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度假勝地
荷馬的車子滿載前行,我們八個人都參與了這次貝利姆的遠征,從坎貝拉到貝利姆,足有150公里,因為我們要繞開坎貝拉大沙漠,還得走艾瑪兵營,沿著海岸走。綠色小說
車子因為高負荷而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走沒有多遠就需要下來加水冷卻,也給了我們下車放松的機會,畢竟擠在一個小面包車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經歷了5個多小時的折騰,終于到了貝利姆小鎮的外圍,這一路的破路、故障,簡直讓人發瘋。
貝利姆小鎮的外圍,被一圈矮牆圍住,既與荒原里的矮小破舊的房屋分隔開來,也起到了裝飾的作用。上面不吝人工的雕鑿了很多圖案、花紋,再飾以彩瓦點綴,顯得非常氣派。
我看了這堵牆以後,覺得最大的不足就是太矮了,如果再高一米多點,我們的進攻就不那麼容易了。
一按牆頭,身子一縱,就輕松的從牆頭翻了過來,我們進來的位置是在一堵高大的圍牆後面,我在想,這是女皇的行宮麼,如果她恰巧在這里那該有多好。
「這是阿諾卡的國家博物館,匯集了所有的珍貴寶物。」薩克看我在不停地打量這個大房子,就在旁邊解說道。
手一揮,兵分兩路,肯帶著艾瑞、荷馬和威爾,我帶著迪米特里、布利漢德和薩克。分成兩組,從博物館的兩側迂回前進。威爾曾經來過這里,他可以當肯的向導。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有了八個隊員了,雖然不是什麼精銳,但是都對我充滿了信任,現在的我們,已經有了作戰小組的雛形,經過戰斗的洗禮和磨練,一定會成為出色的戰士。
博物館的大門口,是一條寬闊的馬路,畫著清晰的行車線,路面的瀝青黑黝黝的。十米一棵的棕櫚樹給路面鋪上了一層陰涼,中間用花壇裝點。花壇整齊劃一,所有的花朵都在盛裝開放。幾處歡騰跳躍的噴泉交替噴放,在陽光下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一時間,我還以為自己在拉斯維加斯的皇朝賭場大街呢。這里的建築和基礎設施,不遜于我在美國的任何一處城市,甚至還要豪華。
街道上的巡邏士兵也收斂了暴虐的氣息,槍支都規規矩矩地背在身後,遇到街上的行人,還會彬彬有禮的讓行。
「這里居住的都是女皇的朋友、親信,是這個國家的權利集中地,也是最富有的地方。」薩克小聲說道。「他們侵吞了阿諾卡的財富,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所以我只偷他們。」我回身看了看他的臉,沒想到他還是個「羅賓漢」式的人物。
「跟在我的後面,不要沖動」我對他交代一聲,但他那麼聰明的家伙,這種事情是不用我交代的。
「嗖——嗖——」我們發射了幾發煙霧彈,籠罩了一大片街區,在這晴朗無風的初夏,頓時使整個貝利姆小鎮被一層濃密的煙霧嚴嚴實實地蓋住了。
「敵襲——」伴隨著淒厲的警報,敵人明白過來,街道上影影綽綽的都是在亂跑的人,本來在這里安逸生活的富人,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在暗無天日的濃煙里戰栗著、狂奔著,恍若世界末日。
渾水模魚的好時機,我和肯約好了,一組向東,一組向西,不會發生誤擊事件。想到在海灣戰爭中,層出不窮的誤擊事件,給全世界反對美國的人們增添了多少笑柄,那些指揮部的白痴,連戰區重合地帶的協調都做不好,真該拉出去槍斃。
煙霧彤彤中,我們開啟了夜視儀,女皇衛隊的士兵們就像一群家禽中的白頭鷹一樣顯眼。所有的人都臥倒在地,只是因為我大喊了一聲︰「趴下!」在慌亂中,人最容易听從強有力的指揮,所以普通人都趴了下來,只剩士兵們還在持槍警戒著。之所以用「趴下」而不是專業的「臥倒」,我就是模透了士兵們的習慣,在危險的時候,他們更容易接收平時訓練的術語。
「砰砰——噠噠噠——突突突——」我和迪米特里、布利漢德,還有肯和艾瑞那邊,一起以博物館為中心,向路的另一側跑過去,邊跑邊向兩邊開槍,站立著的士兵紛紛中彈,在我們跑過三十米的路面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形成有效的反擊。
