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天下 第二章 厲鬼殺人(下)

作者 ︰ 永遠不再彷徨

第二天杜少飛早起後簡單洗漱吃點東西便即出門,今天他背上多了一把刀,昨夜是查死因,身上帶刀若是被發現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帶兵器已是自己沒有敵意而已。哈他在辦案之前一般都會對死者進行暗訪,這樣自己心里也好有個底。

林縣厲鬼殺人相傳是死了三人,兩人是縣里的一個富戶李員外的家人,自己已經見過,還有一人便是本縣的一個媒婆,眼下自己要去媒婆家,他家並非大戶人家自己前去倒也可以說通查問許多緣由。

出了客棧,向路人打听了媒婆家所在,依照路人所說尋找,走到媒婆家對面巷子口便見道那趙天恆正從巷子口出來向另一邊而去。

杜少飛微一遲疑,心下便想︰這名捕果然速度夠快,自己昨夜回去也就睡了兩個時辰而已,那麼這趙天恆就只睡了一個多時辰,看來名捕的精神頭的確旺盛。

想著便大步穿過街道進入巷子,第四家門口便是那媒婆家,走過去見大門敞開,院中四屋,中堂左右為兩個偏房,東首是個灶房,顯示不同于本地建房,想必這是未來戶了。院落冷清,西首放這些木樁,還有手刻木偶,形狀雕琢精細無比,木偶人也是栩栩如生。

自己進門便見中堂一副棺材,堂中白布花圈左右相放,左手跪拜四人夫妻兩人還有兩個小孩,四人見到進來的杜少飛目光好奇,呆呆相望。

杜少飛進入內堂向死者焚香一揖,已示尊重。

堂中跪拜男子約莫三十,身材高大,面目黝黑,一雙手確如少女的蔥指般細膩,一看西首木偶便即明白。

這男子眼見面前少年白衣勝雪干淨無比,雙目如電,眉宇間一股凌然正氣,卻也不敢直視只是低著頭。

杜少飛轉身向四人行禮,四人回了禮。

「我姓杜,是一捕快,希望這位大哥能夠配合與我。」

四人略顯驚訝,剛才來一人也是查案,前腳剛走,後腳有來一個,男子答道︰「小的如實回答,杜捕快請問吧。」

杜少飛道︰「好,請你將你母親遇害那日的經過一一說來。」

男子眼中似有悲傷,沉吟片刻,低聲答道︰「前日夜里,我自熟睡之余,內子便听到一聲驚叫,便將我喚醒查看,我點燃油燈出門就看到一道白影從母親的房間飄出,當時就嚇蒙,待反應過來已不見那影子了,我倒母親房間,就見,就見……」說到這里這男子已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杜少飛微一思索問道︰「你听到了尖叫聲,可是你婆婆的?」

那婦人連忙點頭道︰「那聲音很尖,好像是婆婆的,我被嚇醒了,就喚起了丈夫。」

杜少飛輕輕點了點頭道︰「親允許我查看老人家的貴體?」

男子望著母親的的棺材,似在猶豫,今天就有兩人動母親的尸體,前面一人是衙門仵作,另一位說是捕快,眼下這位又是捕快,但是對母親的身子動來動去的就是不敬,男子兀自不答。

「死者能夠含冤昭雪,凶手不在逍遙法外,這才是對死者的敬重,還望大哥好好考慮考慮。」杜少飛朗聲說道。

「那好吧。」男子說後低頭不再看棺材,只是磕了幾個響頭。

杜少飛上前在尸體上模了半晌,已知死因。

這時听那夫人道︰「婆婆一生替人做媒,促成了無數對鴛鴦,沒有做過惡事,到頭來卻被厲鬼給害了,真是老天不開眼那。」說後伏地痛苦,好不悲傷。

杜少飛安慰了幾句便即離開,徑直去了李員外家,來到門前,只見門口蹲著兩個半人高的石獅,而李員外家的大門卻是緊閉,而且門框上還貼著咒符,自己上前敲了敲門,過不多時「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縫隙,一個家丁探出了圓圓的腦袋,瞅了瞅門口的杜少飛,很不客氣的問︰「敲門干什麼啊?」

