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蚩子弘口中得知,這一路前進差不多就要到達他們的最後一站,帝瑾羽現在自然是心情大好,一路上神情輕松,只可惜他的輕松情緒並沒有感染到其他人。
先是不說一直冷冰冰的落落,帝瑾羽發現居然平日里最愛說話的野興宇,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又讓帝瑾羽好奇起來,同樣他也知道,此行的最後一站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有非常重要意義,而對于帝瑾羽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帝瑾羽對眾人說道「真希望,快點到達目的地。」
而蚩子弘卻在這個時候反問起來「你真的怎麼希望到達最後一站。」
「那是當然,難道你不想。」
「當然。」
從與蚩子弘的對話中,帝瑾羽很是可以明顯感覺出,蚩子弘心中好像有些說不出口的事情,帝瑾羽也沒有多問,但卻不知覺的放慢腳步來,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許是因為蚩子弘的話吧。
「其實我也很期待。」話雖如此,可野興宇一點都沒有期待的神情。
帝瑾羽偷瞄了一眼,發現野興宇渾身上下,暗自醞釀著一團道力,好似隨時要準備出手,看前方道路平坦,四面八方完全沒有其他氣息的存在,而野興宇又為何會如此緊張。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帝瑾羽不知道他們心中在想寫什麼,他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玉蠶七葉草,我要定了。」
道路在前方,依舊是那麼的寬闊,還是那樣荒蕪人際,四人都是默不作聲的行走著,帝瑾羽的腦海中,可沒有他外表看起來那樣安靜,他已經在幻想,得到仙草神藥的場景。
「我一定要將自己的幻想,變成真實。」
這一條道路依舊沒有盡頭,沿路所見則是整個九黎遺址的歷史,荒蕪中又是否隱藏著最初的模樣,完全的戰爭廢墟,又讓自己聯系起,玄雨襄王與暮雨神女滅城的一戰。
不知道過了多久,野興宇看著前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到了。」
「到了嗎?」
四人的目光都投向前方,心中其他的最後目的地,終于呈現所有人的面前。
一座古色古香的神殿,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盡管四周依然成了瘡痍廢墟,而它已經挺立在九天之下,聖潔的模樣,不屈的魂魄,從來都沒有因為時光的消磨而褪色。
在帝瑾羽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出,宏偉,壯觀,這兩個詞來,而這兩個詞已經代表了所有,宛如一個鐵骨錚錚的人杰,用他深邃的目光,在凝視著寰宇。
「我們終于到了。」蚩子弘也是如此,此刻的他心中仿佛有種歸屬感,冥冥當中有一股力量在召喚自己前進。
他知道這是祖先的召喚,命中注定的相見,就算世間風雲如何變化,也改變不了這一幕,蚩子弘等來屬于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刻,而野興宇又何嘗不是,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激動神情,是那麼的情真意切。
落落也是在仰望著眼前,這個上下都充滿厚重感的古老神雕,她沒有說話可卻是第一個邁出腳步的人,這也讓帝瑾羽有些奇怪:「難道這里又有和她有關的事情,真實一個不可思議的藍衣女子。」
九黎神殿距離自己不過百米之遠,現在帝瑾羽等人已經站立在七跟前,完全走讓這個神殿的世界,才發現整個神殿上下都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道韻。
這是九黎人獨有的氣息,如同先民的脈絡在不時的跳動著。
四人的目光都在白石台階上,那一個半開的石門上,石門本身沒有特殊的意義,而石門之內對于這里的每一個都有不同的意義。
「揍吧。」這一次是帝瑾羽率先邁出步伐,沒有別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已經有種迫不及待起來。
推開厚重的石門那一刻,其實是在打開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就是神殿。」顯然太高的期望,換來的僅僅只是不小的失望,帝瑾羽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神殿內簡單樸素與富麗堂皇這四個字完全沒有關系,牆壁上簡單的幾張壁畫,兩排對立的蟠龍石柱,當然這個神殿還是讓帝瑾羽感覺到一絲不可思議,神殿正中間上方,居然樹立著一尊雕像,可看起來又宛如真人,栩栩如生。
「這是巫神。」
