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艇的速度原本就不慢,再加上魔甲因為焦急的緣故拼命讓龍首蝶加速,到當天凌晨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看見王庭的所在了。
這樣一艘突然出現的浮空艇自然讓已經佔領了皇宮的罪民守軍們很是緊張,魔甲原本打算直接張開翅膀飛出去讓他們住手,但卻被藏卿給攔了下來。
「這是底牌,你既不是暴露狂又不是裝逼犯,這麼早翻得出去干嘛啊。」
因為藏卿的阻攔,魔甲最後也只能不甘願地把浮空艇降落了下去,步行到皇宮那扇被攻破後還沒補上的大門前,面色不善地在守軍面前亮明身份。
之後發生的一切和浮空艇第一次降落時的情況如出一轍,在見到魔甲之後那些守軍的態度立刻像是見了親娘一樣,連帶著藏卿他們都當做貴賓對待,讓本就作為一個勢力首領的鳩冷笑不止。
「你笑毛啊,是不是覺得自己都從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很是不爽啊。」藏卿第一時間發現了鳩的表情,表情怪異地挖苦道,他到現在還覺得鳩就是個夜郎自大的小勢力主。
「個人崇拜的出現,就是勢力開始敗落的前兆。」鳩瞥了他一眼,一臉「跟你說你也不懂」的神情。
不過藏卿也沒打算弄懂這些事情,他平頭小老百姓一個,只要堅信自己的想法就夠了,于是他也臉一別,回敬了一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跟著魔甲走進皇城,藏卿一時間竟然看愣了,不是因為皇城的華麗而看愣,恰恰相反,是因為整個皇城給了藏卿一種另類的視覺沖擊。
你妹啊,堂堂妖精王莫非是個行為藝術家麼!
藏卿實在是忍不住要吐槽,一進城門,入目便是一尊看不出是人是獸還是鬼的的泥塑,沒錯,是泥塑,背後的翅膀還是兩根樹枝做成的,連樹皮都沒刮干淨。
繞過這座泥塑,緊接著藏卿就感覺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了「竹簍子」最北邊收破爛們的聚集地的感覺,那些攤在花壇里,草坪上上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為什麼還會有大媽才會穿的內衣晾在這里,另外,為什麼內衣邊上就吊著一串形似大蒜的東西,這是什麼邪教的儀式嗎,到底什麼神才會這麼重口味啊。
越往里走,藏卿就越是膽戰心驚,眼前的這一切,比跟宇光默之間的戰斗更讓他心驚肉跳。同樣的情況也在傅千琴,小珠宇,蕊秋和鳩身上體現,他們四人的臉色同樣不好看,那感覺就好像看見別人當著自己的面嘔吐一樣,很有帶動性……
「沒辦法,在海底生活了這麼多年,大部分的罪民都沒什麼文化,見諒。」魔甲自然也察覺了四人的異樣,悄悄地湊過來跟他們抱歉了一聲,畢竟這種話不能給帶路的那幾個罪民士兵听見。
藏卿苦笑著點點頭,中央部落的人們雖然被外界的人稱之為野人,但卻依舊保持著最基本的文化概念。但現在這些罪民們似乎比之更加的未開化啊。
大概這麼多年與世隔絕的生活已經讓他們習慣了凡事都怎麼方便怎麼來,沒有半點對文明的敬畏,甚至,對文明還有一種病態的鄙夷。
藏卿突然間開始懷疑自己幫助他們到底對不對,如果真的讓他們佔領了整個妖精界,說不定這個世界傳承了無數代積累下來的燦爛文明都會毀于一旦。
不過這些事情藏卿終究也只是在心里想想,這些話要是現在說出來,就算魔甲覺得有道理還能夠接受,但其他罪民估計會立刻沖上來將自己群毆致死,然後把自己的心髒挖出來吊在那個大媽下面的大蒜上……
一行人走了沒多久便到達了主殿,按照衛兵所說的,他們的赤希大人現在還在主殿里跟眾位大臣商議要事。
雖然他說的很認真,話的意思也很認真,不過在看過之前那些沖擊性的東西之後藏卿還是忍不住在腦中浮現出一群人席地而坐圍城一圈,一邊剔著牙,一邊挖著腳趾頭,一邊挖著鼻屎,一邊講著黃笑話的場景。
然後推開門,藏卿就看見一群人圍成一圈一邊剔著牙,一邊挖著腳趾頭,一邊挖著鼻屎,一邊講著黃笑話的和諧場景。
五只手,同時捂住五張臉。
「你們在做些什麼!」魔甲當即厲聲喝道,之前的情況還只能說是管理者管理的不嚴格,那現在這個情況,就徹底是管理者的失職了。
「噢,魔甲來了啊。」圍坐一圈的人中站起一個看上去最強壯的家伙,留著大胡子,眉毛幾乎連成一條線,鼻毛也幾乎也胡子連在一起,光著個膀子,幾乎可以說是「粗俗」這個詞的代言人了。
他大笑著走過來,撲面而來就是一陣比剛才的場景更具帶動性的氣息,讓五人的手再一次齊齊地從平攤變作捏住鼻子。鳩一揮手,一陣淡淡的香氣彌漫開來,總算是抵消了那股味道。
