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撫模著這把劍,心底的傷刺痛了他,淚眼朦朧,心想︰正是因為這赤霄劍才是師傅離開人世,丟下我一人。慢慢的合上蓋子,光芒立刻消失了,又將盒子重新放好後,拭去淚水,沙啞的說道︰「兩把赤霄劍都是出于師傅之手,師傅鑄成赤霄劍後便被人殺了。」
「什麼?兩把都是假的?」薛三平郁悶了,納悶道︰「打造一把也就算了,干嗎花功夫打造兩把,而且兩把還都是一等一的利劍,這要花費多少時日啊!這周通天為的什麼?」
杜少飛略有明白,贊道︰「鑄劍大師周通天不僅鑄劍技術一流,看的也是長遠啊!」
薛三平一呆,糊涂了,道︰「哎呀,你們就別賣關子了好不好,弄得人家心癢癢的,說來听听,倒地怎麼一回事。」
周耀嘆息了一聲,眼望窗外,說道︰「三年前一位神秘人找到了師傅,來人和師傅談了一夜,第二天太陽當空才離開。那神秘人走後師傅便開始鑄劍,當時我還不知情況,以為師傅是鑄造一把平常之劍,誰知這一把劍師傅鑄造了三年,而且一鑄造就是兩把,初春時節師傅就以鑄造好兩把劍,他將其中一把藏了起來,並對我說了一些我不懂得話語,師傅說︰「徒兒啊,這把劍師傅是留給你的,日後或許要你拿著這把劍拯救浩劫,師傅時日不多了,你到雪山外面去鍛煉一段時日,過了花開花落,待到果熟之時你在回到這里,看守好這把赤霄劍。」我當時沒有明白師傅話中的意思,也就依照師傅的安排離開雪山去外面鍛煉,誰知回來後師傅已經不在人世,他,他坐在自己的房中死去已多時了。」說著淚珠滾落,嗚咽起來。
杜少飛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小兄弟要堅強。」
周耀含糊‘恩’的一聲,又道︰「由于雪山寒冷,師傅的遺體依舊沒有**,倒是完好,我查看過,師傅胸前有一道劍痕,透過了心髒,可以看出師傅離開的時候帶著笑顏,沒有任何痛苦之,那出劍之人的劍法定當出奇的快。」說著咬牙切齒起來,續道︰「我當時氣憤交加,就想出去找出凶手。我將師傅安葬後,記起師傅臨走時說的話,便找出了師傅藏好的另一把赤霄劍,在劍種我發現了一份書信,我看過後才知道鑄造的是赤霄劍,但是師傅信上說︰「徒兒啊,記住不要急于報仇而離開雪山,當你听到江湖因赤霄劍發生戰亂,這把赤霄劍才可以現世,若是沒有發生就讓他長眠于這里吧。」師傅臨死時的意願我不好違背只好呆在雪山,靜听江湖中的消息。」
薛三平听著心中同情這周耀,為他倒杯水道︰「小兄弟,這幾日是叔叔對你不住了。」
周耀微微搖頭,接過水杯喝了一小口,說道︰「過了半月時光,我卻也听到江湖甚傳赤霄劍在西安出爐,我記著師傅的話依舊靜下心來,打探江湖中赤霄劍的一舉一動。又過數日便見到了這位,這位薛叔叔,他對我嚴加勸說,我當時心想︰師父之仇不共戴天,赤霄劍也在江湖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現在離開雪山也不算違背師傅之意,那擁有赤霄劍的人就是殺害師傅的仇人,這一去定將那惡人斬殺。我便決定答應這位薛叔叔一起離開,但我心中對,對薛叔叔不熟知,所以報以小心態度。」這一句歉意甚濃。
薛三平微笑道︰「這是應該的,是你薛叔叔太過著急了,忽視了你的感受,不對的是我。」
周耀微微一笑道︰「在那份信後我才知道,原來師傅是不願意鑄造一把假的赤霄劍的,但來人輔以樣本,師傅看過後被迷其中,他對鑄劍天性所好,自有癮頭,這是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師傅便決定挑戰一下,鑄造赤霄劍。師傅也想赤霄劍鑄造成功必會給江湖帶來腥風,于是便決定打造兩把以防不測,兩把同時出現又是一樣,自然就不會有人相信所出赤霄劍是真的了,那江湖也就平靜了下來。一切設想好後師傅便開始鑄劍了。三年後兩把赤霄劍都已成功鑄造,師傅高興之余也是擔憂,神秘人催促多次,師傅感知命數已到,便讓我離開,不至于遭到毒手。師傅寫下這份信,也,也為自己的過錯而自責,所以他將性命已看的不重了。」言語低落,又傷心起來。
杜少飛心想︰周通天雖鑄就成了赤霄劍,可也因此而喪命,若不是天性如此他又怎會被人所殺,世間又有多少人也是被自己天性所累,牽牽絆絆的一事無成。
回顧一幕,原來如此,周耀說了一個大概,杜少飛心里惋惜不已,江湖中又少了一個神兵的鑄造者,下一個出現又將到何時。
薛三平一言不發,心里卻是暗自罵道︰這周通天是自作自受,自己一死了之了,卻給旁人帶來諸多麻煩。
周耀淒涼之感猶是濃重,看向杜少飛道︰「杜,」一字出口不知如何稱呼才好。
杜少飛微笑道︰「小兄弟你可稱我為杜大哥。」
薛三平在一旁一喜,差點笑出聲來,趕忙捂住嘴,心道︰這小子叫我叔叔,稱他為大哥,那我豈不是高他一輩了,嘿嘿,總算在他身上沾了便宜。
周耀听之勉強一笑,隨道︰「杜大哥可知曉現在赤霄劍是誰擁有?」
杜少飛道︰「赤霄劍現在皇宮。」
「皇宮?」周耀漲紅了臉面,愕然了。
