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翎燕的出現讓金布利原本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下來,這麼說或許並不準確,準確地來說,是興奮的情緒蓋過了原本的緊張。
雖然當初在芙龍城的時候皇翎燕的對手是東方杏,金布利對他的實力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感受。不過在蒼斬出現之後他那拼盡全力的一擊卻已經足夠讓他成為金布利的獵物之一了。
身邊的沙地之下環繞著的血蛇似乎也因為主人的情緒而變得躁動起來,沙礫抖動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更加響亮,幸好這時候恰好刮起了大風,掩蓋在風聲里還不算明顯。
「那個坐在車上的交給我,其他的你們搞定。」金布利傳音對五名戰士說道,東方杏和扎鳴歌都沒有給他們下達明確的行動綱領,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將那些糧草全部給壞了,至于要怎麼做全部由他們自己決定。而在場的六人中,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顯然都是金布利最高,所以此時他提出的意見也沒人表示反對。
得到了五人的同意,金布利也就不再遲疑,沙地下的血蛇猛然昂首,呼啦啦朝著運糧隊伍撞去。
血蛇的速度奇快,在沖擊的同時,蛇身上不斷倒翻出尖利的刀鋒,等到終于沖擊到對方隊伍里的時候,整條蛇已經幾乎已經變成一條粗壯的荊棘,硬生生在「無懈可擊」|的防衛圈破開了一個口子。
防線的崩潰之後,慌亂的出現就是必然的了,五名野漠戰士就在這時候加入了戰局,他們的出現,讓原本只是稍微有些發愣吃驚的隊伍一下子陷入了混亂之中。
五名戰士就像是五只沖進羊群的餓虎一樣,下手狠戾果斷得完全不像是人類這種生物。他們的攻擊極其得簡單粗暴,兩只手抓住一個敵人的時候就直接往一扯撕成兩半,如果只有一只手抓住,那就直接作死了往地上掄。
這五人的力量已經完全不能用人類的思維去考慮,那些守衛糧車的衛兵在他們手里就像是沒有重量的紙片一樣,這樣的收割效率即使是金布利也忍不住驚訝得愣了片刻。
驚訝的當然不只是他,坐在運糧車上的皇翎燕一樣愣住了片刻。一開始,他是真的覺得是隊伍里沖進了五只暴力的野獸,等到後來發現這竟然是五個人的時候,手下的衛兵已經被那十只手帶走了一小半了。
敵襲!皇翎燕立刻就反應來過來,立刻翻身站起,身上琳瑯滿目的金屬飾品在磁力的控制下懸浮而起,在他的身邊凝結成五道鐵鞭,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五道鐵鞭幾乎瞬間就揮到了五名戰士的眼前。
!
五聲一樣的踫撞聲同時響起,只見之前那道鮮血荊棘此刻已經炸裂成了五條,同時擋在了鐵鞭之前。而在守護下的五個戰士好像完全不知道畏懼為何物一樣,手上的動作竟然沒有半點停滯,如果不是他們對于金布利的保護太有信心的話,那就是他們完全不畏懼皇翎燕的攻擊。
而在看到那五道鮮血荊棘之後,皇翎燕的眉頭卻忍不住皺了起來,實在是因為,這個能力確實是太過熟悉了一點。
和他想象的沒有錯,片刻之後,他就看到了那團讓人看得膩味的紅,和那個有些癲狂的笑容。
「是你?」皇翎燕並不知道金布利的名字,但是對他的戰力卻有印象,能跟百靈鳥拼成那樣,甚至還將她給毀了容的男人,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都已經足夠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忌憚了。
金布利歪了歪腦袋,臉上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你還記得我。」
皇翎燕沒有回答他,冷笑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大鵬那家伙還信誓旦旦地說東方杏絕對不會去幫野漠,我就知道那家伙絕對是被騙了。」
金布利跟著笑了聲,「那小子可沒騙你們哦。」
皇翎燕忍不住冷笑得更響了一些,「那小子」指的是誰他當然知道,讓他發笑的,是金布利現在竟然還敢這麼說。
「如果他沒有騙我們,那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金布利一攤手,無奈地說道,「他現在並沒有幫野漠啊,我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為的都只是我們自己罷了。」
「呵……」皇翎燕哼了一聲,這樣的文字游戲在他看來實在太過幼稚,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手下見真章就行了。
能力催動到最大強度,原本擊打出去的五道鐵鞭全部收攏了回來,慢慢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柄雙頭長槍。
天兵九式,天煆狼冕擒雷搶!
