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天下 第七章 突發意外

作者 ︰ 永遠不再彷徨

孫兆宇的一番陳年舊事登時讓整個案子再次迷茫起來,兩人見他所說並無造作之象,相反神情也是真情流露,倒也是信了大半。

趙天恆自知自己被李旭偉算計,狠下心來一定要將這案子破了,然後將這漏網之魚追了歸案。但自己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便問道︰「那程玲玉肘彎處為何會有傷痕?而且馬夫死的時候就曾抓了一把凶手。」

孫兆宇又怎會知道,杜少飛自然也不知道了要是知道了那天就阻止了趙天恆抓捕程玲玉了。

趙天恆見兩人不答,再次說道︰「李員外難道不想找出殺人凶手,還是他早就知道殺人凶手是誰了?」

孫兆宇沉吟片刻道︰「舅舅定不知凶手是誰,不過他急于支開兩位名捕,而且他也請了法師,正是三師叔,三師叔武功高強,再者李府上下暗地里已經埋伏人手,自然他是不會再怕有鬼魂或是凶手來了。」

「難怪那天王管家趕來那麼及時,而且還帶了不少人手。」趙天恆現在明白過來,想來哪李員外可是有恃無恐了。

此刻趙天恆心中怒火中燒,但要找出凶手就得忍一時之氣,自己不在理二人,飛身上了房頂,向李員外家的府宅而去。

看著趙天恆離去,杜少飛心中想道︰錢雅家失火定時李海所為,不過事情隔了幾年證據可能被損毀,而錢雅那天的眼神難怪那麼憂傷,她心里似是要為家人喊冤,要著落還得從錢雅身上著手,這孫兆宇也不是一般人,他說這些定有目的。

想到此處心中倒是一亮,轉身問道︰「李府密道可有多少人知曉?」

孫兆宇呆了一呆道︰「據我所知小一輩兩個表兄知道,還有表妹,在就不知道了。」

杜少飛尋思起來,想起錢雅之事就要相問,卻見東處火光沖天,人聲若有如無,正是李員外家。自己不及多想縱身而去,孫兆宇見得舅舅家火光四起,當下隨著杜少飛跟了去。

片刻兩人已到李員外家後院,後院里此時已經圍滿了人,眾多的手持火把,面色均是驚恐不安,杜少飛搶進一看兩個家丁抬著一人出來,正是那二夫人潘花,近身檢查死因相同,凶手再次出手,趙天恆這時卻在房頂,冷冷望著下面,他剛才早已查過潘花的死因,但又不願看到李員外的面孔讓自己來氣,所以上了房頂,而他的眼楮注視著杜少飛。

李海看著死去的妻子,伏地痛苦,王管家在一旁安慰。

杜少飛嘆息一聲,掃了四周一眼,並未見到李員外,心想︰這李員外定時心中難安,沒有出來。隨即看向王管家,道︰「手法一樣,不知今夜大家看到什麼了?」

王管家掃了一眼房頂,又看了看杜少飛,心中也是驚訝,兩位名捕怎麼又出現了。但自己沒有回答而是瞅向李海,李海卻是全然不理只顧哭泣。

李員外手扶拐杖,蹣跚而來,沙啞的說道︰「王管家將發生的經過說與兩位名捕听。」

「是。」王管家應了聲。

趙天恆一看到李員外牙齒咬得咯叭作響,但終究還是沒有發作,靜靜的站在房頂。

杜少飛微笑著向李員外行了一禮,孫兆宇上前跪拜舅舅,李員外卻沒理他。

王管家低聲說道︰「今夜還是看到了白影,我們去追出了內院就已不見了那影子。」

杜少飛抬頭望了一眼趙天恆,卻見他正望著自己,隨之微微一笑,道︰「趙名捕有何看法?」

趙天恆眼望遠處冷然道︰「程玲玉不是凶手。」說了這句就飄身離開,不知他此刻是在想些什麼?

