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十歲的小蕭宇愣了!
姚縉殺了傲霜,姚縉怎麼殺了傲霜?
蕭宇並不算是什麼忠君愛國之士,十歲的他還遠遠達不到這一高度,看著傲霜的生命完結,近衛們死去大半,最後就連殺死傲霜的姚縉都已揮劍自盡,小小的他第一次見到人在自己眼前死去,鮮血浸染大地,他為之而震驚、恐懼,但他更多的是在為自己的生死感到憂慮。綠色小說
傲霜死了,天尊帝傲蒼天會怎麼做?
毫無疑問,兒子死了,在這防衛嚴密的帝都被人殺死了,傲蒼天如何傷心且不說,最起碼要將整個事件弄清楚,將該殺的人全部殺光,為兒子傲霜報仇,一個人費盡心機只為殺自己兒子,要說沒組織、沒仇怨估計誰都不信,要將這一切都要調查清楚,那麼絕對會把整條大街,尤其是姚縉之前在的這宣碧樓中的人都帶走嚴加審問,來問得姚縉之前和誰接觸過,說不定這些人中就有姚縉的同黨。
而蕭宇在宣碧樓,在姚縉和黃袍男子坐著的鄰桌,這是有很多人看見的,絕對會在審問時區別對待,他是個十歲的小孩,他爺爺是帝國公爵,但誰知道因兒子死而大怒下的傲蒼天會做什麼事?
帝王怒,伏尸百萬,兒子死了,盛怒之下的傲蒼天很有可能會將那些受審之人同那些近衛一樣為他兒子傲霜陪葬。
一個近衛趕回宮稟告,其余近衛守在這里,下午本該喧鬧著的街道上這時除了近衛、尸體、大片血跡外,空無一人,這里的人也知道要大難臨頭了,紛紛躲回各自家中。
現在的蕭宇心中一團亂麻,他根本不敢離開,要不然將更加糟糕!
只能在心中將他的麻煩告訴奎阿勒斯。
「偉大的奎阿勒斯大人,我該怎麼辦?」蕭宇就如一個溺水者,緊緊地抓著周圍的每一根稻草,畢竟他才是個十歲的孩子。
「人類小子,我對你們人類的事也不了解,但是兒子死了,當父親的悲傷發怒是必然的,更別說你們帝國的帝王了,不過,人類小子,你再怎麼擔心也沒用,你太弱了,什麼也做不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奎阿勒斯覺得你還是安靜等著吧,等你爺爺來了就好了,一個公爵的話帝王也不能隨便忽視。」
是啊,蕭宇也知道,自己太弱了,要是自己和傲蒼天一樣是天階強者,那就不用怕了。
「還有,人類小子,傲蒼天一會兒來了,你千萬別和我交談。」奎阿勒斯突然想了起來,天階強者的靈魂可是能察覺到自己和那小子交談時識海中的波動,忙對蕭宇告誡道,不過他已決定,就是蕭宇和他交談,他也不回應。
呼!
一陣呼嘯,一個灰袍人飛臨大街上空,那人背後由濃烈到極致的雷電元素凝結著一對巨大的紫青色羽翼,雷電羽翼正不住的扇動著,雷電翔翼,地階強者的標志。
爺爺,爺爺來了,蕭宇扒在窗戶上向外看著,果然不出他所料,自己家離這最近,爺爺察覺到這邊動靜果然第一個趕來,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灰袍人正是簫劍,蕭劍也看到了宣碧樓二層那扒著窗戶看來的蕭宇,但他並沒有飛來蕭宇這,而是散去了雷電翔翼,直接落到傲霜死的地方,翻倒的馬車,碎裂的玉床,散布的尸體,受傷坐在地上正呲牙咧嘴地自死去近衛褲腿上撕扯下一條條指寬的布條包扎著傷口的和守衛著傲霜的近衛。
「怎麼回事?」簫劍看著在近衛懷中抱著的早已死去的傲霜,沖著旁邊一名近衛喝問道;「殿下怎麼死了,這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
「公爵大人,是這樣的,傲霜殿下每日酉時之前會去左相南宮大人府上,而今日在經過這條街時,南城副統領姚縉從宣碧樓出來攔住了馬車,說有要事求見殿下。」那近衛對帝都這幾位公爵還是清楚的,當下恭敬的說著,在說起姚縉時,不由得咬牙切齒,可以想象對姚縉的恨。
「姚縉在靠近馬車與殿下交談時突施殺手,殿下猝不及防下當場被殺,小人們便與姚縉廝殺,姚縉在殺了幾人之後,拔劍自殺。這就是姚縉。」那近衛還用手指了指一旁姚縉的尸首。
「嗯。」
蕭劍應了一聲便開始思索起來了,可以看出對于刺殺帝國儲君傲霜這是早有預謀的,帝都統領的修為最次是玄階七星,畢竟雖然夢華帝國中地階高手很少,可是玄階七星高手還是有不少的。
進入軍隊時便有專人將每個軍士的詳細資料登記在冊,直至退役,而姚縉加入軍隊已足足有三十年,那說明他最起碼潛伏在帝國三十年,這樣的事只有一群人能做出來,那就是濕婆族余孽。
帝國中的民眾都認為濕婆族早已滅絕,但蕭劍他們這些帝國高層還是知道濕婆族為了暗殺帝國重臣和破壞帝國重要設施的確是有不少族人散布在帝國各處的,夢華帝國已經發現多起有目的的暗殺和破壞了,這些年一些暗殺和破壞更是頻繁,沒想到這一次的目標竟然是儲君傲霜。
想到姚縉是從宣碧樓出來的,蕭劍估計自己的小孫子被嚇得不輕,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親眼看到殺人場面,不知得嚇成什麼樣,還有他也知道小蕭宇最愛瞎想,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些什麼,畢竟小蕭宇不知道其中關節,而且他還準備問蕭宇些事情。