「我找李員外。」杜少飛語氣平和卻透著一股威嚴。

「我們老爺沒空,改日再來吧。」家丁不愛搭理的說著就要合上大門。

「等等。」杜少飛一把推住了即將要合上的大門,道︰「麻煩你對你們老爺說捕快杜少飛來拜訪他。」

家丁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少年,听到是捕快還是不敢無禮,而他的名字似乎也是熟悉,隨即態度好轉許多,畢竟他是官府的人,口氣變得客氣,道︰「好吧,你等一等。」說著合上了大門,匆匆前去通報。

不一會緊閉的大門再次打開了,出來一位五旬的中年男子,細小的眼楮打量著門口的杜少飛,看來是管事的,走到杜少飛面前諂笑著道︰「請問你就是杜捕快?」

「正是在下。」杜少飛雙拳含胸道。

「我是這里的管家,姓路,杜捕快里邊請。」路管家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進院落看到諾大的院子里卻是很安靜,沒有人走動,依舊是昨夜的樣子。杜少飛站定看著隨風搖擺的布條,想必這些都是一些闢邪的東西。

路管家嘆了口氣解釋說︰「府上鬧鬼,前日請了法師剛做完法,這些都是法師的安排。」

「法師?你們相信鬼魂嗎?」杜少飛看向路管家淡淡的問了句。

路管家一愣,臉色變得蒼白,又嘆了口氣道︰「不瞞杜捕快,府上多有丫鬟看見過。」

「恩,路管家可曾看見過?」杜少飛打量著路管家,心里肯定他看見過那鬼魂不然听到鬼魂他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路管家卻是搖了搖頭,好像自己不願提起這事,沒有回答杜少飛的問題,而是說︰「老爺里面等著呢,杜捕快請吧。」

杜少飛也沒再問跟著路管家進了大廳。

在大廳里坐著一位花甲老人,頭上綁根白布條,額頭爬滿了皺紋,面色白的下人,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沒精打采的。而他的副手坐著的正是趙天恆,看到杜少飛進來,而且身上多了一把刀,微顯驚訝,卻也沒有發問,回頭瞧向大廳的老人。

中間的老者看到走進來的少年,擠出了一點笑容,低沉的道︰「你就是杜少飛?」

「正是在下,杜少飛見過李員外。」說著雙手作揖行了見面禮,又對趙天行了一禮,趙天恆卻是沒有還禮,也沒瞧他,只是心底里依舊滿月復疑團,心想︰原來這少年是捕快,那他昨夜是去干什麼?調查暗自不用悄悄模進人家府宅吧?

「青劍趙名捕到寒舍已是蓬蓽生輝,沒想到最近盛傳的小神捕杜少飛也來到了寒舍,我李某人當真是高興萬分啊!」李員外口氣說的謙和,但是眼楮里還是有著驚訝,心想︰兩個捕快前來,今天家中的喪事看來辦不了了。

趙天恆當李員外說出小神捕杜少飛時,驚訝萬分,心想︰難怪昨夜听到他的名字那麼熟悉,原來是近兩年盛傳的小神捕,那麼昨夜一戰三招沒有拿下他就是在情理之中了。隨回頭細細打量杜少飛。

「李員外高抬了,稱呼是身外之物,但身為捕快不都是為朝廷出力辦事,伸張正義麼?」杜少飛言辭有力,似有謙虛之色。

趙天恆听言,也是微微一點頭。

這時丫鬟匆匆的端上了茶水。

李員外咳嗽兩聲,道︰「聞名不如見面,不知杜名捕來寒舍是為何事啊?」

「哈哈」杜少飛大笑兩聲,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口上和言道︰「我自是捕快,當然就是為了辦案子了。」隨余光看了一眼趙天恆,而他卻是兀自端坐,平心靜氣的樣子。

李員外對自家之事不願外傳,也不願外人插手,自己閉眼深呼吸了一次,嘴角猛的抽動一下,心里開始難受起來,自己到了入土之年,卻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入土,而自己生龍活虎的孫子卻丟了性命。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查的。」李員外寒聲道,他不想再提這事,想到自己的孫子他就心痛,眼角的淚水滴滴的流了下來。