「嗖——噠噠噠——」子彈追著我們的腳步,終于有敵人開始反擊了,我們縱身一躍,翻入了路旁的花池。
敵人們只是覺得霧騰騰的路那邊射來了子彈,自己的隊友邊倒了下去,回身看時,便遭到了迎面而來的子彈,于是對射開始了。
我們從路對面的花池里探出頭來,看著這場狗咬狗的好戲,「嗖嗖——」的流彈不時劃過我們的頭頂。
由于是大白天,所有的敵人都沒有裝備夜視儀,誰也沒有想到會需要這個東西。我們卻在濃密的煙霧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個紅彤彤的身影。
「頭兒——我可真佩服你」薩克的話語像抹了蜜,他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戰斗。
我微微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天氣、地形、還有這紛亂的環境,我的方法都不會奏效。我想起了爸爸教給我的東西,在西點軍校里也被列為必修課程,那是中國最著名的軍事著作《孫子兵法》,里面的第一句就是「兵者,詭道也。」一語道破軍事斗爭的真諦,作戰就是要使敵人模不清我們的意圖。
「揚,和你在一起時間越長,我越覺得你讓人不可思議。」肯一本正經的說,這對高傲的他來說,已經是非常諂媚的話了。
我扭頭看了看肯,一團紅彤彤的臉,五官分辨不清,只看到嘴巴一張一合。還有艾瑞,她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眼楮里有著火一樣的熱情。
「準備出擊」我下了命令。敵人也有通信設備,被我們消滅了幾個後,又對射了一陣,互相射翻了幾個,現在兩邊一共還有四五個人,已經停止了射擊,看來是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 ——」高爆榴彈在放松了的敵人中間爆開,把漂浮的煙霧也炸散了,就像陽光刺穿了烏雲,場地里的情形終于顯露出來了。四五個匯集起來的敵人倒在馬路上,我和肯的槍口不停地射擊著,迪米特里和艾瑞著重看守兩側,發現有漏網之魚就會補射,敵人沒有形成有效地反擊,很快就被消滅了。
晚霞映紅了半邊天,遼闊而寂靜的海面上,太陽正在做最後的演出,散發出最後一道高亢的光芒,在我的眼楮還沒有從刺眼的光線中適應的時候,它就沉了下去,海面頓時一片黑暗。
我正躺在阿曼達的私人別墅後面的沙灘上,上好的棉布沙灘椅,餐桌上的精美食物,85年的紅酒浸在盛滿碎冰的冰桶中,吸著哈瓦那的雪茄,我享受著這過于奢侈的生活。
戰斗結束後,薩克就迫不及待的帶我來到這里,顯然他認識這里的主人。阿曼達,阿諾卡最大的私營業主,掌控著這個國家的金融命脈,也是戴蒂娜的忠實擁護者。
我們的來訪嚇壞了他,就是他把薩克送進了監獄,如果不是薩克太瘦小,估計早就喂了異形獸了,這也是薩克急于找他的原因。
「我和戴蒂娜沒有合作關系,我對政治不感興趣。」阿曼達為自己辯解,「我給這個國家提供了工作崗位,給他們提供食物。」狡猾的商人,只說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阿曼達,我知道你的事情,還有你怎樣剝削平民百姓的」薩克插嘴了,「你壟斷了能源,高價出售,給女皇利潤的一半,你們都是一伙的!」薩克的話讓阿曼達臉色蒼白,因為他看到我端起了槍。
「等等,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些事情,但請給我悔過的機會」他急忙說道「我熟悉這個國家的一切,我願意把所有的財產還給國家,無償為國家服務。」態度轉變的真快,但我承認,有經驗的商人會比只會開槍的軍人更能建設好國家,我放了他。
女皇宮殿內,正在準備晚餐。冰凍的鱈魚片、鮮美的法國鵝肝、昂貴的魚子醬,將一個鋪著白色餐布的長桌擺放的滿滿當當。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各色的彩燈裝點著各個角落,最顯眼的是餐桌上還點了幾支泰國進口的香燭,沒有煙味,更陳顯得食物光澤動人。
