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怎麼回事?」
「啊——,秦堂主!」
……
後面淋雨觀戰助威的一眾重山門弟子驚呆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先前那惡魔不是被秦滅這老小子壓著打嘛,怎麼轉眼…這老小子口噴鮮血、手掌被削去一半、身受重傷了,戰局轉變的如此之快,快到,讓人難以置信!
但當他們看著那惡魔揮著烏光閃閃的奪命蜃辰向這老小子沖來時,他們更加震驚了,驚恐了,秦滅老小子怎麼可以死,這老小子若死了,他們這些人不是等著被那惡魔屠戮嗎!
當即,所有重山門弟子皆揮舞著各色重劍,紛紛怒吼嘶叫著向那十丈外的秦滅、蕭宇兩人沖去,只有晏殊的第二門徒滕徹,愣愣地難以置信地立在原地,一雙眸子難掩震驚的透過雨幕看向前方!
「啊——」
嘶聲悲嚎,心如刀絞,淚雨成行,撲近一瞬,蕭宇那奪命蜃辰是死命揮出,那由無盡傷痛與恨意匯作的一線黑芒呀,是這般的絢麗,奪目,璀璨,劃開的雨幕,驚破了夜空!
「你們……快給我退!」
腳步有些虛浮,目中透著震驚,身體由于劇烈疼痛不住地顫抖,削去半拉的手掌呲呲噴著殷紅鮮血,看向那逼近的蕭宇、劈下的蜃辰,再看看身後那朝他如潮涌來的一眾弟子,秦滅面容扭曲,心灰意冷,為了那些弟子多出一份生機,他只能嘶嚎著,不逃反進,朝蜃辰那烏亮鋒刃迎去!
「噗!」
秦滅的腦袋被蕭宇那貫有巨力的森寒蜃辰劈地爆裂、粉碎,直劈到頸項才堪堪止住,鮮血、腦漿飆飛夜雨,直噴了蕭宇滿頭、滿身,但整個人卻如八爪魚般死死地抱纏住了蕭宇,讓蕭宇暫時不得動彈!
「哈哈哈哈,啊——,啊——,…」
蕭宇嘶嚎,哭泣悲嘯,蜃辰沖著那秦滅尸身就是一通猛揮亂砍,烏光閃,血光濺,胳臂橫飛,肚腸飛濺,三劈兩砍,便將那秦滅生生斬作了一堆尸塊,是血腥非常,不忍觸目!
雨如泣,血成河,踏著那一地尸塊血水,拎著奪命蜃辰,蕭宇悲嘯嘶嚎著,大步向前奔去!
「該死的惡魔,快逃!」
「快,快逃!」
堂堂的玄階四級高手秦滅都被蕭宇生猛地斬作了尸塊,他的血腥強悍之勢是展露無遺,問一山重山門弟子哪個敢相抗?何人敢相阻?除了滕徹怔怔一動沒動外,皆嘶嚎著,紛紛向山下奔逃,可是,蕭宇堵住了來路!
斬!叫!追!殺!嚎!
蜃辰揮血霧,衣袍飆血浪,發舞血逆九天都,雨夜里,蕭宇如嗜血狂魔,嗚嗚哭泣著,滿面淚流著,嘶聲悲嘯著,閃電追逐著,烏光舞動,肆意斬殺,殘肢飆射,尸塊橫飛,一個個重山門弟子在怨毒咒罵嘶聲哀嚎逃竄中,被蕭宇無情的斬去性命!
片刻,血流成河,尸塊遍地,除了那滕徹與蕭宇,沒有一人,在這夜雨中站立!
「你這野小子,是你殺了我師尊吧?」
話語森寒,透著濃重殺意與悲涼,看著那渾身浴血大步走來宛若滔天嗜血凶魔的蕭宇,滕徹面上有著一絲猙獰與痛苦,面對死亡,人人皆是如此,他沒有驚慌逃竄,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他也明白,蕭宇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
「不是!」
面對滕徹,蕭宇嗜血瞳眸中難得地現出了一絲清明,烏光亮起,冰冷聲道。(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又一人重重倒在這血泊泥漿之中!
雨瀟瀟,風瑟瑟,在悲戚,通身浴血,蕭宇大步向伯裕山山巔行去!
山巔,蕭宇繞過坤武殿、武藏閣,徑直入了朝華苑,當然,一路遇到的幾百僕從皆被他蜃辰隨手一揮,殘忍地結果了性命!
根據那些僕從所言,蕭宇得知了晏殊妻女住處!
對,他要報復,他要泄他心中之恨,他要將她們一一殺死!
第一個,晏殊妻子——花瑤!
吱呀推門,無聲進入,當蕭宇走到秀塌旁時,見到一中年美婦,姣好容顏,發亂釵橫,正正熟睡,蜃辰刺下,血染床榻,悄然斃命!
第二個,晏殊女兒——晏青!
一切本因依舊,可當蕭宇行到晏青閨床前時,身上那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卻將那本就因爹爹失蹤心中傷痛沒睡熟的美人兒驚醒了!
「啊——,你是?」
秀手抱被蜷身,晏青立時尖叫,即便驚恐慌亂,依舊如百靈般動听清脆,一雙惺忪睡眼驚恐地看著眼前這浴血修羅!
「蕭宇!」
好漂亮的美人兒,只是她生錯了人家,聲音放緩,依舊冰冷,看著美人兒如此柔態,這般驚恐,蕭宇心中也不由泛起一陣漣漪,幾些波蕩,身上的煞氣也不由減去幾分,有著一絲同情、憐惜?