眾人皆是議論紛說,就像煮沸了的開水一下炸開了鍋。李員外走到杜少飛身邊,深深一揖,道︰「這事仰仗兩位名捕了。」

杜少飛回禮嚴肅道︰「只要李員外能真心配合就好。」

李員外身子微微一顫,目光凝視杜少飛良久,但見他神態謙和,並無異狀,勉強的皮笑肉不笑的道︰「李某人一直在真心配合兩位名捕,我這家人接連死去李某人豈有不配合之意?」

「這就好。」杜少飛心中在想︰這李員外又要完什麼花樣,自己還真猜不透這個老狐狸的心思。

李員外看著伏地抽泣的李海,嚴厲的說道︰「海兒,不要再傷心了,兩位名捕一定會找出凶手的。」

李海回轉過來,模糊著雙眼,狠狠說道︰「狗屁名捕,一文不值,來了這許多日盡做些傷人之事,我妻玲玉被你們好端端的錯斷,害的我和她夫妻情斷,你們快給我滾,滾……」說著李海站將起來,舞著雙手就要趕杜少飛出門。

李員外咳咳兩聲道︰「王管家快扶海兒回房去。」

王管家點頭忙上去扶住李海,那知李海手腕一用力將王管家推了個人仰馬翻,「哎吆」的叫了聲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李海已是雙手近到杜少飛肩膀,就要將他推出李府。杜少飛忙閃身避開,說道︰「之前武斷,多有抱歉,在下走便是。」

臨走時上前向李員外作別道︰「李員外不要喪氣,我杜少飛破不了此案,便辭去捕快一職,永不再踏入官場。」

這幾句說的甚是鏗鏘,李員外听著身子一顫,呆在了原地,待回過神來,杜少飛早已離開。

趙天恆卻是一直待在李員外家不遠處的一座房頂,似乎成了李員外家的保鏢,他自是相信我就沒日夜監視李府,還不信那凶手不能被我逮著。

杜少飛出了李府,心想︰這李員外果然有一招,利用李海與程玲玉夫妻的矛盾產生,將自己趕出李家,此策雖不太好,但若是自己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會想到他這是故意支開他。自己走出李家不遠便進了一處巷子,遠遠的盯視李府。

到得上午之時孫兆宇便從李府走出,神色消沉,似乎受了很重的責罵,看來李員外對他並沒給好態度,自己便悄悄的跟上了孫兆宇。

孫兆宇在市集又買了一些日用品,隨後便向王相岩走去,一路跟來直到王相岩杜少飛躲在一處大石之後,但見孫兆宇將東西拿往後山,片刻後又回到了前山進入了山洞。

此時距離山洞太遠,杜少飛探不清孫兆宇要干些什麼,自己躲避之處離那洞穴要十幾丈之遙,山洞又不知深淺,里面動靜全無所知,要進入門口卻有兩名僧人在習武,眼下已是傍晚,晚霞映紅天際,微風輕輕吹拂,枝葉兒相互嬉戲,發出沙沙之聲,一籌莫展之極就看到門口的兩位僧人摘了些洞前小菜,隨即走入偏洞,看來到了傍晚他們要做飯,而山上本來僧人不多,圓無帶去了四人,就只剩下兩人了。杜少飛來不及多想,便飛身掠向山洞,到得洞口見里面甚是寬敞,左右洞壁凹凹陷陷,是乃天然所成,隱隱听到洞內說話之聲,仰頭而望但見洞頂實有一處壁障,正好容自己身軀,便再次展開身法輕輕而入,躲到了天然壁障里面,這一進入才發現這壁障前後相通,如同洞內夾層,凝神屏息俯身向前,向里窺探,便見空盡高僧坐在一鋪墊上面,孫兆宇跪拜與前甚是敬畏。

