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李康的話,佐藤宏介感興趣地問道︰「哦,你有什麼好主意?」
李康笑了笑說︰「很簡單,你听說過‘鳩佔鵲巢’嗎?就是有一些鳥很狡猾,把自己的蛋,生在別的鳥的窩里,自己的孩子讓別人幫它養大,我知道杜鵑就是這樣的鳥,它可以把自己的蛋生在一百多種不同的鳥巢里,自己則假裝想念孩子,還弄個‘杜鵑啼血’啥的噱頭,……」
「你能簡單點嗎?」李康還想繼續賣弄他那點听來的見識的時候,佐藤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
李康只好嗽了嗽嗓子眼繼續說道︰「a國的軍用衛星是世界上最好的、也是最多的,我們雖然沒有興趣制造衛星,但是可以借用一下。我們可以把我們自己的探測設備裝在a國的衛星上,多裝幾台,這樣能覆蓋的搜索面積就大了,他們不是有中微子通信系統嗎,這可是唯一的特征,沒有第二家有,讓安田修三研制一種敏感的中微子探測器,咱們雖然不能生產和破譯中微子通信系統,但是搜索和發現中微子信號還是應該能夠做到的吧,他們在太空的基地肯定也需要和地面保持聯系,只要捕捉到中微子信號,多點定位,不是連帶著他們太空城的位置都可以被準確地計算出來嘛!等大概的位置計算出來了,我再派人去偵查,這樣效率多高,總比大海撈針要強很多。」
佐藤听著李康的一席話覺得很有道理,自己怎麼早些就沒有想到呢,只顧著研究這個、生產那個,他連聲說了三個「好」之後,又有些疑慮地問道︰「我有些擔心這個借雞生蛋的注意會不會被a國的國防部發現呀,人家的衛星也是很敏感的設備?」
「狗屁,他能發現才怪,小,很小,很微小,明白不?就算安田修三研制出一個比他自己身體還大一倍的探測設備,也才只有一個正常人的手掌中指那麼丁點大,他們能發現個屁呀,就是安裝的時候,讓你的工程師小心點,不要改變了人家衛星的飛行姿態,一個衛星上裝四個傳感器,裝它七、八十顆衛星,這會比gps系統定位還要精確,就能夠讓費蒙他們的蹤跡無處隱藏,弄不好還能發現古國強的藏身位置,我要親手把他打成篩子。」李康憤憤不平地說。
佐藤用佩服的眼光看了看李康,心想︰別看這小子平時只知道花天酒地,花花腸子一點也不比我的少。然後他用肯定的語氣說︰「好,就依你的計策辦了,不過你要準備好一支偵查分隊,我讓安田修三組織科學家研制中微子探測器,應該很快就能夠研制出來,然後就組織人手安裝到衛星上去,設備正常運轉後你就可以派出你的偵察分隊了,這次的行動我看就叫‘杜鵑行動’,我們分工合作,必然戰績卓著、大獲成功。」
幾個人說到得意之處,紛紛把手里的酒杯舉起來,興致勃勃地踫在一起,然後一飲而盡,他們好像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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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綠色的線路,飛躍過長長的走廊,古新雨把蜂鳥c-10停靠在費蒙辦公室門前的停車點上。他已經熟悉了這個短途運輸體系,只要順著綠色或者黃色的箭頭飛就會沒事,綠色的線路是絕對安全的,能高速行駛,如果不小心駛上了顯示著橙色或紅色的線路,那麼很快就會和對面駛來的飛車相撞,當然自動駕駛系統是不會允許駛上危險線路的,各種不同顏色的線路限速也不一樣,但是寬闊的走廊使古新雨總有一股想冒險的沖動。
走進辦公室,費蒙正在高倍顯微鏡下觀察一塊沈慶華送來的新發現的藍色水晶石,看見穿著飛行員制服走進來的古新雨,費蒙向他招了招手,示意古新雨坐到他身邊的桌子旁,然後自己也抬起頭說道︰「叫你來是和你商量點事兒,你父母說很想你,想叫你回去和他們住幾天,我看了你的學習情況,大後天就是你初級學業畢業的日子,有了初級成績你就可以作為副駕駛飛行了,所以我同意了你父母的要求,我會派童永軍的飛行小隊四架蜂鳥a-20陪你一同前去,同時我也有一些東西要你父親轉交給一個叫趙彥軍的人。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在正常人面前暴露出自己。」
古新雨听到這些很高興,他已經離開父母好幾個月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他想了想然後說︰「費叔叔,欣苒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嗎,她也該休息一下吧,總是在工作,您覺得哪?」
