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簽之後的第二天,大比便如期舉行。總共四場戰斗,上午兩場,下午兩場。扎姓天隊,也就是藏卿的隊伍是第二場,扎姓地隊的戰斗在第四場。
上午的第一場戰斗是卡姓地隊與黨姓地隊的戰斗,和扎姓一樣,這兩姓的能力也有一個基礎模板。
黨姓的能力模板稱之為尊者,是類似于傀儡術一般的能力,可以以土為材料凝結出一尊護法神像,普通幻境界的神像或許只是大一號的的傀儡而已,但能來參加大比的人能力自然不會這麼簡單。他們的神像各自還有不同的能力。
而扎姓的能力模板則稱之為大魔,雖然名字听上去有些嚇人,但能力反而是四姓大家里最簡單的一家。他們的能力是「波刃」,也就是將魄實體化打出去的能力,即使在中央沙漠外面也是最基礎的能力。
但簡單並不代表著弱小,僅僅這第一場戰斗,藏卿他們就看見了四中完全不同的波刃,具有磁性的相性雙刃,能在五行屬性中自由變換的波刃,能隨風兒長變得巨大化的波刃,能發出令人短時間致聾音波的波刃。
卡姓是整個中央沙漠里傳承最為悠久的家族,也是保留古時文明保留的最好的一個家族,甚至于還有一種說法,說另外三姓大家都是從卡姓大家分裂出去的旁族。雖然這種說法難以考究,但是也從某種方面證明了卡姓大家的能量。
最後,在激戰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卡姓地隊在三人被擊倒之後,終于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參加這次大比的戰士們實力並沒有相差太大。除了扎姓大家這個例外之外,基本上天隊與天隊,地隊與地隊間的戰力也就在伯仲之間。
戰斗結束之後,早已在兩邊準備好的僧人們立刻沖上為受傷的人進行治療,看著那些戰士的傷口在一堆僧人的共同治療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恢復,眾人才明白金天尊要讓大比在如來堂進行的深意。在這里,至少不會讓這在各自家族作為頂梁柱存在的人不幸身亡。
第一場比賽之後,就到了藏卿他們登場的時間了。
「沒問題吧?」藏卿站在夏宛兒後面,怯生生地說。
「計劃是你定的,你問我干什麼?」夏宛兒輕聲喝道,她的背脊挺得筆直,如同即將出征的女將軍一般。藏卿跟在他的後面,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說是「狗頭軍師」真是再適合不過。
「反正也死不了,歐陽角倒是光棍,拍了拍藏卿的肩跟著夏宛兒就走上台。
藏卿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往後一招手,讓身後的人跟上,兩手干脆直接抱在腦後,換上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走上台。
一上台,藏卿就看見對面已經站定的兩男兩女。兩個女人大概二十**的年紀,長相極其相似,一眼便能看出是同胞姐妹,不過穿著卻極其不同。其中一個,一頭長發扎成一個馬尾,一身皮衣皮褲,即使是在中央部落這種民風彪悍的地方也顯得暴露。另一個則正好相反,整個人用衣服包得嚴嚴實實,連頭上都披著一塊,像是帶了兜帽一般。
兩個男的里,其中一位是個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各自比較矮,小有些禿頂。另一個年輕人站在那,一臉的不耐煩,藏卿第一眼看過去還覺得和扎幻冥有些像。年輕人和扎庫酷一樣,只穿了一件皮質背心,兩只胳膊露在外面,上面紋滿了各種圖案,從圖案的延續推斷,他的身上估計也紋滿了東西。
藏卿大概能分辨出他們誰是誰,那個中間人應該是卡姓大家的第一強者卡善,那兩姐妹是卡智顏和卡素顏(當然誰是誰他不清楚),年輕人叫卡奇杰,也是第八幻境界的高手。
看到扎姓大家這邊的人也已經上台,卡奇杰扭了扭手,正打算開打,突然發現有些不太對。
「扎庫酷呢?」卡奇杰開口問道。
藏卿疑惑的一皺眉,往邊上一指,「不是在這麼。」
「呵呵呵,小天尊別開玩笑,我雖然不太出自家領地,但也見過扎庫酷幾面,可不是你身邊這位的長相。」卡善也笑呵呵地說到。
「是嗎?」藏卿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我怎麼看不出來,就是扎庫酷啊,你看,連發型都一樣。」
看著藏卿那一臉無辜,卡善笑著搖搖頭,便不再說話。
「你真當我們是瞎了嗎,扎庫酷什麼樣我清楚的很。」卡奇杰就沒卡善那麼好脾氣了,不依不饒地說到。
「那你說,扎庫酷什麼樣?」藏卿下巴一揚,微微嘟起嘴問道。
「扎庫酷他……他……」卡奇杰「他他他」了半天也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描述。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也說不清,湊合著看嘛。」藏卿又回頭看了眼「扎庫酷」,強調道,「至少發型和性別絕對不會錯就是了。」