「太師傅求你下山替舅舅家消除災難。」孫兆宇聲音微弱沙啞。

「兆宇啊,你可知你圓無師叔有何過人之處?」空盡言辭和悅甚感親切。

孫兆雲搖頭,道︰「我自已作了錯事,只能望太師傅出面好能讓舅舅一家安心生活。」

浮在夾層的杜少飛心想︰孫兆宇作了錯事?到底是何錯事?心中開始推敲。

空盡柔和的目光瞅向孫兆宇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頓了頓接著說︰「你三師叔跟我七年,當年我師兄圓寂我去少林拜祭,回來之時,便在山底遇到他,當時他全身炙熱多處灼傷,我帶他上山療養,三日轉醒,當時我見他眼中恨意頗深便想幫他化解怨恨,說︰「施主大難不死是上天憐憫,看你身負重傷,必和他人有過節,但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若是願意請留在平僧這里,我自可幫你化去前嫌。」圓無起身先是拜謝我的救命之恩,後道︰「我已是一無所有,留在高僧這里乃是我三生修來的緣。」听他之言我頗為歡喜,道︰「你慧根不錯,平僧便收你做徒,你即以一無所有,那麼我取你法號圓無,世間之物有就是無,無就是有。」圓無甚喜立即拜謝道︰「師傅,請受弟子三拜……日後我便住在此山跟師傅學法。」之後他便隨我為徒,並未說起他之前種種事跡,我也知問了徒增煩惱所以再也沒問,他入門學藝人聰明又勤快,幾年下來在修為方面已是遠超你兩位師叔,深得我真傳,眼下他下山超度若是無果,那麼我下去也是徒勞。」

听的空盡這麼一說杜少飛卻是覺得圓無不說他的過去些許是仇怨極深,而此人心思也是一時琢磨不來,不過听空盡說來想必已開導了圓無,心中怨怒早已化解了。

孫兆宇已是淚光瑩瑩,哽咽道︰「舅舅家鬼魂作惡一直不停休,我自知名捕查案,卻也放心不得,可我又不知如何才能幫他們。」

空盡微一皺眉詫異道︰「你還戀著你的表妹麼?」

孫兆宇道︰「沒有,我對表妹早已心灰意冷。」

空盡點頭道︰「她來山上住了許多日,我見她行為不撿,便讓圓無去開化,最終還是無濟于事,沒想到這一下山就被害了,大好年華早就斷送了。」

孫兆宇嘆道︰「哎,舅舅將表妹許配與我是一番好心,可是表妹卻讓我傷心,盡然做了加害舅舅之事。」

空盡聞言,略顯驚異,問道︰「你將李員外的過去與那名捕說了?」

孫兆宇淚珠落地,府頭踫地,道︰「徒孫過于怨憤,在看到兩位名捕時,終于忍耐不住是以全盤相告。」

杜少飛也是一驚,沒想到孫兆宇將這件事早已告知空盡,自己很是意外。

空盡緩緩搖頭,道︰「你心中之怨,原本很深,只是這幾年因李員外情意你一直壓著,你即以說了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不必自責,往後不可以怨報德,你要體會你父母的苦衷啊!」

孫兆宇大聲痛哭,道︰「可我悔過已晚,舅舅將會被捕,枉他養我這許多年,我這樣做真是……豬狗不如。」

此刻杜少飛才明白孫兆宇所說的過錯原來是這個,那日孫兆宇說起陳年往事,自己也頗有疑慮,當此也是信一半,留一半,現在看來自己是全部相信了。

空盡手撫模孫兆宇頭發,道︰「你父親離去並不是郁郁而死,實則他全是為了保你安全,以防他的兩兄弟對你不利,他一走你母便可依靠你舅,誰知你母親忤逆了他的苦計,她花了十年時間最後才明白你父真意,所以死的時候才讓你舅舅答應他將愛女許你,他們用心之苦難道你不明白麼?」

孫兆宇只是府頭痛苦,泣不成聲了。

「兆宇啊,以後隨你師傅好好修行,切不要在下山戀及世塵了,也好彌補你這許多過錯。」空盡柔聲道。

孫兆宇點頭拭淚,嘶啞道︰「太師傅之言徒孫謹記,往後隨師父修習,不在下山戀及塵世。」說後磕了幾個響頭起身離去。

杜少飛俯身洞頂,卻也憐憫孫兆宇,原來那日輕言說出舅舅的許多往事也是在為父親母親還有自己這許多年來的淒苦孤獨的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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