戴蒂娜女皇正在品著一杯紅酒,面前的食物幾乎沒有動,右手的餐刀在高級的骨瓷餐盤中劃出刺耳的「吱吱」聲。
「這麼說,叛軍佔領了貝利姆鎮。」女皇放下酒杯,回頭看著伊瓜因,似乎有些不相信。
「是的陛下,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攻打那里」伊瓜因賣弄著他的軍事知識「那里沒有物資,不是戰略要點,真令人費解啊?」
「伊瓜因、伊瓜因——」女皇顯得無可奈何,「那你說他們去那里做什麼?難道是去度假麼?」
「女皇,要我給他們提這個建議麼?」伊瓜因的腦袋反應不過來,有些猶豫的問。
「啊——!伊瓜因你這個白痴!」女皇把酒杯扔到伊瓜因的臉上,「派我最近的部隊去,我不想听到他們。」
喝了一口冰鎮的紅酒,模模胸前的口袋,一疊厚厚的美鈔放在那里。為了顯示他的誠意,阿曼達讓他的妻子,一個比他小30歲的金發女郎,從屋里拿出了2萬美元,作為送給起義軍的資助,我當然不能拒絕。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確實很會哄人,我開始有些喜歡他了。
晚上,我們就住在他的家里,屋後的露天泳池旁,一邊是無際的大海,一邊是碧藍色游泳池,還瓖嵌了昂貴的大理石,這個200多平方的游泳池就可以顯示出主人家的富裕。
艾瑞換了一身泳衣,她太喜歡這池碧波了,下午已經好好的嬉戲了一陣,這時她披著毛巾蜷縮在椅子上,出神得看著遠處的海面。海面上只有微風,遠遠地泛起一道白線,伴隨著嘩嘩的潮汐聲向海岸蔓延過來,順著沙灘滑過來,消失在干燥的沙灘上,舌忝舐過的沙灘顯得黑黝黝的,上面泛著一層白色的泡沫。
我就坐在艾瑞身邊,我沒有下水游泳,對于海軍陸戰隊員來說,2米多深的游泳池只是個玩具,我們的戰場是在大海里。但我還是換上了一條沙灘褲,著上身坐在那里。有一段時間,我感覺艾瑞在數我身上的傷疤,但是當我注意到時,她卻又扭開了頭,讓我無法開口說話,抓不住對手的感覺讓人急躁,我抓住紅酒瓶子,仰頭猛灌了一口。
迪米特里和布利漢德在別墅的大門口外值班,兩個人都是不善于與人溝通的怪男,讓他們喝紅酒、看日落,簡直就是受罪,所以他們主動要求值夜,我也答應了。
薩克跑的不知去向,說是要重振他的威名,難道要重拾老本行麼?他也不說,只是用眾神的名義起誓,不會玷污起義軍的名聲。管他呢,這里是戴蒂娜的擁護者,本來對起義軍就沒有好感。
荷馬一反常態的沒有攪局,倒是把威爾叫到了房間去,好像說什麼路途遙遠,自己的身體有異樣什麼的,讓威爾幫他檢查檢查。威爾的職業病就是,不能听到誰的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疑問的就跟他去了。這個家伙,傍晚的時候,吃了不少好東西,如果真不舒服,也是吃多了撐的。
肯坐的遠遠地,拿著一把撲克牌在玩德克薩斯撲克。這是一種有趣的玩法,我也很精通,本來想和他一起玩的,但是看到身邊的艾瑞,我又安坐下來,擺出度假的樣子,誰也不知道的是,我的腰後還插了一把貝雷塔92f自動手槍,多年的習慣,很難一下改掉。
夜色漸濃,我看了看手表,快九點鐘了,風有些大,艾瑞緊了緊身上的毛巾,她睡著有一會兒了。我沒有叫醒她,輕輕站起來,拎起一條毛巾,悄悄地給她蓋上了。
肯在泳池的另一側,歪垂著腦袋,像是睡著了。我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節「 啪」一陣輕響,連日的戰斗疲乏都在這一刻消失了,度假真是提高工作效率的好方法。
我猶豫著要不要到海里去游上一圈,好長時間沒有做武裝泅渡訓練了,看看他們,睡的正香,我悄悄地走下台階,向海邊走去。
海浪大了一些,在風的推動下,一個浪頭追著前一個浪頭向沙灘奔跑過來,把沙灘沖刷的分外平整。我一邊熱身,一邊選擇合適的下水位置。
猛地,我看到了一串腳印,確切的說是蛙人的腳蹼印跡,對于一名海軍陸戰隊員來說,這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有人從海里上來了,我渾身一緊,警惕的四下觀察著,慢慢向後退去。
海水的沖刷還沒使腳印消失,證明他們剛剛上來,說不定正在暗處觀察我,只要我取出武器,就會向我開火。我裝作忘記東西的樣子,回到了台階跟前,離沙灘有了一段距離,猛地翻身躍上平台。
