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玩兒?沒法玩兒,實力相差太大,一切計謀盡皆無用,一切都沒得玩兒,蕭宇反正是想不出什麼絕對有效的辦法來應對重山門的報復,只能求教于那死老頭子李諾!
「用毒,魔法!」
一片寂靜中突兀說出,聲音沙啞,斬釘截鐵,只四字,李諾老頭子卻說得相當冷酷無情,用毒、魔法,這些都是略帶偏門的相當毒辣的群攻性的大招!
毒藥、釋放魔法攻擊,看來倒和自己沒什麼事兒,蕭宇樂得清閑!
那麼到底該在哪兒、怎樣用毒和釋放魔法攻擊呢?人家總不會站那兒讓你往腦袋上撒毒藥、魔法攻擊吧,你得做個套子,讓他自個兒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靠過來、撞上去,這才可以!
還有,用毒,毒藥千萬種,有液體的、固體的、氣體的,有立斃人命的,有慢性的,有腐蝕性的,有無色無味的,有吃了只是肚子痛死不了的,什麼地方該用什麼毒,什麼上該布置什麼毒,這些……必須提前考慮!
蕭宇還想再細問問,不過卻被那死老頭子以睡覺乃人生第一大事為由直接轟了出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看著滿身傷痕疼痛萬分不得休息的雷獅小陌,在左舍茅屋內蹲在地上一遍遍模著雷獅小陌脖頸的蕭宇感覺心很痛,真的,都揪在了一塊,小陌是為了他一句話才承受這般痛楚呀,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因為他呀!
待了片刻,實在無法在如此環境和心境下安然的鍛煉擊拳,蕭宇只得悄悄光著膀子行出了屋子!
夜涼如水,星河燦燦,殘月彎彎,蕭宇對著一川煙草,久久凝視不語,長發飄飄如瀑,晚風淒淒似泣,月輝皎潔,打在如山挺立的古銅色健碩身軀上,散著瑩瑩光澤!
出拳,重如山,猛如雷,收拳,迅如電,柔如水,轟轟轟轟,破風陣陣,氣爆連連,意境連貫,不著痕跡!
用著全身氣力,蘊著一心情緒,蕭宇對著淒涼河水、嗚咽晚風,完全不顧及身體承受與否,一拳,又一拳,肆意狂擊著,如同一個瘋子,肆意發泄著心中的傷痛憤懣以及對重山門那幫雜碎的無盡殺意!
「混賬人類小子,你給我偉大的奎阿勒斯住手,媽媽的,你瘋什麼,你發泄什麼,你有關心的人,就好好關心,你有憎惡的人,就全部殺掉,在這個實力決定一切的世界,就這麼簡單!」
「沒有強的實力,你靠邊站,你心中再怒再煩悶頂個屁用,你再瘋再發泄也無濟于事,你的親人照樣飽受傷害,你的仇人照樣耀武揚威,一切都是空談幻想,一切都是夢幻空花,鏡花水月一場空!
「有了強的實力,你,就是天地間的神明,你,就是萬物的主宰,盡可毫無顧忌,肆意妄為,愛憎一念,殺戮隨心,愛你所愛,恨你所恨,全憑于你!」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人類小子,懂了,好好想想,你來雲昆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是當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強者還是一個凡遇事只會以頭愴地懦弱小人!「
最後,要不是奎阿勒斯在蕭宇識海的厲聲怒喝,他絕對還要瘋下去!
腦袋很亂,很亂,用冰涼河水激了激臉,蕭宇躺在草鋪上,一夢長長!
自己來雲昆的目的是什麼呢?自己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許久沒想這個問題了!
還是從起點來看吧!
自己天生無法修煉,是所有人眼中的廢柴,就連對自己關懷備至的親人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有著惋惜與憐憫!
自己不想听到背後人們指指點點的閑言碎語,自己不想看到親人們眼神中那憐憫與惋惜的同情目光!
我不認命!
我要變強!我要變強!我要在親人們眼神中看到肯定,那贊許與滿意的目光!
無法修煉,那鍛煉,我鍛煉身體,憑著自己這股韌性子,合理的安排,死命的鍛煉,一點點的變強!
又長大了些!
一天,遇到了奎阿勒斯大人,自己的命運從此改變,吸收魔晶石中元素能量來淬煉身體,辛苦地超負荷鍛煉讓魔晶石的能量盡數發揮,一點點變強!
自己的眼界也開闊了許多,渴望外面的世界,體驗外面的精彩,感受外面不一樣的生活,就這樣,自己同二哥蕭明隨著封雲逸伯伯到了風雲城!
我,二哥,靈沖哥,靈霞姐,四個孩童,在這天地一白的冰雪世界里,一年多近兩年的盡情嬉戲,這大概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光吧!
當然,其間用魔晶石超負荷鍛煉從未停止!
最後,二哥收獲了他的愛情,自己也遇到了超負荷鍛煉的瓶頸!
自己就是個不安定分子,為了再獲突破,為了心中的強者夢,為了見識外面廣闊世界的炫奇與精彩,毅然決然地告別了親朋,離開了風雪城!
萬里冰原,昏天黑地,冰天雪地,冽風如刃,冰屑若刀,不見驕陽,不聞花香!
一年冰上兩萬里,生吞肉,渴飲冰,層雲為蓋,寒冰為床,只懷中一把蜃辰相隨,與孤獨為伴!
