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勢如破竹
肯和艾瑞從小鎮的東北方向進入,那里民居較少,防守力量也比較薄弱。哈我帶著荷馬和迪米特里沿著大路的兩側向中心進發,這里會是防守的重點地區。
天黑的很快,當我們進入小鎮後,太陽也撇下了最後一道余輝,消失在天際後。小鎮里星星點點的亮起了蠟燭的光明,阿諾卡的電力供應不能保證,所以停電是家常便飯。
我隱身在一個房子的後花園里,從花叢中看著路對面的荷馬他們,迪米特里上到了一個房子的屋頂,他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阻擊手了。配備了激光瞄準儀、高倍瞄準鏡和穩定槍架後,用g-41射擊,他的首發命中率基本保持在90%左右。
荷馬迂回到對面房子的角落處,用激光瞄準儀向我這里閃了兩閃,示意自己已經就位。
前面的街道中心處,是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形成了一個小廣場。有兩三個小鎮的居民閑逛著,還有三個女皇軍隊的士兵在巡邏。他們都列著隊,整齊劃一的動作、清晰響亮的口令,都顯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我把aug調到三發點射的模式,對準了為首的小隊長,他正在訓話,三個士兵站得筆直。瞄準鏡里,他的肩膀上佩戴著尉官的標志,如果他是最高長官的話,那麼坎貝拉這里不會超過80個敵人。他們分散在五個區域,可以逐個擊破。
「突突突——」三發子彈射入了他的後背,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他直接栽到了花池里。「砰——」迪米特里也開槍了,準確掀飛了一名士兵的天靈蓋,「噠噠噠——」荷馬的槍聲也幾乎同時響起,擊傷了其中的一個,剩下的最後一名士兵轉身就跑,荷馬的子彈在他身後激起了一串灰塵,他做出的一個前滾翻戰術動作成功的規避了迪米特里的冷槍。我把槍口橫過來,默數「1.2.3——」「突突突——」三顆5.56mm的子彈呈扇面射出,兩顆擊空,一顆擊中了他的膝蓋,他的腿骨瞬間就被擊碎了,身子一撲,倒在地上,避免不了被射殺的命運。
鎮子上空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槍聲打破了晚飯後的寂靜,這個鎮子由于地處中心,防守嚴密,所以起義軍還沒有在這里出現過。首次發生的戰斗一時驚呆了這里的民眾。
我跑過整個花園,前面是一個酒吧,門前的霓虹燈顯示了原來這里的熱鬧喧囂,現在卻黑著燈,像是破落已久。迪米特里那里也改變了阻擊位置,移動到了房子的另一側,對于佩戴了夜視儀的我們,對手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下。
「頭兒,你那邊牆角拐彎處,有兩只小狗。」耳麥里傳來荷馬的通話。作為一個暗哨,讓他壓低聲音說話可真不容易。
「嘿,那是我的」耳麥里傳來肯的聲音,他們已經到達了位置,對敵人小隊形成了初步包圍。
「肯阻擊,艾瑞掩護」我簡短的命令後,自己翻過花園的籬笆,來到了拐角處。
「砰——砰——」兩聲短促的槍響,牆那邊傳來了還擊聲,肯沒有全部擊倒。
我悄悄探出頭,看到地上倒了一個,另一個用房門作掩護,再向對面的屋頂射擊著。沒顧上多想,隔著木門我開了兩槍,那邊頓時沒了聲音。
「失手了,我的夜視儀有些反白」肯的話听起來悻悻的。
「敵人聚集在雜貨店的西側,小心,有重火力」艾瑞的聲音響了起來,她一直沒有開槍,只作為觀察員。
迪米特里上到了酒吧的房頂,這里位置不錯,可以控制整條由西到東的大路。荷馬也發出信號,他也移動到了我的左側。肯沒有報告位置,但是我沒有擔心,經驗豐富的他肯定會在一個最有利的位置。
透過超市里滲出的燭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出現在我的瞄準鏡內。我壓低聲音︰「mini-14兩支,hk-g3a3兩支,g-41一支,荷馬投放煙霧彈,迪米特里阻擊,由我和肯主攻。」
荷馬投出的煙霧彈蹦跳著落在敵人的中心,灰褐色的煙霧彌漫開來,這對于戴著夜視儀的我們來說,影響並不大。
「突突突——」aug的連發射擊掃碎了超市的玻璃幕牆,對于5.56mm子彈的穿透力來說,8mm的玻璃並沒有產生多大的阻礙。「砰——砰——」迪米特里的阻擊也打出了錦上添花的效果,幾個敵人紛紛翻身倒地,荷馬的射擊也使他們無法形成有效還擊,在我們的交叉火力打擊下,他們擺月兌不了被殲滅的命運。
