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個月
這是帝瑾羽全力沖擊知微境界的三個月,配合上大巫皇欽賜下的丹藥,著實讓玉蠶七葉草的神效發揮到最極致,原本禁錮的通天橋,居然被打通,然而事情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還是差了一點點。」這已經不知道是帝瑾羽搖頭興嘆,通天橋已經架起,可天路無涯,還是差了最後一步。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帝瑾羽已經是知微境界修士,但與真正的知微修士,還是有一層捅不破的薄紗。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正當帝瑾羽準備再一次沖擊知微境界,蚩子弘卻是出現在唉這個古老的大殿中。
三個月未曾蒙面,今日出現的蚩子弘,臉色多是不佳,緊皺眉頭完全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帝瑾羽開口道「有事。」
「嗯。」蚩子弘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一下帝瑾羽:「看來你還真是行一步難于上青天,不過能夠到達無限接近知微,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
「了不起的事情嗎?」不過帝瑾羽好像更加關心,蚩子弘今日前來的目的「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出大事了。」
帝瑾羽一听就已經是心如電轉,能夠讓大巫皇子,說出這幾個字那絕對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難道是西楚百萬大軍已經開拔而來。」
帝瑾羽已經開始猜想起來,不過當蚩子弘開口,卻還是震驚不已「昨日一夜之間,逐鹿城內死了四十名大儒。」
「四十大儒喪命逐鹿城。」
此話一出誰能從容,儒家名望聲威在八荒之上,也是不容小覷,又是誰敢犯下如此大案。
蚩子弘也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膽敢在逐鹿城出手,而且還是斬殺儒家學子。
「是西楚所為。」
「什麼,西楚,你確定。」听蚩子弘所言,帝瑾羽更是大驚失色,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西楚到底意欲何為。」
蚩子弘冷冷說道「這是宣戰的信號。」
若是宣戰,又為何會斬殺儒家學子,突然只見帝瑾羽腦海靈光一閃,從儒家學子瞬間就聯想到,三個月竹屋相見的顧子路。
「有死者名單嗎?」
帝瑾羽一問,蚩子弘則很是直接說道「顧子路也死了。」
一時的錯愕,讓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三個月前顧子路莫名將儒家經典交給自己,難道就是預測到自己劫難在即,或者又是有其他什麼原因,帝瑾羽毫無頭緒。
顧子路不但打破了自己的四年來的平靜,更是將自己帶入一個迷霧當中。
「其實,今天是一個對于整個逐鹿城,相當重要的日子。」蚩子弘目光如炬,好似一身陰霾全消去:「我大巫要發兵,前往正陽城,皇朝邊境。」
正陽城,皇朝邊境,在帝瑾羽听來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注定要同這座未曾蒙面的城池相遇,只是卻沒有故事中的那麼美好,帝瑾羽已經可以想象中,血染正陽的模樣。
「我們走吧。」這一次帝瑾羽開口:「我也想見識見識大巫的精兵悍將。」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走出大殿之後的帝瑾羽抬頭望天,虛空三萬里處處都是血氣澎湃,戰火依然高漲。
「真想看看大巫皇朝的點將台。」之前在秦陵當中,見過古秦點將台與萬古名將,自然現在是更加的期待:「這一次你也要出征。」帝瑾羽並非是單純的好奇,也是感覺有些奇怪。
「身為大巫皇子,自然要承擔起守衛列祖列宗所開闢疆土的責任。」
對于能夠隨軍出征蚩子弘表現出完全的自豪之情,帝瑾羽又繼續問道「沒有其他皇子。」
「沒有。」
帝王皇子處處相爭,戰場軍功更是能夠嶄露頭角的機會,為何會沒有其他皇子參與,帝瑾羽心中暗道「難道是大巫皇,特別看重蚩子弘。」
點將台,此刻已經近在帝瑾羽眼前。