「哈哈哈,怎麼樣,妖精王住的地方都被我們拿下來。」赤希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魔甲整張迅速黑下去的臉,哈哈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嗎?」魔甲打開他的手,「大人是讓我們佔領皇城,不是毀了皇城!」
「我哪里毀了他了,你看看那牆壁,那椅子,不都是都好好的麼。」赤希撇撇嘴,毫不在意地說道。
魔甲也看出了想要跟著家伙說明白「文化」的事情估計是不可能的了,嘆了口氣干脆地說,「總之之後的事情听我指揮,照你們這麼做不行。」
這話一出口,剛剛還一臉笑容的赤希突然板起臉搖了搖頭,「這可不行,這王庭是我帶著兄弟們打下的,自然歸我管。憑什麼你一來我就得讓給你。」
「你……」魔甲面色一寒,就要發作,結果他才吐出一個字來,就被赤希再一次打斷。
「我什麼我,我說的是實話,兄弟們,我說的是不是。」赤希毫不退讓地一揮手,他身後那批「兄弟」們就跟著起哄了。
藏卿咋舌說道,「那群人肯定被封了什麼官職之類的。」
「野蠻人也會在意官職麼?」蕊秋疑惑地輕聲問道。
「開玩笑,野猴子都知道封王呢。」藏卿看了眼赤希,接著說了一句,「更何況是猩猩。」
一旁的鳩搖了搖頭,裝逼兮兮地嘆道,「權利啊,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毒藥了。」
藏卿和蕊秋給了他一個二重白眼。
魔甲牙關緊咬,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在跳動了,「你想造反麼,別忘了我總指揮官的職位是大人親自封的。」
「你指揮的就只有你那幾只手下而已,我可不歸你管。難不成你還打算開打啊,來啊,現在大家都用不了頌,誰打得過誰還不知道呢。」
听到這話,藏卿等人恍然,怪不得這家伙這麼囂張,原來是仗著這點啊。
魔甲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把自己的翅膀張開來的沖動,換了種比較平和的語調說道,「好,我不跟你搶指揮官的位子,但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明天絕對不能處死二皇子。」
听魔甲的語調緩和了下來,赤希便認為他是服軟了,以他那單純的腦子,對于「敵退我進」這點游擊戰兵法卻參悟得很透徹,又是一聲冷哼,不留情面地說道,「沒門,索家的人都該死,你腦門被踢了吧,竟然幫索家人求情。」
「我沒有說索家人可以饒恕,但是現在還不能殺,你听我告訴你理由……」
赤希不耐煩地打斷他,「你別廢話了,我看你就是來上面太久了忘了自己是個罪民了,索家那胖子我殺定了,明天兄弟姐妹們還等著看斬首挖心的好戲呢。」
藏卿一愣,難道真的要把心髒挖出來吊在下的大蒜上麼,真奇怪為什麼他突然心生一絲期待……
而听著兩人的對話,珠宇的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罪民對皇室的仇恨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說罪民的首領並不是大皇子麼。
魔甲的拳頭攥得越來越緊了,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他回身看了眼藏卿,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顯而易見。
藏卿攤攤手表示沒意見,他看赤希也很是不爽,囂張可以,像宇光默和鳩一樣,雖然讓人厭惡但內心卻還是對他們的囂張抱有一絲理解的,畢竟人家有實力啊。但是沒本事還囂張就是你的不對了。
魔甲點點頭表示感謝,正打算張開翅膀靠武力解決眼前的問題,卻突然听見鳩在一旁開了口。
「別浪費力氣了,我幫你吧。」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眼前的赤希和他的那些「兄弟」們突然整張臉抽出起來,隨後全身痙攣跌倒在地,明顯已經中了毒。
「你什麼時候下的毒?」藏卿奇怪的問道,鳩這家伙下毒的水準還真是出神入化啊。
「不然你以為剛才的香氣是什麼。「鳩哼了口氣毫不在意地說道,」你要不要試試看啊,不會致命的。」
藏卿連連搖頭,躲到蕊秋的身後。
看著倒地不起的赤希,魔甲皺著眉頭蹲子對他說道,「我對你的那什麼指揮權沒興趣,但你不要妨礙我辦事,不要因為你的傻葬送了大家的性命,比腦子,一百個你都抵不上小天尊一個。」
突然听到魔甲夸獎自己,藏卿不由面露喜色,正打算謙虛兩句,一個罪民突然不合時宜地沖進了大殿,嘴里大聲喊著。
「有人越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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