聲︰
「列圓陣防御!」
話音剛落,五千奔龍鐵騎迅速排成三排,形成一個堅不可摧的騎兵圓形防御陣型,把東霧使團圍在當中。
就在這時,在高空中盤旋的健健突然發出了兩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刺耳的叫聲,米軒一听此聲就知道要壞了。
果然,伴隨著健健的叫聲所有戰馬無一例外立刻癱倒在地不停地抽搐,現場一片混亂。幸而奔龍騎兵訓練有素,絕大部分人一見戰馬身軀強烈顫抖的異樣便立刻縱身下馬,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狼狽不堪地被戰馬壓在下面。
尉遲循迅速安排士兵結成步兵圓陣防御,仍然牢牢地把使團成員圍在中間。
空中的健健仍然在不停地厲叫,米軒從來沒有見過健健如此表現,即使是在呼延灼率領五十萬龐大的狼騎兵和龍騎兵混合編隊接近時,它也沒有發出過這樣的淒厲叫聲。
米軒震驚地看著空中的健健,他不明白它的意思。難道北原還能湊齊比上次呼延灼所率領的精銳更加強大的軍隊,來對付他們這支小小的使團隊伍麼?他根本不相信這樣的部隊是短短半個月能拼湊起來的,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根本不相信呼延朔會這麼做。
米軒旁邊月兒的小手抓得越來越緊,秦逸也迅速地跑到米軒的身旁,使團眾人不由自主地向米軒靠攏過來。大家都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緊急氣氛,整個隊伍當中只有米軒已達先天之境,拋開這點不談,所有人也都很清楚,軒王殿下才是這支隊伍的靈魂和主心骨。
突然,空中的健健像瘋了一樣俯沖下來,不顧周圍東倒西歪的眾人,尖利的喙向米軒啄來,竟一口叼住他的衣服使勁地往南方拖拽著,似乎要把他拉走。米軒分明看到健健那一對鳳目中蘊含著無比的焦急和迫切。米軒終于懂得了它的意思——健健是讓他快跑!
從健健以往的表現米軒知道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北方來敵的強大是他們這里的人根本無法抗拒的。包括米軒在內,即使是他爆發出全部修為在健健眼中也不可能和對方匹敵!
米軒緊緊攬著月兒的腰肢看著健健,這一人一「鳥」對視半晌
米軒眼中的堅定和執著讓健健的喙慢慢松了開來,它深情地凝視著米軒,鳳目之中迅速彌漫出一片詭異的紅色,一股練體大成期的彪悍氣息從健健身體中洶涌而出,四周的五行元素像瘋了一樣鑽進它的體內。它一振雙翼,箭一般射上高空,死死地盯著北方。
很快,一個修長的身影由遠及近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此人渾身帶著一股暴戾的氣息,甚至連看都沒有向下看一眼,便如路過一般以極高的速度凌空向南飛渡,在來到健健的附近時他面現驚異︰
「這是什麼妖獸?竟已達練體大成!」隨即他的目光向下看去,無意之間的掃視一圈,他的身形根本沒有停頓,依然向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