「啪——」一顆子彈射在剛才的位置上,好險,我的動作再慢2秒鐘,就會被擊中,我可是什麼防護都沒有,只穿了一條沙灘褲。
肯的反應很快,已經從椅子下面抽出了aug,也可能剛才他在裝睡,這個家伙。
我跑向艾瑞,她也被驚醒了,圍著毛巾驚愕地看著半果的我向她沖過來。我沒有解釋,直接推著她坐的椅子一用力,連人帶椅子都推進了房間那里的角落。
「砰砰——噠噠噠——」子彈紛紛掃了過來,敵人暴露了,開始強攻了,打得花叢中枝葉亂飛。我處在泳池的空曠處,沒有東西可以隱蔽,直接一個翻身,扎入了泳池。
在泳池里,我從身後抽出貝雷塔92f,拉動槍機上膛,扣開保險,雙腳一蹬,從水底躍向水面。
露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三個敵人在向這里沖鋒,海里還有幾個人正在登陸。密集的子彈讓肯無法抬頭還擊,被困在台階的後面。
我踩著水,槍口向下,讓槍膛里的水流出來,即使是一滴水,在密封嚴實的槍膛里,也會引起炸膛。
這是什麼度假啊,想做的事沒有做;把自己心儀的女人推到在地,滾落到角落;狼狽不堪的穿著泳褲迎戰。
我瞄準了打頭的一個,扣動了扳機。
從天堂到地獄,只是一線之隔——
第三十章超級機器
本來敵人是想打我們個措手不及的,但是被我提前發現而倉促進攻,給了我們應變的時間。
只是一槍,就把領頭的那個蛙人開了瓢,二三十米的距離,貝雷塔92f的威力還是蠻不錯的。剩下的兩個忙躬身躲在花池後,向我這里掃射。子彈「嗖嗖——」地從我頭頂飛過,我泡在涼爽的池水里,慢慢向右側移動。
肯也在我開槍的間隙里調整了位置,躲在一個富有古巴比倫風情的雕像後,aug也開火了。一支槍就壓的那兩個蛙人趴在花池那里抬不起頭。
海水里,又有兩個蛙人上了岸,從防水背包里抽出武器。遠遠地我就看出那也是一種無托步槍,有著「喇叭」稱號的法國步兵制式武器。代表著高盧雄雞的驕傲,但是這種槍產量很小,裝備的軍隊也不多,沒有經歷過太多實戰考驗。不知道為什麼阿諾卡的軍備這麼雜亂,簡直是個萬國武器博覽館。
回身看了一眼,艾瑞已經反應過來,披著毛巾跑回了屋子,她就穿著一件泳衣,跑動時毛巾掀起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看得我的眼楮一陣發直。
荷馬和威爾也從房間出來了,隔著玻璃與敵人交火,他手里的ak-74爆出臉盆那麼大的火光,任何處在它射程里的敵人都會為之膽寒。威爾用的是一支g-41,這支槍的優點就是非常均衡,各項數值很平均,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但也沒有短板,是一支中規中矩的突擊步槍。在威爾手里,不緊不慢的射擊著,雖無建功,但也無錯。
迪米特里和布利漢德也不知有多遠,現在還沒趕到。我憂心匆匆得想,害怕敵人不止這一撥。
肯的aug很快打光了子彈,火力壓制是非常耗費彈藥的,但也給我們的反擊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其余彈藥都在房間里,他倒退著向後爬去,我示意他放心去吧,我的貝雷塔里還有12發子彈呢。
一個敵人向別墅左側迂回過去,看來想從側門突擊進去。另一個失去了aug的火力壓制,直接向這里跑來,踏在木質樓梯上的腳步「咚咚」作響。
我雙腳猛的一蹬,沖出水面,手里的貝雷塔快速的射出了幾發子彈,那個蛙人猛的止住了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緊身的潛水服上,幾個大大的彈孔還在微微冒煙。
「撲通——」他栽進了泳池,泛起一大股血花。我連忙低頭潛入水中,向他掉下水的地方游了過去。兩外兩個蛙人已經沖上了台階,馬上就能看到我了。
血色聚集在池水的表面一層,下面的水還是瓦藍透明,我很快游到了他的身下,那支ak-74步槍還吊在他的肩頭,我急忙摘下來,不錯,滿倉的子彈。
「通通通——」後來的蛙人向泳池里掃射,蔓延了滿池的血水使他們只能胡亂掃射。我躲在那具尸體下面,看著四下亂飛的彈頭高速在水中劃過,就像發現了金槍魚群地軍艦鳥。彈頭破開水層的聲音低沉而又響亮,仿佛有人在大力的叩擊你的後腦。
