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幫我將龍霜天那一伙人鏟除掉。」
宇光義注視著藏卿的雙目,目光一瞬間拉得像針那麼尖銳,僅僅是被看著仿佛就有種刺痛感。
「龍霜天麼……」藏卿皺起眉頭,他和龍霜天之間的事情肯定是要解決的,但是他並不是很希望示意這樣的方式結束兩者之間的糾纏。
看著藏卿那略顯糾結的神色,宇光義有些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補充道,「清流先生大概听藏卿提過龍霜天的意思,還請你不要太過擔心,雖然龍霜天的實力確實很強,但是我已經在本家留了足夠應對的戰力。」
「那你為什麼還要我幫忙,自己解決了她不就行了?」藏卿撇了撇嘴問道,雖然很清楚自己肯定會同意幫宇光義這個忙,但在同意之前他還有一些事情必須要搞清楚。
宇光義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事情說出來也不怕清流先生笑話,現在的宇光家,可不像清流先生想的那樣。」
「是因為你的手下都在索安嶺的掌控下麼?」藏卿懶得把木華曼那里繞過的圈子再在他這里繞一遍,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宇光家的情況我已經從木華曼那里听說了。」
宇光義微微有些吃驚,不過調整過來後神情卻爽朗了許多,畢竟如果藏卿知道那些事情的話,他接下去的講述需要忌諱的事情就少了許多。
「清流先生說的沒錯,我的手下現在都在索安嶺的監控下,所以並不能隨意地進行行動。不過關鍵時刻支援一下清流先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你沒問題我有問題,你的那些手下說白了不就是一群只能用來嚇嚇人的雞肋麼,還關鍵時刻支援一下,騙鬼啊……
藏卿雖然在心里吐槽吐得很爽,不過另一邊也開始在考慮怎麼讓這堆雞肋發揮出最大的價值,畢竟交到自己手里的東西,總不能一點都不利用就擺在那里吧。
不過這個問題的考慮稍微可以延後一下,現在是宇光義在求自己,當然不能這麼容易就幫了他的忙,物質上事情不去求它,至少在情報上要好好滿足一下自己吧。
「讓我幫你忙不是不行……」老套的開頭,不過效果總是很好,藏卿這半句話一出口宇光義的雙眼就忍不住微微瞪大了一些,有效地把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不過你得先把宇光家現在的情況再詳細地跟我講一遍。」藏卿一攤手,「雖然我在木華曼那里已經了解了一些,不過不瞞你說,你們家的情況確實混亂了一些,我到現在也沒徹底搞清楚。所以還得先請你幫我理理清楚,我也怕被人當槍使啊。」
藏卿這話說得三分真七分假,基本上找不出什麼破綻,再加上宇光義是處在一個請求方的被動地位,基本上沒怎麼想就相信了藏卿的話,笑著說道。
「清流先生有這個顧慮也可以理解,好吧,我就幫你把宇光家現在的情況完整的講一遍,也免得先生後面辦事的時候出一些不必要的紕漏。」
略微停頓了一下,理順了思路,宇光義一臉正色地開始解釋道,「就像清流先生知道的,現在的宇光家,明面上的主人是我的父親宇光昊,但是真正的掌控人卻是上一任的妖精王索安嶺。不過我的父親雖然被架空,但也還有一部分的控制力,如果真的爆發的話也能給索安嶺造成不小的麻煩。而第三方勢力就是大皇子所控制的勢力,龍霜天幾人就是在他的勢力控制中。雖然索泉這個第三方在整體實力上比索安嶺和我父親不能比較,但是發展潛力和尖端戰力卻是三方勢力中最強的一支。」
「所以你必須要在這個第三方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先把他扼殺在搖籃里麼。」藏卿听到這里就明白宇光義為什麼要讓自己幫這個忙了,不過明白歸明白,藏卿卻又有了另一點不明白。
「可是你為什麼和大皇子聯手呢,大皇子既然會想自立門戶,肯定也是不想屈居于他父親的控制下。如果你們雙方合作的話,不一定對付不了索安嶺。」
藏卿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沒什麼問題,但是宇光義听完後便毫不猶豫地搖起了頭,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用就直接否定了這個辦法,藏卿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只能疑惑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一個讓自己接受的理由。
「你知道索安嶺今年幾歲了麼?」宇光義確實也說出了一個理由,並且這個理由也確實強硬得讓人難以反駁。
「他沒幾年好活了。」
對于這個理由,藏卿確實沒辦法再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但是雖然不能反駁他卻忍不住回想起海底那個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妖怪澤老,只不過這種事情就算說出去宇光義估計也不會相信。
之後藏卿又問了一些關于黃金葉和始祖生命樹的事情,可惜的是宇光義對于這兩件事情也不是那麼了解葉只知道黃金葉的樹木差不多在二十片左右,其來源就是始祖生命樹,並且也告訴了藏卿始祖生命樹的所在地,也算是貢獻了足夠價值的情報了。問完這些之後藏卿也不再問別的東西,承諾了宇光義自己盡量幫忙,就直接告辭離開了。
宇光義很有禮貌地把藏卿一路送到樓下才停下,雙方又是一陣客套的告別之後,宇光義突然笑著說了句,「阿曼這次終于願意收心回去,父親肯定會很開心的。」
