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廢話,可錢不多,大概就五六萬的樣子。」
「行了行了。」小喻煩惱的快,放松的一樣快,「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那剛才是故意在我面前裝可憐?」
「恩,可我也真的可憐,我發覺自己的手越來越粗了。」
小喻幫梓健倒上酒,觀察男友的臉。
「你是家政服務員嘛,不過生日快到了到時候送你最好的護膚品好嗎?」
「好是好,可用了還是要踫洗潔精洗衣粉,不是浪費了嗎?」
「去買副做家務的手套嘛,網上有的,你不很喜歡在網上買東西?」
「對哦,對對!」
正講到此手機響了,是蝶兒打來的。小喻擺出副生氣的樣子斥責對方,沒講幾句斥責轉為氣憤,隨後掛斷電話一副苦相的說「蝶兒不來了。」
「她說男朋友來接她去一個學生家里,家里有對雙胞胎想報個一年的英語補習班。」
「那我們這一個小時白等咯?」
「恩,不過還好我們點菜了,不然真的要餓死了。」
「她老這樣哦?不把你當回事。」
「也不是啦,她就是有時候會說好了不來,要麼來一會兒就有其他事要走。」
「你別老被她欺負啊,要麼搬過來跟我住算了。」梓健這話講得很輕巧,感覺像在說「今天晚上想吃黃瓜炒蛋」一樣。
小喻不言語夾兩塊肉片送到嘴里,梓健看出她有所顧慮,畢竟兩人在一起時間並不久。他對小喻的過去以及經歷也一無所知,所以他只好猜測那顧慮來自于女性本能的自我保護,與對未婚同居的某些道德上的排斥反映。
「梓健我想再陪陪冬冬,你也知道他性格很孤僻,一般不和人說話,只有我能說上幾句,而且他爺爺去世之後他老說要去外面找工作,想自己養活自己,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他交上不好的朋友,電視上不是常有嗎?沒有爸媽的孩子很容易被人利用去做違法的事,所以……」
「可你也不能24小時看著他啊,就算你24小時看著他,他要變壞還是會變壞,你也沒辦法。」
「冬冬跟我說中考考的很差,大概連中專都進不了,只能進職校或者技校。」
梓健看到小喻對這孩子過多過份的牽掛,感到不舒服,喝了幾口悶酒。
「他說不想去讀書,還說讀了也浪費時間,可他還沒成年什麼地方會要他。」
「就是啊要是被查到用童工,錢都罰死你。」
「可他說一定會有地方肯要他工作的,所以我就怕他會去交壞道,做違法的事。」
「可我說了啊你不可能24小時看著他,他十六歲也過了其實也不小了,也有腦子有自己的想法了。」
「蝶兒上次跟我說如果冬冬真這麼不想讀書想找工作的話,讓他自己找不如我們幫他找,這樣也能不讓他交壞道,我們也放心不是嗎?」
「我們幫他找?我們去哪里找?」
「要不去水產市場問一下,我看他們里面做事的都是小孩子。」
「什麼小孩子,都滿十八歲了,而且他們里面一般都用一個地方出來的老鄉。」
「這樣啊…那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好了先別想了,來把這半個魚頭吃了。」
「都是辣椒,辣死了。」
「看上去辣,你不說你爸每頓飯都要吃辣嗎?你也遺傳到一點吧。」
「沒有,我和他沒有關系了。」
小喻挑起魚頭,嗦了幾口,「真不辣哎,很鮮。」
「就是嘛,唬人的辣椒。」
「稱它為‘唬人椒’好嗎?」
「唬人椒?神經。」
女人很可愛的一笑,嘴唇上沾滿了紅油。
廬小喻的生日在十月二十日,梓健計劃好好幫她慶祝一下,因為自從有感情史以來梓健都不曾為誰好好過過生日。溫妮只有幫梓健細心準備生日驚喜,而梓健從來就只對她說句「生日快樂」。
至于雅妍,他雖然害怕這醋壇子,可由于當時兩人在一起的經濟有限,雅妍更著眼于未來,所以生日(無論誰的生日)都過得極為簡單,一同下館子吃碗十二元的長壽面跟著回家一起洗澡,一同做.愛,生日也就過了。
可梓健現在卻有了幫廬小喻好好慶祝下的想法,從正面來看他是成熟了,他是在珍惜眼前的這段感情,他想看到小喻感動的笑甚至是感動的哭,可思來想去腦中盡是些俗套的想法。
「新奇」一詞像有意躲去角落羞于見人似的久久不肯出現。
這天梓健接到張振偉的命令讓他去檢查柳永和楊貝莉在新設攤地點的工作情況,公司的流程就是這樣,在同一地點設攤打廣告不見成效就需要考慮那地方是否真適合設攤,或者需要改換地點。可由兩人提供的潛在客戶名單上來看,效果還是有的,只要假以時日應該能成為一片不錯的「經營地」。
梓健避開酷熱的午後在下班時分去到那里,去了才知道那片新落成的嘉華公寓區塊是多麼的熟悉,離自己高中不遠,而且離溫妮家的公寓也不遠。
溫妮家的附近曾留給他無數的揮散不去的回憶,半徑一公里內有著新月、蘑菇亭、還有初次撿到john的那條街道。
所以當梓健一走進這片區域內就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感傷氣團壓在心頭。
嘉華公寓前後五排共十棟公寓,目前的入住率約70%,已二十到四十歲的夫妻或一家三口居多,且大多收入穩定有一定閑錢可用于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