我奇怪的是,肯沒有參與攻擊,也沒有听到他接敵交火的聲音。
小鎮中心的敵人被消滅了,迪米特里還在房頂上警戒著,我讓荷馬配合艾瑞打掃戰場,我叩響了耳麥,呼叫肯。
「嗨,揚,你看我抓到了什麼?」肯從西北方向的房子後繞了出來,手里拎著一個男人的衣領,把他推倒在我們面前。
「我是科學家,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他穿著女皇衛隊的服裝,從地上蹦起來,跳著腳吼道。
「就憑你這一身衣服我也該殺了你」我冷冷地說到,手里的槍抬高了一些,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的腦袋。
「不,我是被逼的,戴蒂娜威脅要殺死所有研究人員,那都是我的學生,我不能讓她那麼做。」那個男人看起來猥褻不堪,此時卻努力的挺起胸來,義正言辭地說。
「對于戴蒂娜的武裝,你都知道些什麼?」我想從他嘴里掏出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些異形獸,是不成熟的作品,只有戴蒂娜那個瘋子才會想用它改變戰局。」猥褻男人繼續嘟囔著,用力把頭上的頭皮屑撓得雪花飄飄。「它們只懂得本能地殺戮,簡直是為了毀滅而生,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們研究出來的東西。」
「我們已經消滅了異形獸,沒你說的那麼厲害」荷馬的大嗓門離得老遠就傳過來了。
「上帝保佑,那真是我所期望的」他雙手握拳禱告著,又回身問荷馬︰「你們是怎樣消滅它們的?是不是射擊它們的尾巴?」
我們都愣住了,好像射擊時,著重射擊的都是軀體部位,尾巴沒有考慮過。「它們的尾巴除了保持自身的平衡,主要的神經元都在那里,所以,沒人注意的尾巴反倒成了它們的弱點。」那個男人洋洋得意的說。
「不管怎麼說,異形獸已經成為過去了,你們的研究成果不過如此。」我用言語打擊他,科學家的驕傲和固執會讓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就會像孩子一樣拿出最得意的東西來炫耀一番的。
「哼——異形獸只不過是失敗的試驗品,我們最偉大的科學家,我們的導師madlab馬戴拉才是最出色的,他研究的聯合作戰系統集成機器人,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戰士,我們叫它robot厄波特,和導師家的狗一個名字。」他喋喋不休得把我關心的問題說了出來。
「有多少個厄——厄波特?」我打斷他。
「多少個?你是在開玩笑麼?我們只有一台試驗品,馬戴拉導師不願為女皇制作殺人工具,前一陣子逃跑了,估計還沒有最後的完工。」他眼神看向遠方,似乎在眺望他的導師。
「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麼?」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問了一句。
「他說過他最想到阿諾拉最南邊的balime貝利姆小鎮度假,那里有他的一座小房子。潔白的沙灘、艷麗的陽光、迷人的少女——啊——多麼的讓人向往。」他的注意力已經明顯飛到海邊去了,仿佛映在臉上的燭光就是溫暖的太陽在照射著他。
我們停止了和他的對話,科學家的神經質我們領教了。
小鎮的西面是一個不大的居民區,我們分散開來向那邊潛行。這次我和肯都是單獨行動,把艾瑞他們三個分成一組,好互相照應。我和肯的自主作戰,會使進度大大加快。
不出所料,居民區里只有區區五六個敵人,裝備也很一般,艾瑞他們三個幾乎沒有出槍的機會,我和肯就干淨利落的解決了戰斗。
「我想去看望一個老朋友,你能陪我去麼?」艾瑞對我說著,已經邁開了腳步,看來是不打算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們來到位于小鎮西面的一座白色的小屋子前,這座小房子使我想起了我在俄克拉荷馬城的小公寓,也是白色的屋頂,精致的前門廳,只是這個明顯比我的那個要干淨的多,顯然主人是個講究的人,在這動亂的國家里,還將房子維護的非常漂亮。我一時陷入了回憶,想到我的女兒海倫還在等我回去,不由得握緊了手里的步槍。
「嗨——marthe瑪莎。」艾瑞看到了來開門的人,開口打了個招呼,臉上卻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紅色來。