帝瑾羽心中大為駭然,之前在九黎九部的時候,已經就已經在光影中看見巫神,其中模樣與之頗有幾分神似,威武中不失灑月兌,大無畏里也有大智慧。
之前所見不過只是石像而已,而現在卻看,眼前完全同真人一樣,帝瑾羽甚至擔心,下一刻這個神似巫神的雕像會轉頭看自己一眼,不過還好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
蚩子弘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說道「終于到了。」
而落落則小聲對帝瑾羽說了起來「這里也隱藏著某種氣息,應該是玉蠶七葉草的氣息,只是不知道具體的方位。」
「是嗎?」听落落怎麼一說,帝瑾羽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
而就在帝瑾羽心情大好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落落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凝重。
「走吧。」蚩子弘對野興宇說道「是時候了。」
「好。」
一位是大巫皇朝皇子,一位是九黎九部少年,兩種完全不同的身份,卻是出自一處,而現在又有相同的命運,兩人一步步走向神像,帝瑾羽心中也是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站立在神像面前,才真正的感受到神像上流淌的高遠道韻,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捕捉的存在,而今的他們只能仰望其中,他們都明白這種境界距離他們還太過遙遠。
「巫神在上,過去的榮耀已經沉落,如今的光輝,您的後裔誓言要將起扛起,讓諸天再見我巫人不敗的傳說。」
沒有太過的華麗的詞藻,卻已經感人肺腑,只是因為太過真摯,執子之心從來不改,帝瑾羽相信將來,他們注定會扛起九黎巫神這一面大旗來。
「開始吧。」
蚩子弘與野興宇手中的匕首,劃破了神像,離奇的一幕就在帝瑾羽眼前發生,只見神像上鮮血滴滴流淌出來,每一滴都極富生命力,圍繞著兩人不停的閃動著,如此情形一直在持續當中。
「原來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
落落娓娓道來「九黎九部在某一年間出現了上百年的斷層,從那以後九黎九部內,所有人的血脈都不再如同先祖一般純正,這也是導致九黎九部光耀不再的主要原因。」
「原來這九黎族人還有這樣的過去。」
「但是又有一個傳說在九黎族中流傳開來,就是在遺址內存在純正九黎血脈,這血脈等待合適的時間,合適的人出現。」
無疑在帝瑾羽眼前的兩位,就是合適的人,只是不知道而今到底算不算一個何時的時間。
神像中的九黎鮮血還在繼續流淌出來,依舊跳動著不停,而現在蚩子弘與野興宇,心中都是無比的緊張。
在帝瑾羽眼中認為,他們是何時的人,可兩人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得到,這神像血脈的承認。
神像中只剩下血液挑動的聲響,很是安靜,也是很是讓人感覺到不安。
「啊!」
一聲慘叫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就是電光火石中,只見那神像血液,好似擁有了靈魂一樣,不斷的沖入蚩子弘與野興宇的心門當中,其中過程是如何的痛苦,乃是外人所不足道。
「啊!」
又是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就算是野興宇肉身如此強硬之人,都經不住如此殘酷的血脈融合,整個人青筋暴起,瞳孔不斷放大。
神像內的血脈也沖入兩人的體內,而自己體內的殘質血液也在外流,在不斷的循環著,這種新陳代謝的辦法,就算帝瑾羽看了也是頭腦發麻。
血脈洗禮的過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不但時間維持性長,而現在帝瑾羽已經開始感覺到,整個神殿內仿佛成蘇醒過來的巨人,地殼震動再是堅固的神殿,也有垮塌的危險。
「融合血脈居然也能夠讓整個神殿垮塌。」帝瑾羽現在好像已經忘記之前,在廢土之地自己融合紫血時候的情形,絲毫不比現在差。
沒有了之前面目猙獰充滿痛苦的模樣,成了血人的兩人,現在在震動的神殿只能夠顯得格外的安靜,好似陷入了玄玄明悟的狀態中,之前跳動的血液也仿佛安詳了下來。
「看來是融合成功了。」落落看著已經干枯的神像,說道「看來血脈正統的九黎巫人,就在今天橫空出世了。」
這對于大巫還是九黎都是頭等的好事,可這對于八荒各種勢力來書,卻不一件讓他們相當不安的事情,任何一種強悍的血脈,都會在招惹他們想都想不到的麻煩,這一點帝瑾羽自然是深有體會。
落落雖說已經融合成功,可現在兩人完全沒有蘇醒過來的前兆的,這又讓帝瑾羽產生擔心:「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我可不想被上謀害大巫皇子的罪名。」
「我想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