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小子,你現在還小,見過的人經歷的事兒還少,且又被蕭劍那個老頭子養王八似的養了那麼久,在這種情況下偶爾發發愣犯犯傻是情有可原的,這次,我奎阿勒斯可以原諒你。」奎阿勒斯盡量忍著如火山爆發般的怒氣,勉強裝出自認為和善的長輩聲音,以他最為和緩的語氣,在識海中沖蕭宇說著。
「但是,人類小子,你的敵人並不會因為你發愣就不殺你,因為你現在還小就饒得你的性命,所以,不管你是大是小,經驗豐富與否,你都沒有任何理由忽視周圍的危險,更加沒有理由在危險來臨時不知所措無法應對。」在雲昆山脈魔獸中混跡了一萬多年的奎阿勒斯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說實話,魔獸中的生存、廝殺、爭霸並不比人類簡單,畢竟,稍高等點的魔獸就有著堪比人類的智慧,只是他們無法以人類語言表達而已。
「嗯。蕭宇于心中淡淡應著,實際上卻絲毫不以為然,在他看來人殺他時他自己發愣,這樣的事一次就夠了,難道還有可能出現第二回,不太可能吧,而且不是美麗的封靈霞姐姐出手了嗎,再說,就算殺了他又關奎阿勒斯什麼事,還用得著奎阿勒斯說原諒他。
蕭宇並不知道奎阿勒斯**已滅,靈魂也只有寄存在他識海內才能不魂飛魄散,一旦他死去奎阿勒斯也就完了,所以才這樣想,如果他知道,他是會听從這個讓他踏上極限鍛煉之路的可算作他老師的奎阿勒斯的話的,畢竟蕭宇重情,無論對親人朋友都是如此,只要他心中認同的就會倍加珍惜,要讓他拿對他有恩的奎阿勒斯的性命開玩笑,他是做不出來的。
「面臨危險不知所措,這不僅是對你生命的不負責,更是對你同伴生命的蔑視,他們有可能為救護你而喪命,你于心何忍,還有,你要是死了,你的親人朋友怎麼辦,他們是否會傷心,這不能因為你沒考慮過而不去考慮,這是真實存在的,你必須要自己應對,一個真正的強者,敢于正視一切擺在他面前的困難,敢于應對他難以應對的事物,他強,是因為他有一顆強者的心,一顆敢于面對一切艱難險阻的心。」奎阿勒斯慷慨激昂地說著,猛然,頓住了,他意識到自己這次說的有些多了,「呃,人類小子,我說的這些,你,自己好好想想。」
憑心說,奎阿勒斯對蕭宇就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只不過這個老師有些不稱職,並沒有教給蕭宇些什麼,不過,他卻是在一步步引導著蕭宇向強者之路邁進。
「為了親人朋友,我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萬一我死了,爺爺他該有多傷心,爺爺已經那麼老了,我怎麼能讓爺爺傷心,和我在一起玩鬧的人的人,二哥,靈霞姐、靈沖,我能感受到他們心中有著我的位置,他們把我當小弟弟一樣呵護,我若是不在了,他們也會非常難過的。」
「強者,擁有一顆不畏險阻的強者之心,我知道,我內心是想變強的,可為什麼我會對這些困難,我,我怕了嗎,不,不是,這不是畏懼……我現在還很弱,但我不會再逃避了,我會面對一切,應對一切,解決一切,真正懂得生存,能夠在這個紛亂世道中生存,那麼,我才有資格說變強……」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蕭宇心中喃喃,思緒萬千,但已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夜更寒,狂風猛烈的吹著,卷動著萬千冰屑雪花,呼呼咆哮著。
「既然是怕逃走的那群白甲騎兵帶人回來報復,不能呆在原地,可是,誰又能保證我們在離開的路途中不踫上白甲兵,雖然這事發生的可能性很小,但還是有可能發生的,王安,我們這里最為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人,你說說這該怎麼離開?」蕭明終于咽下了他那個燒餅,吃了點地上的冰屑,插了句幾人此時最不想听到的話。
我怎麼成了最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人了,但看幾人的表情分明很贊同蕭明對他的評價,幾人正大睜著眼看著他等他說辦法呢,王安看著幾人對他投來的期待目光,待在這不行,離開也不行,兩頭堵的問題呀,他還不能隨便選一個,他們這中間可有著蕭家、封家的四個活祖宗呢,要是出點事,他是萬死莫贖呀!我沒辦法了,王安沖幾人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
看連最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王安都沒法子了,幾人一時都沉默了,這里是絕對不能呆的,萬一那些逃走的白甲騎士領上人回來,他們就徹底完啦,現在關鍵是怎樣離開能夠絕對遇不上有可能在風雪城周圍的白甲兵,六人冥思苦想片刻,得出結論。
沒有辦法!
