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身處這里,這里又是什麼地方?這些人又是什麼人?」,林平之疑惑的看著令狐沖。
令狐沖突然沉默了。
「噢,呵呵」,林平之何等聰明,他知道其中自是有隱情。令狐沖為人豪爽,若無難言之隱,焉能如此,「看我這腦袋,這等人的功夫斷不是中原武林人士,令兄又如何能知道他們的身份呢。」
「你所言及是,那日出了雙龍洞,天黑路滑,我失足落下山崖。」,令狐沖臉上一陣燥熱,好在牢房陰暗,林平之並無察覺有什麼異樣,「我原料到我命自此休矣。說來也巧,掉落之處竟然有人在那里扎營。未待我落地,那營地已有人察覺,一道白影飛出將我救下。那白影就是今日那奇怪老者。沒容我道謝,這些人就對我好一番折磨。他們手段可謂殘忍至極,我越是痛苦,他們下手越重,我忍住這些劇痛,反而停手,將我關于此處。好生伺候。這真是聞所未聞的怪事啊。」
「好一個令狐沖」,林平之心中暗暗稱贊,「怪不得這小子能叱 江湖,果然有過人之處。」
「眼下如何是好?這些人雖然精神怪異,可那武功可是深不可測。若我沒猜錯,那外面的監房之中,可都是中原武林人士?」
令狐沖點點頭,「少林、武當、崆峒、峨眉、昆侖,只要江湖有些名頭的人都在里面,幾位年事已高的武林前輩,受不住折磨已經仙逝了。」
林平之听聞令狐沖的話,心中之是一驚,中原武林博大精深,單憑這幾人之力,在這麼短時間內能擒得這麼一批江湖頂尖高手于此,這得多大的能耐。他們若是想獨霸武林,把這批高手拉來直接殺掉即可,為什麼還要變法折磨,而且折磨人的方法這麼怪異。
林平之在牢房來回踱著步,良久,他停下試著用手推牆壁上的石塊,三面牆推完畢。又回到原處,去用手撥那鐵柵欄。又折騰一番,喘著粗氣,一坐在石凳上,「完了,完了,果然是堅硬無比,插翅難飛。看來咱哥倆這命是要交待在這里了。」
「那倒也未必,你只看到這四面。你抬頭看看頂上。」,令狐沖低聲說道,用手往山洞頂上指去。
林平之順著令狐沖手指望去,那精鋼柵欄與山洞頂端並無切合密封,兩者的空隙約有半尺左右寬。
「這有何用,這麼點地方,連腿都伸不出去。更不用說你我這麼大的身軀了。再則便是逃出去又如何,能逃的出他們的手掌心?」
林平之依然有幾分沮喪。
「前日里,你爭強好勝的勇氣哪里去了,這不像是你林平之麼?我們出去不旦旦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有這麼多武林人士,還有…….,怎麼也都要拼一把。」
令狐沖不禁眼眶有些濕潤了。
「哼,論輩分我是華山派幫主,你是弟子,你竟然敢教訓起幫主來了?」,林平之憤憤道,「不過你說的固然也有道理,你有何良策,快報于本幫主定奪。」
令狐沖白了林平之一眼,他心里清楚此人好面子,現在緊要關頭也就懶得和他計較這些小節,「我已細看過這些山石,石片間有空隙。若用內力擊之,或許能將部分石塊震落,待這空隙增大,你我逃月兌便不是難事。」
林平之听了令狐沖的話,又細看了看,微微點點頭。
「你要我怎麼做?」
「我站于你肩頭,你我合力,我來發功,如何?」
這句話讓林平之心里有一百個不痛快,「這小子站在前面,萬一震開山石,他倒第一個爬了出去,然後封了出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這種傻事不能做。」
「呵呵,令狐兄,怎麼說來,我也是堂堂華山派幫主。若是這陣勢讓別的武林中人瞧見,我華山派臉面何存?再則說,你我兄弟這麼些年,一直都是你照顧我,我反而做了無數讓你胸悶的事來。這打頭陣的事情理當交于兄弟來做。」
令狐沖微微一笑,「好,林幫主如此大義,果然有豪杰風範,那就你先請了。」
這話中的酸味雖然濃郁,林平之只當沒听見,他一個飛身站在令狐沖的肩頭,「令狐沖我要開始了。」,說完雙手回收于胸前,令狐沖內力源源不斷自他腳底匯入林平之的氣海。片刻工夫,林平之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欲噴涌而出,他猛的揮掌而出。
這掌風凜冽,沖的整個山洞都晃動了起來,那些小的山石,「 啪啪」的從頂上掉落下來,砸在地上,響成一片。
林平之再欲推掌猛擊,忽听得走廊上傳來步履的聲音,大驚。忙飛身而下,與令狐沖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各和衣而臥。
剛躺下,兩個黑衣人便來到柵欄前,「你們這些豬狗想從此逃月兌,難于登天,且死了這條心,若誰不安穩,爺爺先要了誰的狗命。」
見無人答話,黑衣人又細細看了看這牢房,這才離開。
林平之臉色燥熱,他清楚自己剛才那一招是個大敗筆。雖然剛勁,但這種地方,卻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
「你來吧」,林平之蹲子悻悻地說道。
令狐沖微微笑,飛身上了林平之的肩頭。他將二人內力匯集于氣海,慢慢推出手掌,這掌看起來緩、平、輕柔,卻比林平之的威勁更加威猛。
掌力輸入那石頭片縫隙內,石頭開始慢慢的晃動,令狐沖的額頭豆大的汗珠也凝結成溪流,順著令狐沖的臉頰滑落下來。
一盞茶的功夫,令狐沖全身亦然濕透。
「怎,怎麼樣了。」,下面的林平之顫抖著問道,「我,我,快撐不住了。」
「嗯,快,快,快了。」,令狐沖用盡力氣說道。
「好,那,那就最後一搏了。」,林平之話落,令狐沖只感覺一股氣浪猛的沖了出來,他心里清楚這是林平之最後一股內力。他忙將這內力轉入氣海,暗運神力,兩股力道融合一起。
「開」,令狐沖暗暗嚷了一聲,就听「 」,一聲,一塊大石裂了開來。令狐沖輕手一掰,那半尺的洞口亦然大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