趙天恆依舊坐著,不動聲色,自己倒要瞧一瞧這個人們口中的小神捕有什麼本事。

「李員外多注意身體啊。」杜少飛說了句關心的話,接著道︰「事情總的有個結果,總不能讓那些死去的人含冤吧。」

李員外沉吟半晌,道︰「鬼魂所為啊,還查什麼?能查出什麼,難不成杜捕快要捉住厲鬼不成。」

杜少飛嘿嘿兩笑道︰「鬼魂自是不可能的,人間有正義鬼魂豈能入世作惡,這作案者一定是人所為。」

李員外唉聲嘆氣,劇烈的咳嗽幾聲,一邊的路管家忙上去輕撫李員外的背部,道︰「老爺你可要保重身子啊,兩位捕快你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我家老爺身體不適,你們還請回去隔日再來。」

後面幾句是對兩個捕快說的,話語似有懇求之色,他頓了頓問道︰「不知道小神捕如何確定這件事是人所為呢?」

趙天恆對路管家的話甚為惱怒,剛要發作就听道後面那句,隨壓住怒火斜睨了杜少飛一眼,倒也想听听他的見解。

杜少飛掃了一眼眾人微笑道︰「這個很簡單,你們說曾看見過鬼影,我想知道是誰看見的,具體的經過是怎樣的,听後我自會給你答案。」

路管家兀自考慮隨即明白,笑道︰「嘿嘿,你這不是要現在查麼?」

「是人是鬼答案就在經過里面,王管家想知道原因就需要有看見的人來敘述當時的情況。」杜少飛悠悠的說道。

趙天恆心中詫異,心想︰這小子要干什麼?難道是他眼看李員外下了逐客令,才用這種方法掩飾去接著查案的尷尬境地麼?自己們強來必然可以繼續查案,但是也會和李員外鬧出矛盾,查起案子來他也就不好好配合,這小子方法不錯,剛才自己要查案,李員外一直推拒,我真愁著是不是強來呢,卻被他這麼解決了。

路管家看了一眼李員外,李員外微微一點頭,王管家道︰「那好。」隨隊一邊的丫鬟道︰「將那日見到鬼影子的丫鬟叫來。」

廳上丫鬟領命匆匆去了,片刻後這丫鬟帶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兩個小鬟走了進來,他們拜見了老爺,和客人低著頭靜靜的站著。

路管家道︰「你們兩個將那日的看到的白影子說一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兩丫鬟應了聲後,一位丫鬟諾諾的道︰「那日夜里三更時分我們听見了異響,當我們出去查看時,卻看到一道白影,飄出了小姐的房間,瞬間就不見了影子。」

另一位說︰「小少爺去的那晚,也是同樣看到了飄動的白影,他有著撒亂的頭發,凸出的眼目上流著血跡,當時我就被嚇暈了過去。」

路管家接著補充道︰「李府上下也多有人看到了白色的影子,而那影子來得快,消失的更快。有巡夜的家丁親眼看到白影站在房頂,陰森森的盯著他們看,但當家丁緩過神來再次抬頭看時,那白影已消失了。」

听過這些後杜少飛只是微微一笑,朗然道「如果是鬼魂殺人怎麼會有異響?要說他應該是來去無蹤,夜晚人們自是沉睡殺個人只是舉手之事,自不會有響動,還有你家小少爺被害那晚這丫鬟說︰他看了鬼的面目,那麼當時她暈了,鬼魂為什麼不殺他,難道鬼魂在李府殺人還要選擇嗎?」

這幾句說的大家面面相覷,也覺有理。

杜少飛續道︰「家丁看見鬼魂在房頂看著他們,難道是在示威,他為什麼要示威?還有我去了王婆家,她兒子說那晚他妻子听到了驚叫聲,之後他們同樣看到了白影,而王婆已經死去。」頓了一頓,「在這里面鬼魂為什麼每次殺人都要讓人知道?答案很明顯那就是他故意要讓人們看到他的影子?」

路管家皺了皺眉詫異的問道︰「鬼魂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杜少飛看了一眼趙天恆,道︰「此因不敢亂下結論,在下想听听趙名捕的高見。」

趙天恆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心里對杜少飛此舉還是頗為不悅,冷冷的答道︰「他是為了讓眾人看到,以眾人之口證明這殺人者鬼魂也。」

「趙名捕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杜少飛微笑著,接著說︰「答案已經說明,凶手為了讓大家相信是鬼魂所為,這樣他可就逃月兌了干系,大家還有不明白的嗎?」