站在後面的扎侖甫考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藏卿會來這麼一出。
昨天晚上,藏卿突然找到他問他想不想參加明天的大比,如果想參加的話就要听他的話把發型換一下。扎侖甫考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他是萬萬想不到藏卿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
「沒意見了吧,沒意見咱們就這麼開始唄。」藏卿手一攤,對作為裁判的一名僧人做了個動作示意。
其實扎侖甫考代替扎庫酷來參戰他也很是心虛,不過如果真的只靠牧羊者三人的實力,他無論怎麼推算都推算不出一種能贏得策略,也就是說單靠三人的話沒有任何的勝算。
但是再加上扎侖甫考之後就不一樣了,雖然艱辛,但前往勝利的道路已經被打開了一條裂縫,雖然狹窄,但只要不怕受傷,還是能擠過去的。
老僧看了看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卡姓大家的隊伍,看到卡善朝他點了點頭,便手一揚,宣布道。
「大比第二場,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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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麼說的嗎?」
跪在夏銘淵身前的影澤士兵點點頭。
夏銘淵的眉頭忍不住又皺了起來,他可沒想到東方杏也回來羊城,更令他奇怪的是,對方竟然要求與他合作。他實在想不通東方杏這個獨斗天的榮譽團長,有什麼事情會需要和自己合作。
「鐘安,你覺得這次合作是不是陷阱?」
百里鐘安立在一邊考慮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他沒必要設陷阱。」
「但是鹿城為什麼又突然想和我們合作?」
百里鐘安又搖了搖頭,「不是鹿城。」
「不是鹿城?」
「應該是東方杏自己的意願。」
「為什麼?」夏銘淵問道,「他放著榮譽團長的位子不做干嘛自己跑出來。」
「不知道,但是如果是代表鹿城的話,沒有必要。」
夏銘淵想了想,事實確實如同百里鐘安所言,但是他還是想不通。他和東方杏的思維從根本上就是不同的,就好像榕樹無法理解竹子為什麼會長竹節一樣。
「但是從他給出的條件來看,對我們沒有任何壞處啊。」夏銘淵回想了一下剛才影澤士兵對自己所說的話,東方杏需要自己提供兵力,戰斗之後把整個羊城的控制權都交給自己,他會在最短時間內離開。這無論從哪里看都是單方面對夏銘淵有利的條件,但越是這樣,夏銘淵就越是覺得有陰謀的味道在里面。
百里鐘安不說話,他估計是最懂主上的部下了,夏銘淵現在的狀態不是需要意見,而是要時間讓自己對自己的決定下定決心。
雖然百里鐘安明白夏銘淵很有可能會犯錯,但這種時候他不會組織,他只會事後補救。他就是一只愚忠的忠犬,很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夏銘淵就對對那個影澤士兵說道,「你再去一趟東方杏那里,告訴他,我不需要整個羊城的控制權,咱們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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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姓天隊的比試應該開始了,你不去看看嗎?」
一個長著狐媚眼的男的慢慢走到靠在牆邊發呆的扎侖甫清身邊,手里卷著一本書。
扎侖甫清沒好氣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不也閑的很嗎?」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珠家這次運氣不好,兩隊正好第一輪撞在一起,根本打不起來,我擔心什麼?」狐媚眼笑了笑,把手里那本書交給扎侖甫清,「閑著發呆還不如多看看書,我記得部落外面不是有句話嗎,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扎侖甫清看著結果書,沒什麼反應,狐媚眼的名字叫珠蓮方瑜,是珠家的一名長老,也是這次珠家隊伍的領隊。和扎侖甫清是舊識,兩人之間說是交情不淺也沒有錯。
不過扎侖甫清總是看他不爽就是了,每次珠蓮方瑜靠近他,他總是有種莫名的惡心感。
珠蓮方瑜也還識趣,看扎侖甫清似乎不想理我,苦笑了聲,便走開了。
看著他走開的背影,扎侖甫清的目光落到自己手里的書上。
感慨來,在中間果然夾了張紙,扎侖甫清一直很無語珠蓮方瑜遞消息的方式,每一次都拿一本自己覺得不會看的書當道具,性價比真不是一般的低。
食指和中指一搓,把折疊起來的紙翻開,里面只寫了四句話。
「計劃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