「想那麼多干什麼,現在可並不是遲疑的時候,不管什麼還是馬上離開的好,要是一會那幾個跑了的人真帶上人手來了,那可就真毀了!」封靈霞沖幾人催促道。
「對,趕緊離開。」王安也反應過來。
幾人連忙起身,便要上雪駝,連夜奔往風雪城。
陡然,蕭宇想起一個方法,忙沖就要上雪駝跑路的幾人喊道︰「你們等等,別走那麼快嗎,我們把這些白甲穿上,裝成風不歸的人。」他指了指地上死去的那些白甲騎士身上的白色皮甲,「夜里趕路就算真的踫上白甲兵,他們遠遠地看著也發現不了我們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嗯,可行,不錯,小宇,有點兒哥哥我的風範。」蕭明回過頭來沖蕭宇欣慰的點點頭,好像是他想出來的似的,不過卻遭到了蕭宇的鄙視——一個白眼。
「不行,我們風雪城的軍士怎麼可以穿這些雜碎的衣服。」王安一听到蕭宇說的這個方法,是老大的不同意,跳著反對道。
「我也是,寧可跑著回風雪城也堅決不穿!」張豹也是同樣的態度。
王安、張豹本身是風雪城的軍士,對風雪城的宿敵雷雲堡可謂是恨之入骨,一時間怎麼可能讓他們穿上這些代表著敵方的白甲呢!
「兩位大叔呀,我覺得蕭宇小弟弟的方案不錯嘛,你們就把它當成一個戰略撤退吧,是戰略撤退這個詞吧,我們為了能安全撤退,就必須穿上那些白甲,如果實在不肯穿,那你們還是跑著吹風雪城吧!」縴縴蔥指輕揉著凍的冰寒的瓊鼻,封靈霞嬌態萬分地開導著王安、張豹兩人,一手還繼續往小嘴里扔著小肉塊,但話語卻是那麼的不留情面,也可以算是**果的威脅了,不照辦,跑著回!
蕭宇看著封靈霞的言語、姿態,偉大啊,怎麼看怎麼覺得她有一種讓人折服的氣勢!那種氣勢不是美女天生對雄性動物的吸引,那是一種身居上位者所具有的氣勢!
「好,我同意。」
「我悔過,我執行。」
對于封靈霞的解釋,王安、張豹表示非常理解,並表示會立即執行這個由蕭宇提出的戰略撤退任務,再也不抵制穿這代表著敵方的白色皮甲了,笑話,他倆也不傻,也不想真的跑著回風雲城。
「嗯,很好很好,那你們倆就把白甲從這幾個死人身上月兌下來吧!哦,對了,記著,一定要把上面的血擦干淨,要不然把我衣服染上血腥味就不好了!」封靈霞縴指指了指冰面的尸體,和顏悅色地吩咐給王安、張豹二人這個差事,其實,血染了的白甲只有一副,那就是被王安匕首貫喉的楊元朝所穿的白甲,但其上的血早已凍結得牢牢的,怎麼可能擦得干淨。
對于王安張豹那故意裝出的略帶疑惑與不解的眼神,蕭明蕭宇哥倆、封家姐弟沖他倆露出一副不是你們難道還是我的表情。
寒冰地面上的六具白甲騎士的尸體,早已凍得僵僵的了,差不多都快與冰面連為一體了,不僅他們的身體,甚至連他們的表情也被凍結,恐懼的還是恐懼,難以置信的還是難以置信。
王安、張豹兩人相視一眼,一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子的表情,無奈之極的走到那些尸體面前,拉胳膊的拉胳膊,扶腰的的扶腰,從那些僵僵的尸體上艱難的褪著皮甲,沒辦法,人家是公爵的直系親屬,他倆雖說是黃階七星的軍士,在軍士中那也算是很厲害的了,但也還是軍士,封雲逸安排他倆和那四個活祖宗一起出來就是來當保鏢兼職保姆的,遇到危險他倆上,什麼事不好做他倆做,有什麼麻煩他倆解決,這點他倆早有自知之明。
六副白色皮甲擺在六人面前,封家姐弟、蕭家哥倆先挑著穿,剩下的就是王安張豹兩人的,沒辦法,這就是地位。
蕭宇看了看二哥蕭明穿上白甲的精神樣,只能再次無奈的看著自己穿著白甲的囧樣,原本只遮避上半身的白甲在他身上就如同女子裙子一樣耷拉到了大腿位置,在冰上來回走著,那感覺真叫一個別扭,他的這幅樣子惹得王安、張豹、封靈霞、蕭明四人于一旁竊笑不已,只有封靈沖沒笑,至于封靈沖不笑的原因就是,他的白甲穿上看起來也非常的大。
趁著夜色,穿著白甲,騎著雪駝,六人于寒風中奔向南方的風雪城,手中還胡亂揮舞著明晃晃的彎刀。
彎刀,這是蕭明為了幾人能模仿的白甲騎士更像而特地建議拿上的,而且彎刀也是值幾個錢的,沒必要扔在這兒這麼浪費,至于那幾個死人,他們自然沒空管,按王安的話說,能讓野獸改善改善伙食,也算這些不拿人當人的雜碎做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