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老哥沒看錯人,你小子有眼力架,以後大有前途啊。"小個子眼楮樂的眯成一條縫,"老弟坑挖的差不多了吧"
"恩,大哥挖好了,你來驗驗。"
小個子癟了癟嘴,圍著那坑轉了幾圈,點點頭,"這活干的很細致,小老弟也讓你看看哥哥的手段",說完走到那幾具尸體旁,一伸手輕輕一托,那尸體便穩穩的被托到坑里。
令狐沖心里暗嘆,強將手下無弱兵,黑翎手下果然是藏龍臥虎之輩啊。
「好,李哥好身手,以後李哥還要多賜教賜教啊。」
小個子滿臉堆笑。把房檐屋後,燃了幾處火。火借風力,頃刻間,烈火洶洶而起,那客棧頓時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都妥了,剛好一個時辰」,李哥說話間展開腳力,朝那馬隊行走的方向追了過去。令狐沖緊隨其後。
馬隊走的遲緩,令狐沖和李哥沒費多少工夫便趕了上去。
「啟稟趙堂主,事情均已辦妥當,請堂主明示。」,小個子跪在趙堂主面前,說道。
黑個子堂主,用眼角掃了一眼令狐沖和小個子,道,「你二人速歸本隊,在隊尾墊後"
小個子應了一聲,帶著令狐沖來到隊尾。令狐沖仔細數了數,馬隊共有十二名監護者,二十匹馬,每匹馬上有二只大箱子。
"派趙堂主這麼心月復親自押運,店家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滅了滿門,不知這箱子里到底裝的什麼東西?",令狐沖邊走邊暗自踹度。
"小兄弟,有心事?你這樣心不在焉若被那姓趙的瞧見,少不了又是一陣責罰",李哥拍了拍令狐沖的肩膀道。
"多謝李哥提醒,小弟剛才那麼一折騰,這身上倒有幾分倦了,不知道這路途還有多遠?"
"小老弟",李哥埋低聲音,"這才走了百多里地罷了,離那龍城少則三五日多則七八日,路途還遠著呢,路上能歇就多歇,能偷懶就偷些懶。咱們這些苦腳力累壞了,只能自認倒霉。」
令狐沖點了點頭,又與李哥敷衍了兩句,便隨著隊伍繼續前行。
車馬不斷前行,馬隊又走了四五個時辰,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令狐沖回頭,那橫山鎮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算來已經離開鎮子有四五十里路之遙了。
「天殺的趙歪嘴」,李哥嘴里一陣嘟噥,「狗日的,拿俺們真當牲口使喚了,他小子可好,騎高頭大馬享著清福,把老子這兩條腿快他娘的走斷了。」
「李哥,來喝口水,消消火」,令狐沖從馬背上取下水囊,遞給李哥,「也是啊,這趙堂主也太不近人情了,這麼大熱的天,一口氣走四五十里路,別說是人,就是那牲口也快斷了氣了。」
「誰說不是,這小子心黑手辣,剛才咱們燒的那個客棧,那店主其實根本都沒看到箱子里的貨,就被這小子殺人滅口。這趙歪嘴太不是個東西了。」
「李哥」,令狐沖悄聲道,「這箱子里難道是金銀財寶不成,這麼神秘?」
「什麼財寶,要是財寶還能勞的你李哥這麼些人瞎折騰。是豬狗。」
「豬狗?這不就更離譜了,豬狗這些牲口還需要裝這麼嚴實?這麼神秘麼?」
「哎,兄弟,你這人太實誠了。你來王府就沒听過豬狗為何物麼?」
「盡讓李哥笑話了,小弟只听他們說一些旁門歪道的東西。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有了十個耳朵也不敢偷听啊。」
「噢,也沒這麼邪乎,這只不過是那巴羅郡主給這些中原武林手下敗將的稱謂而已。巴羅郡主將所有被俘獲的中原武林中人用十二生肖分成十二類。每一個類的用處大不相同,有的抓來就直接殺了,有的抓來細細審問是否有噠噠王子的信息,有的被送到龍城加以訓練,不幾日便可成為巴爾哥王爺的手下猛將。現在王爺正是用人之際,你看這箱子里裝的就是豬狗,都是送到龍城去。若同意為王爺所用則留下,不然….」