射擊停止了,兩個人在更換彈匣,我從池邊的角落里猛的漲身而起,端著的ak-74迸出了璀璨的火花。
也只有ak-74這樣的槍能從水中拿出來就開火,開膛待機地好處顯露無疑,如果是我的aug,估計沒消滅敵人,反而會把自己炸個滿臉花。
兩個蛙人像被撕破的爛布癱軟下來,倒在了游泳池的水里。
我從游泳池里竄上岸來,一手拎槍,一手把打空了子彈的貝雷塔92f重新上彈。有個蛙人從左側那邊沖進屋子了,艾瑞在那里,我很擔心。
「艾瑞!」我一邊大叫,一邊沖進了房間。地面上,那個家伙趴在那里,背上有七八個彈孔,還在裊裊的冒著青煙。
「揚!你沒事吧?」艾瑞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端著hk-mp5k,她的防身武器。
她的毛巾已經掉了,只穿著泳衣。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在空氣里,勻稱的雙肩,飽滿的胸部,平坦的小月復,健美筆直的大腿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沒事——」我扭過頭去,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艾瑞的身體,我費了好大勁才把視線移開。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艾瑞又裹上了毛巾,她可以穿回衣服的,過度的緊張也使她失去了正常判斷。
敵人一共有五個,一個被消滅在灘頭,一個被艾瑞擊斃,剩下的都泡在泳池里,泳池里的顏色比晚霞還要絢麗。
阿曼達被迪米特里和布利漢德押解了回來,他們發現阿曼達在槍聲響起的時候,準備逃跑,所以就把他抓起來了。
「我發誓,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來的?」阿曼達嚇壞了,見到我就跪下了。
我也在疑惑,為什麼我們才到阿曼達家里,就會有蛙人登陸,地點還這麼準確,阿曼達確實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肯從外面進來了,手里捏著兩個戒指,扔到了桌子上,滴溜溜一陣亂滾。「不怪他,這是女皇衛隊的特戰部隊下屬的蛙人分隊,我認得這個戒指,他們的訓練就在這附近。」
「對對對」阿曼達的頭點的像雞叨米,「我見過他們,就在這附近的海灘上訓練,每個星期都有幾次。」
「這麼說,你知道有一只武裝部隊在附近,卻沒有對我們說」我用槍口挑著阿曼達的下巴,他的頭努力揚起,眼楮盯著下面的槍。
「阿曼達!」那個金發女郎尖叫一聲,「他們一般都不會上岸的,我們和戴蒂娜有協議,她的軍隊負責保護我們,卻不能打擾到我們,不能讓我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你以為她會在乎你們的死活麼?」我鄙夷的笑了一聲,「看看這些士兵的裝備吧,足能拆掉你的別墅。」
「她不能這樣,我們還在這里,她怎麼能——」阿曼達神經質得嘟囔著。我收起了槍,情形已經明了,為了消滅我們,女皇不惜犧牲她的生意伙伴,甚至以他們的生命為誘餌。
經過了這一次,阿曼達徹底對戴蒂娜失望了,他向我保證,戰爭結束後,會盡最大力量重建阿諾卡,為人民服務。當然,他私下里對我也給出了很好的條件。
最後,我們像朋友似地握著手走出房間。我拍了拍他的手︰「阿曼達,謝謝你的款待,最後提醒你,你的游泳池需要清洗了。」阿曼達的臉頓時哭笑不得。
一夜無事,早晨的日出映得沙灘一片血紅。
薩克終于回來了,我正要斥責他,他卻笑嘻嘻的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他找到馬戴拉教授了。
馬戴拉在鎮子的西面,臨近沙灘的一間小木屋里。從外面看,和普通的木屋有很大差別。沒有一般海景房的通透明亮的大玻璃窗,四周封閉的嚴嚴實實。遠遠地看,就像一間破舊的倉庫。
如果不是薩克找到這里,我們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馬戴拉是一個頭發幾乎完全斑白的老頭,滿臉的褶皺,手上還有幾處老人斑,只有眼楮還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但是我不會把它交給你們。」馬戴拉一點也沒有被我們的陣容嚇到,依舊在向魚缸里投著魚餌。