藏卿看著他,差點就說出來「木華曼其實是索泉那一邊的人」,不過終究還是理智地控制住了嘴巴,只是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支持你的父親呢,你母親的事情,難道你不生氣麼。」
宇光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好一會兒才又重新舒展開來,對藏卿勉強又笑了笑,回身慢慢走上樓梯。大概走了三四階左右,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像是嘆息一般說了一聲,「他終究是我的父親。」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上了樓。
听著已經有些老舊的樓梯被踩動的時候發出的咯吱聲,藏卿也忍不住愣在原地沉默了。
父親麼……
忍不住伸手去模了模那串花無痕給的銅錢,藏卿突然發現,自己與那個叫做「藏河」的男人現在唯一的聯系,竟然只是一串通過別人的手遞交,還不知道是不是屬實的殘破銅錢串。
不過用這東西來形容他和我之間的關系,還真是夠貼切的。
藏卿自嘲般說了一聲,轉過身朝著之前和木華曼分開的那個房間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老遠就听見了木華曼那尖利的聲音從大開的房門中傳了出來。
「為什麼不能用風神引,現在能使用風引三獸頌的那三個人都是待命狀態吧,既然用的出來你憑什麼不同意我使用風神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東西,你無非就是怕這仗打輸了你逃不掉罷了,你這膽子像老鼠屎那麼小的家伙還有臉說自己是我叔叔,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听著這明顯有些過激的話語,藏卿忍不住回頭看了扎庫酷,兩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之前一直都稱得上文靜的木華曼怎麼會突然爆發出如此這麼潑婦屬性的一面。
心中好奇,忍不住就加快了腳步,片刻後三人就到了聲音傳出來的房間。
木華曼背對著藏卿他們,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他面前的那個中年男人,那個男人臉色鐵青,狠狠地瞪著木華曼,似乎已經快到忍耐的極限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整個宇光家最先轉投向索安嶺的孬種就是你,宇光家就是因為有你這種連屁都不如的廢物在……」
「你!」听到這里,那個中年男人終于忍無可忍地抬起了手,眼看著就要一巴掌扇下去。
就在這時候藏卿只覺得身邊一聲尖銳的破風聲,下一刻就看見扎庫酷像只靈活地猿猴一樣躍上了那個男人的背脊,雙腳踩在他的肩胛骨上,反扣住那個男人的雙手,隨著一聲輕淺的聲響,那個男人的雙臂就這樣輕易地月兌臼了。
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扎庫酷,木華曼也是一愣,回過神來立刻借著這個機會對中年男人說道。
「我現在並不是在請求你,而是在命令你!別以為索安嶺給了你權利你就真能翻身了,就算我現在真把你給殺了索安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你在索安嶺眼里,也只是一條听話點的狗罷了,別太不識抬舉!」
木華曼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往門外走去,「一個小時內給我吧風神引準備好,否則別怪我真不客氣。」
扎庫酷听著木華曼把話說完,熟練地重新幫那個男人把月兌臼的手裝了回去,跟著木華曼走出房門。
一出房門木華曼就扭回頭朝藏卿和木華曼吐了吐舌頭,笑著輕聲說道,「罵得我真爽。」
藏卿「呵呵」一聲,心想你爽了那個男人可就不爽了……
等到走得稍微遠了點之後,木華曼先是向扎庫酷道了聲謝,隨後開始解釋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那個男人原本宇光昊的親信,雖然只是一個旁支的人,但是因為宇光昊的器重才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可以說沒有宇光昊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他。但是當初宇光昊跟索安嶺翻臉的時候,他卻第一個投向了索安嶺那一邊,如果不是他,索安嶺的勢力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把整個宇光家給蠶食掉。
听木華曼這麼一解釋,藏卿和扎庫酷就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想來這股氣應該已經憋了很久了。
「那麼那什麼風神引和什麼三獸頌又是什麼東西?」了解完怒意的來源之後,藏卿問出了另一個剛才听木華曼罵話的時候產生的疑問。
木華曼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楮,似乎是發泄完之後讓她的心情大好,此時竟然展現出了一種小女兒的姿態。
「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