「是艾瑞?你怎麼來到這里了?」那個女人有四十多歲,明顯養尊處優的身體有些發福,正上下打量著我們倆。
「我想——我想看看vince威爾醫生在不在?他在家麼?」艾瑞顯得有些不安。
等等,醫生,我的思路回到現實,艾瑞是護士,那個什麼威爾是醫生,這麼說,他們是一個專業,她又是專程來找他,難道——
「對不起,我的先生不在家。」瑪莎的話冷冰冰的,打斷了我的思路,而且已經有了逐客令的味道。
「瑪莎,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只是起義軍已經佔領了這里,我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什麼幫助?」艾瑞趕緊說。
瑪莎愣了一會兒,側身讓開了門,「請進來說吧,堵在門口可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喝著瑪莎沖出的咖啡,我打量著這個雖然不大但很精致溫馨的小屋,屋里的陳設使人感到這一家的殷實富足,主人的收入也很可觀吧。
地板擦得光亮可鑒,櫥櫃是歐洲的知名品牌,連頭上的吊燈也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奢侈品。
「其實,我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助」女主人給艾瑞的杯子又倒上咖啡,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艾瑞,你和威爾已經一起工作好些年了,你知道我們有個兒子joey杰瑞」瑪莎看著艾瑞,艾瑞點了點頭。
「最近一段時間,國家的形勢很亂,威爾經常不在家,醫院里離不開人。可是杰瑞那個孩子,開始變得不容易接近,他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頭發染成金黃色,還在耳朵上穿了好幾個耳環。」瑪莎描述出了一個十足的美國小混混樣子。
「前幾天,他和我爭吵了幾句,就說厭倦了這個家,厭倦了整個國家,他要離開這里,接著,他就離家出走了——」說到最後,這個有風度的女人已經哭了起來。
「艾瑞——艾瑞,我知道你有辦法,威爾不會去找他的,他們一見面就會爭吵,我想你能幫我找回我的杰瑞,他還沒有十六歲啊」瑪莎邊哭邊說,「現在我還能想起給他洗尿布的情景呢。」
告別了威爾醫生的家,我和艾瑞並排走著,我沒有問她,她也沒有主動給我說話,我們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回到了小鎮。
晚上,我和艾瑞發生了第一次爭吵。
——有人說,多疑是最大的原罪。
第二十二章妙手仁心
本來我決定拿下這處小鎮後,直接沿著道路向南,接收礦場後,打掉中間的sam導彈基地,最後從tixa的監獄救出布利漢德,我們的經濟就有保障了,這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
可是艾瑞卻要先去北邊的醫院,消滅那里的女皇衛隊,征召威爾醫生入伍,幫他尋找回他的兒子杰瑞。
不知怎的,我對于征召威爾醫生入伍有些抵觸,首先他是醫生,不是戰士,除了扎繃帶的動作比我嫻熟外,估計連槍都拿不穩的。再說,他為戴蒂娜的軍隊服務了那麼長時間,加入起義軍會不會對我們不利。而且我不喜歡艾瑞說到威爾醫生時的那種腔調,那種欣賞和認同讓我隱隱的不快,但這個應該不是主要原因吧。把我叫上,是因為她單獨見醫生會尷尬,想到醫生妻子對她的態度,我感覺自己是被用來當做掩護用的。總之,我的思維陷入了奇怪的邏輯。
肯對于我和艾瑞的爭吵第一次顯出無能為力的樣子,失去了平時的靈活。荷馬干脆躲了起來,看來他知道點什麼。迪米特里這個單細胞男人更是一語不發,默默擦槍,今天已經擦了好幾遍了。
「揚,我們需要威爾醫生,他除了醫術高明,還在整個阿諾卡都有很高的威望,這是我們需要爭取的力量。」艾瑞已經是在求我了,但是語氣里隱藏著不可改變的倔強。
我抬頭以征詢的目光看著肯和迪米特里,他們兩個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兩個混蛋。「北邊只有一個醫院,一座廢棄了的學校,沒有一個是有戰略價值的地方,我們的時間有限。」我耐著性子對艾瑞說。
雖然我的潛意思里不想征召那個醫生,但是在現實里明智的做法也是向南邊出擊比較好。
「那麼我請求自己去醫院」艾瑞出人意料的固執。
「ok,我同意」我也寸步不讓,讓她自己去找那個所謂的醫生吧。
