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微弱卻將楊天香無暇的玉容襯托的更為動人,只是現在的帝瑾羽卻是無心欣賞,甚至不敢多看楊天香一眼,心中不斷在回想著騰飛的所言。
楊天香的目光同樣沒有停留在帝瑾羽身上,氣氛是如此的安靜,只是兩個人的又是這樣的澎湃,楊天香在靜靜的等待著。
帝瑾羽深呼吸一口氣,終于還是抬頭看楊天香,未來前途如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福禍難躲,唯有以心面對方才是上路正途。
帝瑾羽道「有人讓我帶話給你。」
「誰!」
「來自中天都世家。」
「騰家?」
帝瑾羽沒想到自己一說中天都世家,楊天香就已經知道是何家人物,看來她對王朝都城內的一舉一動甚至了解,只是不知道待他說完騰飛所傳之話,又會是如何想法還會像這樣安靜嗎?
「他想要和我說什麼?」楊天香道
「第一道印!」
帝瑾羽這四個字一出,全然心中所想楊天香的神情,楊天香臉色很平靜,慢慢的從這種平靜中慢慢的變成凝重,明眸中多是思緒之色,這是一種帝瑾羽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
「究竟這句話代表了什麼,能夠讓楊天香如此認真對待。」帝瑾羽心中同樣也是思緒,只是答案難知道。從楊天香的認真當中,可以看出一場陰謀的誕生,而自己已經成了其中的參與者。
「沒想到怎麼突然。」楊天香收起認真的神情,對著帝瑾羽微微笑道「讓我在想想,等下給你答案。」
「給我答案?」帝瑾羽不解,「這話分明是騰飛所問,為何她會說給我答案。」
楊天香一言落定再也不出聲,空蕩偌大的客廳內再一次安靜下來,這一次安靜的時間明顯比之前還要長久,帝瑾羽同樣感覺其中壓抑氣氛更甚以往,當再一次看到楊天香的雙目,眼神中已經不再是思索,更多的是回憶的情緒。
「你知道你之前說的四個字代表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帝瑾羽如實回答道,楊天香並沒有告訴自己心中的答案,而是如此一說更是讓人不解。
「之前在望風城我所用的兩大道印,就是屬于青木人王的第一道印。」楊天香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開口說道「第一道印有五,是青木歷代人人代代相傳相傳,遙想當年青木初代人王就是用這一神通,顛覆前朝開疆拓土,開闢新時代。」
帝瑾羽沒有想到在楊天香口中得知,這青木人王第一道印的背後會有如此典故,「顛覆前朝。」當帝瑾羽听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駭然大震,彷佛明白的騰飛要自己傳遞的意思。
「第一道印,顛覆前朝?」帝瑾羽心道「難道騰飛想要將青木變成前朝,中天都真的瘋狂到如此地步!難道楊天香也要參與其中?這絕對是一條不歸路。」
帝瑾羽多有震驚,而反觀楊天香卻是一臉平靜,嘴角微微一笑得看著自己,視其事如談笑不掛心頭上。
帝瑾羽道「難道你想?」
「沒錯,這是我至今還活在這個世上的原因?」
一個青木的郡主居然想要覆滅自己的故土家園?這種事情實在是駭人听聞,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楊天香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青木爵爺?」帝瑾羽唯一能夠想到就是楊天香從未提起的父親,在明心樓內听騰飛說過這位爵爺的半點事跡,「看來青木爵爺就是導火線了。」
「你想听一個故事嗎?一個關于這個王朝陰暗的一面。」楊天香把目光放在飄浮的燭火上,在燭火中是他隱藏在深處的秘密「想要成為青木王朝的人王,不僅要接受上代人王的考核,更需要接受祖廟內所有的老古董的考核。」
「祖廟內的存在,應該就是青木王朝的底蘊。」帝瑾羽心中如此想到,只是將來他才知道,那祖廟內的存在,不過是王朝底蘊的冰山一角而已。
楊天香有感道「琉璃瓦、黃龍牆、綠釉翹角、金檐閣樓,一檐一柱層層疊疊聳立橫臥,精巧翻覆地堆壘出的,卻是一座錯綜復雜的迷宮,深陷于其中,給我的唯有壓抑彷徨與恐懼,因為這里邊,充斥著太多的權力與**,有一個讓人走不出的**陣。皇家的宮殿、人事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宮殿與人事,都是棋局的一部分。一宮一殿,是棋盤上的權勢棋格,一人一事,是左右交錯的生死棋線。而深陷棋局中的人,卻常常因為各種原因,而孑然不知,唯有被動的入局接受所有環環相扣、步步接踵的一切。」