同情、憐惜個屁!誰害了小陌大哥他就滅誰全族,誰弄死那死老頭子他就殺誰全家!至于這美人兒她爹爹晏殊的死,死得好呀,活該他死,就連這小美人兒,也得死!
觸他逆鱗者,萬死不猶過!
「你來干什麼?」
聲音依舊動听,動人心弦,撩人欲念,只是其中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驚恐,看著這男子那如幽海般深邃的碧藍眸子,其中沒有絲毫**,有的只是無盡血腥殺虐,宛同一頭性本嗜血只知殺戮的蠻荒凶獸!
如一只瑟縮小鹿般蜷在床腳的晏青,粉女敕螓首嬌羞昂著,女兒心性的她心中有著幾些猜測,但她不敢想象,亦不想想象!
「殺你!」
徹底冷冷無情,如數九寒冬,血腥滔天,殺虐無限,面前這嬌羞可兒羅衫半解的美人兒再激不起他的一絲**!
「我爹爹死了?」
「死了!」
「你殺的?」
「不是!」
「我娘呢?」
「死了!」
「我…」
「噗!」
看著那面容中有著難掩痛苦與怨毒之色的美人兒無聲倒下,蕭宇面無表情,轉身,向外走去!
大雨傾盆,如豆灑下,夜色深沉,漆黑如墨,冷風嗖嗖,透骨冰寒!
沒有選擇直接離去,冒著這冰寒雨滴,蕭宇徑直向伯裕的最高峰行去,其實最高也不高!
坐在峰頂,蕭宇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任那瓢潑大雨將他清洗,只任那無盡黑暗將他吞噬,只任那冰冷山風將他抽打,只任那咸咸淚水將他淹沒!
枯坐,直至雨水將滿身鮮血遍洗、沖刷殆盡,直至天光放亮,直至大雨初停,直至紅紅烈陽高懸當空,直至身上衣衫被曬的干爽舒適,直至淚水流干流盡,再無一滴淌下!
「啊——」
「啊——」
「啊——」
蕭宇陡然立起,面色猙獰,如一雄鷹高踞山巔,直面烈陽,引聲三起嘶厲嚎叫,拗動天人!
隨即,蕭宇猛烈躬身干嘔了起來,翻腸倒肚,倒海翻江,直欲將一切吐盡,可是,四天多五天沒食沒飲的他豈有東西吐得出?
許久,許久,才不干嘔!
緩緩立起,此時,蕭宇那猙獰面色徹底平緩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隨意,晃晃一頭烏亮長發,撢撢那干爽衣袍,一步三尺,飄逸向朝華苑再次行去!
于廚房引了一支火把,蕭宇單手持著,「燒吧,燒吧!」輕輕說著,恣意舞著,淺淺笑著,飛快的跑遍了每個房間!
過處,是濃煙滾滾,火焰熊熊,自山巔引至山腰,最後至山腳,直在伯裕山燃起了滔天火海,直將一伯裕山變作了一熊熊火焰山!
「呵呵,有趣,有趣!」
立在山腳,蕭宇邪惡笑笑,將火把晃了幾晃,滅掉!
正欲扭身,突然——
「小兄弟,你這是在干什麼呀?」
聲音粗獷,透著幾分狡黠,像是發現什麼重大秘密似的,一只大手重重拍擊在蕭宇右肩之上!
「什麼?誰?」
肩膀猛地一晃,嚇得蕭宇一縮脖子,趕忙扭身問道,眼神有幾分躲閃的看著身後那有著一絲詭異笑容的中年漢子!
中年男子體格魁梧,身材健碩,在熾熱烈陽那萬丈金芒的照耀下發著爍爍古銅光澤,濃眉大眼,闊口方鼻,一雙眸子漆黑如墨,如無盡深淵,透著深邃與奇詭,有著道道七彩神光綻出,一頭烏黑寸發是更顯精神,明顯是精悍干練之輩,且實力深不可測!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把人家重山門的人給一個不剩的全宰了,又一把火把人家宗門給燒了個精光,正想悄悄離去,沒成想,突然有一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還奸笑著問自己干什麼,能不驚嗎?
要知道,就是那老不死的死老頭子,哦,已經死了,就連那死老頭子也不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呀,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中年男子比那死老頭子厲害呀,很有可能是地階高手,蕭宇心里猜測。
「我!」
中年男淺笑吟吟的看著蕭宇,本因憨厚的相貌透著狡黠。
「你干什麼呀,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蕭宇故作埋怨姿態。
「哦,我是在問你,你在干什麼?」
中年男子淺笑著,絲毫不為所動,顯然早已看出了面前這小子想將自己話頭引向別處去的企圖!
「我……哦,我遠遠看這山著火了,感覺有些有趣,跑來看看!」
蕭宇臉不紅,心不跳,神情自若的滿口胡言道。
中年男子微笑不語,伸手指了指蕭宇手中那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火把!
「你想怎麼樣吧!」
我靠,我怎麼把這給忘了呀,真媽媽的混蛋呀,這下讓這外表憨厚內心奸惡的傻大個給逮個正著,可怎麼辦呀?蕭宇強忍著一拳把自己捶死的沖動,有些心虛,沖那中年男子地硬著頭皮昂首道。
不過,蕭宇也看出了,這傻大個兒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也就沒立刻發作,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覺察出了,這傻大個兒絕對比他厲害,發作不是找不自在嗎!
「小兄弟,我不想怎樣,就是有一個小小要求,那就是,從今天起,你做我的人!」
中年男子話語平靜,波瀾不驚!
「啊?」
做他的人,這…太…太震驚了!蕭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這麼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竟然有……斷袖癖好,不過,他是堅決不從的,寧死不從,永葆貞潔,不,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