一出手,皇翎燕就使出了自己能夠使用的最強招數。擒雷搶出現的瞬間,四周原本挺立著的鮮血荊棘瞬間便失去了魄的支持,直接軟化成鮮血地落到了地面。
擒雷搶的能力他從東方杏那里有過耳聞,但是此刻親眼看到自己的血蛇難以繼續凝聚,卻還是忍不住下了一條。說真的,擒雷搶的能力對于這種凝聚類和化形類的能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全克制,真的是無賴不解釋。如果換一個心理素質差一點的人,估計連立刻投降的心都有了。
即使是當初的東方杏,在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能力的時候,信心也受了一些打擊。
也幸好現在站在這里的是金布利,這樣子的逆境反倒讓他更加興奮,原本還只是稍顯激動的面龐竟然在一開始的發愣之後整個漲紅了起來,半晌之後,甚至還狂笑了起來。
這一下,反倒是皇翎燕被嚇了一跳。看著失去控血能力,又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面色蒼白的金布利那近似癲狂的神色,一時間竟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了能力?
不過下一刻,完全不顧無法使用能力這件事情,直接就撲了過來。
皇翎燕立刻用長槍一擋,但是似乎是因為之前太過依賴能力的原因,**上的反應顯然跟不上神經反應的速度。雖然已經出手攔截,但終于還是沒有擋住,被金布利一拳砸在臉頰上。
雖然沒有能力的增幅,但是金布利本身的力量也足夠強大了,一拳下去幾乎把皇翎燕整個掄飛了出去。
「你……」一個趔趄穩住身形,皇翎燕似乎被這一拳給打懵了,看著金布利竟然忘記了反擊。
金布利可不是紳士,皇翎燕發懵,他當然不可能就在那里等著,拳頭立刻跟進,一通亂砸在皇翎燕的臉上,他雖然狂氣十足,但是卻不是沒有理智。他也明白自己現在處于完全的劣勢,想要扳回一城的話就只有先發制人奠定優勢了。
不過金布利也沒想到,皇翎燕的反應就然會這麼遲鈍,差不多過了三分鐘左右,才似乎終于記起來可以用魄把金布利給震開。
不過到那個時候,皇翎燕那張俊俏的臉已經有好多地方擦破了皮淤了青,看上去已經有些恐怖的意味了。
不過雖然造成了一些傷害,但金布利的這一頓老拳,也罷皇翎燕的火氣充分地調動了起來,看著金布利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
「你……」和之前一樣的說法,只不過這一次皇翎燕沒有再做半點遲疑,手中的擒雷搶在說話的同時一驚朝著金布利刺去。
雷霆般的槍芒炸裂,仿佛天神射出的光箭一般朝著金布利轟擊而去。在達到金布利面前的時候輕松計算好時機一般炸裂,
金布利原本已經預估好光箭移動的方向,但是卻沒想到到達面前的時候竟然會突然炸裂。
如果現在還可以控制鮮血的話,那麼炸裂之後的光箭那削弱過的攻擊力根本不能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這也是炸裂類的範圍攻擊最被人詬病的地方。
只不過現在的金布利,就像是被剝光了的處女一樣,沒有半點防御的能力,只能勉強將兩手護在臉前避免要害受到傷害。
雖然炸裂後的攻擊力並不強,但對現在的金布利,轉瞬之間就已經成了「血人」,不過這種狀態他基本也已經習慣了,所以在挨下一波的攻擊之後雖然痛了一些,卻還不到失去戰力的地步。
然而這次的炸裂攻擊還僅僅只是前奏而已,還不等金布利放下雙手,便覺得胸膛上突然一涼,緊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沖力。
「你找死。」
放下雙手,金布利看著穿過自己的胸膛的那桿長槍,一時間竟然有些迷惘。
自己就這麼死了麼?自己竟然就這麼容易死了麼……
不應該啊……
就這麼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