杜少飛坦然道︰「他是由福海山莊的莊主南宮風敬獻,是誰起初擁有現在不重要了。」
「重要。」周耀突地大聲道,眼中射出絲絲寒光,恨恨不已。
杜少飛暗自搖頭,心道︰又是一個被仇恨瞞目之人,若是他不覺醒,這一輩子也會活在仇恨愧疚之中。隨勸道︰「小兄弟,仇恨只會讓人迷失,相信你師父在九泉之下,也不願看到你為了他而徒增殺戮。」
周耀慨然道︰「師傅如同生父,大仇怎可不報,有仇不報非君子,我雖不敢自稱君子,但此仇不報我更會悔恨終生。」此時那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完全是一個大人的口吻,說的也是正義凌然。
杜少飛不想讓這個未成熟的心靈被恨迷失,好言勸說道︰「是非自有公斷,你師父之死自會又公道論處,你切不可魯莽。」
周耀道︰「杜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也心意已決,即便搭上我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已是牙關咬起,置生死與度外了。
薛三平插話道︰「我說杜少飛人家報仇礙你鳥事,何況他也是一血性男兒,這等大仇不報,那什麼樣的大仇才可以報呢?」
杜少飛立刻狠瞪了一眼薛三平,嚴肅道︰「周兄弟要面對的仇家可不是等閑之輩,憑他一人那是以卵擊石,白費力氣,難道你想看他白白送死嗎?」
薛三平頓時恍然,遲疑道︰「你是怕他報仇不成反被他殺?」
杜少飛輕點了點頭,道︰「小兄弟你暫且要听我們指揮,不能私自調查,報仇自然重要,可是也要有好的時機。」
周耀听了這些話語,略感懵懂,道︰「杜大哥能講的明白些嗎?」
杜少飛道︰「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組織,他們高手如雲,要將他們以一網打盡,必須計劃周密,你听我們指揮大仇相信也可以得報。」
「哎,你說來說去還不是也認同他報仇麼,不就是讓他等待時機嗎,說明白不就可以了嗎,干嗎這麼羅里嗦的。」薛三平是直爽之人,心直口快,對杜少飛這諸多話語就是一句總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天覆地滅。
杜少飛回了薛三平一個冷眼,自己這不是想減輕周耀的恨意麼,要是他知道殺害周通天的頭目,一個控制不住那就是自找死路。
周耀現在也是听得明白了,心里已經信任杜少飛了,隨道︰「我在雪山能夠堅守一月,來到這里又怎會草率行事,杜大哥請放心,我不會貿然出手的,只有十足的把握我才會出手,不然師傅之仇又怎能得報。」
三人听到這話很是意外,這樣小小的年紀,卻又這般忍性,他們不得不產生贊許。
杜少飛心里一松,說道︰「這樣最好,我是怕你冒失了,一切我們已計劃辦事。」
周耀認真道︰「杜大哥只要能替師傅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一定听你的指揮。」
他很年輕,的確年輕,但思想不拉後,是置前,師傅的教誨和在外面的闖蕩鍛煉,讓他已是一個小大人了,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
劉大明站著沒搭話,只到三人聊得開來,最後收尾,自己開口了,道︰「少飛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
杜少飛微一思索,說道︰「我帶著周耀去找楊大人,一同去面聖,你們呢去找幫手。」
「幫手,什麼幫手?」劉大明有些茫然,心想︰京城里面江湖人現在雖然眾多,可是要出來幫我們這一邊的恐怕沒有人願意。
杜少飛考慮著東方成那邊武林高手眾多,我這一邊朝廷錦衣衛被赤霄劍栓死,官府的兵卒調動也是吃力,要說來得快的也就是聖劍門的人,他們也有實力,眼下東方成一伙必然已經行動起來了。隨道︰「劉伯伯和薛大哥你們去找聖劍門的人,他們會出手幫助我們的。」
薛三平可不想一去吃閉門羹,讓自己下不了台,撓了撓腦勺,道︰「老弟啊,你的面子人家買不買啊,上一次我可記著你們不是很愉快的。」
杜少飛哈哈笑道︰「我說你啊還不相信我嗎,你盡管去就行了。」言語自信,薛三平翻了翻白眼,也不再多言了。
劉大明問道︰「我們找到他們之後要怎麼做啊?」
杜少飛現在也不確定東方成一伙什麼時候行動,他們行動的目標是什麼,這些只有猜疑,現在要和楊榮商討一番,看如何布下大網,道︰「你們只要準備好就行,待我見過楊大人和皇上後,回來自會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布置。」
劉大明和薛三平听後點頭應允,隨即出了會英客棧去找聖劍門的人了。
杜少飛帶著周耀還有赤霄劍也是匆匆出了會英客棧向楊榮府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