「宇兒,嚇著了吧!」
蕭劍大步邁進宣碧樓,樓內主管忙向他們這位幕後老板行禮。
「爺爺。」蕭宇跑過去抱住蕭劍,確實嚇得厲害,尤其是擔心自己被抓到監牢中去。
「嗯,沒事了,沒事了,宇兒,放心,你什麼事也沒有。」蕭劍模著蕭宇的頭,萬分慈愛,寬慰道。
見爺爺蕭劍毫不擔心,說自己沒事了,蕭宇也放心了,身為公爵,爺爺不可能不知道一國儲君死了這意味著什麼,爺爺既然如此說,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宇兒,你以前見過姚縉吧!」
嗯,蕭宇點頭。
「今天酒樓內你有沒有見姚縉和誰在一起?」蕭劍詢問著,也許蕭宇真的知道什麼。
「有見到,爺爺,不只是我,很多人都看見了,姚縉和一個黃袍男子在一起,估計我看到的最詳細了,剛剛姚縉和黃袍男子就坐在我的對桌。」
蕭宇抬小手指了指靠窗左面這張桌子,雖然爺爺說沒事了,但蕭宇並不想隱瞞爺爺,這里的很多人都看到黃袍男子和姚縉坐在自己鄰桌,更有不少人認識自己,一審問,絕對瞞不住,現在隱瞞還可能會給爺爺造成麻煩,蕭宇懂得事情輕重。
呃,自己孫子看得最清楚,蕭劍有些驚訝,有些欣慰蕭宇識得大體,笑著道︰「黃袍男子,有趣,來,宇兒,說說。」
「爺爺,剛開始那黃袍男子先上樓坐在我對面桌子上,和我面對面,但是奇怪的是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我最起碼還能听到他吃花生米時手指撥拉花生米發出的聲音,可是等到那姚縉來了之後,更奇怪的事發生了,那黃袍男子還在吃著花生米,可我居然听不到那人撥拉花生米的聲音了,我看背對著我的姚縉的動作,好像他們在談話,只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外人听不到而已。」
「還有,爺爺,那黃袍男子向窗外瞅著傲霜的馬車遠遠駛來時,我也跟著從窗戶看去,可一回頭,那黃袍男子就不見了,只剩下姚縉一人。」
「對了。」蕭宇猛地想起來,「那黃袍男子左手食指上帶著一個黑色扳指。」
「爺爺,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了。」
蕭宇向爺爺蕭劍說著他看到的和他的推斷,蕭宇可不敢賣了奎阿勒斯,將奎阿勒斯的判斷告訴爺爺。
猛然,蕭劍抬頭看向外面。
一黑邊華袍男子宛若瞬移般出現在了傲霜的尸身身邊,那抱著傲霜尸身的近衛被那男子衣袖一拂倒在一旁,而後那男子將傲霜尸身緊緊攬在懷里,此人正是夢華帝國帝王傲蒼天。
傲蒼天雙目泛紅,青筋暴起,看著懷抱中的兒子,他心痛啊,他唯一的兒子,傲霜,死了。
傲霜的百花袍已破損,沾染著地上的土灰,左臂處還被血水所浸染。
「霜兒,你不喜政事、修煉,我不怪你,你花天酒地,也隨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離我而去?爹對你關心太少了嗎,還是爹對你要求太高了,你不高興了,所以要離開爹。」傲蒼天心中喃喃,這一刻,他不是一個帝王,只是一個父親,一個平凡的父親,兒子不好,他會呵斥,兒子琴彈得絕妙,他會欣慰夸贊,兒子死了,他自然傷心悲痛。
甫一抬頭,傲蒼天看向那幾名正驚恐萬分的近衛。
「殿下死了,你等廢物活著干什麼!」
掌起,血飄,掌落,人倒。
這一刻,他只想痛痛快快的發泄一通。
片刻,從姚縉劍下逃生的幾名近衛盡皆死在傲蒼天手上。
老將蕭劍並沒有打擾此時的傲蒼天,待傲蒼天情緒略為穩定些,才拉著小蕭宇下了宣碧樓,來見傲蒼天。
傲蒼天早已知曉蕭劍在宣碧樓中,也猜到蕭劍早已問詢過那些近衛,否則,他怎麼會肆意殺死那些知道他兒子死況的近衛呢!
「陛下!」
「陛下!」
蕭宇也跟著爺爺一同沖著傲蒼天深施一禮。
「這我孫子蕭宇。」蕭劍拉著蕭宇沖著傲蒼天說道。
天尊帝傲蒼天點頭。
「宇兒,回去吧!」
蕭宇明白,有些事不是該他知道的,轉身離去。
蕭劍這才在傲蒼天耳邊說著傲霜被刺的始末原委。
傲霜死了足有半柱香時間,西城這邊的統領才領著一眾軍士趕到,畢竟這些軍士不像傲蒼天、蕭劍兩人能夠飛行。
面對著眾軍士,天尊帝傲蒼天宣布了他的命令,賊子姚縉陰謀殺害儲君傲霜,鞭尸三百,懸掛于西城城牆示眾,這條街上所有人等全部抓回去由刑獄主管嚴加審問,勢必要查出賊子同黨,一網打盡,當然這其中不包括蕭劍公爵的孫子蕭宇。
第二天,朝堂之上,天尊帝傲蒼天宣布立其女傲月為夢華帝國的新儲君。
同時,暗地里責成有關人等加緊查探濕婆族余孽情況,並讓人注意一位戴黑色扳指的黃袍男子。
這樣,儲君傲霜被刺死亡事件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