「听說你和戴蒂娜鬧得有些不愉快。」我也不著急,點燃了雪茄,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
「那是我的事情,倒是你們需要小心了,女皇正懸賞你們的腦袋呢。」這個老頭有意思,反倒威脅起我們了。
「馬戴拉教授,起義軍需要您的幫助,推翻戴蒂娜的統治,您就不用再躲藏了。」艾瑞在一旁和聲細語的說。「您的實驗室被關閉了,助手們東躲**,科學成果被濫用,您就不痛心麼?」艾瑞的話語雖然溫柔,卻直指人心。
「我一生致力于科學研究,想要造福人類,沒想到會成這個結果。」老頭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語調激動起來。我趕忙站起來,艾瑞扶著他做到了椅子上。
「如果不是還有一件研究沒有完成,我真想跳入大海,結束自己的生命。」馬戴拉自言自語到。我和肯交換了一個眼色,這個研究肯定就是厄波特了。
「異形獸,是我們實驗室培育出來的,我們的罪孽難以消除。」老頭的聲音疲倦無力,帶著深深地自責。
「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會推翻戴蒂娜,但是如果你能獻出自己的力量,阿諾卡的人民會正確評價你的。」我掐滅了雪茄,正色道。
「厄波特——是我最後一件設計,本來是用來幫助殘疾人士的家庭助手」馬戴拉娓娓說到,進入正題了。
「它可以讓殘疾人士不用動手,完成所有的家務,甚至工作,即使失明的人士,也可以利用它來重新回歸社會,成為健全的人。」說起厄波特,老教授的眼楮明亮起來,語氣也有力起來。
「如果不是女皇參與設計改造,它會是一件完美的工具,可是現在,我的厄波特被改造的面目全非,它已經不是我的厄波特了。」老教授痛心疾首的說道。
「我們能見見它麼?」艾瑞小心的問到。
「你們答應我,推翻戴蒂娜後,不能帶走厄波特,我要把它改造成善良的,造福人類的機器。」老頭現提出了一個條件,把目光投向了我,直到我點了頭,他才緩和了目光。這個老頭,知道我是這里的最高領導。
屋子中間的地面突然裂開了,地板向兩側滑去,露出了一個兩三平米大小的洞口。液壓機構的嘶嘶響聲里,一個升降台從下面冒了出來,上面用布蒙著一個物體。
地面又合上了,我們靜靜的圍著那個不明物體,上面的蒙布已經有些灰塵,看來是好久沒有揭開過了。
馬戴拉教授示意我們揭開蒙布,荷馬忙不迭的用力一拉,把蒙布扯了下來,頓時我們都震驚了。
一座閃著銀光的機器蹲坐在那里,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在蒙布帶起的灰塵下,它的表面還是爍爍發光,一股說不出來的威武肅殺的感覺。
厄波特有150cm高,底座是兩條寬寬的履帶,閃閃發光的前護板,主體上有一套復雜的連軸驅動裝置,頭部是由光電感應系統、高靈敏探測儀、聲波反射收納系統組成,負責厄波特的戰場信息采集,和操縱人員的視覺共享、同步指揮。
它的大腦位于護板的後方,由鈦合金制成的胸甲里,有著最先進的信息分析終端,每秒上千萬次的計算,使它擁有不遜于大型計算機的計算反應能力。
左臂是一個帶有各種卡槽的合成支架,可以放置武器、觀測輔助系統,長長地彈鏈鏈接底座上的彈匣,可想而知,它的火力持久性和覆蓋率足能頂上一個班的敵人。右臂是一支多功能機械手臂,上面結合了萬能鑰匙、計算機接口、組合刀具,簡直是一把萬能工具。
它的體重也達到了500公斤,動力來源是一台高復合聚電池,能為厄波特提供24小時不間斷的能源,能持續作戰10個小時以上,充電時間被壓縮到了3小時以內。
馬戴拉沉醉地看著他的創作,同時也帶有一絲惋惜。他所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厄波特,絕對是一台完美的殺戮機器了。
「其實,它已經完工了,只要安裝上武器,找到合適的操縱人員,就可以——戰斗了。」馬戴拉艱難的說出了最後一個詞。