在往礦場方向前進的時候,肯他們三個明顯和我拉開了一點距離,在後面嘀嘀咕咕地小聲說話。我鐵青著臉,心里說不上憤怒,有些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了似的委屈感。
快到礦場時,踫到了兩個下夜班回家的礦工,荷馬顯然認識他們,跳出來給他們打招呼。在阿諾卡,荷馬不認識或者不認識荷馬的人太少了。
「礦場上沒有幾個敵人看守,幾天前,從礦洞里沖出幾只大蟲子,像發了瘋似的攻擊看到的一切。」那名礦工對我們說︰「有一個大隊的士兵在看守礦場,但是被殺死了一部分,還有幾個受了嚴重的傷,他們被長官護送到北邊的醫院去了。所以現在大部分士兵都在醫院里面。」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估計半個小時我們就能拿下礦場,壞消息是艾瑞半個小時就能走到醫院。
回去的路上,我們四個在發力狂奔。我在心里暗暗責罵自己,不應該和她賭氣,想到被俘的起義軍士兵所遭遇的一切,我不禁回頭大喊︰「再快一點!」荷馬和迪米特里臉色通紅,五六公里的急行軍,對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來說,是地獄一般的情景。肯還能勉強跟上我的腳步,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他那魔獸一般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沖上一個小山坡,遠遠地,看到了醫院的輪廓。它是一座佔地巨大的建築,呈大大地十字形狀,在淡淡的月光下,矗立在荒漠中。
我已經把肯拉開了數十米,荷馬和迪米特里已經看不到了。我沒有等待他們,直接沖下了山坡,穿過山腳下的樹林,就能接近醫院的大門了。
在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我慢下了腳步,醫院那邊還是靜悄悄的,沒有騷動的跡象,艾瑞呢?按照時間,她應該已經到來了。
我調整著呼吸,慢慢接近了大門口。
前方的一處草叢微微顫抖了一下,有人!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艾瑞,他的身形隱蔽的很好,只能用擒拿術控制他了。伏子,貼在地上,就像準備出擊的貓科動物一樣,我悄悄地接近了那個人。
身子猛地從草叢里撲出去,那個人也覺察出了不對,猛地起身回頭,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褐色頭發和陸戰隊涂裝迷彩。我心頭一松,身子落下來的同時,撲在了她的身上。
「唔——」艾瑞的驚叫被我捂住了,但是她的膝蓋還是頂了我的小月復一下,要不是有凱芙拉裝甲隔著,估計我會疼的暈過去。
「別叫,是我。」我忍著疼小聲說,她臉上的油彩被我揉搓成了一團。
「你來干什麼?」她掰開我的手,壓抑著聲音問,能听得出來里面的小女人的惱怒。
「醫院里面有敵人,我怕你——」我悻悻得解釋到。
「你以為我會直接沖進去麼?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她栗色的眼楮里閃著咄咄的目光。
後面的草叢一陣沙沙的響動,肯鑽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
我壓在艾瑞的身上,兩只手扶著她的肩膀,下面的四條腿糾纏在一起,兩個人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曖昧氣氛中。
「我——你們——」他支吾著,比劃了個奇怪的手勢,向右邊迂回過去了。
我趕緊從艾瑞的身上爬起來,她的臉因為慍怒而緋紅,我們都沉默起來,尷尬的氣氛濃郁的讓人窒息。
「嗨,迪米,我敢打賭,揚和艾瑞之間絕對不簡單——」荷馬的大嗓門傳了過來,卻沒有起到打破尷尬的作用,相反,我更恨他了。
「唔——」下面的話戛然而止,荷馬的嘴張得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相配,一根叼在他嘴角的草葉打著旋落了下來。
「迪米,分頭警戒」荷馬一本正經的對迪米特里說,仿佛沒有看到我們兩個,而迪米特里也一反常態的沒有糾正他的名字,兩個人默契的游動到左側去了。
「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我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傻瓜。」我撓了撓頭,才發現自己戴著頭盔,一時窘迫地不知道說什麼。