細心的費蒙早已經從古新雨平時的眼神中看出古新雨對自己的女兒著迷了,他也知道童永軍的心思,但是他認為孩子們之間的事情自己不需要去過多地干預,時間一到自然有分曉,費蒙想了想回答說︰「我沒意見,你可以同欣苒商量,她如果走得開,能向谷梁教授請下假來,那你們就可以一起去。」
八月的京城,又是天氣最炎熱的時候,古國強和陳芳雨依然居住在趙彥軍借來的將軍樓里。因為沒能得到古新雨確切的消息,趙彥軍一直有些歉意,古國強夫婦也無法告訴他真相,那樣費蒙的把戲就會被徹底揭穿了,所以趙彥軍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很少來打擾古國強夫婦了,古國強除了在家里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倒也落得個輕松自在,有幾次夫妻倆想搬回自己家去住,但是都被費蒙和沈慶華勸住了,因為危險還沒有過去,佐藤宏介和李康還在瘋狂地活動,當費蒙和童繼武告訴古國強,他們懷疑是黑鷹社設計引發了媒體上宣稱的「麥凱瑟」事件時,古國強在憤怒之余也就暫時打消了回家的念頭,他知道自己如果被威脅到,也會給費蒙他們帶來很多的麻煩。
當知道古新雨就要回來的時候,陳芳雨一直壓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古國強看著依然顯得年輕漂亮的妻子近日好像消瘦了很多,他不放心地問道︰「你這些天還是總做夢吧?說夢話的聲音也很嚇人,是不是該去找醫生看看,總是做類似的夢好像有點不太對頭。」
陳芳雨滿不在乎地回答說︰「沒事,說起來這些夢的確有些古怪,這塊‘夢幻水晶’總是出現在夢里和我對話;還有電腦,那種會思考的電腦,我的意思是能夠和我進行交流的計算機,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除了感覺有些累,也沒有什麼生病的跡象。你就放心吧,兒子就要回來了,我們應該準備準備,讓他不要因為‘轉化’了而感覺到傷心,畢竟他是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發生的巨變,心里一定很難受。」
「那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再說,在費蒙那兒我看他很開心,你沒看見他在視頻電話里面眉飛色舞的樣子嗎,我覺得你這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古國強正說話間,忽然感覺到頭頂上有呼呼的風聲,他仰起臉,感覺著微風拂面,他笑著對空中說︰「新雨,是你回來了吧?」
「老爸,你怎麼這麼聰明?」古新雨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見識多了,自然就聰明」古國強高興地回答說。
四架msi蜂鳥a-20在客廳的空中顯露出身影,古國強關好門窗,指了指樓上,然後拉起陳芳雨的手帶領著四架蜂鳥,去了三樓的臥室。
……
古新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八點多了,空調的涼氣隔絕了屋子外面的熱浪,但也讓室內感覺到非自然的陰冷,古新雨撩開身上的被子,站起身來走出自己的小隔間,看了看周圍的幾個小隔間,很安靜大家也許還都沒有醒。古新雨向最東邊的那間走去,費欣苒就住在那個隔間里,可是到了門口他才發現門開著,費欣苒並不在里面,又看了看別的隔間里發現全都沒有了人影,古新雨趕緊向周圍張望,四架蜂鳥依然停放在房間的角落里,他這才舒了一口氣,想必是昨晚躺下後自己很久才入睡,只有自己是最晚起床的。他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時候造出的這片能供他們臨時居住的小房間,但是很明顯是倉促間趕工出來的,雖然布置簡單,但一切都很舒適,昨天和父母的團聚讓他既高興又有些悲傷,看著原本熟悉的世界完全改變了模樣,那種心情真的很難受,和李康、費蒙他們在一起時顯不出來,但是回到父母親這里,他卻感覺到了空前的孤獨,因為父母離他是如此的近,可是又那樣的遠,想擁抱他們甚至都無法辦到,古新雨能感覺到父母也很難過,只是壓抑著不想影響到他,不想影響到隨他而來的費欣苒、童永軍這些朋友。
其實蜂鳥a-20里面有足夠大家休息的艙房,但是大家都不想讓古國強夫婦費力搭建出來的臨時住所失去作用,所以沒有人在更舒適的蜂鳥a-20里面過夜。古新雨走出這個休息區,回到自己的蜂鳥a-20上面,洗漱完畢,從底艙開出一輛蜂鳥c-10,向外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