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台地獄夏日的夜晚有些陰冷,山風不時舞動著樹木的枝葉,發出呼呼的響聲。朦朧睡夢中的佐藤宏介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他趕緊抓起手邊的電話看了一眼號碼後立刻按下了應答鍵,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是佐藤嗎?」
佐藤趕緊恭敬地回答說︰「是,是我,麻煩打攪您了。」
「你是想詢問明天會議的事情吧」,對方開門見山地問。
「是,我必須先知道明天會議的主要內容」佐藤小心地說。
對方低低地笑了笑,問道︰「你能告訴我,這次你這麼大規模的行動,為什麼沒有提前請示嗎?」
佐藤立刻把早已想好的詞說了一遍︰「噢,是這樣,我認為重大的舉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我是為了組織的利益,我覺得不能拘泥于形式,更多的是應該看重效果,而且我也準備申請不以玄武社名義行動的權力,當然交給的任務我會極力完成。」
「哦!」對方遲愣了一下,他可能沒想到佐藤會有如此要求,嚴厲地問︰「難道你想**出組織以外嗎?」
佐藤立即說︰「不是,我只是需要更多的自主權,很多事情瞬息萬變,我不能被束縛著而無所作為。」
對方听見他的表態,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這樣也未嘗不可,我喜歡有主動性的年輕人,明天的會議你可以放心,我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主要干部,你為組織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將會得到表彰,並會提議由你暫時管理黑鷹組,等北野的病好了,你們還是要好好地合作,至于你剛才的想法我會考慮,不過不能在明天的會議上提出,做事要有節奏,年輕人,欲速則不達。」
佐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意外的收獲讓他很欣喜,他雖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那將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沒有比現在這樣的結果更好的了,而且距離拔除北野俊樹這顆眼中釘,取得黑鷹組名正言順的絕對控制權僅差一步之遙了,他有些激動地說︰「真是太感謝您了,明天我會把‘希望之星’奉上給您。」
對方一愣,趕緊說︰「別,千萬別給我‘希望之星’,我消受不起」。
佐藤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他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只考慮到了鑽石的的大小,而沒考慮其他的問題,‘希望之星’實在是有些不妥,它背負著路易十五、路易十六等幾條尊貴的生命,趕緊改口說︰「我的意思是送您一顆比‘希望之星’還要大的鑽石。」
對方滿意地說︰「嗯,你要好自為之,做事要把握好分寸,就這樣吧」。
掛斷了電話,佐藤睡意全消,他高興地走上頂樓,對著夜空中浩瀚的星河大聲地說︰「來吧,讓世界準備接受我的挑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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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國強有些好奇地環顧著四周,他覺得他來過這個地方,雖然被趙彥軍帶著走了很多條路,但這里的環境尤其是味道似曾相識,只是上次被蒙著眼楮,而這一次是作為客人來訪的。
又坐過幾次電梯,穿過幾層哨卡後,古國強和趙彥軍被領到了一間會議室,會議室很大,潔白的牆壁,紅色的桌椅,鋪著綠色絨布的長方形會議桌佔據了房子中間很大的位置,四周擺了一圈紅木靠背椅,再外圈順著牆壁是一圈白色的沙發,屋頂上明亮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黃色光線。
古國強和趙彥軍坐在沙發上,勤務人員給端上了兩杯熱茶,和一些水果。見沒有人了,古國強輕聲地問趙彥軍︰「為什麼這麼突然帶我來這里,我們可是有約定的?」
趙彥軍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我也沒辦法,這是一個無法抗拒的命令,我最大的老板也沒辦法,所以只能先帶你來了。」
古國強知道再多說已經無意義,只是用不安的眼神打量著四周。
趙彥軍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不會是壞事,上回你見過我以後,我把情況都做了匯報,並把你給我的那只盒子交了上去,好像引起了很大的震動,連我們這個絕密部門的一把手都被找去談了好幾次話,你知道嗎,這可是很不尋常的,不過我也估計到了,只要是你上次和我說的話,以及給我的東西都是真實的,肯定會驚動大人物。」
古國強搖著頭說︰「那你沒有向他們說明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說過了,可是他們執意要見你一面,我能怎麼辦?」趙彥軍一臉的委屈。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古國強和趙彥軍站起身來,準備會見將要到來的人……
費蒙和童繼武一起坐在辦公室的顯示屏前,他們也在關注著古國強和這些人的交談,中微子信號毫不費力地穿透了上千米的地下岩層,把古國強手腕終端上的信息發送給了‘超弦’。
「他們好像在夸獎那兩塊電池」,童繼武勉強能听懂那幾個人帶著濃重湖南口音和陝西口音的普通話,急忙給旁邊听得一頭霧水的費蒙翻譯。費蒙有些想笑,因為他的翻譯系統能同步翻譯上千種語言,可就是對帶口音的普通話沒辦法,他苦笑著對童繼武說︰「你認真听,把重要的告訴我就行了。」說完他把古國強眼鏡腿上的攝像頭畫面調到了主畫面上,看著他們對話。
童繼武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听著,說︰「他們想直接和外星人聯系,問能不能提供更多的技術,說他們願意交換,用資源交換,也可以提供永久的駐地,還想檢查古國強的身體,看他有沒有被異化……」
「真麻煩」費蒙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不再理會他們的談話,而是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臨出門時說︰「我去找谷梁教授談些事情,你先在這里看他們的進展吧,我一會兒回來。」
古國強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坐在旁邊的趙彥軍顯得很內疚的樣子,一再勸古國強別太認真,他們也是出于好的目的。古國強拒絕了給他進行全面體檢的要求,但答應盡力與外星人協商,提供可能被接收的溝通方式和幫助,但臨走時還是不得不接受了一個復雜的人體掃描程序,這讓他感覺很不好。趙彥軍的舉動慢慢舒緩了古國強心里的不滿,他暗自琢磨,如果自己踫到這種事可能也會帶著很多疑問和期望來尋求答案,于是他不再去想那些瑣事,而是認真考慮起自己的退路來,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他不能不為自己和費蒙他們考慮可能出現的最壞的情況,他也希望能讓事情按照費蒙設想的方向發展,可是以後的事誰又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