李哥眼里露出凶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噢」,令狐沖心中一驚,他突然想到那日被那胖郡主稱謂靈猴,原來卻是這個道理。這麼一來,這馬背上托的都是中原武林人士了。難怪這巴爾哥手下都是一批武藝高強的武士,原來他就是這麼到處搜羅武林人才的。這人野心勃勃,太可怕了。
「巴爾哥王爺如此厲害,看來,那吐蕃國,早晚是巴爾哥王爺的天下了。」,令狐沖感嘆道。
「哼,巴爾哥只是有一股蠻力而已,真正厲害的是巴羅郡主。」,李哥捋捋胡子,癟了癟嘴,「別看那巴羅郡主是胖子,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這女子可不是簡單的角色,有勇有謀,她自幼師從劉大,左右又有八大聖壇使,整個吐蕃國,除了玄宗院的八大和尚,誰敢與之匹敵。」
「噢」,令狐沖故意吃驚道,「哎呀呀,李哥幸虧提醒的早,你看小弟這雙眼珠子只是用來喘氣了。你若今日不說起,小弟就是把頭想破掉,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胖子竟然有如此強的手段。」
「噓,小聲點,我的兄弟,你不要命了?」,李哥抬頭看了看遠處的趙歪嘴道,「小心這話被趙歪嘴那狗日的听到。上次我有個兄弟說漏了嘴,傳到巴羅郡主的耳朵里,未幾天就不見了蹤影。」
「這幫人手段可真黑,就不怕報應麼。」,令狐沖感嘆道。
「報應?這年頭誰的拳頭硬,誰就厲害。你看那趙歪嘴,他本也是中原武林中人,殺了他師父投靠了巴羅郡主,有誰來報應他了?他手下倒下的亡魂不計其數,這小子現在不照樣混的風聲水起。跟他左右的那五個著金絲邊黑披風的,都是趙歪嘴搜羅的中原武林的死士,武功自是不凡,誰又能報應的了他?」,李哥憤憤的說道。
這些話,令狐沖听完。心里暗自打起了小九九,「馬背上箱子里裝的都是中原武林精銳之士,他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們救出去。李哥看起來和這趙歪嘴矛盾重重,利用這層關系,激化他們的矛盾。李哥功夫不弱,若是與趙歪嘴火並,救出這些武林同道中人就容易了許多。」
日頭已經到了頭頂,從昨夜到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七八個時辰,眾人一路顆米未進,人困馬乏苦不堪言。
「李哥,這趙歪嘴是不是鐵打的身板,走了這麼久了,也不讓咱們歇歇腳,吃點東西。頭頂上這麼大的日頭,趕不到龍城,咱們就成魚干了。」
李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嗯,我他娘的也受不了了,我這就上前與他說道說道去。」
說完,李哥甩開大步,走到趙歪嘴的馬前,單膝跪倒,「啟稟趙堂主,屬下有事相求。」
趙歪嘴一拉馬韁繩,大聲吼道,「李老黑,你找死啊,差點驚了本堂主的馬,有什麼鳥事,快些說。」
「趙堂主,我等兄弟從昨日至今已有大半日,滴米未進。還請趙堂主格外開恩,讓我等兄弟吃些東西,喝些水,休整片刻,再前行。」
「噢,哈哈」,趙歪嘴一陣狂笑,「久聞你們靈霄堂下,個個都是精英猛士,如今怎麼了。這才走了二三百里路而已,就熊成這樣。你且看,這里有十二人,分別來自三個堂口,怎麼其它人都沒叫乏叫累,就你靈霄堂的人跑出來喊累叫苦?這就難怪那黑翎從一個堂主,被貶到一個監護牢頭之位。你們靈霄堂就是一堆酒囊飯袋。」
「哈哈。」
「哈哈。」
……………
趙歪嘴身旁的五個死士也附和著,狂笑起來。
李老黑的臉氣的又黑了幾分,渾身劇烈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