高聳入雲,挺立天穹之下,皇朝無邊土地之上,大氣何其磅礡,更是伴隨著殺伐血腥味,處處都讓人心生望而生畏之感。
點將台,在古樸中透著悠悠歲月的傳承,帝瑾羽甚至已經看見,印刻在點將台上的刀劍痕跡。
點將台,點的是英雄志,點的是男兒氣,而今帝瑾羽心中的那一團火,仿佛也被點燃一樣。
「雖千萬人吾往矣,刀劍加身也不負,我少年一腔熱血。」一句一言,帝瑾羽提步踏上點將台,也是一副豪氣干雲的模樣。
帝瑾羽將已經的足跡留在點將台的石階,這個不知道多少英雄走過的路,每一步目光都是無比的堅定,在這個時候帝瑾羽開始羨慕起,能夠為自己家園而戰的人。
點將台很高,而帝瑾羽同樣也走得很認真:「終于到了。」
腳步再次一動,帝瑾羽立身在點將台之上,只是一個目光就是震驚不已。
成千上百的沙場大將,整齊劃一,目光炯炯有神,各個都是鐵血顏色,帝瑾羽知道這僅僅只是皇朝的冰山一角,卻足可震撼心靈,每一個大將周身上下,都充滿著血腥戾氣,無疑都是從死人堆中走出來。
血氣方剛,震懾所有不詳不潔。
而下一刻帝瑾羽的目光,已經被前方一位黑發如墨的將軍所吸引。
玄鐵戰甲完美的襯托出戰場殺神的模樣,雖雙手無物可帝瑾羽還是感覺,他的一只手握住大巫軍人的性命,另外一只手則握了西楚百萬鐵騎的性命。
英雄,莫不是以一己之力扛起蒼生者。
「那是第四武侯,寒夜。」
人如其名,足跡所過之處,處處冰寒,所到之處,同樣是敵人走不出的黑夜。
皇朝之大不過十位武侯,寒夜排名第四,自然深不可測,第四武侯的出現,也讓帝瑾羽明白,這一次兩大皇朝是開始動起真格來。
點將台上很是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大巫皇的口諭,等待出征的號角。
步行點將台上,帝瑾羽已經可以看見逐鹿城各種風采,可帝瑾羽發現逐鹿城之大,就算處在點將台上,也是不能俯視,只是下一刻整個逐鹿城已經被惶惶天威所籠罩。
「拜見大巫皇。」
沸騰的不僅僅只是點將台上的大將,而是整個逐鹿城,不盡其數的巫人。
「拜見大巫皇。」
人生風光不過如此,眾生頂禮膜拜,帝瑾羽抬頭並沒有看見大巫皇本尊駕臨,還是一道模糊不清的虛影,卻是依舊光芒無限,異象連生,恰似九重上天。
大巫皇開口就是一字「戰。」
「戰,戰,戰西楚。」
皇朝鐵血,任何來犯者全數鎮壓。
整個逐鹿城又再一次沸騰起來,所有巫人的心中已經為皇朝的鐵騎點燃了戰火,帝瑾羽在這一刻才漸漸明白,怎樣一個國度才能夠稱之為皇朝。
「寒夜听令。」
「末將在。」
「揮兵六百萬,正陽城外絕殺西楚一兵一卒。」
也唯有大巫皇才能夠開如此豪言壯語,帝瑾羽甚至心中同所有巫人一樣,有了一樣迫不及待,恨不得下一刻就已經縱橫沙場。
蚩子弘看著虛空上的虛影,那是他的父皇,而此刻又是如此的陌生,那不僅是自己的父皇,同樣也是皇朝的統治者,此情此景下蚩子弘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心情。
「這是你所向往的將來嗎?」
面對帝瑾羽所問,蚩子弘也沒有開口說話,可能自己心中已經默認下來。
大巫皇總是驚鴻一現,卻總能夠在眾人腦海中,留下難以抹滅的記憶,第四武侯接過皇朝虎符之後,大巫皇就消失不見,卻留下沸騰不止的大巫人。
「啟航。」
寒夜虎軀一震高聲一句,只見逐鹿城內,高升起一艘艘雲舟來,陳兵百萬,決戰就在今朝,百萬大軍宛如黑龍,刺破虛空,傲嘯四海而去,帝瑾羽目送著這一艘艘雲舟的出征,而此時寒夜的目光卻轉向自己來。
一身戰甲就連頭盔也掩蓋去面容,只是留下如狼一般的目光,犀利而又明銳。
「你就是帝瑾羽。」
「見過武侯。」
「不錯不錯。」寒夜拍了拍帝瑾羽的肩膀,很是豪爽的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又是風雲起落時。」
帝瑾羽也很是意外,寒夜身為武侯居然沒有半點架勢,贊賞了一下自己就踏上了主戰雲舟,看著寒夜離去的背景,蚩子弘開口說道「這一戰很是危險,我們也要小心。」
「那是自然。」
百萬大軍開拔,逐鹿城此刻才是真正的逐鹿城,逐鹿天下問誰是霸主英雄,縱使馬革裹尸也是笑飲美酒,與累累白骨同作樂。
「我們也走吧。」
不知覺中,點將台上多了一艘雲舟,還是熟悉的雲舟,帝瑾羽一見不禁說道「你這樣,是真的出去打仗嗎?」
「當然。」
熟悉的雲舟,熟悉的天上人間,帝瑾羽實在想不到,這蚩子弘居然將紙醉金迷帶到戰場上:「難道大巫皇心態就這麼好。」帝瑾羽不禁再次佩服起大巫皇,對于如此奢華的蚩子弘,居然還是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