如此天地,一年時間,足以把一個毫無生存經驗的幼雛折磨成一個生存老手!
一年里,自己殺過,也傷過,終于,到了雲昆!
雲昆,天陸第一大山脈,魔獸遍布,危機四伏!
入了雲昆,殺戮遍布,光輝狼間悟風行,墜鷹崖下指心途,自己找到了方向,強者之路,本為殺戮之途!
血光斗青紋,蜃辰刺逆人,殺殺殺,死死死,尸橫遍野,血染天地,直至,遇到了李諾那個死老頭子!
直至……現在!
自己來雲昆的目的是什麼呢?自己是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太簡單了!太清楚不過了!
做一個頂天立地好男兒,做一個蓋世無雙真強者,闖蕩廣闊天地,守護我之守護,明心見性,直指本心,愛憎一念,殺戮隨心!
晨風吹開了窗戶,晨光打在了身上,涼颼颼的,暖洋洋的!
天明了,又是一天!
蕭宇行出屋,迎著無限風光,舒了個掌,向林間行去,片刻不到,便已從林子里獵了頭雷獾回來,撒上草菇香料鹽顆,置火上烤的金黃香酥,與李諾老頭子爭著吃食!
飯罷,蕭宇靜靜候在李諾老頭子身旁,乖乖地等待其安排,既然這死老頭子說自己能對付了那重山門雜碎的來犯,他當然要給人家打好下手了!
「小家伙,走,到林子里去!」
聲音沙啞,沒說原因,只到那從不讓蕭宇近前一步的右舍茅屋里轉了一圈,回來後,李諾老頭子昂著皮包骨的骷髏頭,沖蕭宇嘿嘿森寒詭異一笑,率先向林子行去!
蕭宇緊緊隨著,腦袋里胡思亂想著,只是他越想李諾老頭子剛剛那笑就越覺得陰險,好像憋得什麼壞水兒似的,不過他也不擔心,反正不是整他,那壞水兒肯定是針對重山門那幫家伙的!
對于到林間,蕭宇也明白,他們所住三舍茅屋,背後(東向)是陡峰,絕難被人從背後偷襲,面前(西向)則是草坡、溪水、叢林!
雖然重山門在東面更遠,但隔了屋後這座五里長百丈高的陡峰,重山門那些雜碎也只能兜個大圈子從西面來,也正因如此,雖然五年間蕭宇所住與重山門離的如此之近,但也僅僅與重山門試煉弟子照面兩次,那麼,要對付重山門來犯之人,必要重視西面的叢林、河流、草坡!
而河流草坡遮掩五太少,重點的布置就應在那古樹參天蔽日老滕高草滿布的林子里,所以,李諾老頭子才向密林行去!
此時,伯裕山,山腳,演武場上,身著黑白條紋袍服的重山門弟子持著重劍,一對對相互劈刺砍削著,各色斗氣爍爍,破風嗡嗡,演武霍霍,呼喝聲不絕!
山巔,坤武殿內,寂靜非常!
晏殊正色坐于大殿赤銅寶座之上,衣袍卷卷,長發飄飄,面白如霜,透著書卷氣息,氣度非凡,宛若神人!
其下,恭敬立著四人!
兩人身著長老客卿的紫袍!
一人中等身材,鷹鼻蛇目,面容陰鷙,配上那晃蕩紫袍,更顯陰森嗜人,為兼任堂主的玄階四星風系斗修者客卿秦滅,一人肚皮滾圓如球,肥頭大耳,紫袍罩身,更顯憨厚可愛,為武藏閣管理者玄階六星木系魔法師傳功長老鄒明!
兩人身著弟子的黑白條紋衣袍!
一人身高七尺,獅眉虎目,豹鼻闊臉,一頭赤紅短發,煞氣騰盈,端是威猛,為重山門門主晏殊的第一門徒玄階二星光明系斗修者洪道天。(-小說更新最快)
一人矮個,面上始終掛著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正是晏殊第二門徒滕徹!
陡然——
「此次,我重山門弟子被屠戮,老倪被殺害,徹兒也險些遭到不測,皆系為那一老一小一雷獅所為,我,晏殊,身為重山門門主,絕不能容忍姑息此事,此仇,絕不可不報,此恨,絕不可不張!」
「否則,我重山門多年積累的聲望必將毀于一旦,我重山門弟子出去後必定給人家指著脊梁骨罵軟蛋,這,我晏殊,決不允許,絕不容忍,我決定,傾我重山門全力,滅殺那一老一少一雷獅,不知你們有何看法?秦老弟,鄒老弟,你們說說!」
晏殊聲音冷厲,面色如霜,字字珠璣地豪邁說著,有著掩飾不住的滔天怒氣,在寬闊大殿內滾滾回蕩,打破了先前的死寂,話語絲毫不容抗拒反駁!
不過也沒人會抗拒,更沒人敢反駁,在這實力為宗的重山門,他,玄階七星的晏殊,就是重山門的帝王,就是重山門的天,他說的話就是命令,不容反駁,不容抗拒!
但……他在享受著重山門至高無上地位權力榮耀的同時,更肩負著沉重的責任,弟子受了欺負,他要負責打回來,宗門辱了面子,他要負責殺回來,他就是宗門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