「撲哧——」艾瑞輕笑起來,抹花的臉像一朵暗夜里綻放的黑玫瑰。
礦工說的,這里應該有四五個傷員,十幾個個士兵,因為是室內作戰,我決定從東西兩側同時發起進攻。
蹲在大門口的窗戶下面,隔著醫院的玻璃窗,明亮的燈光從里面透射出來,隔著窗子也能听到大型空氣調節器工作的絲絲聲。不愧是阿諾卡最大的專業醫院,它有著自己的發電設備,空氣調節裝置,各色的專業設備。是權貴們和富人階級專屬的醫院,窮人們是享受不了的。
從窗口看過去,前門的大廳里,兩個精悍的士兵端著槍在站崗,臉上露出桀驁不馴的表情,踫到的對手越來越強了。他們手里都端著一樣的g-41,如果讓他們還擊的話,迎接我們的將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我和迪米特里一人一邊的守住門口,看了看手表,十分鐘的約定時間到了,肯和荷馬在後門的滲透應該已經到位了。
「噠噠噠——砰砰——」仿佛在驗證我的想法,西面的後門處突然想起了爆豆一般的槍聲,肯他們動手了。
那兩個士兵反應顯然很快,同時作出了抄槍上膛的動作。還沒等到他們的動作做完,我和迪米特里就開槍了,一對一的射殺毫無懸念,如織的彈雨撕裂了他們。
大廳內一個紅發的女護士尖叫起來,雙手抱頭躲在角落里。迪米特里拉開門,我閃身沖進去的同時,向走廊那里扔出了一顆煙霧手雷。「噗——」接著煙霧的掩護,我們兩人把持了走廊兩邊的位置。一個身影沖出了病房,手里的槍身隱約可見,不用瞄準,我憑借著感覺開槍了,在這麼近的距離,沒有防護物的遮擋,簡直就是一塊靶子。
把住房門,我們這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推進,大部分的房間都是空的,有的房間里擺放著各色的儀器,好似急救的現場。
走廊里沒有幾個敵人,我們就發現了三個,其余的敵人躲在哪里呢。耳麥里傳來肯的聲音︰「注意,我們進去了。」我叩了叩耳機,西面的防火門打開了一道縫,aug那獨特的槍身探了出來。「安全」我說道,肯在前面,荷馬後面警戒,兩個人來到我們這里。
「後門解決了兩個,沒有發現其他人。」肯匯報。
一共發現了五個敵人,如果礦工說的沒錯,那麼還至少有五六個敵人沒有發現。「肯東北角,迪米特里和荷馬西南角,小心搜索。」我命令道,艾瑞要去手術室找威爾醫生,我陪著她。
大廳的左側走廊邊,一間很大的手術室里,我見到了威爾醫生。
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健壯的身體,英俊的臉龐,猛一看上去就像電影中的男主角。我在牆上掛的鏡子里看了看自己,胡子拉碴的臉,涂抹的油彩被汗水沖刷地泥濘一片,沒有了剛開始的威猛,倒顯得有些滑稽。
「威爾,這是我們起義軍的特種作戰總指揮——揚」艾瑞看來和他很熟,「揚,這是威爾醫生」簡單的介紹,就像拳擊台上的開場白。
「威爾,很高興認識你」我上前握了握他的手,趁機和他比了比個頭,我們兩個相差不多。他的手修長而有力,顯示出了外科醫生的專業素質。
「艾瑞,你真讓我擔心,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威爾的注意力顯然沒有在我身上,只是打量了我一下,就把目光粘在了艾瑞的身上。
「威爾,我們是特意來找你的,起義軍需要你的幫助。」艾瑞注意到了我的不快,直接說明了來意。
「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可是我也不喜歡暴力,我只喜歡我的專業」威爾的話語柔和富有磁性,我不知道他口里說的女人是戴蒂娜女皇還是他的妻子。他整了整潔白的大褂,略有些發灰的金發襯得他像個博學的教授,和我們一比,更襯托出了他的儒雅和風度。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現在所從事的工作不是在救人,是在維修殺人機器」艾瑞給他講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太恐怖了,我只知道那些士兵是被礦場里的不知名怪獸傷到的,卻不知道是女皇自己圈養的這種生物」威爾的手直打哆嗦,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氣憤。
「想想這個國家,它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想想你的兒子,為什麼他會離家出走。」艾瑞停下話,讓他自己思考一下。