李員外和路管家也不作聲,趙天恆心中對面前的杜少飛產生了三分佩服,心想︰這小子年紀輕輕果有一番能耐,難怪人們會送他小神捕的稱號。

「李員外可否允許我們繼續在貴府查案啊?」杜少飛道。

李員外長嘆一聲道︰「好吧,隨兩位名捕,李某人配合便是了。」

路管家在李員外耳邊低聲道︰「老爺真的讓他們查麼?」

李員外微微一點頭道︰「你跟隨兩位名捕,看有什麼需要,盡量提供就是。」

路管家「恩」的應了聲,李員外就起身說了幾句歉意之語就進了內堂,留下路管家配和。

趙天恆起身去查看死者尸體,杜少飛昨夜已經查過,走到趙天恆身邊,小聲問道︰「不知趙名捕發現什麼沒有?死者可是因什麼致死的?」

趙天恆默默查看尸體,完畢後並未回答杜少飛的話,只是走上前對路管家道︰「管家貴府上習武之人有多少,他們的伸手如何?」

杜少飛微笑著對趙天恆無視自己沒有太在意,只是笑笑了之。

路管家卻是思索片刻道︰「附上家丁多有習武者,不過武功都是三流貨色,再就是,就是……」

說到這里便支吾起來,卻不在往下說了。

趙天恆面色一寒,冷冷的道︰「怎麼要隱瞞什麼嗎?既然我趙天恆來到這里此案子不水落石出,那我也妄稱青劍名捕了。」

路管家一個哆嗦,急忙應道︰「是,是,府上二少爺的岳父在本縣是個武師,他隨他岳父練得一身硬功夫,其高低恕老奴眼拙看不出來。」

趙天恆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道︰「將府上所有會武功之人召集起來,我要一一看過。」

「這個,這個老爺那邊……」路管家再次猶豫起來,似有為難之色。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趙天恆丟出一句,眼光如電,犀利無比,路管家踫上他的眼神,心里一凜,諾諾的道︰「好,好,我這就去召集,兩位名捕請稍等片刻。」

路管家站在趙天恆面前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兀自跑出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里嘀咕︰同是兩個名捕,差距太大了。

趙天恆在听到這管家將杜少飛也稱呼為名捕,臉色肌肉抽動,卻不以為然。

杜少飛本來上去想問一問趙天恆的看法,但見他對自己那無視的態度,隨打消了念頭,坐在大廳里面品起茶來。

不一會路管家已經召齊府上會武之人,趙天恆目光一一掃過後,道︰「路管家確定沒有漏一個嗎?」

路管家連連點頭,就像小雞啄米似地。

「你家二少爺呢?」趙天恆淡淡的問道。

「這幾日二少爺說府上晦氣,前日里請了幾個和尚做法,頗見效果,所以今日二少爺上山謝禮去了。」路管家道。

「那個山上?」杜少飛急忙問道。

「好像是王道岩,哪里有兩個老和尚頗有道行,听說是早年在少林寺為僧,後來離開少林來到貴地的王道岩靜心修習,是幾位得道高僧。」路管家道。

「府上的大少爺可在?」杜少飛問道。

「大少爺出外地了,正在趕往回家的途中,些許一兩日就會回來。」路管家道。

兩人听後都不再說話,匆匆離去,弄得路管家雲里霧里的,怎麼兩人一說這地方什麼也不問就走了呢?

兩人都明白,要詢問他家事情,就得從兩位少爺來,李員外年紀高,而且因此事傷心過度,問起來也未必說的什麼,下人們卻都是藏著掖著也不明挑著說,而眼下案子要緊所以不及多想就要去趙他家二少爺。

當兩人離開後,路管家報告了李員外,听後搖頭嘆息道︰「人們都說這小神捕是哪里有案子他便到哪里,我看這果然不假,但是這十大名捕之一的青劍名捕居然也來了,倒是讓我意外啊!」

其實趙天恆是途徑此地,便听到人們口中說的厲鬼殺人,心中好奇,便來到這里看一看了,順手將他給破了。

李員外在听後兩位捕快說的,心里卻也想找出這凶手來,之前自己是因為孫兒死了,不想張揚出去,讓人們看笑話,誰知這事情早就張揚出去了,自己心里有諸多的顧慮。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名捕天下最新章節 | 名捕天下全文閱讀 | 名捕天下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