帝瑾羽從來沒有想到,楊天香心中居然有這樣的辛酸的感悟,不禁要說道「卿本佳人奈何生在帝皇家。」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楊天香情緒太過激動,又是停頓了一番幾次欲言又止,仿佛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話。
「世人都知道青木人王楊羿,可又有誰記得青木爵爺楊川,同樣沒有人還記得他是我的父親。」楊天香語氣憂傷眼角似有水霧「當年我父同楊羿,共有得到祖廟的承認,可我父卻主動放棄了競爭權。」
帝瑾羽道「那楊羿應該順理成章的位列朝堂之上了。」
「在他當上人王後一年,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中,人王口諭命我父進宮面聖,誰想到我父回府三天後就身隕化道成空。」
「化道成空?」帝瑾羽一驚,「能夠讓一個人化道成空,必然是一個絕世高手出招,那究竟讓青木爵爺化道成空的人,難道是當今人王楊羿?」
「祖廟不古大廈將傾,這是我父化道前的最後遺言。」
雖然帝瑾羽同楊天香一樣,都不知道在那個大雨滂沱的青木爵爺楊川,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不過可以肯定這整件事肯定會當今青木人王楊羿有莫大關系。
點蠟成灰燭光已經微弱,帝瑾羽同楊天香一樣都陷入了深思當中,他知道自從自己同楊天香一同進入王朝都城開始,就加入了顛覆王朝的隊伍中,這是一場精心計劃的安排,還是一個宿命的巧合,也許這個宿命從飛馬村就已經開始了。
女子是多變的,再看此刻的楊天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傷害模樣,那還沾染水霧的眼角,讓人看起來更加的嫵媚動人。鐵骨柔情繞指,最傷不過紅顏淚美人傷。
「雖然有郡主府的身份,不過你這兩天有點太招搖了。」楊天香白了帝瑾羽一眼,臉上似有一絲不滿的意思「都城內紈褲子弟橫行霸道,世人都知道甚至人王都有所聞,只是顧忌這些權貴子弟背後的勢力。」
「權貴子弟背後的勢力?」帝瑾羽有些不解,難道說帝皇王族這一股最強勢力,還會顧忌這些紈褲子弟的背後的勢力,「那八大世家的勢力,有多大?」
「八大世家聯合實力不弱帝皇一脈。」楊天香很認真的說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盡管朝堂君臣相親可背地里,都是各懷鬼胎。」
楊天香所說也不無道理,自己在都城內行走還需要更加的警惕,「這些權貴勢力,你少接觸多了解。」
「是,多謝天香郡主提醒。」帝瑾羽故作恭敬的說道「小的,還有一個問題。」雙手持呈遞上自己從紈褲子弟手中奪過的匕首。
楊天香玉手輕撫了一下這把削鐵如泥做工精美的匕首,看著帝瑾羽的目光則是一副期待的表情,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青木王族王子眾多,最是無情帝皇家,當今諸位王子個個拉幫結派,為將來做好一切準備,我想你遇見的一幫惡少,應該就是隸屬大王子麾下。」
帝瑾羽苦笑道「看來我又間接把當今皇子給你得罪了。」
「大王子是所有王子中野心最大威望最高的一位,大小事務都是處心積慮,又是東宮正主,百官中已經有不少人選擇支持大王子。」
「那除了支持大王子外,百官還支持那位王子?」帝瑾羽問道
「先不告訴你。」楊天香俏皮的一笑「看你以後表現再說。」
「這都可以?」
帝瑾羽直接無語,只不過話才出口就是當場咳血,之前強壓下的傷痛,在這一刻全數爆發開來,新傷加舊痛足夠要命。
帝瑾羽臉色慘白額頭上汗如黃豆,體內氣息紊亂不堪,楊天香怎麼沒有想到,帝瑾羽居然能受到怎麼重的傷。
「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是出不了門了。」雖然傷情嚴重,帝瑾羽還是視若無睹開玩笑的說道「這下你應該放心了。」
楊天香滿是緊張神情,本欲準備攙扶起躺倒的帝瑾羽,只是當她還沒有伸出雙手的時候,對方已經昏厥過去,氣息無比的微弱如是將死之人。
楊天香心道「真是讓人擔心的男人。」
當自己準備以自己意念進入帝瑾羽身體看個究竟,卻不想自己意念剛剛這位沼澤大魔體內,就遭到一個強大而又神秘力量的抵抗,不管自己意念如何深入其中,換來的就是更大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