「杰瑞」他痛苦地用手捧住頭「我從不知道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小時候,他的願望是做一名合格的外科醫生,他是那麼可愛——」
艾瑞的話擊中了他的軟肋,他無力反駁我們。
「讓他自己靜一下吧」艾瑞和我出了手術室的大門。這時,從西南角的x光室那邊傳來了一陣槍聲。「是荷馬他們」我抽出槍,和艾瑞向那邊跑過去。
拐過彎,就看到了迪米特里拖著荷馬出現在走廊里,我的心一緊。
「荷馬中彈了,我們受到了伏擊」迪米特里滿頭大汗。我蹲下來看荷馬的傷勢。左臂一處貫穿傷,左邊的月復部兩處中彈,胸口處還有兩處凹下去的彈痕,如果不是內襯有凱芙拉的裝甲,這兩槍就要了他的命了。
「迪米——,我——在哪里——?」荷馬微弱的聲音響起,嘴里涌出了一股血沫,嗆得他連咳了幾聲。
快速的把他轉移到手術室,威爾不虧是專業的醫生,馬上調整好了狀態,指揮我們把他抬到手術台上。
我讓迪米特里出去警戒,我和艾瑞在旁邊打著下手。
威爾戴上了手術用的手套、口罩,整個人的氣勢變了。撕開荷馬的作戰服,他的表情嚴肅起來︰「左邊脾髒受損,肋骨斷了一根,左臂貫穿傷,增氧、輸血。」艾瑞被他指揮的手忙腳亂。威爾用手模著荷馬的胸部,稍一會兒,他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主要器官沒有問題,準備手術。」
西南角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艾瑞身子猛地一抖,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可是威爾握刀的手卻一絲也沒有顫抖,仿佛沒有听到一樣,筆直流暢地在荷馬月復部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離開了手術室,強烈的消毒水味道使我的眼楮發澀,我向西南角跑去,離得近了,听到aug獨特的槍聲,是肯來了。
最後兩個敵人被消滅了,他們都躲在x光室的角落,利用厚厚的防輻射門作掩護,屋里黑著燈,這樣有人進來時,他們就可以利用夜視儀清清楚楚地打擊敵人。
肯把屋外的電閘合上了,突如其來的強光使他們產生了短暫的失明,沒有還手就被擊斃了。
我們三個等候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走過一圈又一圈。迪米特里擦著手里的槍,對于荷馬受傷,他明顯有些愧疚。肯也不說話,把手里的雪茄嗅來嗅去,荷馬對他來說,即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的戰友。
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門打開了。艾瑞一臉疲憊走了出來︰「手術很好,需要靜養幾天。」威爾醫生也走了出來,摘下手套,對我們說︰「比我想象的要好,最大的問題是他幾天之內不能參加戰斗。」
「謝謝你」我真心對威爾醫生說,如果今天沒有他,荷馬就很難說了。
「揚,東邊的學校那里,還有幾名敵人」肯听說荷馬沒事,站起來說︰「那個女護士說有幾名女皇衛隊的士兵去了學校那里,如果他們回來,這里就危險了。」
「威爾,我們會找到杰瑞的」艾瑞拿起槍,一只手扶著威爾醫生的手肘,這個動作過于親昵了,肯和迪米特里一起回頭看著我,我則扭頭裝作沒看到。
「我記得杰瑞原來就是在那邊的學校上學的,說不定會踫到他」艾瑞沒注意到威爾醫生的臉色變了,還在接著說。
「壞了,那小子真的可能會在學校那里,我記得上次他離家出走就是在學校里路營過了一晚。」威爾聲調緊張起來。
「事不宜遲,我們要快,這邊的槍聲會驚動那邊的敵人,如果杰瑞在那里會很危險。」艾瑞當機立斷的說。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威爾主動要求到。
威爾把荷馬交給那個紅頭發的護士,雖然慌亂,但是有條不紊。我站在荷馬的病床前,看著呼吸機上下的起伏,心電圖的波動平緩悠長,我默默地在心里說︰朋友,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我們幾個出發去學校那里,離得不遠,動作快的話,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爭取每一份可以爭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