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道上,人影蹉蹉,那人影在道路上左右張望,顯的很是著急。很長時間後,山道的另一邊,傳來嗒嗒嗒的急促腳步聲。「令狐哥哥是你麼?」
那人影沖那腳步聲的方向喊了起來。
「靈珊妹妹,是…是我!」。待那聲音到了近前,岳靈珊忙迎了上去,見令狐沖身上背著東條靈子,靈珊道︰「令狐哥哥這是…」,「恩,還說呢,她受傷了,我…我…這一路可累壞了。」
「我怎麼听這口氣,倒不像累壞了,倒像有人樂壞了呢?」
「去…去…去,你個死丫頭,這個時候還來胡說,等下,看不給你好看…你有那力氣就過來幫哥哥一把啊…」
「呵呵,我才不呢,剛才誰說這女子是自己拜過堂的老婆來著…」,
「靈…靈珊妹妹,我錯…錯了還不成,你現在怎麼說…說,都可以…只是等下見到你草青嫂子要慎言啊…」
「哦,哈哈,多謝師哥提醒,你不提我倒忘記這茬了,我就趕回去告訴草青嫂子去…」
,說完岳靈珊腳下一用力,轉眼已在半里外,令狐沖忙喊道︰「哎,臭丫頭…還有沒有江湖道義,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哥…臭…臭…」,話還未完,再見岳靈珊早已沒了影蹤,他也只得狠狠的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日頭上了三竿,令狐沖才回到洞中。
進的洞來,見岳靈珊在一旁,訕訕的笑,便知事情定然有所蹊蹺。只不過回來一路,令狐沖也沒閑著,他知道,這三三兩兩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問,也自然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因此來來回回將對策也想了好幾遍,直到感覺妥當,這才敢趕回來。
令狐沖拉過岳靈珊,細耳說了好幾句好話,給東條靈子上了藥,安置妥當,再來見程草青。
屋堂里,程草青斜躺在床上,像是仍在熟睡。
令狐沖心中竊喜,心道︰「若是草青沒醒,那事情就好辦的多了。」,他想到這,躡手躡腳,走到程草青面前,見程草青雙眼緊閉,微微還有鼾聲,微微一笑,轉身欲離開。「咳……咳」,背後傳來兩聲干咳。令狐沖傳身再看,程草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子,瞪大著眼楮,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草……草……青,你沒沒睡啊!,傷好點了麼?飯…都吃過了麼?」
「哼……哼」程草青沒說話,輕聲「哼」了兩聲。
「你…你這是……怎麼了……我……」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你知道。」
「我……我沒干什麼啊,不是和靈珊去打听那蘭花序的下落了麼?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你少來和我裝,你打听下落至于拉著人家小手就不丟?你打听下落竟然和別人摟摟抱抱好不熱乎麼?」
「這……草青你這是听誰瞎說八道,根本沒有的事情啊。」令狐沖邊說邊狠狠瞪了一眼靈珊,心道︰「好你個小丫頭,還嫌不夠亂是不,到處胡說八道。」,岳靈珊看著令狐沖,邊做鬼臉邊使勁的擺手。
看岳靈珊這樣,令狐沖心中更加疑惑「他了解岳靈珊那種神態斷然不會說謊,再說,他和東條靈子後面的那些場景,當時岳靈珊也不在場啊。這……」
令狐沖一時語塞,沒了方向。
「姓令的小狐狸,姑女乃女乃再問你,這事兒,你倒是說不說?」程草青,直起腰板,那眼神冒出的火星子,像似要把令狐沖給烤熟了。
「草青……這真是沒有的事,你看……你都從哪里……」令狐沖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
話音未落,就見空中飛舞幾件黑乎乎的東西直奔令狐沖而來。令狐沖早料到會有這一招,也顧不得什麼風範,就地一躺,連滾了幾番才躲過這些「暗器」。
程草青見「暗器」落空,氣由心起,一招「旱地拔草」,從那床上躍起,飛步踢向令狐沖。令狐沖見勢大駭,他了解程草青乃是心高氣傲之人,再加上她又有傷在身,若氣急攻心對她傷情于百害而無一益,想到此,令狐沖打定主意,讓程草青出了這口郁氣,再做計較。
見程草青飛步而至,令狐沖不再躲閃,挺起胸膛迎了過去,只听「撲撲」兩聲,程草青那兩腳正踢在令狐沖的身上。這兩腳力道不淺,踢的令狐沖「蹬蹬蹬」後退三五步,「啪嗒」一坐在地上,甚是狼狽。
旁邊岳靈珊,已笑的是前仰後合,樂不可支。道︰「令狐……令狐哥哥,你這……功夫是怎麼……怎麼練的……哈哈。」,令狐沖剛想搭話,那程草青又一老拳迎面撲來,令狐沖這次不再犯傻,頭一偏,躲過拳風,一招「旱地拔蔥」,繞到程草青旁邊,伸出雙臂,將程草青牢牢的抱在懷里,朗聲道︰「草青,草青,有誤會,你……听我說。」
令狐沖這一招,大出程草青意料之外。自己在岳靈珊面前被令狐沖這樣曖昧的抱的緊緊的,一時間,倒臊的臉皮通紅,她的這些心思又不好說出口,尷尬之下,一招千斤墜砸向令狐沖的腳背。令狐沖只覺得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松開雙手,「啊」的一嗓子,跳起老高來。
程草青轉身,欲揮拳再打,見旁邊岳靈珊眼中閃爍的目光有些異樣,心中一震。拳頭舉的老高,又慢慢放了下來。令狐沖自是不傻,趁這時機連爬帶滾,跑到內洞之內,再不敢露面。
岳靈珊緩步走到程草青面前道︰「嫂子,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饒了令狐哥哥這一次吧,事出有因,我想令狐哥哥也並非故意的吧。」
「哼,你這令狐哥哥,面相憨厚,其實肚子里不知道多少花花腸子,妹子,你……你可不要被他蒙蔽,唉,也就是姐姐命苦,怎麼嫁給了這麼一個死沒良心的。你看你嫂子我對他要多好有多好,他竟然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你說這樣的人不該狠狠教訓教訓麼。」
「這……」,岳靈珊見程草青又話里有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不該如和接程草青的話。
那洞內又陷入了暫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