「我需要一名操縱者」馬戴拉的眼楮在我們幾個身上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停留在我的身上。
荷馬和薩克爭著要做操縱者,馬戴拉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停止了爭吵。「厄波特的一切感知和反應,都與操縱者的能力有很大關系,如果只是做家務的話還不算什麼,但是在戰場上,這微小的差距就會變得致命了。所以,最好是綜合作戰能力強的人來操縱它。」
這里面,只有我和肯的作戰能力不相上下,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露出了我們倆站在前面。
肯看了看後面,又看了看我,笑了,他覺得和我一個水平很驕傲。但是馬戴拉的話又讓他受了打擊。
「我覺得他是合適的人選」馬戴拉的指頭戳著我。
「為什麼?老頭,我可是阿諾卡最著名的不死戰神肯德拉啊」肯悲鳴一聲,連槍都沒握過的老頭也選擇我,他很不服氣。
「因為,我相信他」老頭氣定神閑的說出了理由,連我自己都臉一紅,這算什麼理由啊。
「答應我,不要忘了你的承諾。」教授一手拉著我,一手撫模著厄波特。
我听出了里面的悲傷和無奈,也認真起來,于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考慮到厄波特的能力,給它配備低端的武器只會拖它的後腿,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用武器,所以,理所當然的把我的aug拿了出來。
馬戴拉把aug組合到左臂的合成支架上,帶有卡槽的支架牢牢把持住槍身,又把觀瞄系統與主機連機。幾個點射後測定瞄準參數後,它就能每發子彈打出十環的好成績了,這比任何學生都要進步的神速。
我用贊嘆的目光看著馬戴拉教授,作戰機器人即使是在號稱世界科技之冠的美國,也只是初具模型,很多只是一台遙控機器,完全沒有人的應變能力和反應能力。沒想到,在這第三世界的小國家里,竟然會出現這麼精密神奇的機器。
我戴上了頭盔式控制儀,打開開關,與厄波特信號相連,眼前的微型顯示儀上,厄波特的視角出現了,它正看著馬戴拉教授。教授的臉上露出看著自己孩子的神情,花白的頭發每一根都清晰可見,他的嘴蠕動著、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不停的用手撫模著厄波特的身軀。
「我現在要給你們連接腦波神經,你準備好了嗎?」教授擦了擦眼角,看著我說,我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再說最後一次,我希望厄波特配合你們推翻戴蒂娜的統治後,作為阿諾卡的財產留下來,我不希望它成為殺人的工具,你能保證麼?」老教授顫巍巍的說。
我摘下控制儀,眼楮看著老人,「請您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面對老人那懇切的目光,我無法欺騙他。
他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我,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回身扳上了與厄波特相連的總電源開關,腦波神經接通要開始了,我既期待又緊張。連接成功後,我就多了一對明察秋毫的眼楮,一個刀槍不入的替身,一個攻無不克的堡壘。
感覺到頭上的控制儀開始收緊了,有微微的電流開始在腦部流動,我閉上眼楮,放松身體。那種波動越來越強,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心頭升起,好像在做夢,又好像在看電影。
雖然我是閉著眼的,但是視網膜上開始主動出現圖案,各種幾何圖形、計算公式、元素符號——像雪花一樣飄落,最後在眼前匯成瀑布一樣的數據流,厄波特的特征、數據都顯現在我的腦海里。數據流越來越快,我的眼皮劇烈的抖動著,眼珠也飛快的在眼眶里來回彈動,終于,眼前變成一片雪白,我暫時失去了意識。
誰說能造物的只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